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褚尧,一方面努力想把对方揪出来,连大学同学廖成议都用上了,那人在某网络公司当总监,查了半天那个发件人信箱也没什麽结果。很多次,他都打开那封匿名信,对著三张照片发呆。说实话,照片的角度和效果都是一流的,尤其突出褚尧的面部表情──一个完全陶醉在爱情幸福里的年轻人,看得让傅建文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但一想起信的内容,他的心又沈了下去。
27
连续好几天褚尧都吃不下饭,满脑子装的都是“kkk0263”的影子,上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一份简单的报告连错多处,吴丽很诧异地问他是不是发烧了。褚尧谎称晚上牌打多了,一宿没睡好。吴丽人还挺好,让他去趴一会儿,报告她帮著改了。一下午,褚尧总觉得身上哪儿不舒服,却说不上来。
临近下班的时候,褚尧感觉右下腹隐隐作痛,直觉告诉他盲肠炎又犯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闹过一次,躺床上哎哟两下就好了,於是他按住腹部,喝了几口水,等著把疼劲儿过了再回家。康莉梅问他为什麽还不走,他借故说再等会儿,俩女士踩著高跟鞋先走了。杨挺忙完後,看褚尧脑门冒汗,问道:“怎麽了?不舒服?”
“没事。”腹部疼一阵好一阵,这会儿答话精神多了,褚尧站了起来收拾东西,“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儿。”
“行,我先走了啊!”杨挺也走了。褚尧刚把东西收拾完,一阵剧痛袭来,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发青,冷汗滚了下来,他无力地趴在桌上,连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劲儿缓了缓,褚尧慢慢抬起头,仰面靠在椅背上,喘著气,嘴里念叨:“疼死我了!哇呜……”
“褚尧,你还没走啊?”方少明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褚尧办公室门口,看褚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还当他在闭目养神,“我看这灯亮著,就过来看看。”方少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褚尧刚睁眼起身,剧痛再次袭来,比刚才的那阵更猛烈,这一激让他的身子像落叶一样瘫在地上,左手撑地,右手按腹。
“褚尧!怎麽了!怎麽啦你?”方少明赶紧冲了上来扶住他。
褚尧的身子由於疼痛而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顺著脸颊滚了下来,说话的力气一点儿也没有,只是摇著头。“我送你去医院吧!来,扶著我!”方少明紧搂他的双肩想扶他起来。
“没……没事,只,只是,阑尾炎发作吧,真的……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褚尧费了老大劲才说出这麽一长串话。
“喝水吗?阑尾炎可不是小病,上医院看看吧!”方少明扶著褚尧坐回椅子上,端了杯水递给褚尧。褚尧摇了摇头,紧锁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不行不行,一定得上医院看看,来,我扶你起来!”方少明把褚尧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个挺身把褚尧支了起来。
褚尧的右腹疼得厉害,比上回还严重,几乎站不起来,整个人搭在方少明身上。方少明没能撑稳,稍稍一个趔趄,後退了一步才没让两人摔著。
“噢……”褚尧一个俯身,蹲了下来,“怎麽……这麽疼啊……”
方少明二话不说,一把把褚尧横抱了起来,朝门口快步走去。到了楼梯口,正好碰到物流部的薛淑珍。“方工,这怎麽回事啊?”
“他阑尾炎犯了,我这就送他上医院!”方少明边说边下楼。
“啊?”薛淑珍也跟了下来,“需要帮忙吗?”
到了门口,方少明把褚尧放下,跟薛淑珍说:“先扶著他,我开车去!”
