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枭看着叶麝凝,自失的笑了笑:“麝凝,这首歌,送给你吧。”
抬头看被云衬得远远的天,云枭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唱给谁听。
“出去是不曾走过的路口/和等待着被记载的巷弄
打开了门外太冷的空气/会需要一个勇敢的笑容
有时候跌跌撞撞向前走/总是会发生难免的差错
来不及讲的太晚的对不起/会变成指出方向的星座
遇见了没有地图的迷宫/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就算恐惧不只是一点点/要稳住自己千万不能哭
就出发进攻/就不要惶恐/去发现雨过天晴的专注
每次要撑不下去/沉不住气/要记得深呼吸/
啦啦啦啦啦/微笑着前进/只留下雨过天晴的专注/
一直到时间过去/路灯吹熄/也舍不得忘记……”
干净的嗓音回荡在空中,余音犹醉人。
“……哇……”叶麝凝刚回神赞了一声,脸上神色突就变了,转身猛地向云枭扑去。
后脑勺直接落地,云枭疼得没了声,咧着嘴睁开眼时,一下子也不敢动了。
夏夕不知何时已赶到两人身边,嘴里衔着一支箭,双手也各握着一支,其中一支箭,只差分厘便要射进叶麝凝的肩头,而更可怕的,是箭头不同寻常的一抹深绿,明显是被人涂了毒,想要赶尽杀绝。
冷汗顺着额头滴下,云枭看着夏夕小心的将三支箭放到一起,用布将箭头仔细包好。
“萱哥,你没事吧?”叶麝凝捂着胸口,微微喘气,看来也吓得不轻。
“啊……不。”手有些发抖,云枭握紧拳头,“我没事,麝凝你呢?”
“恩,没……哎呦!”刚想爬起来,叶麝凝一动脚,刺痛瞬间传到大脑。
“麝凝!?”云枭惊呼,夏夕蹲下身,简单的察看了一下。
“扭伤肿起来了,回去敷药好好修养就没事了。”夏夕扬声唤了还在瞎紧张的没用侍卫侍女,嘱咐他们小心护送叶麝凝,然后望一眼一旁的枯树丛,回身对云枭恭敬道:“主子,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言毕也不等云枭回答,扶起云枭就走。
下午莫奈来了,眉宇间尽是是疲惫的神色。
他望着窗外,问云枭:“你还要坚持?”
云枭正坐着,目光坚定:“对。”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莫奈转身,定定看着云枭:“你无权无势,一切都由我掌控着,你认为你的坚持有用?”
云枭不答反问,捞起一张宣纸:“您认为这纸是否弱不禁风?”
莫奈沉默,云枭将纸折了又折,只剩巴掌大小,然后覆到一杯茶上,将茶杯倒置过来。
宣纸迅速吸收着茶水,蔫头耷脑起来,可却紧紧吸附着茶杯,迟迟不肯从高空落下。
云枭淡淡地笑了:“您看,虽然脆弱,但也不是什么都承受不住。虽然弱小,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会放弃。”
“是啊……”门外忽传来一声赞同,云枭吓了一跳,杯子几乎扔掉。
莫奈见门被推开,又背过身看窗外。
云枭看着来人,有点傻眼:“老师……?”
那名扬天下的大学者廖泽正站在门口,对着云枭点了个头,便唤莫奈:“师兄。”
云枭瞪大眼浑身毛都竖起来了,前后一思量,天哪!这两个难道是当年那三个徒弟里的两个……
怪不得在凌国廖泽二话没说就收了他当徒弟,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廖泽见莫奈不吭声,便转头打量云枭。
看完淡淡叹息一声,问:“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小师妹没怪过你,萱儿也过得好好的,这储蓄之争,有不如无阿。”
莫奈声音沉沉的:“我答应过她,好好照顾她的儿子,让她有朝一日离了那山谷,和自己的骨肉共同俯瞰这片大地,做那人上之人。”
廖泽摇头:“她想要的不过是母子团聚,这片伤心之地不来也罢,至于人上之人,她现在的名气还不够大吗?”
