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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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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谷的酒店住了几天,那盆花才运到曼谷港,我和老谢把东西取来,就准备出发去孔敬。为了让孔先生不那么劳累,我们乘两辆出租车从曼谷驶到孔敬。泰国铁路网不发达,但大巴站很多,也非常方便,极少有人像中国人那样。会在泰国打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出租司机听说我们要坐出租车去孔敬,高兴得不得了,以为我们是初来泰国的华人旅游团。老谢用泰语问他们价格,司机又泄了气,最后同意按里程计费。

本来我打算坐在副驾驶,但小杨为了能和我聊天方便,非要让她爸爸坐前排。在车上我俩聊个没完,小杨的爸爸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可能是怀疑我和小杨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我心想你多心了,我连小杨的手都没拉过。

近五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孔敬,孔先生已经累得坐不住。老谢连忙让保姆扶着他到阿赞洪班家里找个房间休息,我则为小杨父女在附近订了酒店下榻。孔先生需要休息,阿赞洪班也要先用咒语和阴符先让盆栽中的小鬼暂时平息怒气。当晚我请小杨父女和老谢到餐厅吃正宗的泰餐,临出发前,孔先生的保姆从房间里追出来,对我说:“田先生,我觉得孔先生最近有点儿不正常。”

我问:“怎么个不正常?”

保姆说:“大概从一个多月之前吧,孔先生看上去气色就不对,脸总是很白。有一次我递他东西,无意中碰到他的手,发觉他的手特别凉,就像在冰箱里镇过似的。吃饭的时候,他总让我多放一副碗筷和空椅子。孔夫人问什么意思,他也不说,只说不要我们多问。有时候遇到特殊的菜。比如有甜味的,孔先生还会把这道菜分出来一部分,放在小碗里。他和孔夫人不合,在家里住的时候都是分房睡,但我经常能听到他的房间传出说话声,也不知道和谁。孔夫人本来就和他感情不好,后来就说他精神不正常,吵着要搬出去,但一直也没搬。”

老谢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在去酒店的路上,小杨问我们怎么回事,老谢说:“养鬼的人都这样,小鬼和主人沟通,会要吃要喝,主人吃饭的时候,必须得给它留个位置,不然它就会生气。”

吃饭时,小杨对她爸爸眉飞色舞地讲泰国佛牌的邪门,她爸爸只微笑着点头,对我说:“我这个女儿,就是喜欢迷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

小杨不高兴地说:“爸,这话你敢当着孔叔的面说吗?”

她爸爸摇摇头,苦笑几声:“这个老孔,生意变好非说是什么盆栽小鬼的力量,我也是不好说什么。这次他坚持要来泰国驱鬼,我劝也劝不住。”我和老谢互相看看,我心想怪不得小杨爸爸总想限制女儿的自由,原来他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天天听女儿谈鬼论神,肯定不爱听。

当晚,阿赞洪班在家中的法坛前,把大花盆里的婴胎尸骸逐块从土中取出,零散地摆在一块麻布上,麻布上画着很多图案和经咒。

孔先生的保姆看到阿赞洪班从盆栽里取出的这些尸骸,表情很惊讶:“这里面还有东西?羊骨还是猪骨?”我连忙让她闭嘴,以免得罪婴灵,再让她也跟着倒霉。

阿赞洪班有两个徒弟在旁协助,一个手里整理着经线,另一个手持微型DV居然在录像。我想起上个生意结束的时候,我曾经对阿赞洪班说过以后施法过程可以拍照或录像,以增强广告效应,看来他还真记着了。

那些带着碎泥土和臭鸡蛋壳味道的尸骸被阿赞洪班认真地摆成人形,我们这些人坐在旁边观看,孔先生神色委顿,神情却很紧张。

阿赞洪班从法坛上拿过五颗青黑色的人头骨,都没了下颚。旁边有徒弟拿着一根长长的经线,从每颗头骨的下部穿进,眼眶穿出,将五颗头骨都连上,再三下两上架成两排摆在面前。小杨的爸爸皱着眉头,似乎很反感。那保姆虽然脾气倔强,看到这些头骨,吓得脸白手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赞洪班把经线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婴胎尸骸上,引出一个尾端,让孔先生握在手心里。开始施法,阿赞洪班用一柄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分别把血滴在最上面那两颗头骨上,然后又取出一个面目狰狞的弧形面具,看起来像是用一块整树皮制成的。阿赞洪班把面具扣在脸上,低声念诵经咒。

说来也怪,阿赞洪班发出的声音,透过面具似乎变了调,是一种低沉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由无数人同时念诵合成,听起来让人神情恍惚。

孔先生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小杨的爸爸半垂着头,阿赞洪班将衣衫褪到腰间,露出满身的阴咒刺符,念诵经咒速度也变快了。孔先生身体一起一伏,闭上眼睛,反复地低声说着什么话。

小杨用手推了推我的手背,意思是孔先生在说什么,我摇摇头表示也没听清。孔先生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这回我们都听清了,是个音调很尖利、听上去很刺耳的声音:“要你死,要你死!”

