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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食人久居大宋,对这里的门道非常的清楚,所以还是笑呵呵的。告诉云峥。如果嫌麻袋里的树皮少,库房里还有百十袋子两百贯全部拉走。
云峥蹲下来仔细的检验了一下这些褐色的树皮,折取了一小段树皮放进嘴里嚼,然后吐掉。。笑着对大食人说:“你还别激我。就按照你说的。一麻袋这样的树皮俩贯钱,你有多少我全要了,过几天我提出苏合香之后。便宜价格卖的满世界都是,让你没饭吃!”
“哈哈哈。”大食人笑的开心极了,提炼苏合香一直是大食人的不传之秘,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有香师才懂得怎么提取,这位宋人居然认为自己能够提炼出苏合香,实在是太可笑了、
这些树皮都是自己的香师在去麦加朝圣后陆续从契丹人那里流落自己手里的,现在香师依然没有回来,这些树皮也就成了无用之物。
朝拜的路上危机重重,香师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朝拜的路上,但是,这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而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大的罪孽,朝拜安拉总是没有错的。
现在有人买走自己的苏合香树皮,这样自己也就能启程去麦加朝拜了,完成自己毕生的心愿,说起来有些伤感,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宏伟的克尔白了?
想到这里,大食人最后问了云峥一句:“尊贵的客人,您真的要购买这些香料皮?假如您能够一次购买完,只需要付给我一百五十贯就够了。但是我要申明,就算是我阿卜杜勒也不知道提香的过程,所以您很有可能购买的是一堆无用的树皮而已。”
云峥点点头,这个人还算诚实,不过有一点他想不通,就张嘴问道:“树皮非常的轻,而且体积庞大,你们为何不在产地将树皮里的香料提出来,这样他们的重量和体积就会小很多,为什么要在这里体香呢?难道您不觉得这样很愚蠢吗?”
大食人阿卜杜勒笑道:“尊敬的客人啊,东来的这一路,布满了强盗,和马贼,苏合香珍贵无比,所有人都喜欢,所以马贼和强盗们也喜欢,但是树皮就没有人会喜欢了,所以在大宋才会有珍贵的苏合香卖啊。”
云峥拿扇子敲敲脑袋,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茬,敲定了生意,就让大食人将所有树皮运到云家,自己随后就会付钱。
陆轻盈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才对云峥说:“夫君啊,您这一次可是为了面子破财不小呢。”
“心疼了吧?就知道你这个小心眼会心疼,你夫君可不是丢不起面子的人,回头让老廖问问大食人,他的店铺是不是也要出手,我觉得这个大食人好像准备回家了,这时候捡便宜很不错。”
陆轻盈大吃一惊赶紧拉住云峥的手问:“夫君,难道您真的知道怎么从树皮里提出香料?”
“什么叫真的知道,我本来就知道,你夫君本事大着呢,以后不要问什么您真的知道之类的废话,只要全力支持就好。”
“那是一定的,只要夫君您把香料提出来,妾身以后一定闭嘴,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家提香料吧!”陆轻盈像个小女孩一样,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了。
“别高兴的太早,还要做很多的准备,”
“知道,金瓯银铲银碗,这些好办,就是惊蛰的露水,谷雨的雨水难找,怎么样也需要到明年才成。”想起这些东西,陆轻盈就有些失望。
“别听他们胡咧咧,谁告诉你需要这些东西的?这里面关键中的关键其实就是酒,而且还必须是最烈的酒,不过我估计最烈的酒也不行,我回家还要重新蒸一下才能用,不过咱家卖不成酒,没有酒引,大宋这一点很不好,卖点茶需要茶引,卖点盐需要盐引,现在卖酒的都是官府在卖,老百姓卖酒的权利都没有,官府这是捞钱捞个没够啊。”
听到夫君开始攻击官家,陆轻盈连忙拽着云峥去买酒,成都府商业繁荣,游乐之风甲于西蜀,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每个月都有庆祝的理由,也都有游玩的借口。
上个月云峥被困在书院,看不到宝市,据说所有青楼里的红倌人,都会在七月里戴上珠光宝气的各色首饰,四处炫耀,其实也是再给那些制造这些饰物的银楼做广告,据说好些红倌人纱衣底下什么都不穿,香艳至极。
现在是八月,当然是桂子飘香的时节,桂花油已经被卖的到处都是,吝啬的腊肉都买了一葫芦,每天都要给头发上抹一点,气味浓烈的让云峥暴跳如雷。
云峥回头在陆轻盈的颈项间闻闻,她身上也有一股子桂花的甜香,淡淡的,很好闻,不由得抱怨道:“你就不能教教腊肉那个傻姑娘,整个人像是从桂花油里捞出来的。”
陆轻盈推开云峥,小夫妻刚才亲昵地动作已经被人看到了,老婆婆张着嘴笑,老头子一副怀念的神色,至于道学先生,不去管他,狗都不闻他。
“腊肉是个倔性子,对我总是有敌意,那丫头喜欢你,所以我说东,她就会偏偏向西,本来只抹了一点,是被我说了以后,才给头上倒了半葫芦的,妾身这个主母做的窝心,一个丫鬟都能和我拧着来,还不是你和小叔给惯得,像妾身的小姑,多过像丫鬟,惹不起!”
