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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说明它开始认你为主人了。
几天后,Y先生又说,他总是梦到有个男人在梦里和他说话,问他有什么要求,Y先生就在梦里说他想再次出名,当大歌星。那男人没回答,只是摆弄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我说:“这个男人就是佛牌中那位横死的阴灵,他已经是鬼了,要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你,你别忘了经常更换新鲜的供奉品。尤其是烟和酒。”
卖给Y先生佛牌之后,我就和方刚去了老挝寻找阿赞巴登,登康则回到马来西亚。这其中的经过先放下,让我们把Y先生的事讲完。
之后的一个多月中,Y先生在媒体中的曝光率增高了。说实话。像这种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火起来的中国摇滚歌手,到了新世纪已经没什么人注意,除了崔健还保持着比较高的知名度,其他的全都过了气。偶尔有新闻,也都是与他们有关的名人,或者负面报导,比如窦唯的新闻多半与王菲和女儿有关。
而Y先生不同,他的新闻既不是出新专辑,也不是负面新闻,却是跟某内地当红女明星传出绯闻。奇怪的是,很多媒体都高调报导此事,让Y先生的网络搜索量激增。
看到Y先生的变化,我是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Y先生开始出名了,担忧的是这似乎并没给Y先生带来实惠,也怕Y先生不买账。又过了两个月,Y先生在某次面对媒体采访的时候,说:“在我眼里,现在中国所有的红歌星都是小丑,放在二十年前。给我提鞋都不配。”这番话在网络上引起热议,不少歌星纷纷抨击,说他是想出名想疯了。
然后Y先生确实推出了一张新专辑,我还特意从网上听了一遍,说实话没什么新意。恐怕也火不起来。但之后让Y先生扬名的,不是他的歌,而是他的行为。
那次打开网络,新闻网站的头条就是Y先生开车在路上和人相碰,口角中Y先生从后备厢取出一把长管钳,将对方的车砸烂,被赶来的警察抓进派出所。后来有人爆料,对方竟然是京城某高官,最后Y先生赔钱不说,还拘留十天。我连忙把这事告诉方刚:“总觉得Y先生有些不对劲。红倒是没红起来,反而惹了不少祸,你说是不是阴牌的副作用?”
方刚说:“鬼才知道,你让陈大师去找他吧,把佛牌退回来。这家伙看来没有走红的运气,连宾灵也帮不了他。”
我连忙给陈大师打电话,让女助理小凡转告他,通知Y先生交还佛牌。几个小时后,小凡回复我,说Y先生并不同意归还佛牌。说效果还没见到,过俩月再说。
之后,网络上陆续曝出Y先生的各种负面消息,打记者、砸汽车、骂保洁,后来居然是他父母报案。说Y先生在家里经常用刀威胁两人,还说着很多语无伦次的话。我非常担心,因为这行为和宾灵牌中那位上吊而死的男人一模一样。
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些悲剧,我让陈大师找借口将Y先生请到香港,说是要让法师对佛牌再次加持,以达到最好效果。Y先生没防备,就来到香港,将佛牌交给我,寄去马来西亚加持。然后我告诉他,那块佛牌在加持过程中发生碎裂,已经完全没效果,希望Y先生能等一段时间,遇到更好的佛牌时会补给他一块。
Y先生很不高兴,指责我们办事不力,但也无可奈何。陈大师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Y先生也不敢对他发脾气。
过了二十来天,在Y先生的不停催促下,我托方刚弄了条正牌给Y先生寄去,说是泰国最有名的寺庙的龙婆师父加持而成。那牌不是假的,但却没什么法力。Y先生佩戴一段时间后说效果不佳,我让他长期佩戴,慢慢就有效果了。
之后就是一拖再拖,最后Y先生也没时间顾这个事,因为他在三里屯某朋友开的酒吧中喝酒,醉后与人打架来,用瓶子把对方扎成重伤,被判半年徒刑,估计就算出来,他也没心思放在佛牌上了。
这是我牌商生涯中,为数不多的能从客户手里把邪牌讨回来的案例。帮登康策划的翻身仗没打好,我和方刚也不想再替他出主意,此后他也不怎么来香港了。
把时间拉回到刚将佛牌卖给Y先生之后,我和方刚办好手续,从香港辗转飞到万象,沿途一直向北,来到这个叫“孟松”的偏僻地方。
我是首次来老挝,这国家很穷,要是论经济水平,估计在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中得排到后二十位去。孟松在老挝地图上应该是第三级行政区划。相当于中国的县,但到了这里才发现,还没有中国的乡镇大,顶多算是个村寨。
老挝文是从古代上座部佛教语言巴利语和印度的梵语演变过来的,而老挝语和泰语几乎能通用,所以我能听懂不少老挝语,方刚的泰语比我好得多,就更方便了。我们总算在当地人手里租了间茅草屋住下,再向当地人打听附近有没有巫师和神汉一类的人,有个人指给我们,说山脚那边有个小村庄,似乎住着一个修法的人,据说能通灵治病,但他没试过,也没见过。
