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催我发货。后来又很生气,说家里像闹鬼似的总有小孩说话,非要退货不可。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擦屁股的事无数,但对于这类完全没有理由的要求,我也是不理的。
在沈阳住了半个多月,我经常会去郝女士的QQ空间看她发的说说和日志动态。除了宣传螃蟹生意之外,还有她平时的心情。也许是单身太久的缘故,郝女士经常会发出一些只有两三句的话,有时候还没头没脑,估计也没打算让人听懂,而是自言自语。但有几句,我大概能猜出是对这个娃娃灵的不满。
她发布过的说说有:“早知道有这种事,我就不会……”或者:“怎么能和宠物比!”再不就是:“无法习惯!能不能不和我说话?”有时,某条说说下面会有她的朋友回复,问到底怎么了,但郝女士都说没什么,发发牢骚而已,没和他们说泰国娃娃灵的事,看来也是怕人笑话。
有一天中午,郝女士在QQ上问我:“给娃娃灵供奉的东西,变质得特别快,可乐和饮料也会变少,为什么?”
我说:“那是因为被它给吃了喝了,很正常人。你是它妈妈,他当然要吃你喝你的。”郝女士表示又不习惯了,总觉得屋里闹鬼一样,我只能劝她说习惯就好。
这天我去小卖店换啤酒,看到钱叔正坐着看电视,就问他还炒不炒股。钱叔把手一摆:“早不炒了,中国的股票纯粹就是骗钱机器,我算是看透啦!”我笑着说看来以后我可以穿绿鞋进你的屋了。
正和钱叔聊着,忽然收到郝女士发来的QQ信息,是张图片,拍的好像是个什么订单,能看到上面写着“太湖六月黄公蟹”、“两千公斤”、“全款已讫”的字样,下面还有金额,大概是十万余元。
第0435章陈大师的意外
我问这是什么,郝女士所发来的文字中都透着喜悦:“这是我这两年接到最大的订单,这客户去年才在我这里订购了不到三百公斤秋蟹,可现在居然交全款,预订了两千公斤六月黄,真意外!”
听到这个消息。我松了口气,郝女士问我是不是娃娃灵保佑的结果?我说当然是,心诚则灵,你好好待它,它也会把你当亲人。郝女士说:“不管是不是它在保佑,我都要带它出去再买两件衣服和零食。就算谢谢它吧!”
从那以后,郝女士对娃娃灵的态度开始有了改变,我在她的QQ空间里看到的说说变成“学会习惯”或“真的是你在帮我吗,宝贝”,再不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之类的话。有人回复问你有男朋友了?郝女士只回复笑脸。
为躲避风头,我在沈阳呆了几十天,每隔一周,我都会以关心生意为由。给美瑛发去短信问陈大师佛牌店有没有什么情况。美瑛称一切正常,看来兴哥的死并没有人算到佛牌店头上,估计兴哥在帮派里也没什么铁哥们,他的死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也没人打算替他讨说法,这让我松了口气。
给阿赞Nangya打电话询问她的伤势,她说因为没伤到内脏,伤口也不深,所以已经好得差不多,完全不影响行动,施法加持和刺符都没问题。
这段时间,郝女士的QQ空间则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她开始在相册和日志中发布自己与娃娃灵的合影,这让我很意外。之前她就说过自己是单身。很忌讳被人误会家里有个小孩,她自己也反感,可现在居然开始晒合照了。日志下面还有文字,郝女士在文中将娃娃灵称为“乖女儿”,让我更惊讶。
那个娃娃灵做得比较逼真。但说实话,和真正的女婴还是有差距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至少会有疑问,觉得这个是不是模型。但人和人不一样,很多人的分辨能力没那么好,也有人看东西不认真。上来就问“我的天啊你什么时候女儿都这么大了”的话。令我意外的是,郝女士居然都不怎么解释,也不生气,只回复“哈哈”和笑脸。
有时我看到,郝女士会发“今晚乖女儿可能是心情不好,没和我说晚安”之类的话,我心想,人的变化还是真大,这才一个月,她就从反感退货,变成晚上不打招呼都不习惯了。人都是有爱心的,有人对刚来家里的猫狗也烦,但几个月过去,也会从习惯变成依赖,再送人反而不愿意。郝女士也一样,她虽然没结婚,但女人母性是天生的,尤其家里有了这个能与人真正心灵沟通的娃娃灵古曼,她开始把自己当成母亲。
晚上无聊的时候翻手机,看到一张我和方刚、老谢还有小杨的合影,那是老谢在我表哥家给我们讲他牌商经历时拍的。我忽然想起小杨已经很久没联系,就发短信给她询问近况。可直到次日上午也没回。打电话过去关机,我心想,不知道这丫头又被老爸逼着读什么学校了,也真不容易。
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订哪天的机票,是直接飞回曼谷,还是到香港继续当“佛牌高级顾问”,领那份两万港币的月薪。回泰国很自由,但不敢保证每月都能赚到两万,而且在香港也能接生意赚外块,收入还是很可观的。想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就把QQ签名档改成“回泰国还是回香港”。
中午刚吃完饭,美瑛给我打来电话:“陈大师这几天好像出事了。”
“啊,什么事?”我心里一紧。
美瑛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前天我有事给他的助理打电话报账,听她说陈大师在医院里。我问是不是病了,她说是被砍伤了,后来还有警察来店里找我们俩问话,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连忙问:“都问些什么话?”
