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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个淡黄色上衣黑色裤子的男子便从后厅踱步而出。来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算不上英俊,顶多只能用端正来形容,但那一份历经沧桑的沉稳大气却在瞬间折服了念砚。
“在下玄铁门副门主董燃青,请问阁下是……”董燃青向念砚作了个揖,天下第一大门的副门主居然会如此礼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看来这玄铁门的待客之礼确实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丝毫没有大门派的傲气。
“在下白不忆,今日得见副门主,实在是三生有幸。”念砚这番话并不是客套,而是根据他这么多年的江湖经历,直觉这个董燃青必是个江湖上少见的大侠。
“阁下客气了,本门门主公事繁忙不在门内,只能由在下招待兄台。”
“副门主太过客气了,在下此行是想打听一件事情。”念砚突然觉得这个副门主其他都没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明显中气不足,好像很虚弱的样子,难道他有病在身?
“阁下有什么事尽管问。”
“那个,”念砚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个副门主从出现到现在一直站着,从没有坐下过,
“副门主为何不坐?”
“噢,我,我忘了,让兄、兄台见笑了。”中年男子突然结巴起来,动作也变得僵硬,更奇怪的是,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居然脸红了起来?
“副门主不拘小节,乃是性情中人。”董燃青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在四周巡视了一下,然后朝着与念砚的座位相隔六个的座椅走去。
为什么不坐在正坐或者自己对面,再其次就是旁边也是可以解释的,可董燃青为什么挑了这个么偏远的西北的座位呢?
正在狐疑间,眼尖的念砚发现董燃青所挑选的椅子下面居然有两个垫子。这大堂里其他的座垫都只有一个薄薄的红色织锦垫子,只有那把椅子下面除了红色垫子还有一个黑色的看起来很厚的毛料垫子,照礼来说应该是很舒服才对,可是董燃青走到那个椅子面前后,犹豫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坐下,而且坐下的那一刹那眉头紧皱了起来,脑门上居然冒出了汗?
难道那垫子有什么古怪之处,还是这个副门主有很严重的痔疮?念砚此刻已经认定了后面那种解释,不由得同情起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副门主。毕竟作为这样一个大门派的二把手,有这种难言之隐确实很让人无奈。
“董门主,在下想请问您元月十六的武林大会之后,贵门可否安排了其他盛事?”别人的隐私念砚不想关心。现下,锦囊的秘密最重要。
“并无特别安排,武林大会十七号晚就结束了。兄台问这个做什么?”这个年轻人的问题非常古怪,虽然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正直大方,但没弄清对方来意之前,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那,十八号,没什么打算吗?”念砚并没有回答董燃青的问题。
“元月十八……没有,我们的安排只到十七日晚。”
“这样啊……”那难道锦囊所指并非武林大会?
“兄台,可否告知你此问的目的?”
“在下的一个朋友想在武林大会上一睹各位大侠的英姿,可是他十八号才能到达苏明,只怕自己没有那个福分见到各位大侠。”念砚不是个能扯谎的人,这个说辞是他早先一路上想好的。
“这样啊,那请你的朋友不要担心。十七日结束后,各路英雄都会下榻我们苏明最大的酒楼全喜楼,他们应该不会十八号立刻返回这么仓猝。只要十八号之内,应该还有机会拜会他们。”对方的话显然多有漏洞,专程跑来替朋友问这种小事很奇怪,而且一般人稍微推测一下就知道十八号各掌门还来不及动身。
对!十八号大部分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还来不及离开苏明,难道……是那天要出事?
两人心中各有疑虑,气氛正在僵持的时候,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青!青!我回来了!”
