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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很像白俊峰的姐姐白素贞。
回头再看二十几名铁甲武士,早巳急急散开,正分别占据中央大殿和侧殿的殿口和高阶。
也就在这同一刹那,蓦然一阵艰涩的轧轧声响传来。
雪燕儿转首再看,发现守在宫门下的八个铁甲武士,也正将高大笨重的大宫门协力关上
了。
一看这情形,雪燕儿顿时大惊失色,立即联想到前去关东找病头陀的那个携有金弓银弹
的紫衣蒙面女子了。
雪燕儿根据眼前的现象和情势,她断定哈马公主就是那个前去关东找病头陀的紫衣蒙面
女子。
是以,轻啊一声,越过前面的丁倩文和邬丽珠,径向当前的许格非,尧庭苇,以及百花
仙子三人奔去。
丁倩文三人看得神色一惊,一看雪燕儿的惊慌相,不由齐声低呼道:“雪燕妹!”
也就在丁倩文三人低呼的同时,许格非和尧庭苇,以及百花仙子三人已同时惊觉地回过
头来。
许格非一看雪燕儿的紧张神色,心知有异,正待开口询问,经验丰富的百花仙子已抢先
一步握住了雪燕儿的手,同时悄声警告道:“不要出声!”
刚刚张口欲呼的雪燕儿,闻声立即闭上了樱口,但不由焦急地转首看了一眼数名武士正
在上闩的宫门。
许格非等人转首一看,不由俱都面色一变。
百花仙子再度警告道:“慎重、沉着,以静观变!”
许格非等人一听,只得继续登阶走上偏殿。
雪燕儿怀着一颗不安的心,又回到了楚金菊的身边。
由于前面有四名女铁卫引导,大家虽然彼此对了一个警戒眼神,却没有哪一个人敢发话
询问。
进入偏殿,灯火明亮,看来至少又增加了十数盏大纱灯。
殿内陈设,俱是笨重的紫檀雕花,镶嵌着大理石的巨屏风和桌椅。
四个女铁卫,先肃手请许格非等人人座,接着躬身施礼道:“公主后宫更衣,盛筵齐时,
再来恭请诸位贵宾入席!”
许格非知道四个女铁卫准备离去,立即欠身肃手道:“四位请便!”
四个女铁卫恭声应是,同时施礼,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原守卫在殿上的几名女铁卫,纷纷捧壶为许格非等人一一上茶。
由于几名女铁卫在殿中斟茶,许格非等人虽然很想知道方才发生的情况,但却苦于不便
开口。
岂知,几名女铁卫奉茶完毕,并未在旁侍立,竟全部退了出去,依然各人守卫在各人的
原来位置。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首先忍不住望着雪燕儿.焦急地压低声音问:“燕妹,方才是怎么
回事?”
雪燕儿见问,先紧张机警地去看前后殿门外的几名女铁卫。
百花仙子立即宽慰地说:“不碍事,慢慢地说,她们不经招呼是不敢进来的。”
雪燕儿一听,立即压低声音,紧张地说:“我方才看到了白俊峰的姊姊白素贞!”
如此一说,单姑婆几人几乎惊得脱口惊啊!
尧庭苇不由关切地问:“燕妹,你的确看清楚了?”
雪燕儿经过尧庭苇的打擂,以及亲眼看到了尧庭苇的惊人武功,内心的傲气和争胜之心
全消。这时见问,立即认真地正色回答道:“当时,她好像是准备出来迎接哈马公主的,但
是,不知为何,刚一现身,又急忙闪进殿去了……”
百花仙子立即道:“因而你也没有看得十分清楚?”
雪燕儿听得微一颔首道:“是的,不过,那个白衣女子的身材衣着,的确都很相似……”
百花仙子立即道:“最主要的还是她的相貌,据我所知,哈马公主的贴身心腹女卫中,
很有几人是咱们汉人……”
就在这时,方才离去的四名女铁卫,再度登阶匆匆地走了进来。
许格非等人一见,知道酒席已经备好了。
果然,四名女铁卫一进殿门,同时躬身施礼,朗声道:“酒筵齐备,恭请贵宾入席!”
