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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见师祖。
许格非就在客厅上调息,由单姑婆和古老头轮番伺候,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
则分别人左右厢房休息。
在时间分配上,许格非早已算计好,申时大家出发,定更时分便可赶到飞鲸崖,时刻仍
不算晚。
就在日已偏西,单姑婆准备喊醒大家的时候,院门外突然响起了莲蓬叩门声!
这两声叩门声,立时把许格非惊醒,随即望着单姑婆,吩咐道:“你去看看!小心点!”
单姑婆刚刚应了一声,尚未转身,由厅后闻声奔出来的牛嫂,已愉快地说:“我去,我
去!”
话声甫落,门外已响起楚金菊的呼唤声:“牛嫂,牛嫂,开门!”
牛嫂一听,不由兴奋地欢声道:“我家少奶奶回来了!”
早在牛嫂的欢呼声前,人影一闪,许格非已箭般地飞落到院门前,立即伸手拔闩。
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师祖那边是否安然无恙,因为楚金菊的回来,使他颇有不寻
常之感,那就是她为何不在飞鲸崖上多住几天。
闩声一拉,门已顺势开了!
许格非一看,脑际轰的一声,神情同时一呆!
因为,门外站着的,不止楚金菊一人,还有秀发微显蓬散.花容憔悴,神色疲惫的雪燕
儿!
雪燕儿一见许格非,满腹委屈和惶急,立时涌上来,哇的一声扑进许格非的怀里大哭起
来!
早已闻声奔出厢房的尧庭苇等人,一看这情形,俱都大感不妙,知道长白上人那边必是
出了事了。
是以,大家神色一惊,纷纷迎了过去,俱都忘了昨天双方的尴尬,齐声关切地问:“牛
夫人,上人那边怎样了?”
楚金菊早巳愣在那儿陪着雪燕儿掉泪,这时见问,急忙一定心神,流泪戚声道:“上人
可能出事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几人俱都惊得脱口惊呼,同时呆了!
雪燕儿仍毫不避嫌地扑在许格非的怀里哭!
单姑婆立即走向前几步,向着许格非恭声道:“少主人,有话请雪姑娘到厅上说吧!”
许格非由于一直判断着老魔何以劫走了师祖而又放火弃寨逃走的原因,因而对雪燕儿扑
在怀里哭,根本没有介意。
这时见单姑婆催他,立即扶着雪燕儿,低头宽慰地说:“你先不要哭,我们到厅上去
谈。”
说话之间,已扶着雪燕儿走进院内。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三人看在眼里,心里虽然有点不快,但想到长白上人的失
踪,以及雪燕儿早在十多年前即是许格非的未婚妻时,也就不再太把不快放在心里。
勤快的牛嫂却急步过去,急忙代许格非扶过雪燕儿,许格非也就趁机松开了。
进入客厅,雪燕儿依然是掩面痛哭。
许格非等人无奈,无心落座,便望着楚金菊,关切地问:“上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情?”
楚金菊这时已擦干了泪水,但仍有些哭声道:“我和雪燕妹离开病头陀的大寨后,便直
奔飞鲸崖,到达之后,三间茅屋的门都关着……”
尧庭苇立即道:“那可能还是我们离开时关上的。”
楚金菊则继续道:“雪燕妹一看房门,便知上人不在,立即推门走进上人的房内并掀开
云床黄毡下的一角去察看……”
许格非立即关切不解地问:“察看什么?”
楚金菊看了仍在哭泣的雪燕儿一眼,才继续说:“雪燕妹说,上人每次有事外出,必先
留一个字条在黄毡下面……”
尧庭苇和丁倩文同时关切地问:“黄毡下可留有纸条?”
楚金菊黯然摇头道:“什么也没有!”
话声甫落,坐在椅上掩面痛哭的雪燕儿,已哭声道:“爷爷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
了!”
”许格非只得强耐心头的怒火和焦急,关切地问:“燕妹,你想一想,以前有过这种情
形没有?”
雪燕儿依然掩面痛哭,扭动着娇躯回答道:“没有,从来没有过,即使出去片刻,他老
人家也会在黄毡下留话!”
许格非一听,不由绝望看了尧庭苇和丁倩文一眼,黯然地坐在首席大椅上,才吁了口气
道:“如果照燕妹的说法,师祖可能在我和燕妹走后不久,便遭了胖弥勒等人的暗算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楚金菊四人,不由惊得脱口急声问:“你是
说上人可能已经遇害了?”
