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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神气吗,神犬谛听。度过了大劫又如何,现在的你对我而言,根本不堪一击。”
谛听这一下对萧羽的话充耳不闻,它费力地转动脖子看向蓝晓,嘴里发出断断续续地声音:“蓝晓……难道你还没有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不管是僵尸……诅咒魔神,还是……蛊王……都是他……指使!他就是这些孽障的主子!他害得……清渊法力被封印,几百年……被……仇家追杀,不得不……做地藏代理,现在……他又……趁……清渊被封印折磨的时候,想……想要掳走你,这个人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它头耷拉着,嘴巴一开一闭,样子是很滑稽的。但是蓝晓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说完了吗?”萧羽眯着眼,“这些话我没打算瞒她,倒要谢谢你说出来。我可不像夜清渊,什么事都藏着掖着,还摆出一副多伟大的脸孔,看着就累。”
蓝晓浑身发抖,谛听一直看着她,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此刻流露出浓重的哀伤。她仿佛这时才反应过来,颤抖着道:“放……放开它!”
“嗯?”萧羽看着她,手上却加重了力道,一丝血从他手指缝里渗出来。
“放了它!我跟你走!”蓝晓再也忍不住大叫,她眼中流泪,软倒在地上。
一双手臂将她扶起来,萧羽嘴角微笑:“我们走吧!”
……
谛听赤红了眼,它嘶声对着两人消失的树下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君皇羽你给老子等着!不端了你僵尸窝老子下辈子投胎做猫!”
很小的时候,蓝晓有很多憧憬,每次梳头,母亲总会在身边叹息,美人薄命。窗外繁星满天的时候,她缩在被窝里,想有一个人伴在自己身边,走到天涯海角,星河陨落。母亲说,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两情相悦,她说,蓝儿,如果将来一个人很爱你,爱你爱到不忍伤害你,爱你爱到宁愿自己忍辱负重,爱你爱到把你刻在心底、却不使你知道。那么,不要怀疑,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
爱情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因你美眷顾你,不因你丑遗弃你。不要让因为你美貌的人接近你,记住把自己保护起来。
蓝晓抱住双臂,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从心底里,她从不曾怀疑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管他亲密还是疏离,不管他坦诚还是隐瞒,不管他温柔还是清冷,她永远全心信赖。
不要责怪他不对你坦诚相待,要想一想,坦诚相待的背后,是否是血淋淋的伤害。有时候,隐忍是比坦诚更深沉的爱。前者,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你;后者,是要你跟他一起痛苦,哪怕共赴地狱,也要拖你一起。
蓝晓边擦眼泪边笑,她知道自己太脆弱,经不起后一种爱的折磨。可是,现实偏就要折磨她。
“笑什么?”
君皇羽站在床下,眯着眼看着满脸眼泪却犹自带笑的蓝晓。
蓝晓没有理他,自顾用袖子擦脸。旁边递过来一块手帕,她仿佛没看见,仍使用袖子擦。下巴突然一痛,她的脸被一股大力板过来,手帕盖上她的脸,君皇羽仔细擦着,力道很柔。擦完,他轻轻松开她。“婉儿,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喜欢的布置的,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
蓝晓咬紧嘴唇,她怕自己一下控制不住会做出什么事来。“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也不要跟你一起生活,还有,我叫蓝晓。”
“都一样。”君皇羽抚摸着她的头,蓝晓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按住,“你就是婉儿。”
“我不是!”胸中有股怒气迅速腾起,蓝晓压住恐惧抬头看着他。
君皇羽淡淡一笑,“你胡涂了。”
“胡涂的是你!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害我?!现在又把我带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你到底想怎么样?!”蓝晓忍不住大嚷大叫,刚刚停住的眼泪又出来了。
“害你?”君皇羽似乎听到了笑话,他古怪地看着蓝晓,闭了闭眼,又睁开,叹道,“你太激动了,好好休息,我不吵你。”
他说完向门口走,“你也可以和你自己聊一聊天。”
蓝晓条件反射地扑过去,门却在君皇羽出去的一刹那关闭了,她两手用力拉,却怎么也拉不开那两扇看似简单的木头门。她满头大汗地坐到地上,胸口一股气堵着,差点忍不住又要放声大哭。
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蓝晓呆坐了半天,才想起扶着墙慢慢起来。四肢酸软无力,不扶墙根本站不起来。这时候她才好好看清房间的样子。
这是一间非常古式的房屋,雕梁画栋,绮罗幔帐,估计只有在古装电影里才能看到。她慢慢向前走,房间很大,桌子不远的地方有一卷珠帘,她掀开走进去。里面依然是一间屋子,布置精致不比刚才那一间逊色。
蓝晓走着突然绊了一下,她一转眼,看到本该摆放床的地方放了一口棺材,透明的棺材。她却没有害怕,千年老妖怪都见过了,怎么还能被一口棺材吓到。而且,折扣棺材里还躺着一个美人。
一个身穿白衣,乌发如云的美人。
只是那张脸……蓝晓握住胸口,和她一样!