美瑛说:“问这间佛牌店是不是最近和什么人结过仇,还问我们是否知道有陈大师的仇家来闹过事,我们都说不知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只好说不清楚,而且也确实不敢确定这件事是否和兴哥有关。我连忙给陈大师的女助理打电话,她告诉我,四天前的下午,陈大师在某酒店地下停车场取车时,被两名持刀的陌生人追砍,碰巧有一伙聚餐的人走进停车场,那两个人才逃走,陈大师胳膊挨了两刀,好在伤得不深,正在医院观察中。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七上八下,立刻就想把兴哥的事告诉她,但又觉得不妥。我再给美瑛打去电话,问她最段时间有没有人特地到佛牌店找我,她想了想说:“有过两次,一个人是之前来替那个兴哥送九千港币的年轻人,还有一次是陌生的,我不认识,只问田七在不在,我说他已经回到泰国,那人就走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在想,难道是兴哥的那个表弟阿蟹因为表哥的死怀恨在心,去佛牌店找我不见,于是迁怒到陈大师身上?
给方刚打去电话,让他帮我分析分析。方刚说:“不见得就是和兴哥有关的仇家,陈大师这辈子不可能没结过仇吧,比如之前那个曹老板。被搞得跑路到国外去,他也会怀恨在心,也许就是他找的人报复。”
经方刚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没底。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先回趟香港看望陈大师。
下午,我接到郝女士打来的电话,问:“田老板,你要从沈阳老家回泰国去?”我说是啊,她说,感谢我给了她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礼物,对我表示感谢,想邀请我去苏州玩几天,路费和一切花销都由她出。我心想郝女士不是对我有意思吧,但这个无聊的念头让我自己都笑了。又一想,我的客户遍布全国,有那些请牌后生活发生大改变后的人,会让我去其家里做客或游览,比如黑龙江双城的杨松,在广州做生意的秦媛,香港的鹏仔等等。
开始我会觉得惊喜,但后来渐渐也习惯了。只要有客户提出要求,而我又有时间,就都会选择去。既不让自己花钱,又能多去一些地方长见识,为什么不去呢?所以郝女士的邀请我接受了。
机票是郝女士帮我订的,我直接去机场拿身份证出了票,从沈阳飞到苏州。郝女士很守时地在机场大厅外等我,身边有一辆红色的大众汽车。她怀里抱着那个娃娃灵,姿势就和妈妈抱孩子一样,娃娃灵身上穿着漂亮的浅蓝色连衣裙,看质地和款式就不是便宜货。
郝女士对我说:“心心,这就是田叔叔,特地从沈阳来看我们的!你喜欢这个戴眼镜的叔叔吗?”
