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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位怪人的年龄岂不至少百岁以上了吗?
但是,大吃一惊的百清道人,却慌得急忙解释道:“启禀老庄主,晚辈是紫云观的百清
呀!”
玉面小霸王等人见百清称呼那位独眼怪人老庄主,俱都神色一惊,纷纷抱拳躬身肃立。
许格非担心丁倩文穴道制得太久,觉得这是吓走百清等人的好机会。
是以,冷冷一笑,咬牙切齿恨声道:“哼哼,百清,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老夫的侍
婢狼狈为奸,胡作非为,老夫正要前去紫云观取你项上的首级,没想到,你倒自己送来了,
嘿哼……”
话未说完,百清道人早已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惶声道:“老庄主饶命,
老庄主饶命这件事不怨小的呀,小的就是斗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作非为呀!”
许格非立即怨毒地问:“你是说一切都是贱婢长春仙姑的主谋?”
百清道人连连叩头,惶声道:“是是,小的一切都是由长春仙姑指挥,而她所说的,也
都说是奉的老庄主您的面谕。”
许格非沙哑怨毒地嘿嘿一阵冷笑之后,才恨声道:“这么说,老夫将长春仙姑那贱婢处
死并没有冤枉她了。”
百清道人等人一听长春仙姑已被处死,俱都浑身一战,脱口一声惊啊。
也就在百清等人惊啊的同时,一道横飞人影,呼的一声,径由房面上翻翻滚滚的坠下地
来。
紧接着,咚的一声大响,一具道姑装束的女尸体,着实跌在百清等人的面前地上。
百清道人等人一见,纷纷大惊失色,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惶声高呼道:“老庄主饶
命,老庄主饶命,小的们知罪了。”
惊得倏然站起的许格非,正待飞身纵出厅外,点足纵上房面,待看了百清道人等人的举
措,急忙又坐下了。
同时,他灵机一动,也怕中了来人的凋虎离山计,趁他登上穿厅房面同时,劫走了客室
内的丁倩文。
他认为,即使丢下长春仙姑尸体的人是老贼尧恨天,他也不能离开客厅一步,何况丢尸
之人,很可能是尧庭苇和单姑婆。
心念电转,强捺心中的焦急与不安,冷冷一笑,既缓慢又怨毒地道:“只要你们确知悔
过,从今天起,改过向善,相安无事,老夫也就上体天德,饶过你们不死……”
话未说完,百清等人早已叩首如捣蒜,纷纷惶声感激地道:“谢谢老庄主恩典.谢谢老
庄主不杀之恩。”
许格非恨不得百清等人马上离去,是以,唔了一声,沉声道:“快快出庄去吧,今后任
何人胆敢再来,可别怨老夫心狠手辣……”
话未说完,纷纷爬起的百清等人,早巳连连恭声应是,急急后退,忙不迭地夺门逃命而
去。
许格非不敢马上离开坐椅,怕是百清等人中,有人慌慌张张地再奔回来。
但是,他却屏息凝神静听着客室内的动静。
由于里面一直平安无事,他才将一颗心安定下来。
于是,他先仰面看了一眼头上的雕梁朱椽,知道掷长春仙姑的那人早已离去,这才急忙
起身,飞身纵进了客室内。
进入室内,立即钻进锦帏内,匆匆取下软盔,脱下锦袍,退掉脚上的铁杵,迅即依序包
进了小包内。拿起剑套套在屠龙剑上,这才向纱帐前走去。
帏帐内虽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他方才取软盔脱锦袍时,借着袍剑的光辉,隔着银纱
帐,曾隐约看到丁倩文的身影躺在床。
许格非的确有些庆幸窃喜,没想到,这么顺利,这么快就把百清道人等人打发走了。
心念间,掀开纱帐一看,脱口惊啊,浑身一战。
因为,他在纱帐外所看到的身影,竟是长长拉开的一条绣被。
许格非这一惊非同小可,本能地将秀被猛地一下掀开了。
绣被上掀,目光一亮,被下竟放着一柄金丝剑柄金丝穗的悬珠嵌玉剑。
许格非急忙将剑拿起,顿时愣了。
他愣愣地望着剑穗上的那颗明珠,徐徐旋转,毫光射目,他看来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心
情紧张,焦急地想它不起。
这时,他已断定劫走丁倩文的人,就是这柄剑的主人。
根据对方的—动机,很显然的事实,是要他许格非拿着这柄剑去救人。
当然对方是敌对的,如果是善意的友人,便不会劫走丁倩文了。
对方劫人留剑,那是因为时间仓促.无法写字留言,但是,又不能不留一些东西而要他
许格非知道,丁倩文是什么人劫走的。
当然,这样想尽心计,挖空心思的做法,自然是要他能够找了去。
到了那时候,对方的人多势众,而且经过了一番布署,再加上有丁倩文做人质,不怕他
许格非不就范。
许格非心念至此,虽然恨透了来人的用意和居心,但仍想不起手中拿着的这柄剑是什么
人的。
首先他想到了长春仙姑,虽然他只见长春仙姑手拿着拂尘,并没注意到她曾携带兵刃,
但根据她以道姑的身份掩护活动,似、乎不该用这么豪华富丽的佩剑。
一想到长春仙姑,立时想起了丢在院中的那具尸体。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武夷山庄的人全部席卷逃光了,完全是因为长春仙姑被杀之故。
但是,长春仙姑是被谁杀的呢?