“唉!”薛淑珍点点头。褚尧疼痛难忍,手脚冰凉,整个人直往後仰,幸好有薛淑珍扶著。公司里剩下的人不多,除了薛淑珍,又来了两三个帮手,七手八脚地一齐把褚尧送到了医院。医生稍作诊断,便得出“急性阑尾炎”的结论。
“谁是病人的家属?”大夫问他们几个。
薛淑珍抢先道:“我们是他同事。”
“通知病人家属,病人必须立刻做阑尾切割手术。”医生说。
方少明从人堆里窜了出来,张口道:“我……我是病人的表哥。”说著有些心虚地瞥了其他人一眼。
“你们不是他的同事吗?”医生疑惑。
那几个同事知道褚尧在这里没亲没戚的,做手术要紧,也配合默契地改口:“医生,他的确是病人的表哥,也是他的同事。”
“那行,你过来,在手术单上签个名,马上手术!”
“好!在哪儿?”方少明二话没说签上自己的大名。
麻醉後的褚尧被推入手术室,几个同事一直等到手术完毕後一切正常才离去。方少明陪了褚尧整整一夜,看著沈睡中的爱人,心里非常甜蜜,要是时间定格该多好啊!一晚没合眼,方少明却一点儿也不犯困。
第二天,杨挺他们都过来了,褚尧也醒了。“哟,你挨刀子了?现在感觉如何?”杨挺把水果放下笑著问道。
褚尧微微笑笑,不敢大笑,生怕触动伤口。“还好吧,就是麻药刚过那阵有点儿疼,现在没事了。”
康莉梅故作惨泣泣地说:“听说你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这心啊扑腾扑腾跳得厉害,一下班就奔过来了,这不?”
“瞎扯,你的心不跳那就奇了怪了!”杨挺抬杠道。接著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再一次展开辩论,逗得褚尧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抽筋似的。幸好吴丽及时制止。方少明坐在一旁也乐得不行了,觉得这个办公室里的人还真可爱,不像他们技术部的,成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管男女都很少开玩笑,一是一,二是二,一板一眼的,非常没劲。
“唉,方工,您辛苦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看著呢。”杨挺皮笑肉不笑地冲方少明说。
方少明摇摇头。“没事没事,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褚尧,我明天再过来。”说完走了。
“诶你说,他怎麽这麽热情,我以前病了一个月都没见他露个脸。”吴丽看著方少明的背影说。
“你能和褚尧比嘛?”康丽梅话中有话地笑了起来。
81C6连看:)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吴丽也笑了,褚尧却乐不起来。“你们瞎说什麽啊?”
杨挺插话:“我好几次见那家夥进gay吧,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鸟,褚尧,你悠著点儿!”
褚尧问:“你去那干吗?”
“我……”杨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康莉梅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在场的都乐了。
“我去的网吧离那家gay吧近!你看你们……唉!”杨挺赶紧辩解。
“他真是同性恋?”吴丽鄙视地白了一眼,“真够恶心的,好好的异性不去恋偏偏爱起同性来了,不怕得爱滋!”
康莉梅点头附和著,杨挺也一脸鄙夷,褚尧却听得心里难受──同性恋一定要等於爱滋?要是让公司人知道他和傅建文的“丑闻”,那他们会怎麽看?这时他又想起那封匿名信,伤口隐隐作痛。
28
傅建文一听褚尧阑尾炎做了手术,在德国开会如坐针毡,心急如焚,巴不得马上冲回来,给褚尧打电话也不敢多说什麽,他知道褚尧躺在病床上身边肯定有其他人陪著,多数情况下都是他说褚尧听。
阑尾炎切除对医生来说只能算“小手术”,在医院里躺两天褚尧就回家休养了,一周後拆线。方少明想照顾他,又怕他不愿意,帮他找了个护工,负责洗衣做饭等等一切生活琐事。一开始褚尧谢绝了,可在方少明的再三劝说下,他只好答应。方少明请的护工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朴实能干。杨挺原本打算为褚尧免费当一周的厨子,见他已经请了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建文回来褚尧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傅建文一下飞机,便打了车飞奔褚尧的住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正好撞上刚看完褚尧准备下楼的杨挺。“Tony?”杨挺愣了一下,“你……你怎麽也来了?”
