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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皇帝一挥袖,棋子纷纷扫落在地,“解忧公主已经下葬,莫非还有贼人敢把朕的公主挖出来?”
东海王倒镇定,急忙站起来俯身道:“皇上莫急,待他说完!”
“皇上,是真的,解忧公主今天上午回了公主府,现在已经在前宫门口候着了。老奴眼拙……可那人确实看着像是解忧公主。”老内侍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要说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真会有,可公主已经死了,那人来假冒岂不是摆明了想死得快一些。所以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老内侍也不敢断言,只能交给皇帝自己去辨别判断了。
“她是落嫣!是落嫣!是我的女儿回来了!我的女儿,嫣儿……”都说知女莫如母,自从女儿中毒“去世”后就一直卧病在床的娄贵妃一眼就认出了落嫣。也是因为怕刺激加重她病情,皇帝一直没有把娄相国的事告诉她,也正因如此,才对她的哥哥手下留情,只是将其罢官送回乡,而非以逆贼之名处死。
落嫣望着昔日风华绝代的母亲如今躺在床上,憔悴得如同一朵干枯萎缩的花,心疼得像是被万根针刺戳中,哪里顾得了旁人阻拦,一路顺当地直扑床前抱住了娄贵妃大哭起来。
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不是想装便能装出的,母女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不需要任何验证。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知道女儿还活着,娄贵妃的精神一下大好,脸色也泛起几分红润。待落嫣旁若无人地冲上去抱住自己父亲时,皇帝更是确信了此人就是自己女儿,这种感觉太熟悉,也只有落嫣会这样。
也许在旁人看来有些不敢直视和不好意思,但落嫣从小被父皇宠着,这样蹦到怀里实在不算什么,加上此刻心情激动,一时都忘了自己已嫁过人,只想着抱住许久不见的父亲。
戎玄在旁有些面红地轻咳了一声,落嫣这才想起他,急忙松手,退后几步,拉住戎玄的手,郑重地对父母说:“父皇母妃,他叫戎玄,是我的相公。就是他把我从棺材里救了出来,一直照顾我,我才能活到现在。”
落嫣将和缪兰夕与徐安的那些纠葛隐去,单单只说了是戎玄救了她,至于怎样的状况怎么救,统统略去。
偌大的内殿一片死寂,所有人皆是同一副表情,屏息瞪眼。公主活了是一惊,公主嫁了个无名小辈,更是一惊!这宫里谁人不知,当初公主选夫是有多挑剔。
皇帝和娄贵妃相视一眼,最终还是皇帝开了口:“落嫣,此贤婿乃何方人士?你又是如何与他相识?何时……成的亲?”
戎玄侧首看了眼落嫣,落嫣大方笑了,望着他的眼睛道:“他叫戎玄,家原本在北方,因战乱流落到南边,成了大屏山五峰十八寨的寨主……”
落嫣还未说完,皇帝就已蹙眉怒目,拍案而起:“什么?大屏山……好一个大胆的山贼!来人!”
“父皇且慢!请听我说完。若他是个大恶人,我又怎么会嫁他!”落嫣拦在戎玄面前,毫不畏惧地仰头道,“他知我爱我护我,就算知道进宫可能被父皇砍头,还是坚持要陪我一起进来,因为他怕你们不认我,怕我受伤。他宁愿死也要保护我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回到父母身边,难道嫁人不就该嫁这样的人么?”
皇帝无奈痛心地瞅着女儿:“可他是山贼啊,落嫣……”
落嫣微蹙眉头,朗声道:“是山贼又怎样?纵然他从前是山贼,可也从未做过伤害百姓的事情,相反倒劫富济贫,帮助了不少穷苦人。父皇可以去问问,大屏山周边的百姓可有恨他们的?而如今,北境有难,他又义不容辞地解散了山贼,带领着愿意跟随他的弟兄一起北上抗敌!敢问父皇,这不是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担当的大丈夫,又是何人?”
落嫣的话如同夏日霹雳,重重落在每一个心头。
“皇上,贵妃娘娘,未经你们同意,就娶了你们的女儿,于礼于心,戎玄实在亏欠太多。戎玄虽身份低微,但却视公主若珍宝,此生只愿与她共渡,生老病死都不会相离。”戎玄握住落嫣的手,不卑不亢地对皇帝和娄贵妃坦然道。
戎玄说完,转头对落嫣道:“如今我已把公主安然护送回来,还望二老替我好好照顾她……”
落嫣心头一紧,紧握的手心顿时有了汗意,却是笑着抬头望向戎玄,眼中浮起了泪光。戎玄一时喉间哽咽,再也说不出话。
皇帝有些恼怒:“什么混话!既然娶了公主,你难道不该照顾她?”