坐在旁边的小杨爸爸和保姆表情都很惊讶,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杨也很意外,但表情中带着几分兴奋,毕竟之前已经跟我和方刚老谢见识过东南亚邪术,再加上她好奇心强,对鬼神比对人还感兴趣,所以并没那么惊讶。

这时,听到孔先生又用那种刺耳的声音说:“为什么不让我吃饱?为什么?”

阿赞洪班把孔先生的左手拉起来,用那柄小刀割破他的胳膊,鲜血滴滴答答流下来,洒在裹尸布上的那些婴胎尸骸上。几分钟后,尸骸中的那块头骨忽然竖立起来。

小杨她爸爸惊得张大嘴,小杨更是低声惊呼。旁边负责录像的徒弟用DV对准那块尸骸,我心里后悔,早知道有这么灵异的场面,我也应该用手机录下来才对。

这场面让我想起之前给黑龙江小伙杨松的老婆施男婴注魂术的龙婆都姆,他在加持古曼童的时候也有这种能力。据说他曾经在接受泰国某电视台采访的时候当众表演,念诵经咒的时候,能让平躺在地上的九尊古曼童同时站立起来,一时震惊全国。

小杨的爸爸用手指按着太阳穴,似乎感到很头疼。有徒弟从旁边抱过一个大玻璃瓶,里面有半瓶深黄色的半固态液体。阿赞洪班将这裹尸布上的那几十块尸骸逐个捡起来,放到玻璃瓶中。每放进一块,他就用笔在瓶身外壁写几个符咒,等所有尸骸都装进去,玻璃瓶外面已经写满了经咒。

孔先生垂着头,说:“我不去,我不去!”阿赞洪班一摆手,有徒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白色细塑料管,末端有个注射用的小针头。这徒弟将针头扎入孔先生胳膊的血管处,血液在塑料管中流动,慢慢注入到玻璃瓶中,红黄黑混在一起,颜色更诡异。

第0340章以“命”养鬼

那保姆神色很担忧,我心想,孔先生本来就大病刚好,再这么放血,还不得昏死过去?阿赞洪班继续念诵经咒,孔先生抬起头。眼睛紧闭,嘴里用那种尖利的声音说:“还要吃,还要吃!”

血液流到玻璃瓶中越来越多。我坐不住了,悄悄朝那徒弟打手势,徒弟走过去低声和阿赞洪班说了两句话,阿赞洪班看了看玻璃瓶,摇摇头。那徒弟对我做了个摊开手的姿势,意思是没办法,得师父叫停才行。

“还要吃,还要吃……”孔先生边说着,边把头垂得更低。慢慢栽倒在地上。保姆实在忍不住,冲上去把孔先生扶起来。阿赞洪班把玻璃瓶口用木塞封好,放在法坛上,这才停止念诵经咒,慢慢将面具摘下来。徒弟也把经线从孔先生手里拉出,开始清理施法现场。

我们把孔先生抬出法室,马上送往医院去输血治疗。在医院走廊,我问小杨爸爸头疼减轻没有,他长出了一口气:“好多了,真是奇怪,那个法师每次在嘴里念咒的时候。我的头就开始疼,后来在地上摆的那些骨头,有一块立起来的时候,我这头疼得眼前发黑,都快支撑不住了。到了老孔往玻璃瓶里输血的时候,又好了,这是为什么?”

老谢笑着说:“阴灵的怨气会对人产生影响,这没什么奇怪。”

小杨爸爸又问:“可你们怎么看起来好像没事似的?宝贝,你的头疼吗?”