蓝晓尽管不害怕,这时也不免有些发怵了,在棺材里看见自己,任谁都没法平静。她走进几步,女人的脸看的更清楚,不是寻常人说的七八分像,是十足十的像,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她呼吸急促,慢慢伸手想去摸棺材的盖子。
“你还是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蓝晓惊得退了一步。
第九十六章僵尸公主
因为这声音实在柔美,蓝晓这下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她左右看看,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声音还在持续,“不用看了,你看不到的。”
蓝晓一个激灵,目光慢慢移到自己脚下,棺材里面。女人安静的躺着,谁都能一眼看出,她绝对是一个死人。
“向前看。”
蓝晓咽了咽口水,目光顺着棺材朝前移,这才看清棺材前方摆着一只玻璃小瓶,瓶里有什么在流动。“你……说话?”
轻笑的声音,“就是我。”
蓝晓完全懵住了。“你是……谁?”
“我……”声音变得幽幽的,“我只是一缕魂。”
“一缕魂?”蓝晓有些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准确说,我是你的魂。”
蓝晓睁大眼,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个声音笑起来,“你竟然不知道,果真瞒你瞒的紧,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一定很舒服吧?”
蓝晓呼吸急促,她脑子里乱乱的飘起许多碎片,却怎么也拼不到一块。“等一等,”她大口喘着气,“这都是怎么回事?!”
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吗?
“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个声音幽幽地说,“你以为君皇羽为什么把你掳来这?”
蓝晓瞪着眼,说不出来话。
“因为你是萧婉的转世,他要你身体的灵魂。”
“什么?!”蓝晓目瞪口呆,她原先只以为自己只是碰巧长得和君皇羽口中的“婉儿”一样,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萧婉的转世?!
蓝晓颤抖着手看向棺材里的人,这个时候她依稀明白,这里的人,恐怕真的是她。
“不要碰那具身体?!”见蓝晓想去掀开棺材,那个声音顿时急促起来。
蓝晓停住手,怔怔地抬头。
“那具身体已经毁了,遍身都是僵尸毒,你碰上去,立刻就会被毒控制!”
蓝晓捂起嘴,身体猛地摇晃起来,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萧婉是僵尸?
此刻在蓝晓的房间里,窗帘是拉着的,而站在窗边的白夜却仿佛能穿透厚厚的窗帘,目光寥寥的落在不知明的远处。他的双眸幽幽泛着光,犹如星辰散落。
谛听轻着脚步缓缓走向他,“对不起……”
“通知地藏王,”白夜悠悠地打开手中的扇子,扇面上的红莲犹如吞吐的火焰,“十殿阎罗已经全部叛逃。”
谛听眼睛中闪过一丝讶然,它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一阵青烟里。“这群畜生……”
讲述是冗长而寂寞的,蓝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忍住那些令她血管收张的事情。那个声音已经不再说话,她坐在冰凉的棺材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这一切,有时简单、却又残酷的令人发指。
君皇羽,他说他爱萧婉,他以人类的身份娶萧婉为妻,却在之后让萧婉知道他僵尸的身份,他还要把萧婉变成僵尸,要她永远陪在他身边。
他不可谓不坦白,但他的坦白,却丝毫不顾及萧婉的意愿。于是萧婉遇见了夜清渊,走投无路的女子,便去求这个法力高强的男人,说她宁愿死也不愿变成僵尸。于是……夜清渊杀了她。
可是,君皇羽却发了疯,他咬萧婉的身体,让其时魂魄尚未完全离体的萧婉,生生被这只僵尸留住了一缕魂。他不放过夜清渊,不放过他手中萧婉剩下的灵魂,他放纵僵尸在人间肆虐,他要逼身负守护人间之责的夜清渊就范。
于是夜清渊只能把萧婉的魂魄送到地藏王身边,带着神犬谛听决杀僵尸一族。君皇羽千年修为毁于一旦,不得不暂时罢手。
而地藏王,就把萧婉残缺不全的魂魄加入了一滴自己的血,送入了轮回……
蓝晓剧烈咳嗽,说到底,原来……原来她只不过就是……
她想笑,眼泪却瞬间流了满脸。荒唐,整个一场荒唐闹剧。
让她这么久日日担惊受怕的原因就是一场闹剧。君皇羽一开始想要她的灵魂,所以变尽了法子害她。后来他发现萧婉的僵尸身体由于缺少灵魂不能用了,就不再步步紧逼,这也是为什么她每次遇险,最后却都可以化险为夷的原因。
蓝晓脚下一滑,再也支援不住向后跌。紧接着一双手臂却将她紧紧抱住。她凄然地笑:“你来干什么?来要我的命?”