说着; 一个华服锦衣的年轻人就大大咧咧地跨进了大堂。念砚一看那人的容貌
这——真的是男子吗?眉如峨黛,眼狭长媚如丝,鼻直而高,唇圆润精致如樱桃,配上净白如雪的嫩肤,活脱脱一个绝代佳人!这样的容貌比自己的大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光看脸的话顶多觉得这是一个男身女相的公子,不过如果看身材的话“绝代佳人”居然有这样魁梧的一个身材。念砚已相对一般人高出少许,他却整比念砚还高出一个头有余!更别说那几乎要把衣服撑破的肌肉和结实粗壮的四肢。感觉上,好像头和身子不是一个人的,让人觉得怪异而可笑。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事办完了?”一旁的董燃青想站起来,却突然双腿支撑不住一样向前倒去……
念砚觉得好像有个影子从自己前面掠过,却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等到回过神来就看见那个怪异的公子正抱了住原本要摔倒的董燃青!
此人的武艺……也许不在我之下?看来这几年,江湖上真是出了不少能人,先是那个神秘人,然后是这个公子。
“你……你放开我,这是大堂,成何体统!”被抱住的董燃青却突然发起火来,脸也突然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我这不是为了你嘛,人家辛苦一早上就是为了见你啦~~我知道昨晚太过份了……”年轻公子却跟孩子一样撒起娇来,一边还用自己魁梧的身子去磨蹭董燃青的。 “你!你想气死我啊,还有别人在呢!”董燃青气得大吼了起来。
“啊?”大猫一样的公子这才发现大堂上还有第三个人。
“你是……”
“在下白不忆,是来打听点事的,已经问完了,请问阁下……”
“噢,我是门主顾怜青。”相较董燃青的谦卑有礼,这个门主却显然得对客人不耐烦。
“原来是顾门主,看来两位还有事要忙,在下就不打扰了。谢董门主为在下解惑,就此告辞了。”早就听说选铁门门主年轻有为,十八岁就继承家业成为第十二代门主。而且武艺高强,为人耿直仗义,不过这最后一点似乎不太符实……而且他怎么觉得现下正抱在一起的两人很古怪,就像他的师兄跟师父一样……难道这俩是……
“那好,来人,送客。”不顾董燃青的劝阻,顾怜青几乎是把念砚哄出去的。
念砚的听力极好,即使出了大堂后下人关了上大堂的门,他还是能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干什么,跟个外人发什么脾气!”
“我累嘛~~累一早上了,想早点回来跟你一起呆会,却来了搅局的,我当然心情不好了。青,我这里好酸啊,我的胳膊,帮我捏捏~~”
“你!你还想让我伺候你,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我……我今天多丢人知不知道,连走路都趴着腿!”
“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来我给你揉揉~~”
“你揉哪!”
——两人的密语越来越轻,直到念砚再也听不见,此刻的念砚早已羞得满头大汗……
7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几乎可以肯定元月十八日定有事情要发生,所以念砚决定在这一个月内就呆在苏明城,反正他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在哪对他来说都一样。
既然到了苏明,当然要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名山大川。苏明最有名的自然就是城西外十里的苏明山了,连城镇的名字也由它而来。其实苏明地处熵阂中部,在很多地方集合了南北两地的风格特色。比如这苏明山,既有南方的秀丽,又兼有北方的大气磅礴,十分值得一看。
这时候正是看山的好季节,正入冬,很多植物都已经枯光了叶子,只剩几片稀稀落落的叶子,而大片大片的青松翠竹却还是茂密如常,远看是一层黄一层绿,叠罗汉似的,十分耐看,这也是苏明山除了名的“隔层秀”,等到入了深冬下了雪,就有是另一番景象了,总之是一季一景,千百年来,凭借这梦幻般的景色,苏明山一直素有“仙景”之称。
不过远看是好看,这一上了山看到大片枯黄光秃的树木可不是让人开心的事,念砚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从刚才一路的竹林走过来,看着这个季节难得的郁郁葱葱倒是挺让人舒心的,可没过多久就是一篇枯树林,其中的落差,让人怎不叹息,怪不得当年大文豪罗佳曾这样描绘此山:一步一景,一景一感,一感一悟,恰如人生。只有身在此山,才完全明白了那四句的真意阿……
这么想着,这枯树林倒也别有一番看头了,正在品味间,一省凄厉的叫喊声却打断了念砚的思绪——
“救命啊!”