“我没什么感觉啊!”小杨笑嘻嘻地回答。她爸爸摇摇头,脸上仍然是半信半疑的表情,但已经不像之前那种完全怀疑了。

孔先生在医院输进几百CC的血浆,终于缓过来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小杨爸爸问老谢。老孔施法过程的那些步骤都有什么用意。老谢说:“先把婴胎的尸骨放在那块裹尸布上,那是某降头师被法术反噬而死后,用来包裹其尸体下葬的裹尸布。那位降头师死后也没安生。不但裹尸布被盗走,连脑袋都丢了,不知道被哪个修黑法的阿赞偷去制成了域耶。”

小杨的爸爸问道:“域耶是什么?”我说,域耶就是有法力的头骨,东南亚的法师会用它来当做施法的工具,能大幅增加法力。小杨爸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小杨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老谢说:“裹尸布的阴气能吸引和分散婴胎的怨气,经线分别从五颗域耶和婴胎中穿过,再连上孔老板,是为了传递法力。后来那个玻璃瓶里面装的是尸油,把婴胎泡在里面,再将孔老板的鲜血注入,也是禁锢的过程。这个玻璃瓶也算是一种极阴罐,但今后能不能成为供奉品,再由别人请走供奉,就要看阿赞洪班是否成功加持了,不过可能性不太大。”

“老孔在施法过程中一直在说话,声音很奇怪,难道就是那个什么婴胎在说话吗?”小杨爸爸问。老谢说没错,那是婴胎的婴灵附身在孔老板体内了。

小杨爸爸疑惑地问:“那婴胎的父母也是中国人?婴儿会说话吗?为什么老孔说的是中国话而不是泰语?”

这个我明白,就抢着说:“无论婴胎是哪国人,会不会说话,它利用宿主发出声音,用的是一种叫‘他心通’的能力,这种能力佛陀也具有,所以神佛什么都知道。而鬼只有他心通,所以鬼能知道人心里想什么。无论鬼有什么想法,都能通过人以自己的母语表达出来。”

小杨爸爸点了点头,问:“那位师父身上为什么刺了那么多纹身?是为了让人看起来害怕?”

还没等我和老谢回答他,小杨已经学会了抢答:“那是阴法刺符,阿赞师父们成天接触鬼魂和阴料,得用阴法来镇住阴气,所以干脆刺在身上,就不用随时念诵啦!”

小杨爸爸有些不高兴:“你从哪知道这么多鬼鬼神神的知识?”小杨吐吐舌头,又朝她爸扮了个鬼脸。我和老谢互相看看,心想小杨的爸爸看到这些场面,虽然长了见识,恐怕以后更不能让小杨随便来泰国玩了。

“那个面具是什么意思?”小杨又问,这也是我的疑惑。

老谢嘿嘿笑着,说那是苗族师父特有的巫术工具,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给我们讲。小杨撅着嘴,说没有她在场的话,你绝对不能讲,老谢连连答应。

小杨的爸爸生意繁忙,为了帮朋友孔先生治病,才到泰国停留两天,电话一直在催,他就先回国去了。本来打算要带小杨走,但小杨死活要留下和我们多玩几天。杨父不同意,明显是怕小杨跟我们这些人接触太多,也沾了阴气。但我和老谢向他保证,绝对会保护好小杨的安全,杨父碍于面子,也只好把她留下了,但说最多只能呆一周,七天后必须回东阳或杭州。小杨高兴极了,搂着她爸亲了好几口。

孔先生以前没怎么来过泰国,在身体恢复了之后,觉得泰国环境和空气都不错,就想在泰国买所房子,以后经常来度假。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使眼色让老谢要钱,他咳嗽几声,还没开口,孔先生已经询问关于施法费用的事。老谢笑着说:“在泰国,很多阿赞师父施这种控灵术都要收六万人民币以上,但田老弟和孔老板还有小杨你们互相都认识,就打个折吧,只收五万块钱,您看行吗?”

“不用打折,就按六万块钱付给你们。”孔先生说。

我们俩都傻了眼,孔先生叹了口气:“人都是贪心的动物,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当初田老弟劝我把小鬼送回去,我没同意,是有私心的。钱倒在其次,看到这个东西能帮人转财运,谁能舍得?这哪是用鲜血来养小鬼,分别是用命啊!最可怕的不是小鬼,而是人心。”

小杨笑问:“孔叔,以后你生意要是不好,还会请别的佛牌吗?”

孔先生苦笑:“今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指望用鬼的力量帮助自己了。在这一点上,我得好好谢谢田老弟。”

既然他这么说,我和老谢也没必要假客气,饭后我们和孔先生来到银行,他取出三十万泰铢的钞票给我。孔先生和保姆乘车去曼谷回国,我们三人则回到表哥家,趁着表哥嫂不在,我们三人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地玩了好几天。

转眼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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