许格非等人纷纷起身,并抬手示意四个女铁卫头前带路。
四名女铁卫立即转身向殿外走去。
许格非等人彼此对了个警惕眼神,立即跟在四名女铁卫身后走去。
出了偏殿,即见灯火辉煌的正殿中,烟雾蒙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炭火气息。
许格非和丁倩文几人对了一个惊异眼神.似乎在说,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百花仙子却
哑然笑了。
邬丽珠也是第一次到塞外来,这时一见百花仙子笑了,不由迷惑地低声问:“前辈……”
话刚开口,已经会意的百花仙子已笑着说:“最好你自己亲自目睹体会才比较新鲜,记
住这是他们道地的国宴!”
众人随着四个女铁卫,登上中央殿阶向内一看,俱都忍不住神情一呆,表情惊异。
只见中央大殿的正中央,赫然摆着三座深槽矮脚的长形银漆火炉。
三座长形火炉,两座连接,一座在头端打横,形成一个丁字形。
三座火炉中,炭苗炽盛,火焰熊熊,高置在火炉上方的铁架上,正烤着牛脯和羊肉,只
见油光闪闪,嗤嗤有声。
丁形火炉的上方,悬着一片宽约四尺,长约一丈半圆形的铁瓦,上方有三个铁筒通向左
右殿门的殿后,火炭烤出的油烟,均由筒内排出。
火炉的两边摆着银漆矮桌和矮凳,桌上分别摆着银质巨杯,和锋利的尖刀,以及各式各
样的果点和佐料。
丁形火炉的尽头仅设了两张矮凳,但矮凳上都覆有红绒圆垫,显然是哈马公主和许格非
两个人坐的。
火炉两边的不远处,分别肃立着数名身穿天蓝褂短褶裙的少女,每个少女的手中都捧着
一只大型的银质酒壶。
由于百花仙子在塞外隐居了不少年,颇晓塞外礼节和风俗,是以,她一人殿立即暗示许
格非到贵宾席上就座。
尧庭苇丁倩文等人,也依照百花仙子的暗示和指点就位坐好。
大家一面就位,一面察看自己左右方桌矮兀上的果点佐料和一块大个的焦黄馒头。
百花仙子急忙解释道:“诸位看到那个大黄馒头,就是麦馍,几乎已经烤透,因为塞外
民族多游牧,为了食粮久携不宜发酵,所以才烤得如此透彻,少时诸位一吃就晓得它的香甜
可口了……”
邬丽珠立即愁眉苦脸地低笑道:“这么大的个儿,怎么吃嘛?”
百花仙子一笑道:“当然是用刀切着吃……”
邬丽珠立即道:“这么大的个儿谁吃得了?”
百花仙子道:“并没有一定要你吃完,你能吃多少就切多少,而且是以吃烤肉为主,饮
酒时通常很少人吃麦馍。”
话声甫落,雪燕儿低叫道:“前辈,我这儿怎地没有筷子呀?”
百花仙子一听,不由含笑举起自己的玉手,伸出中食拇三个纤纤玉指道:“喏!这不是
筷子吗?”
邬丽珠不由失声道,“啊!用手抓着吃呀?”
说着,举手一指水光油亮的火上烤肉,继续吃惊地说:“这么烫的肉用手抓,那还得
了?”
百花仙子一笑道;“吃肉时当然用利刀割着吃……”
雪燕儿蹙眉为难地说:“刚割下来的肉用手指去捏,当然还是烫手呀!”
百花仙子道:“你用不着用手去捏,就用刀直接送进嘴里……”
邬丽珠一听,故作惊容道:“那多危险,万一割了舌头呢!”
许格非觉得邬丽珠的话特别多,立即不耐烦地说:“怕割了舌头就别吃!”
邬丽珠一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扮了个鬼脸。
丁倩文立即向着身边的邬丽珠悄声道:“许弟弟是怕你话说多了露马脚,所以才阻止你,
知道吗?”
邬丽珠立即会意点头,风趣地说:“小妹晓得,用不着替你的许弟弟解释!”
由于丁倩文较文静内向,顿时被邬丽珠说得娇靥一红。
一旁的百花仙子则继续说:“当你割下烤肉来,可以就用刀子将肉放进小银盆的佐料内
沾一沾再吃!”
雪燕儿一听,立即望着桌上小斗型的银质空皿说:“这只小方盆里什么也没有嘛!”
百花仙子一笑道:“那是饮酒用的塞觥……”
邬丽珠不自觉地神色一惊道:“这一觥酒喝下去不醉死才怪呢!”
百花仙子解释道:“那不是给你一个人用的……”
邬丽珠再度神色一愣问:“还有谁要用?”
百花仙子道:“现在是你和三哥共用,有时在大宴会或普通筵席上,好几个人共用!”
