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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猛震,心跳得很厉害,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琼姐的老公到底还是找到了陈大师。我心想,琼姐让我在这段时间禁止接生意,但我完全可以先和金先生电话联系一下,琼姐就算问起,我也可以说陈大师早就把我的号码给了金先生,是他主动打给我的,与我无关。至于我是否接这桩生意,那是后话。
于是,我托陈大师代为牵线,让金先生给我打电话。
回到酒店,我立刻和登康商量,没想到他居然哈哈大笑:“你的财运真不错,生意居然能一个接一个地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你头上!”
我苦笑:“哪有这么简单?收了琼姐的钱给她老公下降头,现在又把金先生的降给解了?那不是得罪琼姐吗?”登康说你可以先和金先生聊聊,多了解情况,再考虑是不是要赚这份钱,不要直接就给推了。我心想你当然没事,有事人家也是找我,但他说得有道理,我也想和这位金先生接触接触。那天在广式餐馆,他的某些表现,让我无法和一个人品极差、作恶多端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次日上午大概十点钟左右,我在佛牌店坐着,接到电话,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此人似乎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声音有些颤抖。他问:“您、您是田七先生吗?我是陈大师的朋友,姓金。”听这口音,和那天在餐馆与胖子谈生意的金先生完全一样。
第0552章两头赚?
经过了解,他找我的目的很简单,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内。我谨慎地说:“您首先要百分之百确认没有跟踪或者监视您,否则你和我的联络就很危险。”
金先生问:“为、为什么?”我告诉他,给你下降头的人,很有可能就在你身边,看着你的一举一动。要是发现你在与解降头的人接触,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到底惹了谁……为什么要给我下降头?”金先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让他找个没人能监视到的地方再给我打电话,否则不要联系我。
金先生刚说了半句“有这么严重”,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半个多小时后,金先生再次打来电话,紧张地说:“我、我已经把车开到一段废弃的峡道里,前后都空无一人,肯定没人跟踪,不然我能看得到。就算有人在远外。他也不会听到我说话的内容。您为什么这么谨慎?”
我当然不能直说是你老婆给你下的降头,就说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这种事经常遇到,已经有经验了。金先生向我诉说了最近几天的症状,从幻听到幻视、噩梦和梦游等等。总有个声音在耳边问他什么时候把老婆介绍给他,让他非常狂躁。
这些症状我当然了解,那都是登康做的手脚,琼姐也每天向我直播,但我还是耐心地听金先生把这些症状全都讲完。他说:“我妻子认识陈大师好几年了,以前我公司风水不好,还是她找陈大师帮我改的。可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差,唉。自从我有这些症状之后,公司同事劝我找泰国的法师看看,是不是中了降头。问题是我并没有仇人,生意不景气,商场上也没什么对头,谁会向我下这种毒手,有什么意义?”
“你刚才说的,什么把老婆介绍给他,是什么意思?”我故意问。
金先生叹了口气:“不怕您笑话,那是我的一位生意伙伴,是湖北人,以前总在我的公司进货。他特别好色,每次来香港都要我找女人供他玩,可他要求又高,每次都不满意。现在看到我公司不景气,就更加变本加厉,我已经把价格低到不能再低,他还要我帮他物色女人才肯签合同。前几天他来香港和我谈生意,竟然说看中了我老婆,让我把老婆介绍给他!”
我假装惊讶:“有这么恶心?”
“是啊!”金先生说,“那家伙有特殊癖好。喜欢成熟、皮肤白的短发女人,而我老婆就是这种类型,所以才被他给盯上。我很爱老婆,这十几年拼命工作赚钱。就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而这个家伙不但打我老婆的主意,还当着我的面……唉,要不是生意难做,我非打他个半死不可。我、我活得好累啊!”
金先生说着说着,已经要哭出来。
这个结果其实我并不意外,都是能猜出来的。我问:“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家人、亲戚、朋友都算。”
金先生说:“家人怎么可能?我家里只有我和老婆,我们没有孩子,她不能生育。我俩感情非常好,她很爱我的。”听了这话。我更不能理解琼姐的行为,她到底为什么要给丈夫下死降,可我又想不出太好的借口,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我问:“你得了怪病。妻子肯定很着急吧?”