掩面痛哭的雪燕儿,突然抬起头来,嘶声道:“不,爷爷绝不会被害的!”
许格非本来要说有此可能,但经雪燕儿一吼只得改口说:“这要看当时前去支援胖弥勒
的四个高手是抱着什么目的前去的了!”
古老头突然插言道:“当然是奉老魔的命令,提前向长白上人下手,并解到总分舵去!”
尧庭苇迷惑地说:“可是他们并没有返回捕头陀的大寨呀!”
古老头只得道:“就是说,如果长白上人被送到大寨,老魔也不会烧寨逃命了呀!”
早在古老头发言的时候,雪燕儿便惊异地停止了哭声,目不转睛地望着古老头。
这时一俟古老头话落,立即望着许格非,问:“这位老人……是谁?”
许格非恍然噢了一声,立即把古老头的来历,以及由他报告大寨内的情形,以及老魔火
烧大寨,由地道逃走的经过说了一遍!
雪燕儿听罢,立即怒声道:“既然他们逃往寨外托托山?我们现在就马上迫往托托
山……”
话未说完,楚金菊突然道:“慢着,根据许弟弟的谈话,我们已经有很多次受到老魔的
愚弄,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再上老魔的当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俱都异口同声地说:“对,这一次我们凡事
多考虑,绝不能再上老魔的当了!”
雪燕儿不由生气地说:“你们不是说,这位古老头是亲耳听到他们要去托托山的吗?”
许格非立即正色解释道:“他们是不是去了托托山都成问题呢!”
雪燕儿立即沉声问:“这是为什么?”
许格非解释道:“老魔机诈,花样百出,有时以实为虚,有时又以虚为实,真真假假,
实在令人难以捉摸,我们上他的当太多了!”
尧庭苇立即和声接着说:“就以这次他们放出空气是去托托山吧,我们也一直怀疑是
计……”
雪燕儿立即不解地问:“你们根据什么断定是计呢?”
尧庭苇见问,只得耐心地将病头陀派江香主偷偷释放古老头,又派江香主烧寨,以及江
香主最后率人由地道逃出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她才解释道:“其实,老魔当时并没有离开地道,他们不过隐身在地道口,等江
香主把我们引走后,他们才从容走出地道逃走。”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烧掉大寨逃走呢?”
楚金菊抢先道:“当然是武功敌不过许弟弟,又听说苇姑娘和许弟弟已在一起,他们缺
少了要挟的人质,只好设法逃走了!”
雪燕儿一听,双目中再度涌满了泪水,不由戚声问:“可是,爷爷既没有老魔的人劫来,
他老人家到底哪里去了?”
古老头突然正色道:“少主人,现在我们可以肯定上人没有落到老魔等人的手里,如今
只有缩小范围,在胖弥勒的身上来求解答了!”
许格非只得微微颔首,神情凝重地说:“这是最正确,也是唯一的线索!”
古老头道:“首先,我们要问牛夫人和雪姑娘的是,上人的房里和住所的附近有没有打
斗的痕迹?”
楚金菊抢先回答道:“都没有,我们曾在三伺茅屋的附近察看了一遍,房内也秩序井
然!”
古老头揣测道:“少主人最初不是说,胖弥勒准备施用迷香对付雪姑娘吗?”
…
武侠屋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傲视群雄》
第十六章 寨北风情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不错,看样子是在使用迷香!”
古老头立即道:“既然这样,胖弥勒在上人为他敷药裹伤时,他也很可能暗中捏动了迷
香喷壶的枢纽,而将上人迷倒!”
许格非立即解释道:“胖弥勒手中有个像仙鹤样的小铜壶,早在我劈断他手臂的同时,
已经掉在地上!”
古老头立即道:“那就是胖弥勒趁上人为他包扎时,突然戟指点了上人的穴道。”
雪燕儿一听,突然怒声道:“绝对不会,我爷爷的武功比胖弥勒高多了!”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不,一方面是师祖未加注意,也许认为胖弥勒手臂已断,不可能
再实施偷袭,另一面是师祖的内伤刚刚以真气稳住,反应、出手,都不能得心运气,功力当
然大打折扣!”
