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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都变了。
在那一瞬间,有种巨大的阴谋蔓延在他的四肢百骸。
他缓缓看向身边的蓝晓,她还茫然无觉,白夜想立刻带她离开这里。
他今晚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因为他现在把她带来了,后面可能都没有机会后悔。
高台上的拍卖师,好像已经被惊呆了。
白夜这一刻抓紧了蓝晓的手,声音有些急促:“马上跟我走。”
蓝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自己被他大力扯住,不禁惊诧,印象中白夜好像还没有这样不克制的时刻。
灯光下,白夜的神情让蓝晓把到嘴边的疑问压下去了。
可是在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有了微妙的变化,白夜本想拽着蓝晓离开座位,却僵硬地定在了当下。
影绰中,只听叶丹墨冷冷笑起来:“老太太,你真以为我叶家,只有我一个人来?”
因为这句话,蓝晓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温暖的手,渐渐冰凉了下去。
在四周围的那些座位上,坐的人并不多,但是每一个高台上,都稀松坐着些人。这些人此刻,身上都散发出冷冷的寒意,那种寒意并不是人产生的错觉,而是在这一刻,的确从他们身上感觉到那种和叶丹墨相似的阴寒之意。
蓝晓不懂什么叶家张家,但她只靠着今晚的观察,也能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丹墨的这句话嗓音非常尖锐,给人一种加倍的不舒服感,就好像进入了寒水里面,飘荡着一片死气。
蓝晓这个普通人,骤然听见这个话,都莫名四肢发紧,呼吸也寒凉刺人。
这充满不祥的暗示的话语,白夜和李哲谦的反应都比蓝晓要强烈,这种不祥渗透了整个天台,高台上开始出现那些影影绰绰的站起来的人影,好像一种无声响起的鼓乐,那些站起来的人之前都毫无征兆,就攫住了人最深的恐惧。
白夜正死死抓着蓝晓的手,目光盯在周围不断有站起的人影上。
就在这时,他视线转到了另一侧的高台上。在那里,坐着一直沉默的李哲谦。
李哲谦忽然给白夜递过来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非常有寓意,有些冰冷。
白夜懂了。
下一刻他再不迟疑,猛然就把蓝晓拉了站起来,李哲谦几乎和白夜是同时起身的,并且起身以后,就直接往出口的通道走。
蓝晓不吭一声跟着白夜走,然而他们走下高台后和李哲谦汇合,还没有到出口就被拦住了。
而这个时候,张家的人都还在另一边高台上,便是张彩儿都还在对阵叶丹墨。
拦住白夜三人的,是之前零落坐在别的地方的人。
他们在之前以为,是毫无关联的普通酒店住客而已。
然而现在这些人,却好像有计划一样,在白夜他们那么迅速离开座位之后,也不动声色地却立刻堵住了出口。
白夜几人在一时间内都没有说话。白夜和李哲谦沉眸看着对方,蓝晓是因为不知发生了何事。
李哲谦慢慢地笑起来:“几位,请问拦住我们做什么。”
那些人拦住了他们,但并没有说一句话,就连冷漠的深情都不曾变过。
张老太太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极为冷厉难听。
其实张家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变了,但毕竟还不曾完全反应过来,不及张老太,她像是完全明白了事情在这几个瞬息所产生的转变。
张老太在笑声中,忽然眸光向台下凌厉横扫过来,“李先生,你既然来了这里,莫非还能想着走吗?你拿走的那佛牌,叶家畜生从不做亏本生意,你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让你走?!”
