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随即又想起自己下的决心——既然已经决定要面对将来,那么这个人给他的阴影是一个必须跨过去的坎。既然逃不了,那么,何不挺起胸膛面对?
接近门口的那几步,似乎尤其的沉重艰难,清晨的阳光虽柔和,却仍能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和煦的感觉烘得人心暖暖的,驱散了昨夜的寒冷。
他看见男人微微地朝他笑,并向他伸出了手……
马车上——
马车不算小,布置很华丽,锦帐珠帘,比大户人家的居室还要奢侈。马车内只坐了两人,一个横霸了中间最柔软舒适的位置,另一个却躲在一角。
崔殷泽也不去难为念砚,肯与自己同路已经是这个别扭的人的最大的让步了,让不应该要求更多。只是从一旁拿过一个食篮子,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皮蛋粥。
“出来匆忙,还没吃早饭吧,我就给你带了些。据说是城里最好的饭馆做的。”
崔殷泽想递过去给念砚,却被念砚生疏地拒绝了。
“我不饿,不想吃。”
“难道你想让我喂你?”崔殷泽算是抓住念砚的死门了,只要有人死缠烂打他都不会拒绝。
瞪了他一眼,念砚接过包子和粥,泄愤似的吃了起来。第一口就发现味道出奇的好,又正饿着肚子,不禁大口吃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吃饱喝足,念砚才想起了正事。
“成州,据说柳成城刚在那里出现过,他应该正在部署他的下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一直在寻找几样东西。除了这个,你身上的毒也必须由他来解,这种异域的毒我们熵阂并没有解药。”
“哦。”自己身上的毒确实是个大问题,且不说自己没有内力,让一身武功作了废,更让人头疼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发作的毒症。
“不过,如果能去了毒性只留下毒症的话就好了。”
变态!这家伙是越来越下流了,好歹是个快四十的人了!
除了崔殷泽偶尔的搭话,两人几乎一路无语。尤其是念砚,由于老一个姿势坐着不动,整个人又麻又僵,跟木头人似的,下车的时候几乎都站不起来,被崔殷泽好一顿嘲笑。
15
等他们的马车到达成州,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比起繁华喧闹的苏明,成州少了几分世俗,多了几分书香之气。成州曾是前朝大都,前朝重文轻武的影子仍遗留子阿在这古城之中。城中的书院远远多于酒肆,各种为文人学者设立的赏文会举办地也极为频繁。熵阂每四年都会有挑选人才的文试,而每年的上榜者总不乏成州人士,因此成州是个名流大儒云集的地方。
让念研意外的是,崔殷泽没有选择昂贵的大旅店,而是选择了一个位置偏僻的小客栈下榻,这与他平日铺张奢侈的作风极为不符。
“这里认识我的人不少,一个‘死人’哪能轻易抛头露脸呢。”
念研至今也不明白崔殷泽为什么这么了解他,只要自己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不过想来也是,据说好多朝廷大员都来自成州,他们告老还乡后自然也在成州,其中包括前宰相,著名的大儒范则成。
“那个……马夫呢。”进了客栈以后就再没见那个赶车的马夫。其实念研一直觉得很奇怪,马夫一身黑衣,连脸都用黑纱遮上了。只能看出他很较小,似乎是个女性。让一个女人来赶马,这个崔殷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嗯?”听了他这话崔殷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么关心她?我的人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问。”
听了他这话念砚也不好说什么。但崔殷泽很明白念砚的性格,他对孩子和纤细的女性怀有多于的关爱,见不得他们吃一点苦。这么一想就不由得嫉妒起那些生物来,他们只是柔弱就可以获得他的关心,自己这么苦心对他却甚至连他一个笑容都换不来。不过一想到念砚因为自己受过的苦,也只能作罢。
“为什么我要和你同屋!”