继而一想,莫非就是方才将尸体掷下院中的那人?那么,掷下长春仙姑尸体的那人又是
谁呢?
心念至此,悚然一惊,心中同时十分懊悔。
因为,假设他方才即时纵上房面,断定那人绝难逃过他的追击。
可是,他却偏偏为了丁倩文的安危,错过了捉住那人的机会。
于是,心中一动,他认为在长春仙姑的尸体上,也许可以发现一些线索来。
心念已定,转身挥臂,掀开锦帏,提着那人留下的剑就向室门走去。
前进中,他本能地看了一眼前后广窗,心里在想,对方潜入推窗,他为何竟然没有发觉
呢?
心念间,心中一惊,急忙向前窗奔去。
奔至窗前一看,窗闩依然拴着。
于是,转身再奔至后窗前一看,同样的窗闩未动。
抬头看看天花板,天花板上也无破坏的孔洞,而且,即使天花板有孔洞,也难背着一个
人逃走。
这时,他立时想到了地道。
因为,他和丁倩文也曾想到了武夷山庄中,必有通至庄外的地道。
他仔细打量房内的形势,地道口一定设在长春仙姑的睡床下。
心念间,早已转身奔进了锦帏纱帐内,猛地一抬牙床,呼的一声掀起来。
由于用力过猛,轰的一声翻了过去,紧接着,整个纱帐锦帏被砸落下来。
许格非心中一惊,就趁前面尚未落地之前,掀开帏帘,飞身纵了出来。
回头一看,目光一亮,心头猛地一震,顿时呆了。
因为,就在锦帏后面的山墙上,现出了一道小门,而小门正开着。
许格非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来人就是由这道小门将丁倩文劫走的。
他再不迟疑,飞身纵进了小门内,由于来人留下的宝剑上有一颗比龙眼还大的明珠,是
以里面的情形尚能看得清楚。
小门内也是一间密室,而且有两个小门。
正前方的门掩着,右方的门开着,而且垂着一方黄绒布帘。
许格非直觉地走至右方小门一看,用手一掀,这才发觉门帘同样的是挡在门前的大锦帏。
于是,贴着锦帏走出去,竟是另一个个物零乱的房间。
为了找出线索,许格非掀开室帘走向外间。
走至外间一看,目光立时一亮,他看到了丢在院中地上的长春仙姑。
这时许格非已经完全清楚了,来人是由另一道小门将丁倩文劫走的。
但是,既然看到了长春仙姑的尸体,当然要查看一下她是怎么死的。
是以,飞身纵至院中,先机警地游目察看一眼院中四周,立即向着长春仙姑的尸体前走
去。
他发现长春仙姑的尸体完好,仅后脑上有乌黑凝固的血渍。
根据血渍看,许格非断定长春仙姑至少已死了六个时辰以上。
伤势既在后脑,很可能是遭人暗算,否则,根据长春仙姑的武功,除非对方武功绝高,
不可能被人敲中了后枕穴。
那么这个暗算长春仙姑的人又是谁呢?