“父皇!”落嫣突然出声打断,这一开口,眼泪便忍不住扑簌簌掉落,“让他去吧!他如果不去,这辈子都会不安。”
戎玄一时不知说什么,闭上了眼,他能说什么呢?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在为主上的造反服务,没有做过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即便是做不扰民的山贼,也还是被人称作贼。如今在他离开数年的故土,有忍受着苦难燃烧的人们,也许还有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身体里流淌的血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再做一个庸庸碌碌的人。
落嫣是懂他的,从她当初在天女峰用“放弃仇恨,同仇敌忾御敌”来劝说他起,他就明白,上天果真是早有安排,他的娘子不只是一个只会撒娇任性的小女子,大是大非,她有时候居然比他还看得清。
“相公,去吧!尽你所能去多杀敌,多救人,像你说的,惟愿北境能少几个孤儿,多些幸福团圆的家庭。”落嫣眼里含着泪,面上却带着笑,那闪闪的泪花简直可以揉碎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爱和幸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但是我愿意让我故事里的人都能找到,娜兰学会了回首和珍视身边人,上清学会了放弃、不再执念,落嫣学会了理解爱人和大义。其他人的变化,后面的故事继续交待啊~我相信人性本善,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我故事里的姑娘也许做过错事,但是她们在成长在改变,她们都会拥有各自的幸福,也祝看文的姑娘都幸福快乐~☆、68离别之夜初冬的夜很安静,没有夏季扰的知了,连秋虫的鸣叫都少了。
公主府的卧房很大,大得有些空旷,让戎玄莫名想到了天女峰冶炼兵器的山洞,他想笑,心里却难过起来。床也很大,但落嫣还是习惯地同他紧紧贴一处,相拥而眠。她闭着眼,呼出的温热气息痒痒地喷他心口,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忽近忽慢的气息还是泄露了她的心绪,她还没有睡。
谁又睡得着呢?这样一个离别的前夜。匆匆忙忙准备了这几日,不就等这天。
戎玄轻叹一声,将脸贴上她面颊,轻轻吻上,不料一挨上那淡淡馨香的肌肤,便舍不得离开了,遂忍不住凑上那两篇柔软的唇瓣。就像两个初次尝试的,戎玄并没有太大力,相反温柔得像是怕惊醒她,虽然她一直都醒着。
他刚浅尝辄止地要撤离,就听见一声小兽般的哼唧,落嫣睁了眼,鼻音浓重道:“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戎玄一愣,笑道:“放心吧!我哪舍得死,娘子和儿子在家等着,一定给你全须全尾地带回个大活人来!”
落嫣鼓着劲往他胸口狠狠戳了下:“是命令!不准嬉皮笑脸!”
戎玄立刻板起脸严肃道:“是!遵命!娘子还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
落嫣叹了口气,嘟囔了句什么,声音软软的有几分不好意思:“还有!要再像刚才那样亲我……”
戎玄微微吃了一惊,黑暗之中极不厚道地笑了,这哪算是命令,叫索求差不多,更何况这也是情愿的事情。
刚开始,两人还算得上缠绵悱恻,到后来越吻越激动,落嫣听见心里的火苗噼里啪啦烧得直响,火星子都快把帐顶燎着了。戎玄的感觉更甚,滚烫的肌肤只熨得落嫣一阵阵战栗,更何况落嫣还感觉到那根直直抵自己腿间的炙热硬物。
正当帐内温度急速上升的时候,戎玄猛然停住了,气喘吁吁地将唇撤开,一把将落嫣推离稍远之处,让两人的身体不再直接接触。
因离得近,借着浅浅月光,落嫣看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落嫣有些不好意思,自从知道有了身孕,戎玄一直对她退避三舍,如今她倒像是成了勾人犯罪的罪魁祸首了,可看戎玄又实可怜得紧,心里一番作想后,她便主动贴了上去:“相公~”
本是打算安抚他一番,谁知她还没靠上去,戎玄就像避瘟神似的急急退到床边:“别!娘子别过来!”
落嫣莫名地抑郁了,不悦道:“我会吃了你么?躲那么远!”