在得知崔殷泽只要了一个两张床的客房后,念砚一路上的憋闷终于爆发了。
“你现在没有内力,我要保护你啊。而且,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要,我也能随时帮你解决啊。”崔殷泽应答自若,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你!”念砚发现自己的教养是在是太好了点,比起这个什么下流都说的出来的“先帝”,他用来骂人的话实在是乏善可陈,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所以崔殷泽耍无赖时他也只能哑口无言。
“不要闹别扭了,晚上我带你一个地方。”
不知道这混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决心再不理他,念砚迅速地洗脸洗脚然后爬上床蒙上被子,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哈哈……”念砚的举动引来崔殷泽洪亮的笑声,“如果你再做这么可爱的事,我不敢保证我还能作一个君子。”
念砚在被子里涨红了脸,其实要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对崔殷泽的男性躯体的恐惧从未消散过,甚至只要他一靠近就会不自主地发抖。这时他也只能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并闷闷地咕哝了句:“你这人从来就与君子二字无缘。”
一路颠簸,两人在疲劳中很快就入眠了。
一夜好眠后,第二天居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访客。
那时崔殷泽和念砚刚要下楼用早点,却看见一大早就在客栈里公然腻腻乎乎的顾怜青和董燃青。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念砚直觉地用眼神质问崔殷泽,对方却只给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然后径自下楼去。
顾怜青正在一边把粥吹凉一边往董燃青嘴里送,众目睽睽下,董燃青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但脸上显然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旁人看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媳妇”虽然美若天仙却身壮如牛,只是觉得有点好笑或者奇怪而以。
“咳、咳%……”虽然不太好意思打断这对“夫妻”的甜蜜时光,但他们在这么下去,恐怕他们都没法下楼了。
“哦,白兄,我们,那个……”董燃青一看见念砚就羞得有点语无伦次。
“白兄啊,好久不见,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了呢,要不是你的朋友告诉我们,都不知道该上哪找你呢。”顾怜青毫不在意,仍然拿着勺,说着“吃嘛,再吃一口”给董燃青喂粥。
我的朋友?念砚反应过来瞪了崔殷泽一眼,心里暗自揣摩他的用意。
“当日是在是有要事在身,才只能不辞而别。不过二位身为当今武林的头面人物,怎么会为了区区在下亲自来成州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用完早餐换个地方说吧。”崔殷泽唤来小二点了吃的,便拉过念砚与他们坐在同一桌。
“嗯嗯,这里虽然地方不大,这早点做的倒是出奇的好,对不对啊,青,啊!”话没说完顾怜青突然尖叫起来,看来是董燃青因为他不顾场合的肉麻给了一点小小的“惩罚”。
顾怜青委屈地瘪瘪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吃早餐。
用完早餐后,就来到了玄铁门在成州的分部。
一路闲谈中,念砚了解到,之前是崔殷泽给玄铁门写了书信,就说柳成城最近会在成州有行动,并告知他们也会在今日到达,约定一会。
念砚心中想,以崔殷泽现在身份,独自对付柳成城必然胜算极少,如果调动朝廷的力量又容易让人起疑,这时,借助同样想出去柳成城的武林盟主的力量显然是最合适的——这个老狐狸!