话说到这里就没法子说了,腊肉在云家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道理没办法论,云峥只好把目光停在街边酒肆上,酒娘见到有客人非常的高兴,故意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希望那个俊俏的少年郎多看自己一眼,只是他身边的大娘子好像面色不善。
“剑南烧春!就它了,这该是蜀中最烈的酒。”云峥夫妇进了酒肆,陆轻盈的大眼睛威棱四射的扫视一下,当垆卖酒的衣着暴露的酒娘就立刻去了后面,换了一个年轻的小厮过来支应。
“夫君,您说的太对了,卓文君就是一个贱人。”
云峥笑而不语,用酒提子从酒瓮里提上来一点,用指头蘸着酒尝了一下对伙计说:“太淡,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拿出来。”
不一会伙计就端过来七八杯酒,每一杯就是一种酒,酒的数量虽然多,云峥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个时期的酒统称为米酒,也就是发酵酒,度数较低,与后世流行的蒸馏酒概念完全不同,想找到度数高的酒很难。
果然如此,云峥失望的摇摇头对陆轻盈说:“酒太淡了,不合用!”
不等陆轻盈回话,酒博士先发怒了:“这位先生好生无礼,剑南烧春已是难得的烈酒,三碗不倒者已是好汉,先生说酒不合用,那就先干了这三碗酒再说。”
伙计也气咻咻的,立刻就倒了三碗酒放在高大的酒柜上,请云峥喝。
云峥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碗里淡黄色的酒,不由得想起上学的时候和同屋的兄弟用烧水壶装满了黄酒,添加了大枣桂圆,冰糖,放在电炉子上慢慢烧开,一晚上不知道喝了几壶,但是好像没有一个醉的,自己酒量虽然算不得好,但是是放在现在,绝对是酒囊饭袋式的好汉!
也不多说话,一口气喝干了三碗酒砸吧一下嘴唇遗憾的对陆轻盈说:“还是淡,太淡了……”
ps:第一章
第三十四节忘忧君
“这就是妾身喜欢和您出门的原因,总是有那么多的惊喜等着妾身看!出了一趟门就发现我夫君不但会提香,还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以前妾身怎么没有发现。”
陆轻盈坐在马车里,把头枕在云峥的腿上,手里抓着自己的头发往指头上缠绕着玩,偶尔还拿头发去撩拨云峥的鼻子,欢快的就像是一只小鸟。
“慢慢发掘吧,你会发现你夫君除了不会生孩子,剩下的都没有问题!”云铮研究着手上的树皮,随便说道。
“您要是连生孩子的事都会,那还要妾身干什么,咱家的孩子将来一定要跟小叔,苏轼苏辙一样聪明,如果是个呆子,会被妾身活活打死的。不过夫君啊,咱们成亲也有三个月了,怎么妾身的肚皮没有什么动静呢?我姐姐嫁给我姐夫以后也就半年时间,就挺着大肚子回来了,是不是妾身有什么毛病,还是因为您杀人太多,老天爷不给咱们孩子啊?”