廖泽顿了顿,叹气:“我原本说了不会再见你,可看到帆儿和小六王爷的样子,还是来了。这世间没什么是绝对的,我们当年一错再错,失了良缘,现在还要亲手把孩子们硬生生被分开吗?”
莫奈恍若未闻,许久,才问:“那你想怎么样?”
云枭手脚都麻痹了,想大叫,可喉咙却根本不听使唤。
廖泽笑起来:“你早就想过了,问我来做什么。”
莫奈安静了一会,似乎在笑。
“你真肯了?”
廖泽掸掸衣袍:“我以为时间能抹去一切,可到头来却越伤越深,只好来寻味丹药,顺便做个顺水人情。”
莫奈回过头深深看进廖泽眼里,脸上的表情是压抑的激动,他突然扭头飞身出窗,瞬间便没了影子。
云枭还在震惊中完全没反应过来,廖泽唤夏夕端了安神茶,云枭咕噜咕噜都喝了,才稍稍能明白现在的状况。
他望着廖泽,想问又不敢问,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廖泽叹了两叹:“他们都还好,不出十日便能到了,你好生休息,其余的,等见到面了,就什么也都能订下了。”
云枭听得不明所以,想追问,廖泽却摇摇头走了。
整个世界都晕眩着,好像一切都不真实起来,云枭一遍遍向夏夕确定廖泽曾经来过,想到那十日之内,便什么也都在乎不起来了。
云枭从没觉得日子竟能这样的难过,每分每秒都挠在心上,难受得要命。
大家似乎都忙了,不说本就不怎么出现的莫奈,连叶家兄妹也没了人影。
日子仿佛从点被拉成线,变得漫长的不得了。
可刚听到明日六王爷就会到达时,云枭又胆怯了,预想着种种可能,越想越是害怕两人再见面的那一瞬,可偏偏一觉醒来,已听夏夕说他人在都城了。
可一天却过的平静异常。
第二天,叶王寿辰。
一直到了夜晚,震天的欢呼庆祝声还隐隐传来。
可云枭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眼里,只剩下那一个人。
瘦了,憔悴了。
头发长了,个子似乎也高了。
日日在黑暗中模拟的人,活生生的就在面前。
是真的么?
我不是在做梦吗?
有双手臂紧紧环着身体,有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从天而降。
云枭恍惚着茫然着,听见耳边有人唤着“枭儿”,遥远而不真实。
云枭只觉眼前模糊了又清晰,然后又模糊掉。
凌宇函以为自己爱他,但很可能不会原谅他。
可真的见了那个人,见了那人滴下的眼泪,除了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其余的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去他的原不原谅,去他的骗与被骗,却他的国仇家很。
这一刻请允我忘了那些繁杂的一切,让这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与他,让我就这样拥着他,让我们能够平静下澎湃的心湖,将所有的始末一一诉说清楚。
他有话要说的,我知道,可我之前没能给他机会。
“枭儿……”几乎是叹息着叫出这个名字,凌宇函渐渐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
云枭伸手反复摸着他的脸,眼神也透出一丝清醒。
四目相对,无数的话都被困在心里头,一个字也放不出来。
忽然之间,有重物砸上窗户,木窗上的糊纸登时燃烧起来。
两人惊讶着,嘈杂的喊声传来了:“不好啊!着火啦!快来人救火阿!!”
凌宇函一把捞起云枭,从二楼冲了下去。
楼下已经烧起来了,所有人乱作一团。
云枭一把抓了茶壶湿了两人衣襟掩上口鼻。
出口全部遭到了特别照顾,根本无法突破。
凌宇函怔了一怔,暗骂自己刚刚怎么不从二楼破墙逃离。
而现在,回去恐怕也已经晚了。
往事呼啦呼拉的滑过脑海,凌宇函低头,云枭同时抬头望他,淡淡地笑了。
烈火随着阵阵北风开始肆虐,屋外的营救行动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不甚明朗的天空被烧得发红,开始有雪花飘落。
人们最终还是停下了,整栋楼已被火焰吞噬,根本救不回来了。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无人生还。
后,叶史有人记载:正德二十六年十二月二日,二皇子叶萱久病不愈,崩。
外史有人记载:正德二十六年十二月二日,凌国六王爷在祝寿期间遭遇席国刺客,不幸身亡。
(说不要配的可以停了……—______—)
结
原来史书并不可信。
云枭想着,站在没膝的草丛间,看天边云卷云舒。
有衣服披上肩膀,云枭握住来人的手,眼睛弯弯:“来,我接着给你讲故事。”
凌宇函笑着,探头在云枭脸上亲了一下:“他们一时还到不了,起风了,回屋里等吧。”
云枭望了望,有点担心:“你说你二哥会不会很生气?”