说至此处,他当然也想到了他和师祖动手,一掌将上人震伤呕血的事,神情间不但有愧
色,而且也黯然懊悔!
尧庭苇突然沉声道:“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们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胖弥勒!”
如此一说,丁倩文、古老头,以及单姑婆,俱都赞同地说:“对,只有找到胖弥勒,才
能找到上人的下落。”
话声甫落,雪燕儿突然道:“我知道到哪儿去找。”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几乎是和尧庭苇、丁倩文两人,同时关切地问:“到什么地方去
找?”
雪燕儿道:“到他大师兄瘦柳仙那儿去找!”
许格非等人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自语道:“瘦柳仙?瘦柳仙是谁?”
古老头立即道:“瘦柳仙就是病头陀的授业恩师!”
许格非一听,不由望着雪燕儿,急切地问:“燕妹,你怎么知道?”
雪燕儿道:“有一天胖弥勒来玩,爷爷正在打坐,他就陪我在大松树下聊天,无意间谈
到他太胖了,可是他师兄又太瘦了,所以寨外的武林英豪都尊称他师兄瘦柳仙!”
尧庭苇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那个瘦柳仙现在什么地方?”
雪燕儿略显迟疑地说:“好像是霍尼台!”
话声甫落,楚金菊目光一亮道:“我知道,霍尼台就在托托山的西边,我曾去过!”
许格非听得精神一振道:“塞外地方我还一直没去过,姊姊既是识途老马,那就请你辛
苦去一趟塞外如何?”
楚金菊一听,立即正色道:“那地方的风俗习惯及方言,我都熟悉,当然,我们还有许
多应用的东西应该准备,不过,赶在途中采购也可以!”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道:“诸位知道吗?到了塞外,整天都是黄沙蔽天耶!”
许格非立即豪气地说:“不要说蔽天黄沙,就是蔽天的刀子也阻止不了我们前去。”
无风三尺土,这是形容燕赵风沙之大,但比起塞外来,却又有天壤之别了。
塞外虽多沙漠,并非天天飞沙疾走,黄尘蔽空,大多数伪时光里,依然是日朗风清,一
片美好景色。
但是,一旦狂风吹至,立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使得外乡新至的商旅大惊失色。
这天中午,丽日当空,丝丝寒风,不时吹起缕缕黄沙,波浪起伏的平原,一望无际,看
不见何处有村落城镇。
就在这时,东方天际与平原地平线的交接线上,突然升起了一片尘烟。
渐渐,现出了八匹快马疾奔的身影。
黄尘愈升愈高,马影也愈来愈大。
这八匹骏马是一字并排飞驰,个个昂首竖鬃,俱都四蹄翻飞,踏得蹄下枯草,纷纷溅起,
尘沙弥空。
这八匹骏马,俱是千中选一的能行龙种,头高马大,铁蹄过处,奔驰如飞,隆隆的蹄声,
震耳欲聋,直如奔雷。
随着距离上的拉近,已渐渐看清了马上人的衣着相貌和所携的兵刃。
中央白马上坐着的是位蓝衫少年,肩披蓝呢大披风,看来年仅二十岁,生得剑眉朗目,
俊面丹唇,肋下悬着一柄古剑,剑系红丝穗。
这位蓝衫佩剑的英俊少年,正是星夜离开了关东长白山区的许格非。
他们多日来的急急追赶,业已渡过了大小林河,通过了阿巴葛和盐池,直奔数十里外的
以林湖。
紧跟许格非右侧的是一身鲜红劲衣,肩披红绒大披风的尧庭苇!
尧庭苇微蹙柳眉,靥透郁色,似是有着太多的心事!
因为,许格非的马左侧,便是一身黑绒劲衣短剑氅的新寡文君楚金菊。
这八个人,各人有着各人的心事,是以,任由座下的快马飞驰。
但听急如骤雨的嗒嗒蹄声,听不见人语。
平原广大,略有起伏,地质尚称坚固,但由于多年的塞外风沙,地表面已积了一层沙质
软土。
八匹快马,三十多只飞奔的铁蹄,翻起了无数尘土,迤逦了一条长达数里的宽广土龙。
就在八匹快马驰上一道横亘土坡上的同时,一身黑绒劲衣短剑氅的楚金菊,突然目光一
亮,举手一指正西方,脱口欢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