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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生活。但是,她知道,他们还有一个阶段的跋涉和奔驰,至少也得和各大门派争议之后。
丁倩文的想法和心情和许格非尧庭苇又自不同了。
因为,她没有创伤,没有戚楚,她有的,只是高兴和庆幸。
她的父亲不但没有被老魔大卸了八块,不见了人头,而现在却依然好好地活在西北山区
里。
尤其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张世伯、刘世伯,都当了西北总分舵的堂主,而且和父亲生活
在一起。
现在她所想到的是乍然见了父亲的兴奋和欢欣,父亲怎样了?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吗?是
不是两鬓又多了些华发呢?
当然,她也有一些心事,那就是为檀郎打捞宝刀,她不怕水流旋激,她担心的是宝刀已
经流失,那时檀郎必然极为伤心。
现在,她在这个人世间,除了孝敬父亲,和睦姐妹,已把全部精神放在夫婿许格非的身
上了。
她已经看出许格非的另一件新添的心事,那就是不知如何处理白素贞自作聪明盖好的华
厦新居。
但是,她丁倩文却已为许格非打好了主意,那就是劝许格非就住在西北山区,而另成一
个天地。
当然,所谓故土难移,她虽然这么想,但许格非是否愿意且不说,也许她的父亲浪里无
踪就要坚决转回她们的老家风陵渡去。
不管怎么说,丁倩文的心境是幸福的、愉快地,就要进入地往日幢憬盼望的美好天地里。
邬丽珠本是一个爽朗快乐的少女,从来不去想不开心的事,但她唯一不放心的是,檀郎
只喜欢其他两位姐姐,不喜欢她和雪燕妹妹。
但是,经过了这一年多的相处相随,她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雪燕儿还是稚气未脱的大女孩子,她除了担心祖父的生死下落外,她一直都生活在幸福
快乐,无忧无虑中。
四个姐妹中她最小,而她的爷爷又是许格非的师祖,他们不但呵护她,照顾她,而且另
眼看待她。
她经常发个小孩子脾气,许哥哥也依顺她,三位姐姐也徧袒她,现在,她连想找个撒娇
耍赖的借口理由都没有了。
现在爷爷也有了下落,业已确定在一个名叫胡敬峰的人那儿,只要找到了胡敬峰,就找
到爷爷了,那时祖孙都可重新团聚了。
她从不去想和许哥哥举行婚礼进入洞房的事,因为每当她想到必须服侍许哥哥的时候,
便会心惊肉跳,不知道到时候如何应付。
单姑婆对许格非等人已有了浓厚的感情,除非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是绝对不会离开他
们的。
古老头更是忠心耿耿,他的这把老骨头,希望能埋在许家祖茔里的一角土地上。
但古老头和单姑婆现在所想的,却是如何替许格非排除疑难,促使他早日与四女成婚事,
有一个固定的家安顿下来。
现在,他们两人的这个愿望一天一天地接近了,由于白素贞的自打如意算盘,这一天的
到来,也许更要提前实现。
古老头和单姑婆两人,不管在任何时候一想到白素贞,两个人的心就一阵痛。
他们并不是为白素贞的死而不安,如果根据白素贞以往的所作所为,她是死有余辜,而
且是应该粉身碎骨。
但是,白素贞却是死在两人的大意失手,内心总有些感到歉疚。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本该渐渐地把这件事忘记,但白素贞偏偏在许家庄兴建了
华屋,更令他们两人郁闷的是,白素贞还留下了她的四个心腹小婢冬梅等人。
今后如果住在许家庄,假设四个小婢一直也在庄上住下去,他们俩势必每天和她们生活
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俩每天看到她们四人中的一人时,都会想起了他们天山腾木峰上,失手
把白素贞丢下万丈绝崖的事。
但是,这件事终有一天会传进春绿、夏荷四人的耳朵里,那时悲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因为,她们四人一定会找他们两人为白素贞报仇,如果她们四人明着挑战,那还好应付,
如果她们四人知而不宣,伺机下手,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尤其他们两人看了冬梅丫头的泼辣手法,杀人的绝卓,一旦动起手来,还真得防备着点
儿。
所幸这次丽姬妲妮前来没有说出白素贞的死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这件事他们两人已决定在许格非和尧丁四女心情愉快地时候提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棘手
的事件,因为许格非在对冬梅四人说了已经和白素贞和好相处的话后,便没有理由好端端地
把她们四人赶出许家庄去。
古老头和单姑婆看得出,许格非和尧丁四位姑娘,也正为了这四个丫头烦心。
由于大家俱都想着个人的心事,不觉早巳进入了西北山区的西山口。
也就在大家进入山口的不久,前面数里外的山头上,突然升起一道细小白烟,直射天空。
一直有新奇感,第一次前来的邬丽珠和雪燕儿,不由同时急呼道:“大家快看,火炮!”
