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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欲哭无泪,她已无力去抵抗了,身体发软发热,随着他的手指发出了低低的□来……
秦失其鹿天下逐之
素女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依旧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劲儿。好半天她的眼睛才适应了黑乎乎的帷帐,伸出手摸了摸另外半边床榻,果然只余下温热。
素女在被子里爬了下,想到前一夜里的癫狂,她的脸颊又开始冒热气了,扯起被子将头脸都遮了起来。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得北风凛冽之声。
又躺了片刻,听见了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她才自被窝里头坐起,想捡起扔在床榻四周的衣衫穿戴起来。
“怎么起来了?”项籍浑身只穿着半臂单衫冒着热气进来了,看见素女起来,神情带笑。
“要去给叔父见礼,还要去认识项氏族人呢。”素女动了下越发觉得四肢的酸软了,不禁瞪了项籍一眼,带着一点抱怨道:“昨天也就罢了,以后不可像昨天晚上那样了。”
项籍一怔,随即将床边的衣物捡起,有些笨拙地替素女穿戴着,“这是为何?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昨日不是说要替我生个儿子吗?”
素女无语了片刻,才拉着项籍小声地将女子年龄太小怀孕的道理说了,最后才声音苦涩地道:“从前你我无子,我还担心不仅仅是因为在一起时日太少,也是杀戮太过所致……”
项籍抱着素女的手臂变得有些僵硬,他从来不后悔杀了太多人,只是若真的因此连累了素女,他依旧生出一丝不安来,“你,怪我吗?”
素女察觉到他的不安,看着他闪着一丝不确定的双眼,心中一怔,原来不可一世的项籍也会不安也会犹豫……
“没有,我从来都不曾怪过你。”素女抱紧了项籍,“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人在所难免。我当然你没有事情,希望你活着。只是对于普通的庶民百姓,要少些杀戮……我希望我的夫君是人人称颂的大英雄,而不是人人嘴中嗜杀成性之人……我不要你像从前一样,落得死无全尸……”
“嗯。”项籍感受到素女的颤抖,反手拥紧了她,心中却越发不好受了,他知道素女是担心自己再重蹈覆辙,让她至今还为自己担忧。
“籍哥,后世之人有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你切莫小看了那些不起眼的庶民百姓。刘季那样的小人能做天子,还不是嘴上挂着仁义道德吗?我知道,让你学刘季那样子假仁假义很难,但是籍哥,为了我,为了你自己,哪怕只改一点点,我求你了。”良久,素女心中好受些,才低声带着哀求道。
“我知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担心,冠冕堂皇的话,我也会说,假仁假义的事情,我也不是不会做!素女,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只需要做我的妻子就好了。”项籍低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角。
素女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都是感动,项籍这样豪气干云硬朗无比的人,也会因为她说了会有了改变的话。迎着项籍的吻,她半点也不闪避地回吻过去,不带半点的□,只有安慰和鼓励……她知道,为了这个拥抱着自己的男人,她做什么都愿意。
新婚第二日要拜翁姑,只是项籍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长辈也只是两个叔叔项梁和项伯,其他的亲眷有堂弟项庄,堂妹项冰,族侄项他,族弟项声等。很快就拜见完成了,也是自此她便成了项门虞氏了。
项梁知道侄儿并没有因为新婚而懈怠,一早就起了去练武,心中安慰,同素女说了几句话,让她下去了,才对着项籍道:“羽儿,自今日去你就是了成了家的人了,不能在再像从前一样冲动不顾后果了。”
“成家立业,男儿本色。羽儿,自此之后你更要谨记你的身份和你身上背负的责任呐。”项伯也道。
“喏。两位叔父放心,侄儿只会比从前更加努力。”项籍低头聆听教训,即便对项伯很厌恶,却半点也没有透露出来。
而项家众人对于项籍如此沉稳的表现,也都暗自放下了心。而这个也带来了许多的改变,从前那一世,项梁担心项羽冲动易爆,许多事情都瞒着他,并不与他商量,但是现在项羽既然成婚了,也就是一家之主了,有许多事情也不再瞒着他,项籍也从项梁的言行之中,有了一些感悟。
时光飞快,很快就到了秦始皇三十七年的七月丙寅日,嬴政在东巡途中平原津驾崩,中车府令赵高隐瞒了皇帝驾崩的消息,联合李斯将传位于公子扶苏的诏令烧毁后篡改,立少子胡亥为太子,假传旨意扶苏令其自尽,又将蒙恬押解回咸阳后斩首。九月,胡亥登基为二世皇帝,将宫中一干宫女妃嫔以及修建始皇陵的所有工匠、奴隶全部殉葬。
胡亥做了皇帝,没有其父嬴政的胆略和才能,诸事尽付赵高,为了安心享乐,将一干兄弟屠杀殆尽,然后选美玩乐。赵高权势熏天,咸阳宫殿里头很快上演了“指鹿为马”的一幕。赵高俨然成了秦帝国实际上的统治者,群臣莫不敢言。本来就因为秦的苛政而贫苦不堪的天下,吏治进一步的崩坏,庶民百姓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淮阴的萧青梅和吴中的素女看着一日比一日穷苦的乡邻,虽在不同的地方,却同时感叹道。就算她们不是后世之人,此时此刻,才感受到了世道的不稳,这天下就快要大乱了!