原来她还给娃娃灵起了名字,没等我说话,有两个人打我们身边迎面经过,看到郝女士和抱着的娃娃灵说话,这两人明显看出那是个假娃娃,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多看了几眼。郝女士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似乎在向对方炫耀自己的孩子多漂亮多乖。
开车将我带到郝女士的家,她虽然单身,但家里收拾得干净温馨,卧室里有一张1。8米的大床,有两个枕头,床边堆得全都是各种卡通布偶,从机器猫到白雪公主到小矮人到KITTY猫,至少有几十个,就和真的女孩卧室一样。
第0436章心心
“这就是我和心心的房间,怎么样?”郝女士抱着娃娃灵,笑着问。我连忙点头说好,但心里却觉得很别扭,就像当初郝女士觉得娃娃灵别扭一样,现在轮到我了。
为了给我倒茶。郝女士要把娃娃灵放在床上,我以为她只是随手一放,没想到郝女士就像把真婴儿放在床上那样,小心翼翼地用左臂和手掌托着娃娃灵的后背和后脑,再把它放在床上。我心想,这种举重若轻的动作。一般人还真做不了。
在她家坐了一会儿,抱着娃娃灵的郝女士要带我到附近的餐馆吃饭。我劝她把娃娃灵放在家里,郝女士瞪着眼睛:“怎、怎么能这样?你觉得一个妈妈会把才两三岁的女儿独自放在家里,自己出去吃饭?”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在一家苏帮菜馆,郝女士把娃娃灵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点了不少苏州的特色菜。服务员问要不要给孩子找个婴儿椅,郝女士说:“不用,心心很乖的。从来不自己乱跑。”
服务员笑着讨好郝女士:“这小美女真漂亮,长睫毛……”她后半截话咽下去了,明显看出这小美女只是个玩偶。脸色顿时变了,又看看郝女士。郝女士正低头点菜,服务员没再说什么,只是频频偷眼看向娃娃灵,表情有几分害怕。
不多时菜上来了,都是很精致的苏州本地菜,苏杭菜以酸甜香为主,有两个甜香特意放到娃娃灵面前,郝女士说:“心心爱吃甜的,每次出来吃饭我都得给这小丫头点这两道菜,不然晚上她就会埋怨我。”
说实话。这顿饭我吃得很别扭,之前都是劝别人请古曼,劝的时候我的道理比谁都多,能说出至少几十个理由。但看到郝女士对古曼娃娃如此对待,却让我无比紧张。养古曼童的人我见过很多。其中不乏将它们当成孩子看待的,但至少还都避着人,因为他们知道这东西并不是真的小孩。
但我万没想到的是,郝女士已经在潜意识里把娃娃灵当成真实的“人”而不是玩偶,这一点从她把娃娃灵放在床上的动作就能看出。一边夹菜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个很奇怪的念头:如果有人伸手打这个娃娃灵脑袋一巴掌,郝女士会不会和对方拼命。
席间。郝女士说:“现在螃蟹还没下来,六月黄也得再等差不多一个月,中秋的时候你要是有空,就再来苏州做客,到时候让你去阳澄湖,吃从湖里现捞上来的大闸蟹!”我笑着说那好啊,我最爱吃螃蟹了。
郝女士轻轻抚摸着娃娃灵的波波头:“心心,你还小,不能吃太寒性的东西,等你长大能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亲手给你剥蟹黄吃,好吗?”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想尽快吃完这顿饭好离开。
我注意到,旁边几桌的食客都纷纷向这边投来目光,看来他们也都看到这是个假娃娃,而郝女士的言行让他们疑惑。郝女士笑着说:“你看好多叔叔阿姨都觉得你长得漂亮,都在看你呢!”
邻桌有个五六岁大的男孩,一直站着坐着吃饭的父母身边玩手里的玩具汽车。看到郝女士和娃娃灵说话,小孩眼毒,马上拽着父亲的衣服,指着娃娃灵大声说:“爸爸爸爸你看,那边的阿姨和假娃娃说话……”
小男孩的父母早就看到了,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但知道肯定不正常,所以只看不说话。听到儿子这么说话,连忙低声阻止。餐厅里比较安静,不像北方的饭店那么吵,小男孩的话几乎半个餐馆都能听到,我心说要坏。果然,郝女士迅速抬头看着小男孩,眼睛里带着无比的愤怒。小男孩父亲不敢出声,马上将儿子拽到另外一侧,低头假装吃饭。
我生怕郝女士发飚,连忙说:“小孩不懂事,也是看到你女儿长得漂亮,像个洋娃娃,所以才这么说的。”
郝女士眼色稍有缓和,但还是狠狠瞪了小男孩和其父母一眼,意思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这顿饭吃得我坐如针毡,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吃完。开车离开餐厅,我这才长吁了口气,郝女士哼了声,说:“现在的家长真不会教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