凌宇函也望向同一个方向,想想笑了:“没关系,你有机会将功补过的。”
“什么?”云枭一听赶忙追问。
凌宇函没答,微眯了眼侧耳听了一下,道:“来了。”
片刻之后,渐渐有马蹄声传来,云枭伸长了脖子,天边尘土中有三人绝尘而来。
二王爷,莫奈,还有……
叶帆。
云枭愣了一愣,有气泡在脑袋里面破掉。
几个人立着都没说话,默默打量着。
凌宇函百感交集,张口喊:“二哥。”
二王爷一直沉着的脸色稍霁,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马匹们悠然地吃着草,还不时的甩甩尾巴。
二王爷盯着云枭与弟弟十指交叉相握的手片刻,问:“想好了?要浪迹天涯了?”
凌宇函点头,口气坚定:“是。”
二王爷听了用眼杀了云枭一会儿,烦躁起来:“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闹出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敢不事先通知我了……!”
凌宇函尴尬:“这……这是意外……”
“意外?”二王爷瞥一眼莫奈,“真是个适时时晌的好意外。”
云枭咋舌,好么,原来是个计,我说怎么还有专用逃生地道的。
莫奈不以为意:“烧了干净,一了百了。时间不多,该说快说。”
云枭感觉到凌宇函紧握了他的手一下,于是转了身子,吸口气,叫到:“叶帆。”
叶帆抬起头,上前两步,右手曲在胸前,单膝跪地:“殿下。”
结果膝盖没碰到地面,叶帆人就被二王爷一把拽起来狠狠瞪着强行抱进怀里。
云枭往后缩了缩,谨慎的说:“王爷阿,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叶帆自由身如何?”
二王爷冷冷看着云枭:“他本来就是我的。”
云枭没想到这男人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少了几分害怕,笑道:“只要你能保证让叶帆一辈子都过的幸福,原则上不做让他为难伤心的事,我就破了他的效忠誓言,怎么样?”
二王爷大大哼一声:“这种事用的着你说?!”
云枭忍不住笑起来,挠挠头:“那……您先放开叶帆?”
瞪人。
云枭为难:“破誓言是有个小仪式的。”
见莫奈点了头认同,二王爷低头说了一句什么,放开叶帆。
叶帆头垂的老低,云枭作投降无辜状走过去,啪的在叶帆脑袋面前合了掌,然后收回到胸前,道:“天神在上,请您见证。我今日还我的部下叶帆自由之身,望他今后路途平坦,一生幸福。”
说完云枭就转身往回走。
凌宇函看着他摇头:“中间的呢?”
云枭摇脑袋:“速战速决阿,长了该有人劈我了。”
小六王爷哭笑不得:“你啊……”
于是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云枭和凌宇函并肩站着,看二王爷强行把叶帆拖上同一匹马,然后猛挥鞭子,绝尘而去。
一句“记得写信!”腾到空中,点点暖意撒到心间。
莫奈从怀里掏了一块玉佩递给云枭:“三天后我送你们离开,一年之内不要回来。”
于是事情真的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莫奈渐行渐远,只余下黄昏空中的一抹浮色。
有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也有人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有人说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也有人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认不识君。
有人说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也有人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其实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呢,重要的事我们还活着,都还在这大千世界上活着。
脚下有大地,头顶有蓝天,身后有回忆,前方有曙光……
不光如此,在身边——
还有最爱的那个人相伴……
凌枭,凌宇函,云枭。
厄……我什么也不说了,任打任骂任调戏……
—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