秦二世元年七月,戌卒陈胜吴广在楚地揭竿而起,建号“张楚”,意为“张大楚国”之意,很快,天下响应者云集,到底均是反秦之师,天下已然大乱了。
“夫人。”项籍神情严肃地进了屋,看见素女将最后一册书本才握住了她的手。
素女抬头看向项籍,反握住项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庞之上,“要开始了吗?”
“是呀,今日便是我项氏一族起事之日。素女,你在家中等我的回来。”项籍亲了亲素女的脸颊温声道。
即便知道今日项籍随同项梁只身去郡守府见殷通,然后杀人起事,但是她依旧很担心:“羽哥,你要小心,素女就在家中等你归来。”
“嗯,”项籍又亲了一下素女,目光之中有着眷念,片刻后才毅然转身离开。
素女站在屋檐下看着项籍的身影消失,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将有无数个日子会看着项籍离开……
“夫人,外头风大,回去吧。”阿绿看着素女还站在屋檐下不动,小声劝说着。
“嗯,阿绿,将灯点起来,去准备热水,少君回来了要用的。”素女的神情变得坚毅起来,她现在该做的,不是在这里当望夫石,纵使她做不成吕雉那样的人,起码也不能拉他的后腿。
淮阴,韩信家中
青梅跪坐在矮榻之前,看着一盏油灯发呆,她知道白日里韩信曾去见了季桃,现在正在和他的那位朋友兄长见面辞别。她心中不是不难受的,就算一开始对着韩信是对于历史上英雄人物的仰慕,如今却无法掩饰心中的悸动——后世里这样守信允诺坚持节气的男子几乎绝迹了。
“哎……阿温,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你若是不想跟着我一道走,便留在淮阴或者回沛县。”青梅抬头看向小婢女阿温。
阿温鼓着脸看向萧青梅:“韩信要去投军,女君你干嘛要跟着?还是回沛县吧,事情过去这样久了,相信叔翁大人应该不会怪您,也不会逼你嫁给夏侯婴的。”
萧青梅摇了摇头:“那是你明白叔父的为人,他们这些人,家人子女半点也比不得兄弟朋友,我若回去沛县了,叔父肯定会押着我嫁给夏侯婴的,他不会听我辩解一句的。”
“还有啊,那个逃进邙砀山的刘季在山中呆不了多久,他带着的那些亡命之徒很快就会下山,他们第一个攻打的就是沛县,而以叔父同刘季的交情,他一定会选择站在刘季那一边的。阿温,你说,依照他们那一帮人的交情,若是我不回去,叔父还有借口说是我这个侄女不懂事,那一帮人也不会怪叔父的。但是我若回去了,倒霉的可是我。”萧青梅拉着阿温的手,“倒是你,若是要回去,路上的盘缠你不用担心。”
阿温想了想,才咬唇下定决心道:“我跟着女君。”
萧青梅有些感动,阿温虽然是婢女,但是这么多时间的长处,她虽然不说将她当做朋友,但是感情还是有的。当即拍着阿温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道:“阿温,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会分你一半的。”
“咯吱——”屋外传来了篱笆竹门被推开的声音,萧青梅忙去了门边看向回来的韩信,蹦跳着上前,脸带微笑地抓住韩信的胳膊道:“你回来,行李都收拾好,我们和你一起走。”
韩信看向萧青梅,神色有点复杂,随即低头缓慢而又坚定地推开了萧青梅的手:“韩信是去投军,而军中从来不收留女人,萧女君还是回家去吧。”
看着韩信进屋的背景,萧青梅心中百般滋味,她撅起嘴大喊了起来:“韩信,我喜欢你!你莫要以为你能够一走了之。我知道你是要去江东,我就要跟着你!”