张老太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太大,若白夜和李哲谦对眼下情形一无所知,还真会被她给吓住。然而两人面对今晚的局面,可以说从刚才叶丹墨出现起,他们的想法就开始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如今张老太的话,无疑是当头棒喝,让白夜和李哲谦心里最后的疑团都揭开了。
都是早有准备的人。
应该说从他们踏足桑海的土地上,就已经落入人家的罗网了。
只可惜他们在今晚之前,尽管有千般怀疑,却都还以为自己只是局外人,误打误撞遇到了张家而已、可是今天,或者说直到此刻才知道,就连现在站在那高台上的张老太,都只不过是被人算计了。
张老太是因为明白了被人算计这一点,才会发出刚才那样的失态的厉笑声。
而这背后一切下棋的人,李哲谦将目光移到面前堵住他的人身上,居然就是连他也不曾听过的神秘叶家。
白夜抬起头看向高台,正好和张老太的眼珠对上,在那个瞬间他周身都一冷,不知为什么,白夜就觉得张老太似乎是能看见的。
“李哲谦,张老太早就把你认出来了。”白夜盯着李哲谦,怪不得上次在餐厅,张家会无缘无故给他们送酒喝,却原来张老太那敏锐的直觉,从酒店相遇起,就从李哲谦身上,嗅出了他的身份。
李哲谦这时露出不知是何含义的轻笑:“想不到老太太,竟然认识我这个路人。”
“路人?”张老太怪笑了一下,“阴阳两界赫赫有名的李先生,谁人不知道。即便现在退隐多时了,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小瞧。”
这会子,张老太居然还不屑地觑了一眼拦在白夜和李哲谦身前的那几人。
听她这话,借力打力,还故意在话里话外鄙视了一番叶家似的。
李哲谦和白夜几乎都没有接话,白夜心中同时还一个咯噔,有种隐隐的预感,怎么觉着张老太,似乎是在隐隐帮助他们?
张老太故意这么说李哲谦,那这些拦着路的人,如果长点脑子,似乎就应该让路了。
白夜心里徐口气,目光再次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周,那几个台子上,都已经或多或少站立了许多人,因为分散开,反倒形成了包围的感觉,看来这四面八方,真的都是叶家的人了。
从人数上看,之前以为人多势众的张家,已经根本不占优。
与其说张老太故意帮他们,不如说,张老太也根本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被突然一搅合,水似乎浑了,难得李哲谦还镇定的住,他淡淡地笑了笑:“老太太说笑了,我来这里其实只是路过,这就赶着走了。”
蓝晓在听到阴阳两界的时候,就已经懵了。她之前没有注意周围的人都是些什么样子,只是觉得拦在他们面前的这几个人,靠近他们觉得非常寒冷,好像浑身的热量都被拿走了。
李哲谦说这样的话,好像很没志气,但是白夜和他都知道,此刻能走出去才是正路。
果然,之前一直面无表情的那些人,脸上都现出了十分嘲弄的笑。
还不知道他们在嘲弄什么,就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叶丹墨毒蛇吐信地说道:“老太太,有你张家的地方,我叶家就该退避三舍。今天我叶家的人全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老太太跟我们,究竟谁才是能走出这天台的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不要回头
面对周围突然之间围过来的人,蓝晓紧绷着神经,一双眼睛中半是警惕半是戒备。
叶丹墨身边,张彩儿脸色变化最剧烈,她似乎难以适应眼前的奇峰突转,忽然尖叫一声,朝叶丹墨扑过去。
她本就身形灵巧,这下更如迅疾的豹子,双手屈指变爪,就扼向叶丹墨的喉咙!
这下可以说是突然间发难,加上不可思议的快速度,这狠狠的一抓理当会将叶丹墨抓的皮开肉绽。
就连高台之上的张家人,都一时振奋了精神,包括张老太,那双诡异的眼珠都朝这里转过来。
俗语言擒贼擒王,在任何情形下这都是扭转劣势的关键一招!
可是,就是这绝无可能躲过的攻击,在还没有碰到叶丹墨衣角的时候,就见叶丹墨眸中阴翳之气一闪,他抬起的铁壁就反手死死箍住了张彩儿的上臂。
张彩儿吃痛的连叫都叫不出,只听清脆一声响,说不上是否叶丹墨扭断了她骨头。
叶丹墨冷冷道:“老太太,看来你张家也出了不听话的。”
说着松开了张彩儿,张彩儿身子就仆倒在地上,轻轻颤抖。
张老太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她甚至不再看张彩儿,灰芒的视线再次转向了出口处对峙着的李哲谦白夜。
张彩儿脸色惨白,手还痉挛地指着叶丹墨咒骂:“你这个,畜生……”
可惜叶丹墨从头至尾连看都不曾给她一个眼色。
李哲谦的表情都一时间僵在了脸上,他的笑容慢慢收回去,目光在面前的那些人身上来回的扫过。
“你们怎么敢在这里随意伤人?”
他有些严肃地盯着一群人。
依然是张老太笑了一下,对李哲谦慢悠悠道:“莫非李先生还以为,这座酒店里面,除了在座的这些人,还会有别人?”