也就在她两人娇声急呼的同时,前面半空中,叭的一声炸开一团火花,白烟圈一闪,接
着随风吹向了北半山。
尧庭苇首先有些激动地说:“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了。”
丁倩文也兴奋地说:“可能是张世伯已先我们回来了。”
邬丽珠和雪燕儿则同时问:“苇姐姐,发射花炮的那个山头,就是你的西北总分舵的位
置吗?”
尧庭苇一听,不觉失声一笑道:“怎么能说是我的西北总分舵,那是老魔自己订的称呼,
自己派的有总分舵主,尧恨天畏罪逃走,我只不过是交代一下那些人应走的路,免得他们四
出扰民罢了。”
一提到老魔,单姑婆突然忧虑地说:“据那位张老英雄说,老魔有时会出人不意地在总
分舵上出现,这次我们进入山区后,还真不能粗心大意。”
古老头却忧虑地说:“我担心的不是老魔在不在西北山区内,我担心那位张堂主不知个
中详情,到处宣称少主人就要回到山区捞刀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丁倩文俱都心中一惊,问:“这是必然的事,说不定他还发动山区
中所有的人来欢迎我们呢!|”
古老头立即忧虑地说:“老奴怕是山区仍有老魔爪牙潜伏,表面上和大家一同工作,一
有事故,便马上前去向老魔通报消息……”
如此一说,尧丁四女不由同时一惊问:“你是说,老魔—直蛰伏在西北山区?”
古老头道:“我看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了,再说,他断定少主人和
咱们一定会回来此地,所以才在此地蛰居。”
尧丁四女深觉有理,同时会意地颔首去看前面的许格非。
只见许格非目光前视,任马前驰,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心事。
大家举目前看,发现前面已到了发射火炮的山头,而上正有人挥动着竹笠迎下山来。
待等距离山脚下不远时,许格非等人才发现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俱都麇集在山脚下的山
道上。
就在大家彼此目光可以看到的同时,突然一声欢呼,接着是—阵锣鼓敲打起来。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但暮色尚不浓重,看样子他们早巳在此等侯了许久了。
许格非看到这么多西北总分舵上的人来欢迎他们,内心也不禁一阵激动。
尤其,欢迎的那些人,俱都欢呼着欢迎少主人和姑娘们回山,更令他感动。
许格非凝目前看,镔拐张永正果然站在众人身前,含笑站在那里。
另一人是修眉细目,黄净面皮,颏下五柳黑须,也穿了一身宝蓝劲衣,徒手似乎没携兵
器。
许格非一见那人,他仍认得,那就是浪城无踪丁敬韦的好朋友,丁倩文的世叔,人称银
箫客的刘延昭。
其余人等,衣着一样,俱都未携兵器,看来可能都是原来总分舵上的坛主香主和执事等
人。
丁倩文却仍不住目旋泪光地说:“为什么没见到父亲前来。”
尧庭苇急忙宽慰道:“也许丁伯不便前来。”
丁倩文一听,顿时想起了镔拐张说的活,他们曾经答应老魔,在许格非回来前,绝不准
她父亲离开那座精舍独院。
许格非等人尚未到达近前,镔拐张等人已纷纷地迎了过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等人急忙勒缰下马。
双方拱手寒暄,丁倩文立即扑向了银箫客刘延昭,并不停地哭着喊刘叔叔。
其余人等,却绝大多数欢呼着姑娘围向了尧庭苇。
尧庭苇目擒泪光,对这些老弟兄的热烈欢迎,当然也极为感动。
她怕冷落了邬丽珠和雪燕儿,以及古老头和单姑婆,立即为大家介绍。
于是,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