金先生说:“她是很着急,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也没结果。我说有同事怀疑是中了降头,想去找陈大师佛牌店的人问问,可她强烈反对,说泰国邪术千万不能碰,那些法师都是半人半鬼,好人也能变成疯子。说会托人找更好的医院和医生,让我再耐心等几天。我心里害怕,就没敢去佛牌店。可前天晚上我梦游爬到楼顶,刚要跳下去,幸好被看更的梁伯赶到把我抱住,不然我早死了。老婆不让我去找佛牌店询问,但我的同事对泰国比较熟悉,说中降头的人有几大症状,眼珠中央有竖线、后背总感到有人推、午夜耳朵里有咕咕响等。这些症状我都有,所以不想就这样等死,还是给陈大师打了电话,让他帮我联系您。”
听了金先生的话,我心想幸亏他没完全听老婆的话,不然早晚非死不可。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琼姐做的。也是够悲哀。我问:“你平时的作息时间是怎么样的?”金先生说,他白天基本都在公司忙碌,要么就是出去谈生意,每天都要很晚才到家,最早的时候也是午夜十二点以后。
我让金先生把公司地址发给我,说会考虑一下,如果他想再次给我打电话,还是必须要躲避任何人。找个没人会跟踪的地方才可以,尤其是你老婆,必须避着。
金先生问:“她不让我找泰国法师,是怕我被他们骗,也是好意啊。”我连忙说没错,但你要是让她知道,说不定她生怕你被骗,就会将你送进精神病院,到时候就麻烦了。这话让金先生更加害怕,他答应要是再联系我,肯定会十分谨慎。我再告诉他,不要把我的手机号码存在手机中,也别把我的名片放在身上,以免泄露。你要把我的手机号码背熟,和我的通话记录还有短信记录都要随时删除。
挂断电话,我走出佛牌店,在街上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这个情况。方刚哼了声:“你小子在香港过得潇洒,和登康的合作也不错嘛,又驱邪又解降,没少赚钱吧?”我笑着说这都是小钱,要是那个灵体山精脱手,才是大钱呢。
方刚说:“如果这位金先生真是个努力做生意赚钱养老婆的人,那问题就必定出在琼姐身上。不过。金先生也有可能在某个方面让他老婆极度痛恨,所以才被自己妻子下降头。但你并不是警察,这些事情很难查得清。”
我说:“就是啊,所以我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接这桩生意。”
“为什么不接?”方刚提高说话的音量,“有钱不赚,那不是神经病吗?刚他谁对谁错,有生意上门就是理。”我问你还记得曼谷唐人街的那个方德荣方老板吗。那时候他被人下降头,我们给他解开,后来我贪财把给他施降者的名字透露出去,结果方老板又给那人下了降头,让我很是愧疚。
方刚说:“情况不同,没有可比性!那是你为了钱,出卖了那个人的名字,而现在琼姐很可能是想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才给她老公下降头,就像当初印尼汪夫人给她儿子汪海下降头一样。你帮金先生解降,也算是做好事,反正双方的钱都是由你来赚。不过要讲方法,既把钱赚到手,还要不得罪琼姐,甚至让她自觉理亏而不敢找你算账。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把金先生的降头解开,而不让琼姐知道,就算她怀疑你,但没有证据,还是没用。”
挂断电话,我想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实施起来难度也很大。香港就这么小,琼姐这段时间肯定会密切注意金先生的行为,想让他消失几个小时太难了。最主要的是,那天在餐馆他见过登康,所以就算给他解降,也不能让登康出面,否则非露馅不可。
几分钟后,我手机收到金先生发来的短信,是他公司的地址,在柯士甸道的某座大厦中。为打探消息,我乘出租车来到金先生的公司。
第0553章演戏
按短信中地址乘电梯来到该楼层,看到这公司规模中等。我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模式,正在考虑怎么才能探听到消息时,却看到金先生和一男一女走出公司。我吓得刚想躲,金先生等人已经看到我,这三位并没在意,继续朝电梯方向走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那天在广式餐馆,金先生只和登康打过照面,而我和他的座位之间隔着屏风,所以金先生根本没见过我的脸,真是虚惊一场。
忽然,我看到金先生双手揪着头发,发出痛苦的叫声。那一男一女连忙扶住他。关切地问怎么样。金先生跪在地上,痛苦地摇着头,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站起来,走到电梯门口,进了电梯。
那一男一女互相看看。又朝公司方向走去,慢慢地边走边聊。看他们交谈时的神态和语气,应该是在说关于金先生的内容。交谈时用的是粤语,我基本听不懂,就握着手机。跟在两人屁股后面慢慢走,同时偷着录音。两人聊了几分钟,发觉我在后面鬼鬼祟祟地站着,那男人转身问我,我表示听不懂,男人改用普通话:“请问您找哪里?”