“哦,我一朋友也住这里,听说褚尧病了,顺便来看他。”傅建文有些不自在。
“你刚回来?”杨挺看著傅建文手里的旅行箱,非常诧异。
“啊……嗯,对。”傅建文的脸红了起来,赶紧调转话题,“褚尧在吧?”
“在。”杨挺疑虑了一会儿跟傅建文道了别下楼了,边走边琢磨:傅建文平时的确很关心员工,谁要是生病住院什麽的,他一定会抽空去看望,可怎麽听说褚尧病了,连行李都来不及放,直接从机场奔过来?他们的交情这麽深?不对啊,他们平时很少打交道的,难道暗中来往?杨挺为自己的八卦想法乐了,念头一转:瞎琢磨啥,没事撑的!
褚尧见到傅建文的那一刹那,高兴得直想往他身上扑,要不是顾及护工李婶在,他一定冲上去和傅建文拥吻一晚上。“怎麽样了?”傅建文焦急地翻著褚尧的衣角想看看伤口。
褚尧推开他的手,瞥了瞥眼,示意他有外人在。“挺好的,明天拆线。傅经理请坐。”傅建文笑笑,在沙发上坐下了。
“李婶,这是傅经理,我的头儿。傅经理,这是李婶。”褚尧把李婶当家里人,就像跟自己母亲介绍来者一样向她介绍傅建文。李婶是从陕西农村来的,什麽经理董事的一概不懂,只是向傅建文笑笑,沧桑的脸微微带著几分羞涩,转身进了厨房端来两杯茶水,递给傅建文,随後进了屋,只留下厅里的两个人。
“还疼吗?”傅建文终於可以肆无忌惮地掀开褚尧的衣服察看伤情。
“不疼。人家医生根本就不认为这是手术,对他们来说这是小儿科。”
傅建文笑了。“对我来说这比开颅还严重,伤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啊,呵呵。”
“少贫嘴。”
“怎麽会急性阑尾炎?你不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吗?”傅建文不无嗔怪地埋怨道。
“老毛病,以前犯过,加上三餐没规律,嘿嘿!不过也好,割完拉倒,现在不怕犯阑尾炎了。”褚尧挤了挤眼笑道,突然他想起什麽,问:“你刚刚上来是不是碰到杨挺了?”
“嗯。”
“这下完了,他会不会想哪儿去了?你提著箱子一看就有问题!哪个经理会一下飞机便兴冲冲地跑过来慰问员工?说出来谁信啊!”
“别瞎想,没事的。”傅建文搂了搂褚尧的肩安慰道。
“我真怕那个匿名信把我们的事昭示天下,到时候我是无所谓,顶多拍拍屁股走人,你就难办了,好不容易坐上经理的位子,大有前途,这不全毁了?”
傅建文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随後笑笑:“如果真有那天,我和你一起卷铺走人,浪迹天涯,怎麽样?”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褚尧一想起那封Email便沈著个脸。
“我可没开玩笑!”傅建文一本正经地回答,“要说现在社会这麽开放,同性恋算什麽?大不了我们公开关系,个人私事,别人管得著嘛!”说著掏出烟,点上,猛吸了一口。
“说得倒轻巧,你当现在是共产主义社会?有几个人能接受这个?我不公开,绝不!”褚尧态度坚决。
褚尧拆线後又回到傅建文那去了。上班後,大家都挺照顾他,把他当成大病初愈,有什麽活都帮他干。褚尧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儿说自己没事。杨挺绝口不提那天碰到傅建文那事儿,褚尧心存感激,要是那天傅建文碰到的是别人呢,比如方少明?他後脊梁骨一凉,不敢往下想。
话要说回来,褚尧这次生病要是没有方少明,都不知道会出什麽乱子。抱著他上医院,连夜守候,天天探望,还请了个护工──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褚尧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感激还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疑虑:方少明不会还喜欢自己吧?他有这麽大魅力吗?
褚尧是在浴室的镜子面前想以上这番话的,他左看右看,没觉得自己有什麽与众不同的地方。以前也有人追过他,不过那都是一时兴起,有如过眼烟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