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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忘了告诉他……“停下!”西莫尔夫见状惊恐万分,大声喊道,但是似乎迟了一点儿,拉克勒已经迫不急待地一脚跨出门外。
外面只有漆黑一片。惊叫声划破夜空,一直从九楼飘坠到地面。
当西莫尔夫连滚带爬的冲到那扇门边时,仿佛看见空中有个穿长袍、头顶有个圆形的光环、长着一对小翅膀的人,全身发亮,拖着无数粒星光,以快得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嗖”的一声,笔直朝天上飞去。
此时零点钟声已敲过最后一下。
《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
不朽的诗人
“是啊”,菲尼阿斯·威尔奇博士说,“我能使那些古贤起死回生。”
他有点醉了,不然他不应该如此胡言乱语。当然,一年一次圣诞节之夜,多喝点也是应该的。
斯各特·罗伯恃生,某大学年轻的英国文学讲师,放好酒杯,朝左右溜了一眼,看看有没有人听见他们谈话。
“我这话是当真的。不只是鬼魂,肉体我也能召回来。”
“我从来没想到这种事竟然是可能的。”罗伯特生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呢?不过是简单的时间转换吧了。”
“你指时间旅行?这有点太——哦——离奇了吧?”
“会者不难嘛。”
“哦,怎么做呢,威尔奇博士”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物理学家板起面孔说。他迷迷糊糊地四下找酒喝,但找不到。他说:“我召回不少人。阿基米德、牛顿、伽里略真是些可怜虫。”
“难道他们不喜欢我们这儿?我们的现代科学使他们着迷了吧?”罗伯特生说道。他对这次谈话越来越感兴趣。
“不错,他们很着迷,尤其是阿基米德,我用学过的一点希腊文向他解释了一些东西后,他真乐得发狂了,可是,不……不……”
“出什么岔子了?”
“文化不同,他们不适应我们的生活方式,他们感到孤独,成天担惊受怕,我只好送他们回去。”
“真糟。”
“是啊,都是伟大的灵魂。但缺乏灵活性。不是那种能包容万象的灵魂。所以我试了一下莎士比亚。”
“什么!”罗伯特生叫起来,这下击中他的要害了。
“别嚷,小伙子”,威尔奇说,“不雅观。”
“你说你把莎士比亚召来了?”
“不错,我要找一个能包容万象的心灵,找一个知人知世,能和与他相隔几世纪的人们生活在一起的人,只有莎士比亚能做到,我有他的签名,一个纪念品。”
“你带着呢?”罗伯特生,眼睛爆了出来。
“就在这儿。”威尔奇把他的背心口袋一个个摸过,“啊,这就是。”
他把一张名片递给讲师,名片一面印着“l·克菜恩父子五金批发公司,”另一面潦草地涂着“willmshakesper①”。
【① 这是莎士比亚自己的签名式,与现在通行的拼写法williamshakespeare很不相同,莎士比亚的手迹保存至今的只有他的三个签名。】
罗伯特生简直神魂颠倒了。“他看上去是什么样子的?”
“不象他的那张画像。秃头,胡子挺难看,满口土腔。当然,我花了最大力气设法使他喜欢我们的时代。我告诉他,他的剧本我们钦佩得五体投地,至今上演不衰,我们认为这些剧本是英国文学中最伟大的作品,可能也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作品。”
“好,好,”罗伯特生气也透不过来地说。
“我还说,人们对他的剧本写的评论多如牛毛。自然,他想看看,我从图书馆借了一本。”
“怎么样?”