我借口说找错楼层了,离开了金先生的公司。回到佛牌店,我把手机中的录音播放给美瑛,让她帮我翻译,以下是内容。
那男的问:“金总的病越来越严重,为什么不去精神病院?”
女的回答:“他老婆不同意,说会在国外找医生给他。”
男的说:“总觉得他老婆没安什么好心。”
女的说:“谁愿意让自己的丈夫进精神病院呢。”
男的叹着气:“金总这么劳累,肯定是压力太大所导致,他老婆成天不工作,就知道花钱消费,每次来公司,就是伸手朝金总要钱,这辈子真是吃定他了!”
听完美瑛的翻译,我仔细回味着这些话,越来越怀疑琼姐给金先生下降头的动机。出了佛牌店,我在街上给方刚打电话,他说:“看来琼姐这个女人很可疑,可惜你不是警察,不然真该好好调查一下她。”
我说:“这个事到底怎么处理才好?看来金先生是个不错的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方刚说他倒是有个主意,然后告诉我怎么怎么做。
不得不佩服,方刚和老谢办事经验之丰富,远在我之上。我顶多也就是偶尔抖个小机灵,但在大事上,还得向两位多多学习,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下午琼姐给我发短信,问什么时候开始动手,还是要等着金先生自己出意外。我给她回电话过去,问金先生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说。已经整天魂不守舍,无论坐卧行走,都在自言自语,大家都躲着他。开车的时候会故意往别的车上撞,晚上睡觉还梦游。那天差点儿跳楼,要不是看更的大伯多事,他早就死了,也就不用我们再动手。
我心想那是金先生福大命大,才没死。我告诉琼姐,最多三天,金先生要是还不出意外,我们就去他附近准备施魂魄降,让他故意自杀,方法多的是。琼姐很高兴,说到时候会联系我。
晚上十一点多钟,我接到金先生的电话,这让我非常高兴。不然我很难确定他的身边是否有琼姐,这个电话不好打。而金先生主动联系我,就让我省了不少事。
他声音发颤:“田、田先生。我现在感到很、很难受,非常不舒服。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叫我,说让我去找他,就在楼顶……”我连忙说你千万别去,又问他在什么地方。金先生说在公司的办公室。
我问:“你老婆在哪里?”
金先生奇怪地说:“为什么这、这么问?”我让他回答,他说肯定在家,刚才给她打电话,她说正在邻居家打牌。
我让他乘出租车出来,在某处和我碰面,有事和他说,并让金先生注意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半小时后,我和金先生在尖沙咀地铁站附近的两条街区外见了面,他开着一辆浅金色奔驰,但好像是老款的。这条街比较冷清,没什么行人,来往的车辆都很少。我问他有没有跟踪,金先生摇摇头:“没、没有,车后面的路面都是空的。”
看着金先生这副委顿的模样,我扒开他的眼皮。果然,一道明显的深灰色竖线就在眼珠正中央,两眼都有。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路灯下放到金先生旁边,颜色极深。
金先生刚要开口,我直接问:“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这个降头吗?”
“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