当然不太可能是那位丢掷尸体的人。
不过,如果能知道那位丢尸人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长春仙姑,当然也有助于猜出下毒手
的那人是谁。
许格非深信,下毒手的那人,必是与长春仙姑较为亲近,而又不疑对方会向她下毒手的
人。
他知道,单姑婆一直和尧庭苇在一起。
而那位古老头,应是长春仙姑的心腹,也不可能向长春仙姑下手。
那么,最亲近,而又不被防范的人是谁呢?
许格非在最亲近三字上一想,目光一亮,脱口失声道:“是他,一定是他,尧恨天!”
说至尧恨天时,咬牙切齿,目露寒芒,继续自语恨声道:“只有这个心狠手辣的狗贼,
才会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至于尧恨天为什么要暗杀长春仙姑,他已懒得去想它了。
当然,长春仙姑的后脑伤势,就是尧恨天用他的铁骨大折扇敲碎的。
至于尧恨天暗杀长春仙姑的原因和动机,只有等到将来捉住老贼尧恨天的时候再诘问他
了。
许格非想罢,有些落寞地看了看手中的金穗明珠宝剑,他知道,无论来人是从哪一条地
道逃走,他都无法追上那人了。
但是,他深信来人不会杀害丁倩文,因为,对方如果有意伤害丁倩文,仅需加一指点在
丁倩文的死穴上就可以了。
其次,他也断定来人不会侮辱丁倩文,假设对方只是贪图女色,便不会把这么一把精美
而豪华的宝剑留下来,作为寻找的线索了。
至于丁倩文的穴道,他用的是普通手法,凡是有一些造诣的武林高手,都可以解得开。
现在,唯一急切的问题是如何察出这柄宝剑的主人是谁。
但是,他在此时此地去问谁呢?
许格非一蹙眉,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有了,悦来轩酒楼客栈的刘掌柜。不错,他
开设酒楼,阅人天数,前去问他,一定会问出一些眉目来。”
把话说完,倏然转身,足尖一点,飞身纵上房面,展开轻功,直向庄外驰去。
现在.许格非又开始担心,刘掌柜是否已知道长春仙姑已死,单姑婆也逃得不知去向了?
假设刘掌柜已获得了消息,也许他也早巳逃命去了。
许格非心情忐忑不安,加速飞驰,到达际云关的外街口,依然沿着街后山坡前往悦来轩
客栈。
前进中,不时探首看一眼街下情形,更特别注意他正住宿的那座豪华小独院。
渐渐他已看清了,附近一片漆黑,只有他住的那座独院还有灯光。
仰首看看夜空,心想,现在已是三更天了,为何侍女小梅还没有熄灯呢?
继而一想,心头猛地一震,该不会是刘掌柜闻声逃走,小梅也跟着离去,因而小楼上的
灯一直没有人吹?
心念至此,更感焦急,不自觉地加速了身法。
到达店后门,门竟然开着,心中更加慌急。
但是,急急奔至独院门前,院门竟意外地关着。
许格非认为门既然在里面闩上,里面当然可能有人,立即在门上叩了两下。
由于里面没有动静,他立即回头打量了一眼全店情形。
他根据店内的整洁和那种感觉上的宁静气氛。悦来轩客栈似乎没有发现变故。
果然,就在他心念方动的同时,里面已响起侍女小梅的迷惑声音问:“你是谁呀?”
许格非心中一喜,立即愉快地道:“小梅,是我。”
里面的小梅一听,不由兴奋地大声道:“是许少侠和丁姑娘回来了。”
说话之间,随着脚步声响。门闩也有了响声。
呀的一声门开了,满面惊喜的侍女小梅,一看许格非的神色,再看了一眼院门外,立即
瞪大了两眼,惊异地问:“丁姑娘呢?”
许格非觉得没有向小梅解释的必要,只得踏进门内含糊地道:“丁姑娘待一会儿回来。”
小梅会意而迷惑地哦了一声,又匆匆将门关上闩好。
但是,绕过影壁的许格非,却脱口轻啊,顿时呆了。
因为,小厅阶前,正站着老泪簌簌,神情悲痛的单姑婆。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道:“单姑婆。”
急呼声中,飞步奔了过去。
但是,单姑婆却左手掩在面上,伤心地失声痛哭了。
许格非赶紧扶住她,宽慰地道:“单姑婆,快不要哭,快别难过。”
单姑婆则哭声道:“许少侠,我已是个无家可归的老婆子了。”
许格非急忙颔首道:“我知道,我知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