君皇羽死死地盯着她:“谁说我要你的命?”
蓝晓瞅着他,吃吃一笑:“对,萧婉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你要把那缕魂弄到我身上,然后再把我变成僵尸……”
君皇羽面色比寒霜还冷,他缓缓收紧手臂,蓝晓吃痛地呼出声。她仰脸,目里尽是嘲讽:“我一个将死之人,你认为我还会怕你?”
君皇羽看着她,眼神瞬息变化,突然,他嘴角一勾,笑了起来。他抬手温柔地抚摸蓝晓的鬓发,仿佛他此时不是那个千年的妖怪,只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你想死,很单纯,夜清渊真是把你保护的太好,居然让你有这样单纯的想法。其实他应该告诉你,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比死,更痛苦。”他的手向下滑进蓝晓的衣领。
蓝晓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惨白。
“我可不是夜清渊,他那种人,什么不喜欢做,就喜欢做正人君子。每日里同床共枕,也只抱抱而已。千万不要指望拿我跟他比,我最讨厌他那种假正经。”
蓝晓被他控制在手里,身体一阵阵战栗,她咬牙颤着声道:“你,龌龊!”
君皇羽笑起来,意兴阑珊,“说得也对,你我是夫妻,做这些事本无所谓。”
“谁跟你是夫妻!放手!”
君皇羽拍着她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果然是刚烈贤妻。”
他眼里的神情叫蓝晓倒抽口冷气。
“不过,你最好听话。”俯身吻住她的唇,君皇羽低声道,“况且,你还有在乎的东西。”
“死僵尸臭不要脸!少对蓝晓动手动脚!”冷不防一个牛气冲天的声音插进来,蓝晓浑身一震,她立时转脸大叫:“渺渺!我在这儿!”
君皇羽一甩手,重重地将她摔到床上。一股猛烈地狂风旋进来,门“咣当”一声大开。一个身影出其不意地窜进来,他挥起手,那个身影便被重重击出了门外。
谛听迅速挺起身,愤怒地嗷叫着。
“夜清渊,你来的很快,我是否该感谢你对我妻子这么上心?”
风卷起,清瘦的身影缓缓走过来,他的脸如冰似雪,修长的手指捏着象牙白的扇子。
君皇羽冷冷看着他:“来的很好,我们的债也该好好算算,把你欠我的,一分不少还回来!”
“错了,”白夜摩挲着扇子,打开的扇面上红莲火焰吞吐,“我欠你的,千年前就已还清,而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我欠你的?!”君皇羽怒极而笑,他话锋一转,目露嘲讽,“十殿阎罗只怕已经上路了,你们不赶紧过去吗?”
谛听张牙舞爪大骂:“呸呸呸!你当地藏王死人哪!在他眼皮底下搞动作,你还不配!哼!十殿阎罗?!那群畜生早被老子一爪子拍死了!有眼无珠的混蛋,居然投奔你这种东西!”
君皇羽面容阴沉,“好!都好!”他定定地站着,目色深沉不见底。
蓝晓跌跌撞撞地跑下来,就要向门边走。
“不要动!”忽然一道雪白的身影凌空飞起,扇影清风,凌厉的招式化开,却犹如花前月下,暗藏机锋。
她扶着门框站定,那人让她不动,她就不动。
君皇羽微一沉身,脚下的地面瞬间裂成千万块,尘嚣直上,逼向空中的那道白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