“哦,他入了迷。当然,他不懂那些现代用语,也不知道十六世纪以来发生的事情,但我帮他解决了。可怜的人,他从来没想到受到如此对待,他不断地说:‘苍天保佑吾!’五个世纪,什么东西榨不出来?我想人们可以从一块破抹布中拧出一场大水。”
“他不会说这种话。”
“为什么?他写剧本落笔千言,他说人生有限,非得须臾必争不可。他用六个月时间写了《哈姆雷特》。老故事,他只是‘拂拭’了一下。”
“就象擦镜子一样拂拭一下,”这位英国文学讲师愤怒地说。
物理学家没理他的碴儿。他看到几步远的柜台上有一杯没喝过的鸡尾酒,就横着移过去。”我告诉这不朽的诗人,我们大学里教莎学课。”
“我就教莎学。”
“我知道,我给他在你的夜校班上报了个名。我没见哪个人象可怜的比尔②一样急于了解后世对他如何评价。他很用功。”
【② 比尔,莎士比亚的名字威廉的昵称。】
“你让莎士比亚上我的课?”罗伯特生哑着嗓子说道。哪怕这是教授的醉糊涂活,也叫他够吃惊的了。不过这恐怕不是醉话。他想起来有一个人,秃头,说话挺奇怪……”
“当然没用真名,”威尔奇博士说,“别管他用什么名字了。我犯了个大错误,可怜的家伙。”他已经抓住了酒杯,正对着酒摇头。
“为什么是错误?出了什么事?”
“我只好把他也送回1600年去,”威尔奇愤怒地吼叫起来,“你以为一个人能受得了多少侮辱?”
“你说的是什么侮辱?”
威尔奇博士一口干了那杯鸡尾酒。“你,你这呆瓜,你给了他一个不及格。”
《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
尼德林教授的试题
尼德林教授慈祥地注视着自己的研究生。这个青年很大方地坐着。他的头发是棕黄色的,目光敏锐而沉静,他把两手插在实验室工作服的口袋里。教授感到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
他知道这位青年倾慕他的女儿,同时,不久以前他又发现女儿对这青年颇有好感。
“好吧,赫尔,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在向我女儿求婚之前,想先来征求我的同意,是吗?”教授问道。
“是的,先生。”赫尔·肯普答道。
“自然,我对青年人当中的习惯风气并不了解,不过,我仍然很难相信这是最后的恳求。”教授把手插到口袋里,然后靠到椅子背上,“我想说,如今你们青年人多半不兴征求家长的同意。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不会放弃我的女儿吧?”
“当然不会放弃,如果她愿意跟我。而我想她是愿意的。可是,更令人高兴的还是……”
“……得到我的同意,是吧。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赫尔答道。“我还没有获得学位,不希望别人议论我似乎是出于这个目的而讨好您的女儿。假如您是这么想的话,就请告诉我,也许我还是等到答辩完了以后再说。或者,我干脆不再等待而去冒一次险,尽管没有您的同意,我要获得学位会更加困难。”
“这么说,从论文答辩的观点出发,照你看来如果我们圆满地解决了你和珍尼丝的婚姻问题,就更好了。”
“实话说,是这样的,教授。”
他们沉默下来。教授感到困惑,这几年他的研究工作主要是放在铬的络合物配位数上,而对于爱情和婚姻这类很不精确的事物使他难以用精确的分类法来思考。
他摸了摸光滑的面颊说道:“那好吧,赫尔,如果你想要我作出决定,我必须要有所依据,而我只晓得一种办法评价别人——根据他的独立思考能力。我的女儿按她自己的方式评价你,而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标准来评价你。”
“这当然罗。”赫尔答道。
“那我们就这么办。”教授俯下身子,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说道,“你能猜出来这里写的是什么,你就可以得到我的祝福。”
赫尔拿起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69663717263376833047。
他问道:“是密码?”
“你可以这样认为。”
赫尔微微皱起眉头:“您希望我猜出这个密码,如果我真能做到,您会同意我们结婚吗?”
“是的!”
“如果我猜不出来,您就不同意吗?”
“我得承认,虽然这似乎是俗套,可我的条件就是这个。你可以随时跟她结婚而不必得到我的同意,珍尼丝已经成年了。”
赫尔摇了摇头:“我仍然认为您同意才好。您给我多少时间?”