——这时候的山里人烟稀少,观景的游客也大多数选择了在山下远观,为何突然传来救命之声?
“嘿嘿,小姑娘,现在这山上没什么人,谁来救你啊,就是来了,看见我们兄弟俩还敢说什么?”
“就事,漂亮小妞,从了哥哥们自然有你的好处!”
——原来是调戏女子阿,这样的事念砚这两年间看得多了,通常他都会出手救下姑娘给贼人一点教训后迅速,这次,他也打算如法炮制。
可正当他要出手,却有人抢先了一步——
“住手,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女子,王法何在?”公式化的出场口号,念砚却不太爱用,一来是他不愿过分张扬,二来那样的举动容易让女子产生爱慕之情,从而后患无穷——这当然是他的亲身体验。
只见是个高壮的年轻男子,长得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五官俊朗,更透着一股正义之气,根据念砚的经验,这样的人一般身世甚佳,极有抱负,爱打抱不平,为人也较为单纯,这就是念砚对眼前这个青年的第一印象了。
没等那两个贼人开口,青年已将其制服,并威胁下次再犯绝不轻饶,等到那两人抱头鼠窜而去,又安慰了那姑娘一会。念砚只听得那女子说她是来给母亲祭坟的,要不也不会这个时候孤身上山,谁知道遇上了登徒子险些被辱,幸得公子相救云云……深情间已明显有姑娘嫁情窦初开的爱慕之情……
女子滔滔不绝地述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本来那是一个男人乐意听了,可如果那些千篇一律的话被重复了无数次,就会变得不耐烦,就如眼前的这个青年,他的脸色明显没有刚才那般意气风发了,他显然不知道该拿这个被他救下的姑娘怎么办。
接下来,恐怕就要以身相许了,念砚心想。果不其然,女子在说完自己悲惨的身世后,又说希望恩人收留她,为奴为仆决无怨言,只求还恩人相救之恩。
青年更不知所措了,他怕自己拒绝的话会伤了姑娘的心,可他又实在无法收下她。一时间竟然急得涨红了脸,窘困得手脚无措。
念砚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红着脸的青年很可爱,有一种江湖人少有的单纯,就想帮他摆脱这个困境。
“王兄,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啊,不是约好了半个时辰后山头见吗,快走,要来不及了。”假装是那人的朋友,念砚扯了个谎。
“啊?”
“啊?”
两声疑问同时想起,女子呆了,青年更懵。
趁着男子发呆的时候一把扯过他:“原来是看见漂亮姑娘了,怪不得,你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快走,张兄还在山头等着呢。”然后把呆住的青年边拽边拖,让他离开这个是非地。
正在女子还在发呆的时候,念砚已经把青年拽出十步之遥,然后拉着他又跑了一阵子,直到远离了那女子。
“你,你?”青年仍在发懵,呆呆着张大了嘴,跟个突眼青蛙似的。
“哈哈,呆子,我救你一回知不知道。”念砚觉得这青年着实可爱。
“啊?”
“要不是我,你这会还在跟那姑娘纠缠不清呢。”这么说他总该明白了。
“你?噢,我明白了,是为了帮我啊,哈哈,小弟愚钝,小弟愚钝啊!”青年恍然大悟,大笑起来,笑声十分爽朗洪亮,“真要多谢这位大哥了,刚才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青年摸摸自己的头,两眼眯成了一条缝,阳光下那比念砚麦色的肤色更暗一些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康,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呵呵,不必客气,要不是兄台先我一步出手,恐怕有麻烦的就会是我了。”
“原来你也?那我们还真是挺有缘的,能否将姓名相告,噢,对了,在下柳成城,富川人。”
“在下白不忆,柳州人士。”柳州是念砚母亲的故乡。
“哈,我姓柳你是柳州人,还是有缘。”
两人都觉得彼此很有缘,便决定结伴游山。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念砚从青年口中得知,他是富川大户的独子,从小习武,最大的梦想就是四处打抱不平,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侠。于是放弃了家中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