武侠屋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争霸武林》
第二十章 丽姬妲妮
镔拐张立即告诉许格非等人里面还有人列队欢迎,是以立即沿道前进。
通过山角一看,沿着山道两边站满了男男女女,有的甚至带着儿童抱着孩子。
那些人一见许格非等人,立即发出了真挚热忱的欢呼,顿时间,声振山野,直上苍穹。
许格非这时除了感动,忙于向山道两边的欢迎人众含笑挥手,他已无暇再去想别的事。
匆匆前进中,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已经知道,不但以前尧恨天的姘妇鲁丽嘉带来的苗女
都已嫁人,有的香主执事大头目还和山外的女人联姻成亲,现在大都生了子女。
许格非等人听了当然高兴,再看了满山满谷的果园菜圃和梯田更为感动。
尤其尧庭苇,看到自己的计划实现,而总分舵上的各级弟兄都能放下屠刀,重新做人,
这不但是地方之幸,也是武林之幸。
一到总坛广场前,天色已黑下来,尧恨天原来居住的大宅门楼下已燃上了明亮的灯笼。
但是,一面向着欢迎群众挥手,一面匆匆前进的许格非,突然停止了前进。
尧庭苇看得神色一惊,心知不妙,因为,欢迎群众的身后不远就是当年许格非翻车坠溪,
他母亲李云姬重伤的地方。
果然,只见许格非分开众人,穿过人群,直向十数丈外的大溪边奔去。
尧丁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立即跟了过去,镔拐张等人也急忙跟在身后。
全体欢呼的人众都是当年的执事香主或大小头目,因而刹那间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欢呼的声音停止了,听到的只是崖下大溪中的“隆隆”激流水响和满山的松涛声。
许格非奔至大山溪边,俯身下看,只见七八丈下,溪流滚滚,水光闪闪,那正是他三年
前,马车翻覆,滚落溪水中的地方。
或许是他站立的崖边,也或许更往下些,就是他母亲李云姬被压重伤,终至不治的地方。
想到当时情景,那是多么令人悲愤填膺的一刻,尤其那时他刚刚失去了父亲,还有一直
照顾他的老许福,接着又遇到了那样的悲惨事。
许格非想到往事,他心里除了怒就是恨。
顺着滚滚山溪向下看去,昏蒙黑暗的远处,就是西北著名的沉羽潭。
一看到远处沉羽潭的位置,他立时想起屠龙老魔将他父亲的宝刀丢进潭中的事。
许格非目射冷辉,紧咬牙齿,悲愤地只在那里缓缓摇头,他这时真的恨透了屠龙天王。
尧丁四女俱都屏息立在许格非身后,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说什么。
古老头和单姑婆曾经听许格非说过往事,一看这情形,断定许格非立身的地方,就是他
当年滚落山溪后来多亏尧庭苇救起的地方。
在此当了近两年堂主的镔拐张和银箫客,当然也曾听总分舵上的人谈过。
这时一见许格非的悲愤神情,当然知道许格非突然想起了往事。
是以,看了尧庭苇和丁倩文一眼,同时递了个眼神,急忙走至许格非的身侧,谨声道:
“太夫人墓前已设好了香案,就请少主人前去恭祭了。”
许格非急忙心神一定,一见是镔拐张,立即感激地说:“多谢你,张前辈。”
镔拐张已肃手,许格非也就沿着山溪,向着镔拐张所指的方向走去。
尧丁四女等人跟在身后,所有在广场前面山道上欢迎的人也默默地跟着前进。
这时天已完全暗下来,但许格非却已看到前面一处断崖下的一片松树间,亮着两点灯光。
许格非的心情激动,步子加快,他的星目中突然涌满了泪水。
因为,他知道,有两点灯光处,就是他母亲李云姬的墓地。
到达墓地外,他发现那些小松树已经茁壮长大,而这些松树,据说都是尧庭苇亲手栽植,
以及亲自督导着宅中的女警卫们栽植的。
许格非急切地向着深处一看,发现青冢巨碑前已重新建了矮脚石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