韩信的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而此时的沛县,也正如萧青梅对着阿温说的,刘季一伙人正带着一干逃徭役的兄弟从邙砀山下来了,他们的目标正是沛县。
萧何一身麻衣孝服自以为说动了县令,然后去了刘季家中,吕雉却心存犹豫:“萧大人,我倒是觉得刘季不能回来,县令大人是享受着秦国的俸禄钱财,怎么会甘心随着外子一道谋反呢?萧大人还是和外子一道谨慎些吧。”
萧何早知道吕雉见识不凡,听后心中也有了想法,从刘家离开后便去寻了周勃,其实夏侯婴更是一个好帮手,可惜他自吴中回来之后,不但受了伤,更是颓废难振,想到打伤害了夏侯婴的项籍,他的神色更郑重了。
而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之夜。夜色愈深,天幕之中只挂着几颗星子,不知何处传来了几声犬吠之声,顷刻之间又安静下来,而整个吴中城里却并非一片漆黑,郡守府、城楼处都是一片火光和喊杀之声。
庶民百姓早已经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暗夜之中不敢入睡,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偶尔有人家里的孩童啼哭出来,也会立刻被大人捂住。谁也不知道,明日的吴中城楼之上挂着的是谁的人头。
这样静寂而充满杀机的夜晚里,只有一家门前挂起一只灯笼,在微风中摇曳着,好似丝毫不知道外间的杀戮与血腥,同屋里的人一道等着夜归之人。
素女披着斗篷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灯笼,微弱的光芒映衬着如玉般的脸庞,显出一股别样的美丽来。长发在风中扬起纠缠,她沉黑的眼眸依旧看着远处,好似能够听见远处的喊杀之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当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喧哗之声时,她秀美的脸庞上才卸下了坚毅换上了微笑。
温柔难弃忧愁难解
项籍一身血腥之气,看见门前亮着的那盏灯笼时,眼中才有了温度。和从前一样,心中再多的不安和杀戮,在看见素女的时候,全都平息了下来。
项羽伸出手想触摸素女的脸颊,想起手中的血迹,又放了下来,只是看着她低声道:“素女,我回来了。”
“嗯,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素女看着项羽染着血的大手,突然抓了上去,大眼里头并无半点嫌弃,“我让阿绿准备了热水,我帮你洗去身上的血腥味。然后再吃点东西吧,晚上我做了面饼,还用我阿翁使人送来的一只老母鸡炖了汤……”
素女一开口就没有半点温婉的样子了。只是项籍却觉得这样的素女更加的真实与可爱,他认真地看着素女,他知道素女和大多数的女人一样不喜欢战争和血腥,但是现在她忍住了对血腥的不适,主动抓住了自己的手,是因为她心中有自己。哪怕是为了这个在夜风中等候自己归来的女人,项籍也知道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失败的。他没有拥抱素女,温声道:“我这就去洗一洗,免得素女你染上了血腥味。”
项籍赤身坐在水汽萦绕的大木桶里,并没有半点的旖旎,只有淡淡的温馨。素女拿着布巾泼着水替项籍擦洗着宽阔的背部,看着他结实的肌肉,暗道这个可比后世那些超级男模动作明星有看头多了,不过却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看到的,心中竟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得意?她边搓洗边随口说道:“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让人种地甘薯收获很丰厚,若是吴中的百姓每家都种上三两亩,也就不怕明年的饥荒了。对了,我让人试着用番薯还有宿麦做容易携带的干粮,等你出征了,便可试着看看,应该能够减轻一些辎重的。”
“你不必这样辛苦的。”项籍偏头看向素女,神色温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