“一点也不给,你必须按照逻辑推理马上解答。”
赫尔·肯普全神贯注地看着纸上的一串数字。
“我怎么来解答,是心算呢,还是准许我使用铅笔和纸?”
“你边想边说。我想听听你是如何推理的。谁知道啊,如果你的推理使我满意,我就会同意,即使你猜不出来也成。”
“那好吧,”赫尔说道,“这是桩诚实的事。首先我认为您是个诚实的人,因而决不会给我出使我无法解决的难题。因此,这些密码您一定认为我能够解开,而且就这么坐着几乎不用准备就能立即回答。这就说明,这密码一定与我十分熟悉的东西有关。”
“讲得有道理。”教授说道。
可是赫尔没有听见,他全神贯注地继续说:“自然,我很熟悉字母,那么这就可能是些简单的电码——用数字表示的字母。如果是这样,其中必定有某种奥妙,否则就会太容易猜着了。可是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要是我不能立即发现数字中有规律的排列体系,这个体系赋予它们内容,那么我就猜不出来。我看到这中间有五个6和五个3,可是没有一个5。不过这并没有给我什么启示,因而我就排除简单数字的方案而转到我们的专业领域中来。”
他稍稍想了想就接着推理:
“您的专业,教授,是有机化学,而这也正是我的专业范围。对于每一个化学家来说,他一看到数字,就会马上把它和原子序数联系起来。每种化学元素都有自己的原子序数,目前已经发现104种元素。因此,它有可能与原子序数从1到104有关。这当然是最基本的。可是教授您想听听我是怎样推理的,那我就和盘托出。
“我们可以立即排除三位数的原子序数,因为这些原子序数是在1后面紧接着就是0,而在您的密码中只有一个1,而它的后面又是7。由于这里一共有二十个数字,那么在任何情况下都可能指的是十个二位数的原子序数。当然也可以假设是九个二位数和两个一位数的原子序数,不过我怀疑这种可能性。因为在这一串数字中,即使只包含两个一位数的原子序数,那它就能给出几百种不同的排列组合。因而要想不很慢或者说很快地作出答案来,实在是太难了。因此,我可以毫不怀疑地认为这是十个二位数。我们可以将它分成下面的形式:69,66,37,17,26,33,76,83,30,47。这些数字本身似乎毫无意义,但是如果是指原子序数,那么为何不可以将它们转写成它们所代表的元素名称呢?这些名称或许具有意义。不过这并不那么容易马上就能做到,因为我没法把元素周期表上的元素按原子序数背出来。我可以查看周期表吗?”
教授很感兴趣地听着。
“我在编写密码的时候,是什么也没有查看的。”
“那,好吧,让我试试看。”赫尔慢慢地说着。“这里面有一些很明显的元素我是知道的。17是氯,26是铁,83是铋,30是锌。至于76,它在金的附近,金是79,就是说可能是铂、锇或者铱。就算是锇吧。另外两个是稀土元素,我总是把它们搞混了,等等……看来全都有了。”
他迅速地写出了几个字,说道:“在您的数字序中的十个元素是:铥、镝、铷、氯、铁、砷、锇、铋、锌和银。对吧?不,您不要回答。”
他又仔细查看这张元素单。
“我看不出这些元素之间有什么联系,也看不到能给我什么线索。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继续解下去。试问:除了原子序数之外,元素是否还有什么使化学家马上想到的地方呢?显然,是各种元素的化学符号——用一个或两个字母来表示的。它们对于任何一个化学家来说就是元素的第二个名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以下的符号。”接着他又写下了Tm、Dy、Rb、Cl、Fe、As、Os、Bi、Zn、Ag。
“它们可以组成单词或句子,但在眼下它们什么也不是。不是吗?这说明,其中定有某种奥妙之处。假设取第一个字母拼起来呢?不行,什么也不是,那么,我们试一下第二种方案,我们取第二个字母。于是得出下面的话:‘My blessing’(英文原意是‘我的祝福’)。我认为,这就是正确的答案,教授。”
“对!”尼德林教授严肃地说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