玄铁门内,顾怜青让人奉上好茶,四人分席而坐。董燃青暗中打量“白不忆”和“崔政”良久,才淡淡开口:“从两位的气质神韵来看,想必不是平常人。白兄沉稳坚毅,处世不惊;崔兄果断沉稳,兼有王者之风。纵观天下,董某实在想不出什么身份能配得上二位,只想以二位才能不可能默默无闻。”
董燃青甚为玄铁门的副门主,阅人无数,对两人的评断精准无误。
“我俩人只愿游历江湖,对功名并无兴趣。”
还好崔殷泽找了些措词应答,要不然念砚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功名?这个词听听来有点讽刺。所谓的功名都是伴随着责任,他们曾有过万人不及的地位和盛名,可那些在现在看来竟然有些滑稽。
“既然两位不愿表明,我们也不会多加追究。”
“崔兄,关于那个柳成城,你知道多少?”顾怜青开门见山地说。他对二人的身份同样好奇,但更令他担忧的,是那个柳成城真正的目的。
16
崔殷泽只是大致分析了一下柳成城的身份和现在的计划,很多东西都避而不谈,当然顾董二人似乎毫无察觉,崔殷泽拐弯抹角的本领让念砚在一旁听得直咂舌。
“崔兄的意思是,在不明白柳成城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我们要尽可能地打听到那东西的下落,并妥善保管。”顾怜青在总结了崔殷泽的话后,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实际上崔殷泽连他是怎么打探到这些消息的都没说,让他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白兄,你的意思呢?”董燃青并不了解崔殷泽,对他的话不能全信,对方给他的感觉深沉老练,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相比之下念砚却似乎可信的多,之前的接触中对他的印象也不错,所以董燃青更愿意采纳他的意见。
“我觉得应该分两头行动。一边派人监视柳成城那边的动向,一边打听那东西的下落。因为柳成城不可能亲自去寻找,极有可能在他的下属寻找那东西的时候策划其他行动,来一个声东击西。”
“我觉得白兄说的很有道理,门主你看呢。”
“嗯,”顾怜青先表示了赞同,“不过我们怎么分散人力呢,我们对柳成城的行踪毫无所知,不过凭我们众多门徒,要打听他寻找的物件倒还容易些。”
顾怜青说的很在理,因为现在唯一掌握柳成城大致动向的人只有崔殷泽,而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念砚是一点头绪都没哟,既然这样,那何不逼他出手——
“柳成城那边就交给我和崔兄吧,也让我俩尽一份绵薄之力。”念砚在说“崔兄”两字时尤其大声。
“那……也只好拜托两位了。白兄怎么妄自菲薄,二位天纵英才,却宁可做幕后人协助我们平定乱事,这份气魄,岂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董燃青确实很佩服这两人的胸襟和才能,这番话也算他的肺腑之言了。
“董门主过奖了。那我们有消息后再联系吧,我们现在还有事,多谢二位款待,先告辞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就走。怀疑地看着崔殷泽,对方却没有任何解释,拉了他就走。
难道……生气了?不可能,就他对崔殷泽的了解,他不会为那种小事生气,毕竟以他的阅历和气度,要想惹他生气,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唯一一次见他生气,好像……是自己成亲那次。
相互别过之后,两人出了玄铁门,还没等念砚开口,崔殷泽就帮他解开了心中的疑虑:“刚才收到影部十万火急的信号,想必是发现柳成城的行踪了。”
信号?可是刚才并未见他有任何行动,看来这个影部确实手段高明,当年他们魔教不也是败在他们手下?
两人匆忙赶回客栈,回到客房时发现有一黑衣人一手捂肩倒在地上。从纤细的身形和秀丽的眉眼来看,显然是个女子。凑近看,念砚发现那竟是前些天帮他们赶车的车夫。
“陛下……”女子气若游丝,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柳成城有消息了?”崔殷泽却无动于衷,只是在一旁坐下,对女子的伤势视而不见。
“你!”虽然知道他对下属的一贯态度,但念砚实在看不得女子痛苦的样子,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轻放在床上,并检查她的伤势。
崔殷泽看在眼里,虽然对念砚的多事很是不满,但也不好发作。他曾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天下苍生都需听命于他,何况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影部?他统治影部的方式是让他们臣服,用力量赢取他们的忠心,并不需要其他的手段。
女子的肩血流不止,像是中了什么暗器,念砚想帮她疗伤,但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迟迟不敢脱去她的衣服,反倒是崔殷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过来大力撕开了女子的衣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狰狞的伤口。
一看见女子被撕得只剩裘衣,念砚赶紧转过身,并拉开丝毫不避嫌的崔殷泽。女儿家的身体,怎么随便触摸,这么一想,又不知如何帮她上药。
“嗯……”崔殷泽毫不温柔的动作扯动了伤口,女子痛苦地呻吟,口中所说却是另一番话,“陛下,柳……在成州西南十里处,还有几……大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