戎玄苦笑一声:“是怕我会吃了你……”
落嫣扑哧一声笑了,继续不怕死地往前凑了凑,直把戎玄逼到了床沿的最边边,看着他一副想躲又无处去的窘迫模样,狞笑道:“居然有这么一天是你想吃不敢吃的时候!想当初,谁愣是要大白天洞房,一到晚上就不老实,你也有今天!”
戎玄愁眉苦脸地悬床沿告饶道:“娘子,放过我吧!”
落嫣愈发来了劲,伸手往他脸上撩了把,食指和拇指搓着凑到鼻尖闻了下:“哟!小娘子还有体香,来来来,让大爷疼疼!”说着另一只爪子就毫不客气地往他仍硬挺的那地方抓去。
戎玄大惊之下只想躲开,全然忘了已退无可退,一声嚎叫便跌到了床下。落嫣急忙伸手想将他拉回床上,戎玄却死活不肯上床,连连摇头,一副娘子猛于虎的惊悸。
外间值夜的小丫鬟听着这惨嚎不禁打了个寒战,不得了,公主虽说性子收敛许多,不想这床上功夫如此之猛,驸马看起来那么结实一个都扛不住。
一夜就这么笑闹中不知不觉过去,待二人都累了,终于抱一处好好歇息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了浅青。
离别,终于还是要来了。任之前二再怎么欢笑、回避这个话题,但时间不等,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会随着一的北上而相距越来越远。
“怎么办,我好像后悔答应让你走了。”落嫣将头埋戎玄怀里闷闷道。
戎玄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喉咙里愈发梗得慌,他低头用唇描摹着她面部的轮廓,从被窝里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按到心口:“我没有走,不管我在哪里,心永远在你手里。”
落嫣咬唇抬头,挂着泪珠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意:“早点回来,我和宝宝等你。”
戎玄鼻端一涩,揽住落嫣的双臂愈发收紧,紧得像让两骨骼相接、骨血相连,再不分离。
“一定在宝宝出生之前赶回来。”戎玄低头吻了吻落嫣的额,大掌抚上她尚平坦的小腹,嘴角勾出一丝甜蜜笑容,“坏小子,不准闹娘,好好听话!她害喜很难受,爹不在,要替我好好陪着她……要不然等我回来,打你屁屁!”
落嫣嗔怪道:“哪有这么哄孩子的?还有,谁说要生儿子,怀的一定是个漂亮的丫头,长得也比你好看!”
戎玄连连点头,就恨不得长出条尾巴使劲摇了:“是是是,肯定比我长得好看!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不觉天已大亮,夫妻二起身梳洗一番,戎玄换上了一身简易骑服。落嫣打开搁桌上的一个雕花黄梨木长盒子,里头居然躺着把黑沉沉的长剑,那暗黑的光芒仿若饮饱鲜血般,沉重而肃杀。而事实是,它也确实很重。
落嫣双手捧它递到戎玄面前,郑重道:“这把剑是爹当年跟随皇爷爷开国征战沙场所用,他让我交给你。”
戎玄微怔,那剑拿手中愈发沉甸甸。那日离开皇宫时,皇帝单独把落嫣叫到了一旁,原来便是交待这事。
“父皇他……”落嫣踟蹰着开口。
“别说了,娘子。”戎玄微笑着制止,“我明白,谢谢你们,待我回来会亲自向他致谢。”
落嫣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磨叽,一会儿想起怕干粮不够,一会儿说是要不再带床被子……好容易待戎玄折腾出了公主府大门,太阳已升起老高了。
门外青石板路只有十余骑简单马,却极不协调地掺着一辆油壁车,拉车的清一色为毛色黑亮的高大骏马,四蹄齐整阔大,鬃毛整齐,一看就是良驹。
落嫣和戎玄正纳闷,却见一柄折扇轻轻挑开车帘,一悠悠道:“侄孙女和侄孙女婿话别离真叫个依依不舍,叫老夫好等。”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华服老爷子从车里下来。
落嫣惊诧道:“二……二叔爷爷!”
戎玄微微蹙眉,打量着这个落嫣口中活得很潇洒自的老爷子,果真是腰缠玉带,头戴八宝琉璃冠,至于那绣金线的衣服真不是一般的晃眼。
东海王笑嘻嘻上前,折扇“啪”一下打戎玄肩上:“小子!好福气,能娶得我侄孙女,还有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