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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展臂,疾演“平沙落雁”轻飘飘地落在古木主干上。
许格非落实在枝干上,并不敢马上呼出腹中的浊气,直到坐在山角下的胖大和尚纹风未
动,才轻轻呼了口气。
他立即聚气凝功,屈指弹出,就在胖大和尚身躯微微一战的同一刹那,他身形一扑,飘
然而下。
也许是胖大和尚的身形肥胖的缘故,直到许格非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侧,仅他的大颗又
光又圆的大头向前垂下,身形并没有倾倒在房面上。
许格非不敢大意,依然伸手将和尚的上身扶住。
胖大和尚的身后即是一道圆形小窗,好在窗纸已有数处破裂,用不着用指戳孔已能向内
偷看。
许格非向内一看,目光顿时一亮,里面虽然不是半个时辰后:各门各派的掌门会议场所,
但却也有了意外的收获。
因为,他看到下面中央正间的白毯地面上,八字形摆了九十黄绫蒲团。
正在蒲团上,盘膝端坐着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和尚,左右各坐四僧,也都在七旬以上。
许格非一看,便断定中央上坐的老和尚就是武林第一高僧,少林寺的掌门人法胜大师。
法胜大师面色红润,肃穆慈祥,眉宇间隐透忧色,正望着其他八位老和尚说话。
这九位老和尚,有瘦有胖,看体型有高有矮,有的面色红润,有的黝黑青白,但他们都
穿着一式的黄裟袍,披着相同的织金红袈裟,只是法胜大师的袈裟织金较多,胸前系着一只
通体油绿的碧翠玉镯。
法胜大师讲话慢条丝理,不疾不徐,许格非凝聚功力后,才能听清他正叮嘱稍时开完掌
门会议后,要当前的八位老和尚,特别注意不要有人趁机溜进暗处,以致与其他门派发生了
不愉快。
许格非一听,当然有些失望,正待决定要不要离去的一刹那,门外突然走进一个身披深
红袈裟的中年和尚来。
上面盘坐的法胜大师,立即慈祥地问:“有什么事吗?”
只见那个中年和尚合十躬身,恭声道:“启禀掌门师伯,山下醉宾楼的俗家弟子朱仲昆
有要事求见。”
许格非一听醉宾楼,心中不由一惊,心说:醉宾楼不正是他们宿住的那客栈附设的酒楼
吗?
心念间,法胜大师已惊异地噢了一声,接着肃手道:“引他进来。”
中年僧人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许格非心念忐忑,总感不妙,断定这位俗家弟子很可能是来报告有关他和尧庭苇等到达
以后住在他店里的事。
心想:也许正因为这个朱仲昆前来报告,也可以探出一点法胜大师所持的态度。
心念未完,一个身穿灰衫的中年人已躬身走了进来。
进门不远,立即深躬下跪,恭声道:“弟子朱仲昆叩见掌门师祖。”
法胜大师慈祥颔首为礼,同时肃手道:“站起来说话。”
中年人朱仲昆恭声应是,叩头起身,躬身退至一侧,垂首恭声道:“启禀掌门师祖,方
才一个时辰之前,弟子经营的醉宾楼上,突然来了一个布衣老者和一位布衣少年……”
法胜大师不由关切地问:“他们闹事了吗?”
中年人朱仲昆恭声道:“是,那少年挥剑杀了铁门寨的三个门人。”
如此一说,其他分坐两边的八位老和尚,不由同时意外地啊了一声。
法胜大师寿眉一蹙道:“你当时在场吗?”
朱仲昆赶紧恭声道:“事发之初弟子已接到报告,但由帐房里奔出来时,那少年已将铁
门寨的三个门人杀死了……”
左侧第三个黑脸老和尚,立即沉声道:“身手竟这么利落?”
朱仲昆恭声道:“是的,弟子掀帘走出帐房时,他们才刚交手,待等弟子赶到近前,三
个铁门寨的门人已倒在血泊中了。”
另外一个铁青脸的长脸老和尚,沉声问:“照你这么说,那少年不是仅仅两三个照面就
将那三人置死了吗?”