云峥放下手里的树皮,拧一拧陆轻盈的鼻子,笑着说声胡说八道就把这事揭过去了,云铮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天知道这具身体在过虫洞的时候会发生什么问题,要是陆轻盈生下一个小绿人,他觉得自己就可以抹脖子了。
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特意挑拣了陆轻盈的生理安全期,所以老婆才没有怀上孩子,这些话当然不能和陆轻盈说,只能把这些话埋在心里。
马车轱辘着很快就到了家。老廖已经将树皮堆在自家的库房里,按照云峥的吩咐,拿出来一麻袋树皮泡在大水缸里,这需要浸泡整整两天的,只有等这些树皮里的苏合香彻底的融进树皮里的水分子里,才有可能提出苏合香来。
回到家不久,剑南烧春也送了过来,最低折扣买的酒,酒铺里没有多少赚头,所以送货的伙计都无精打采的。
蒸酒很简单。一个带着管子的锅盖扣在巨大的锅上。烧弯的竹管子一直通到一个小小的密封木桶里,小木桶外面再套上一个大木桶,中间的空隙里装满凉水,用来冷却传导过来的酒精蒸汽。再把一根竹管插在穿过大木桶。最后连接到小木桶上方便由蒸汽变成液体的酒流出来。这样就能达到提高剑南烧春的酒精度。
不过要用来提香的酒精,蒸一次是远远不够的,最少需要三蒸才能勉强达到使用的效果。云峥早就想蒸酒了。蒸酒的家伙事也早就做好了,只是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情。现在既然要用到酒精,就一次把两件事一起做完。
苍耳他们在院子里垒了俩个很大的行军灶,反正树皮到时候也是要蒸的,云家做事就是这样雷厉风行。到了晚上,大灶里已经开始点火了蒸酒了。
陆轻盈对于五沟,笑林,花娘的没眼色非常的痛恨,怎么就不知道避讳一下?还一个个的把眼睛瞪得溜圆偷窥云家的不传之秘,夫君也是的,就这么大方的让他们观看,给云峥使了好几次眼色都白瞎了,那家伙反而干的更加起劲。
嘴里还说呢:“这酒精可是好东西,身上起了伤患,大热天的很容易化脓,但是有了这东西就能防止化脓,疆场上受伤的士卒,要是用酒精擦拭过伤口,再用酒精泡过的棉花麻布包裹伤口,就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战损。
不过我们家现在还是先用这法子赚钱才是硬道理,蒸出来的酒性如烈火,英雄人物和草原上的汉子最是喜欢,越是苦寒之地就越是需要这东西,因为只要你喝一口烈酒,浑身就会暖洋洋的,而不会像这些酒,越喝越冷。”
陆轻盈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丈夫的嘴……
五沟腮帮子终于消炎了,不像早上肿的那样厉害,听了云峥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包财物,也就是云家人再加上花娘给的钱财统统放在云峥的面前道:“入股,不管是酒,还是那个苏合香,和尚都要入一股,只求一架桥的钱!”
有了五沟在先,花娘也从怀里掏出一大沓子交子,拍在云峥面前也说了同样的话。云峥瞅着五沟和尚哀叹一声道:“您还真是不要脸了啊!昨天的时候,这些钱还是我家的。”
五沟把光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一样的说:“和尚连地狱都吓,一张面皮不值钱,能在凌云渡上再修建一座桥,和尚没脸皮也能活。嘿嘿,小子,你这就不清楚了吧,只要多一双脚踏上你出钱修建的桥,你就多了一份功德,功德这东西看似无影无形,但是公道自在人心,而后你的福泽就会绵绵不绝。这份福泽不单是属于你的,也会属于你的后人,贫僧绝无虚言。”
陆轻盈见入股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将五沟和尚放下的那包财物还给五沟和尚道:“这些钱原本就是给您准备的盘缠,怎么能拿回来,既然您以功德入股,云家就收下这份功德股份。”
云峥哈哈笑着,对于自己有这样的一个老婆感到非常地自豪,五沟也大笑着接过小包揣进自己的怀里,花娘也大笑起来,想要把那一沓子交子收回去,接口都想好了,她准备用情义入股,却不防陆轻盈比她快了一步,先把交子收走,笑着对花娘说:“姐姐要入股,小妹自然应允,只是这么些钱,您真是太客气了。”
这一回大笑的可就不止云峥和五沟了,一向不苟言笑的笑林也跟着大笑起来,却不防恼羞成怒的花娘狠狠地在他脚上踩了一下。
锅里的酒被烧开了,不一会清亮的酒从管子里流了出来,这是头酒,云峥那小碗接了一点,小小的尝了一口,这就对了,按照他自己的品鉴,最少有四十度,酒香四溢,头酒的酒性最是狂躁。喝起来好喝,但是第二天头疼起来却会要命,所以云峥不打算多喝,将自己喝剩的半碗酒递给陆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