我俩按当地人的指引方向来到附近山脚。果然这里有个小村落,全是简陋的茅屋,赫蒙族人居多。这村落极穷,村民的房子几乎和猪圈、鸡窝建在一起,但村里的孩子们脸上却都带着幸福的笑容,看上去比城里的孩子快乐得多。打听之下得知,这里有个修法的师父,名叫布农,但进山好几天没出来,听说是去找一个住在山中、死后变异了的法师遗体。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联想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词:山精。
第0519章在阴间修黑法
方刚再向村里人详细打听,有个人和那个修法的师父布农比较熟悉,他告诉我们,布农是孟松地区有名的降头师,擅长尸油开光法和寮国情降术,数日前,有两个外乡人来到孟松,就住在布农的家里,后来这三个人就进了北面的深山,一直没出来过。
“那两个外乡人长得什么样子?”方刚连忙问。
这人回答:“一个又黑又瘦。颧骨很高,眼窝陷进去,头发很乱;另一个长得比较高,穿白色衣服,脑后有根长辫子,长得比较英俊,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听到他的描述,我和方刚立刻猜出,那应该就是阿赞巴登。方刚又问深山里是否住着法师,这人说:“是有个什么法师住在山里最偏僻的地方,我们平时砍柴是不会去的。只有伐木者的大象跑丢,有人去追的时候会偶尔经过那间茅屋。听说那法师已经在山里住了十几年,但从来没看到他出过山,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定期有人送东西进山。好像布农那三人就是去山里找他了。”
老挝多山地,孟松以北的南乌河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布农居住的深山也一样,没向导肯定不行。在方刚的努力下,这人勉强同意给我们充当向导,收费不算高。但他提出条件,如果他认为有危险或者不愿去的情况下,随时有权力打道回府,至于我们是否跟随,就不管了。
向导背了个大布包,里面装着能折叠的自制帐篷,我和方刚则每人背上水、干粮、驱虫药和照明工具等物品。开始进山,我们三人都戴着有尖的大草帽,白天的老挝树林中,风景还是不错的,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木,还有很奇怪的鸟叫,只是极度炎热,虽然没带温度计,但估计最少也得有近四十度。向导给我和方刚每人一把砍柴刀,说是用来壮胆。树林里有一大块巨型的岩石居然被雕成卧佛,我连忙用手机拍照,心想这地方用来拍探险电影,都不用花钱搭景了。
方刚边走边咒骂着,不明白阿赞巴登为什么非要到这鬼地方来。路越走越难,向导看来是经常进山,他用太阳来分辨方向,临近黄昏,吃过干粮后向导说不用走了,打开自制帐篷过夜。
我问向导,这深山里有没有老虎啥的,向导笑着说:“三十年前经常能遇到,现在不用担心。”
晚上我们三人躺在帐篷里,身上涂了不少越南产的防蚊虫药膏,味道有些像风油精。还在帐篷外面也抹了一些。这帐篷很简陋,是用防雨布手工缝制的,接缝处以胶粘合。睡到半夜,我听到帐篷外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知道是蜥蜴还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把帐篷底部掀开看。
次日又走了大半天,下午三四点钟,方刚来到向导身边,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向导脸色有变,我不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后来方刚对我说:“你和向导继续往前走,我在这里办点儿事,你一切听向导的安排。”我没明白他在这深山里能有什么事,只好跟着向导前行,方刚钻进一小片灌木丛中,似乎在等待什么,连连摆手让我俩快走。
向导走得很慢,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因为林中虽然难行,却也不需要走得这样慢。刚走出一百多米,就听到方刚藏身的方向传来呼喝声。向导立刻折返回去,我在后面紧跟,看到方刚用柴刀横在一个年轻男子脖子上,把他抵在大树上紧紧靠着。那男子手里也有柴刀。方刚要去抢夺,年轻男子不愿给,方刚正在威胁。
我和向导赶上去,那年轻男子看到我俩手里都有柴刀,可能是心虚。主动将自己的刀扔在地上。其实我只是个壮胆的,让我砍也没胆量。方刚质问这人是谁,我勉强听懂他说自己是砍柴的,在山里迷了路。
向导问他是哪个村的人,叫什么名字,此人却闪烁其词,怎么也说不出来。方刚说:“你小子跟踪我们好几个小时,以为我没看见?用绳子把他先给捆在树上,饿上三天再回来,不怕他不说!”