朱仲昆惶声地说:“他们三人分为两次进攻,都是一个照面……”
话未说完,包括法胜大师在内的九位老和尚,俱都惊异地啊一声愣了。
另一个背向着山墙盘坐的老和尚,惊异地揣测道:“那一定是许格非。”
许格非一听那声音,才知背向他坐着的老和尚,是曾经在东海浪沙见过一面的洪善大师。
只见那位朱仲昆未待洪善大师话完,已坚定地恭声道:“启禀掌门师祖,不是许格
非……”
方才已经过发过话的黑脸老和尚,突然似有所悟地沉声问:“你傍晚送来的报告说,许
格非一行十一人住在你经营的客栈里,他们可有什么异动?”
朱仲昆急忙恭声道:“回禀六师祖,他们没有任何异动,不过那个老仆古老头,却不时
到院门口站一会儿,东张西望地看两眼又进去了。”
紧临法胜右首盘坐的老和尚则缓缓颔首,似有所悟地说:“唔,可能是他们又邀请了其
他高手前来助拳,还没有到来……”
朱仲昆急忙解释道:“可是他们并没有向弟子交代,有人来时引到他们的院子里去。”
法胜大师却一挥手,依然镇定慈祥地说:“你方才说的那位布衣青年后来怎样了?”
朱促昆恭声道:“他们眨眼之间杀了三个人,转身就向楼口走去,对满楼看呆的酒客,
看也不看一眼。”
黑脸的老和尚立即有些生气地说:“那你就该立即上前将他们拦住。”
朱仲昆急忙恭声道:“弟子当然不能放他们走,立即向前将他们拦住,那少年当即询问
了弟子的来历,弟子急忙报以少林寺三十七代弟子……”
分坐两边的八位老和尚一听,立即神气地缓缓点头,朱仲昆却胆怯地说:“那位布衣老
人却对弟子说:你是三十七代弟子,还得尊称他一声师叔祖……”
法胜大师九人一听,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俱都愣了。
铁青长脸的老和尚,首先怒声问:“后来呢?”
朱仲昆更加惶急地说:“弟子一听是师叔祖,当时脑际轰的一声,顿时吓呆了,待等弟
子会过神来,他们老少两人也下楼走远了。”
黑脸和青脸的两个老和尚,几乎是同时怒斥道:“蠢才!”
朱仲昆吓得赶紧躬身惶声道:“弟子知罪,所以赶紧回山向师祖报告。”
法胜大师却宽慰地说:“这不怪你,也许那少年真的是我们少林弟子。”
如此一说,其余八位老和尚俱都啊了一声,转首惊异地望着法胜大师。
洪善大师首先惊异地问:“大师兄是说,那少年可能是本寺上届前去东海采探药的师叔
宏光禅师……”
话未说完,法胜大师已凝重地颔首道:“这并非无此可能。”
许格非一听少林寺还有一位宏光禅师去东海采药未归,顿时想起了他在东海浪沙三尖岛
上的古洞中发现的那个双缸叩在里面的异人。
心念方动,已听那个黑脸的老和尚沉声道:“宏光师叔失踪多年,算来已百五十岁,我
认为那布衣老人就是许格非的忠实老仆古老头,少年即是他的婢女。”
许格非听得暗吃一惊,他虽然断定可能是单姑婆和冬梅在酒楼上闹事,但没想到那个黑
脸的老和尚竟仍断定是他们所为。
但是,那位朱仲昆却躬身道:“回禀六师祖,那个古老头是个驼子,而布衣老人却是一
个身体正常的老人,更者,事发之后,弟子特命店伙给他们送一壶热茶去,发现单姑婆和四
个婢女都在两厢和厅上……”
黑脸老和尚一听,只得蹙眉沉声问:“你确定那个布衣青年不是许格非?”