李哲谦变了脸色,立刻看向身旁白夜。白夜低头沉默不语,这就是他刚刚想到的忽视掉的一个极大问题,那就是,他之前根本就是判断错误,这座酒店中,其实根本一个普通住客都没有。
李哲谦慢慢转过头来,他面上透出沉静之色:“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想请李先生做个见证人。”人群中,忽然就响起了一声。
李哲谦一怔,皱眉道:“什么见证人。”
那群人忽然就开始互相传递眼色,看样子,就像有什么重大秘密讳莫如深似的。
李哲谦快速道:“好,你们有什么话留下来跟我说,先让我这两个朋友走。”
白夜这时候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刻,他再次抓紧了蓝晓的手。
蓝晓非常沉默。
李哲谦表面镇定,心里委实捏了把汗。看这些人对他的身份是一清二楚,然而,似乎他们根本不认识白夜。
这就值得赌一下,只要让白夜和蓝晓能离开这里,他独自周旋这些人就没问题。
很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李哲谦回过头,看见叶丹墨噙着冷笑靠近过来,他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丹墨指了指蓝晓:“你那位朋友可以走,但是这位姑娘,就走不得了。”
连李哲谦都惊愕了,白夜则在一瞬间脸色冷得像冰块。
叶丹墨的笑容,诡异的盯着蓝晓。
李哲谦缓缓地,再看向白夜。瞥到白夜鼻梁上的眼镜,好像就明白了。
他看着高台上的沉默如冰的张家人,事到如今,他反而不怕张老太那灵敏如神的耳朵听见了,这天台上争着竞拍的这样东西,明明是人人心知肚明。
李哲谦定定看着白夜,就这么轻轻问出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应该说在一瞬间,白夜脸色很不好,他并没有回答李哲谦。
李哲谦皱了皱眉,身体一冷一热,他终于知道白夜为何一直沉默了。
白夜并不是要撇清他自己,不说,是为了保护他身边的另一个人。便是此刻,最茫然无知的蓝晓。
因为他不能慌,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就有可能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能离得开这里。
李哲谦简直都要笑了,是绝望的笑。
这叶家人阴阴鬼鬼,总感觉与常人不太一样。这么多人很显然不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看他们的面孔,依稀可以辨认得出都是之前在酒店中遇到过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互相之间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任何交流,也给别人认为,他们是普通的住客。
张老太在那一瞬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忽地笑起来:“难怪这叶小畜生之前总对人姑娘献殷勤,原来果然是对人家有企图。”
说着,不知为何她看了一眼张彩儿,那神色之中充满了嘲弄。
白夜忽然就挡在了蓝晓的面前,手上抓住了什么,嘴里念着东西。
其实他只是嘴巴在动,并不曾发出声音来,距离他最近的李哲谦看到他这样,脸上立刻就白了一片。
就在白夜嘴里快速翕动的时候,面前像冰山一样挡着他们的人,忽然身上飘出奇异的腐味。这腐味就是类似与臭味,随着白夜念得速度加快,这种腐味越来越浓烈,开始不仅限于面前的人身上飘散,而是整个天台上,那些分布在各处的,穿着黑衣的男人身上都开始传出了这种气味。
李哲谦嘴唇都颤了,“老白,你可不要害死我们。”
白夜已经朝着面前挡路的人踢出了一脚,抓着蓝晓二话不说朝着缺口冲了过去。
李哲谦也豁出去了,一咬牙,就给了前面的人一记左勾拳,自己也撒丫子往出口处奔。
叶丹墨脸上一阴,就在这时,本已经毫无气力的张彩儿,忽然发难跳起来,再次直扑向他,两只手臂像是游蛇一样紧紧箍住了叶丹墨的脖子。
从白夜有变化,到现在也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白夜他们已经拉开了大门,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张老太眼露失望之色:“太天真了。”
叶丹墨不理会缠着他的张彩儿,冷冷吐出一个字:“追。”
一冲出天台的大门口,白夜他们就知道出问题了。应该说,整个儿都是不对劲的。
李哲谦看着黑洞洞的眼前,情不自禁说出了一句“出不去了,老白。”
应该灯火通明的酒店,此时连一盏灯都没有亮起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