“毒虫和蛇有可能会把他咬死。”向导不同意。方刚把手一摆,说没什么,这人在深山迷路好几天也没死,可见是个命大的人。向导从背包里找绳子的时候,那年轻男子突然躲开方刚的刀刃,死命朝树林中钻去。
我们三人连忙去追,这家伙进了丛林,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个没完,衣服被树藤划得都破了,也不停下。但密林难行。他跑不快,我们也难得追上,只听到他在前面粗重的喘气声,距离始终有三五十米。
方刚急得大骂,说再不停下。抓到你就把你的腿先砍下来。那人也不停留,拼了命地跑。忽然听到左前方的灌木丛中传出动静,向导连忙示意我们蹲下不要动,可能怀疑是野兽。那年轻人仍然在拼命跑,灌木丛中有什么东西一直朝他移动过去,年轻人大叫一声,似乎摔倒,又传出搏斗的声音,夹杂着人的呼喝。
看来那不是野兽,而是人,但我们三人没敢露面,不知道是敌还是友。那年轻人好像被制伏了,我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远远能看到那年轻人被两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反剪双手按住,远远走开。
向导慢慢直起腰。示意我俩可以出来,到了那年轻人被制伏的地方,看到大片的杂草已经压平,我们三人悄悄朝那些人离去的方向跟着,没走几十米。忽然有两个人横着窜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砍刀。
方刚毫不示弱,也把刀举起来,但这两人中有个人竟然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我们,看上去十分破旧,也不知道能不能射出子弹,但毕竟也是枪。我吓得魂都没了,连忙举起双手。向导大声说着什么,意思是不要动手,他只是山外面村里的向导。这两个人看着我和方刚,问了几句话,我的泰文本身就半吊子,老挝语和泰语还是有些差别,听得就更吃力。好在方刚能听懂,反复喊着阿赞巴登(AchanBaden)的名字。
这两个人就是一愣,明显认识这个名字,在方刚的解释下,他们得知我们三人是来寻找阿赞巴登的,持枪的人示意同伙将我们三人用绳子捆牢,在后面押着我们前行。
走了约半个多小时。在一处平坦地面看到有两间茅屋,顶部有木板搭成的尖。而那个自称迷路的年轻男子就蹲坐在屋前,双手和双脚都被绳索绑得很结实,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持砍刀,坐在旁边监视。
看到这个男人,我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叫着阿赞巴登,这人果然就是阿赞巴登,看到我和方刚找来,他脸上也没露出十分意外和高兴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能来。阿赞巴登示意两人解开我们三位的绳索。
那几人先在茅屋外面用了半个多小时对那年轻人进行审问,后来阿赞巴登走进茅屋,我和方刚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从香港跑到老挝,来到这种地方。
手持左轮枪的那个人就是布农了,在老挝孟松地区修习黑法十几年。阿赞巴登和他比较熟。那天,阿赞巴登在香港大埔的围村中无聊,取出很久没使用的旧手机卡放进手机中打开,看到有条短信是布农发来的,发送时间是两个月前。布农称,孟松的深山里有一名降头师,因被毒虫咬成重伤,只剩下半条命。而他的徒弟来到村里找布农,称他师父说死后千万不要用火焚烧他的尸体,而要在他还没死之前就活埋掉,这样怨气更大,能帮助他死后在阴间继续修黑法。
第0520章死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