邬丽珠立即正色道:“这么大的杯子,好几个人也喝不完呀?”
百花仙子道:“少时你最好让伺酒的侍女少倒一些!”
话声甫落,单姑婆自语似地说:“唔!好香,把牛肉羊肉烤着吃,的确不错,说真的,
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吃!”
丁倩文一听,突然想起由边关到达恒山时单姑婆说的那句豪语——普天底下还没有我单
姑婆没有到过的地方。
是以,心中一动,立即含笑问:“林福,你不是说,普天底下还没有你没到过的地方吗?
怎地这烤牛肉、烤羊肉还是第一次吃?”
单姑婆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的笑着说:“老奴这不是到塞外了吗?至于烤肉,只要
公主一到,马上也就进口……”
话未说完,不少人低声笑了。
就在这时,等候在殿门大屏风后的女铁卫中,已有人朗喝道:“公主驾到!”
许格非等人一听,俱都礼貌地站起来相迎。
大家的目光,俱都望着屏风人口的一边看。
只见人影闪处,先进来的竟是四名白缎褂,白短裙,白绒鞋袜的俏丽少女。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见四个白衣少女,顿时想起了刚进宫时,雪燕儿在殿口看见的白衣女
子的事。
现在,就是曾经怀疑那个白衣女子是白素贞的雪燕儿,也知道她方才是看错了。
接着大家再往后看,目光俱都为之一亮,许格非更是为之一呆。
因为刻意打扮的哈马公主,不但薄施脂粉,描眉画凤,樱口鲜红,而身上也换了一袭镶
有金边珍珠的艳红及膝背心,内衬长袖缀金白缎衣,下着银褶短裙。双足登了双上缀白绒珠
的绒鞋,绒袜及膝,恰好被短褶遮住裸露的玉腿。
哈马公主一见许格非等人都站了起来,立即樱口绽放,先闪动着乌溜美目向着许格非微
微颔首。
跟在哈马公主身后的,依然是方才那四名女铁卫,她们仍着原来的服饰。
哈马公主一到炉前站好,立即向着百花仙子和尧庭苇等人,微一颔首,谦和地层笑歉声
道:“让华老夫子暨诸位少侠久侯了!”
百花内子和尧庭苇等人赶紧微躬上身,谦声道:“礼应恭候!”
哈马公主再度肃手示坐,并向肃立两边的八名女铁卫挥了个开始手势。
八名女铁卫中,立即有一人朗喝道:“欢宴开始!”
喝唱完毕,肃立两旁的捧壶少女,立即趋前向矮几上的塞觥中注酒。
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楚金菊,俱都注视着注酒少女,深怕酒多了饮不尽而失
礼。
许格非和哈马公主之间,不但只有一个矮几,同样地也只有一个斗型的银质雕花大塞觥。
但是,注酒时却有两名伺酒少女同时捧壶注入,而且直到注满为止。
两边伺酒的少女早巳退了回去,因为她们还没有注入多少就被丁倩文等人制止了。
但是,当诸女看了许格非和哈马公主的塞觥被倒满了醇酒时,俱都担心地看了许格非一
眼,深怕他饮醉。
当然,大家也想像得到,人长得健美标致而又武功高强的哈马公主必是海量。
就在诸女注视间,一旁的女铁卫已朗唱道:“公主向贵宾献酒!”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娇靥绽笑,双手轻轻将塞觥捧起来,柔和含情的目光.一眨不眨地
望着许格非,同时柔声道:“我敬您!”
说着,并将手中的塞觥,慢慢地捧送到许格非的朱唇边。
许格非一看,顿时显得踌躇,虽然女铁卫朗唱的仪式是公主向贵宾献酒,但被一位美丽
动人的少女端着酒杯喂酒,他这还是自下山行道扛湖以来的第一次。
尤其在礼教特严的中原,不要说这么做,真是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何况现在突然摆在
他自己的面前!
但是,就在他迟疑的一刹那,一旁的百花仙子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声道:“还是请公主
先饮!”
许格非一听,急忙谦声含笑道:“公主请先饮!”
哈马公主一听,立时面现喜色,微微向后撤了一下塞觥,就像小孩子样地目注许格非含
笑问:“是真心的?”
许格非觉得问得有趣,不自觉地失声一笑道:“当然是真心的!”
他虽然说时无心,但一旁静观的百花仙子的面容却立时凝重下来,眉宇间也隐忧虑!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