朱仲昆立即正色恭声道:“回禀六师祖,许格非身高六尺,英挺飘逸,望之有慑人威
仪……”
话未说完,黑脸和青脸的老和尚已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
朱仲昆一听,吓得赶紧住口不说了。
法胜大师则慈祥凝重地说:“两位师弟不可气躁,如果许格非当初说的秘籍豪语,果真
与宏光师叔常说的一样,他就是我们九个人的小师弟了,也要说是我们少林寺的精英……”
紧临法胜大师而坐的老和尚则迟疑地说:“最好能派个人去问一下许格非……”
话未说完,两三个老和尚同时摇头道:“此时不宜与许格非接头,以免引起各门各派的
猜忌。”
洪善大师则忧郁地说:“上次由东海回寺,愚弟就准备向掌门师兄请命去会许格非,可
是,他不是边关,就是恒山,一忽到了关东,一忽又跑到了塞外,听说,他们这一次是由天
山回来。”
话声甫落,法胜大师已向着朱仲昆吩咐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对那一老一少,仍应
派人多加注意,后天大会,他们也可能到山上来,那时我们自会请他们来问个仔细。”
朱仲昆一听,恭后应是,急步向前叩头,起身走了出去。
许格非觉得现在必须和少林寺能取得联系,如果那位异人果真是少林寺失踪多年的宏光
禅师,这一次的大会,很可能就会化干戈为玉帛。
假设那两句豪语不是宏光禅师所常说的,也可能与少林寺解脱了任何瓜葛。
心念已定,轻轻地舒掌一拍胖大和尚,身形也凌空而起,直向古木顶端纵去。
到达顶枝上,只见胖大和尚已睁开了眼睛,正在那时蹙眉沉思,神情迷惑中透着惊异。
许格非见胖大和尚已经醒来,立即展开身法,翻滚飞跃,沿着来时的几株巨松古木,直
达寺外。
一到寺外,立即飞身跃下,直向了尘和悟因两位师太的帐篷前走去。
尚未到达帐篷前,两位老师太恰好机警地出来察看,看看寺中有没有什么动静。
两位老师太一见许格非走来,真是又惊又喜,不由焦急而又宽心地说:“你可回来了,
快些进去吧!”
说罢转身,掀开帐帘让许格非先进去。
三人一进帐门,了尘师太首先关切地问:“可听到一些什么吗?”
许格非却凝重地说:“晚辈到达达摩院时,法胜大师一共九位老禅师正在里面商谈事
情……”
悟因老师太则关切地问:“他们可谈到有关你的事情?”
许格非急忙颔首道:“有,所以晚辈急急回来,请两位老师太代晚辈去办一件重大事
情。”
两位老师太一听,立即神情惊异地问:“什么事情?你快说!”
许格非道:“请两位老师太现在马上去见法胜大师,他们现在可能仍达摩院中……”
两位老师太同时道:“再有片刻工夫各门各派的龙头代表就要召开会议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道:“不能等到那时,两位老师太必须现在马上就去。”
两位老师太一听,不由惊异地问:“什么事这么紧急?”
许格非急切地说:“这关系着这次大会成败与和善或交恶。”
两位老师太一听,立即颔首道:“好,既然如此严重,那就请你快说,我们两人马上为
你跑一趟。”
许格非急忙称谢,道:“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只请两位老师太对法胜大师说,就
说晚辈秘籍上的两句话是:汝欲纵横天下睥睨群雄乎?穷研此书!就只说这两句话就好了。”
悟因老师太却为难地说:“万一老和尚们问起来,我们两人怎么知道的这两句话呢?”
许格非想到已经和大黄庄的黄庄主照过了面,只得说:“那只好对他们说,就说我亲自
化装上山,为的就是把这两句话转达给他们。”
两位老师太立即道:“好吧,也只是这么说了,可是,万一大黄庄的老庄主问起天南秀
士江文璋为什么没有参加会议呢?”
许格非也有些懊恼地说:“那也只好说,见过法胜大师又走了。”
两位老师太一听,立即同时正色道:“法胜老和尚是有道叫高僧,他岂肯破戒向天下武
林乱打狂语?”
许格非一听,只得蹙眉道:“那也只好去向大黄庄的黄老庄主说明这件事的真相了。”
悟因却摇头正色道:“大黄庄的两个少庄主都死在屠龙堡歹徒的手里,他对你很不谅解,
说穿了那还得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愁眉苦脸,焦急地说:“那可该怎么办?”
了尘师太突然挥手爽朗地说:“好啦,你先下山回店休息吧,这边的事你就交给我们俩
吧,经过情形,明天你们到山上来的时候我们再告诉你。”
许格非一听,立即兴奋地应了一声好,施礼转身走出帐来,一看左右无人,展开身法直
向山下急急驰去。
因为,他怕离开得太久,山下店中的尧庭苇等人出什么意外岔子。
许格非依然按照来时的路径下山,不但山势崎险,而且漆无阴暗,根本碰不见任何上山
的人。
一到山下,身形更形快捷,真是疾如星走丸射,快如闪电轻烟。
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