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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的作为立刻在他的心里就童稚化了,别人欺负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自然要用最狠毒的手段去对付,别人当着自己的面侮辱自己的族人,当然要怒发冲冠的还会去。
只要把自己带入到云峥的年龄,包拯认为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得通,所谓少年意气就是这样。
不过去打扰人家,包拯自己也喜欢看到人间最温情的一面,身处东京汴梁城这样一个处处杀局的地方,早就身心疲惫,农家稚子的天真无邪正是治疗这种疾病的良药。
黄精,山药煮熟的时候,云峥和几个孩子才抬起黑呼呼的脸,一起大声地咳嗽,今天的柴太湿了,吃点野味,吹火吹得头昏眼花的。
见一个胖胖的黑脸老头坐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云峥报以微笑,然后就从锅里捞出来一段山药,放在一个放羊娃的衣襟上,让他送给那个黑脸老汉。
老汉也不拒绝,接过来小心的剥掉外皮,和云峥他们一样开怀的吃了起来,春日里的山药算不上好吃,好些都已经发芽了,所以山药就带着一丝丝的苦涩味道,至于黄精的味道就更加的不容夸奖,还好,胜在趣味而已。
还以为黑脸老头是出来踏青的读书人,相见同吃一锅山药已经是缘分了,没必要过多的攀谈,让放羊娃背上铁锅,云峥朝老汉拱拱手就打算离开。
却听老汉道:“山下的全是战马,这样的规模为老夫仅见,马场的地址选的也好,云峥啊,看到这一幕老夫甚至以为是在梦中。
东京汴梁城有好多的马,他们有各种名目,玉花骢,玉狮子,乌云盖雪,怪诞些的叫做奔雷兽,伍梁城,金玉勾,城里甚至还有专门的赛马会。
每到比赛的日子,那些马就披金戴银,一副辔头价值巨万毫不稀奇,马上是衣着华美的瘦小骑马童子,扬着马鞭招摇过市,在马身上做着各种奇谲的马技,上下翻腾极为好看,听说还有日行千里的宝马,只要获胜,万千缠头就会雨点般的抛下来,每一匹骏马都价值百万。
云峥啊,你的马也打算装扮起来之后这样发卖吗?”
正在小溪边上洗脸的云峥僵住了,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富弼说包希仁回来,只是想不到他来的这么快,皇帝到底打算白白拿走这些马了,想到这里云峥出了一口气站起来背对着包拯道:“我的马叫做战马,是提供给勇士冲锋陷阵用的,不是奢华的玩物,我之所以卖马,其实就在等官家出价,我以为官家会遵守交易的原则,没想到官家到底还是用了和买这个策略。
也罢,云峥乃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几文钱还没有看在眼里,既然明公已经到了这里,冲着明公大公无私的名声,这两千五百匹战马就送给明公了,不要对我说出官家给的价格,免得让我伤心,也丢官家的颜面。”
云峥说完这句话,也不转身,反手抛出一枚印信,就带着那群不知所以然的孩子向山里走去,走了半截又转回来担心的对包拯说:“您如果让这些战马在这里不断地繁衍,几年后就会有好多战马可以用,千万不要给阉割了送到京城去,那样实在是太傻了。”
听了云峥的话,包拯气的鼻子都歪了,怒声道:“你以为朝中诸公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成?”
云峥认真的点点头说:“差不多,你看啊,我不知道马政是那个笨蛋想出来的省钱法子,把好好的战马硬是给养成了挽马。
我也不知道是谁说不许百姓穿丝绸就能节省下大量钱财的,害的我要把丝绸千辛万苦的卖到青塘去。
我也不知道是谁认为把没饭吃的百姓弄成厢军就能保证天下太平的。请诸位明公干这些事情之前能不能做个调查,看看利弊之后再下决断。
鉴于以上愚蠢的政策都是您和诸位大佬制定出来的,所以小子必须提醒您一声不要把战马阉割掉,不要干杀鸡取卵的事情,毕竟这些战马是我从西夏骗来的。”
云峥担忧的将自己的担忧毫无掩饰的告诉了包拯,并且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一下包拯,然后就匆匆的去追赶那些跑远的孩子,独留下包拯一人站在草地上目瞪口呆。
这些话云峥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和合适的时间,今天不错,人对头啊,千古名臣老包啊,这必定是一个胸怀宽阔的像大海一样的人,自己无论说什么只要不是谋反的言论,老包都会包容。
如果面对的人是夏竦,韩琦,打死云峥也不会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话的,会被这两个心胸狭窄,眦睚必报的家伙活活折腾死。
君子就是拿来泄气的,触龙说赵太后的劝说法子都拿出来了,如果不是顾忌战马太多,影响不好,你以为老子不会把这些秃尾巴战马包装一下卖个天价?如果论货物的包装,老子认第二大宋没人能自称第一,一瓶子水都能被包装成治百病的良药,然后全天下人争相抢购的商业手段老子不是没见过。
听老包的话,皇帝是打算出钱购买了,只是价格不高而已,这早就在云峥的预料范围之内,可是云峥这时候不先把贼名声扣在赵祯的身上,怎么从老包,富弼,甚至朝堂要好处啊。
印信丢给老包这简直太放心了,他人长得黑,怎么看都是一个背黑锅的最佳人选,梁山必须扩出来,甚至从京兆府的名册上消失,绝对不能把战马交给京兆府管辖,唯一一个能管好马,并且不会贪渎的人就是赵祯自己。
这么做就会把对这些战马虎视眈眈的富弼得罪的死死地,富弼摆明了要拿梁山草场为难云峥一下,弄些战马给这些年苦战不以的定边军。云峥甚至能猜到数量,那就是一千匹。
现在好了,战马是老包的了,麻烦也是他的了,皇帝给的钱财以老包的人品绝对不会动一文的,到最后会一文不少的落到自己手里。
钱财不算大事,用战马要一些特权才是云峥的盘算。
甲子营的归属问题,自己一旦走了,高升了,富裕的甲子营会立刻被新来的混账将主糟蹋的面目全非,这些忠心耿耿的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苦难。
自己提出来的三项弊政,马政这件事富弼已经在弹劾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革除,丝绸禁令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江南的锦官城,已经在肆无忌惮的卖丝绸,蜀中有张方平在,很可能也会解禁,所以,朝廷为难自己的法子就剩下一个厢军了。
云峥很想要一支庞大的厢军用来做自己的手脚,只有人数多了,自己这个巨人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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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拔腿就跑
山坡上的包拯须发虬张的想要发怒,却不知道怒火该向谁倾泻,从地上捡起那枚印信,老包相信这是这一生干的最屈辱的一件事情,不过看到漫山遍野的战马,他还是闭着眼睛捡起了印信,擦干净上面的泥土,小心的收进怀里。
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些雄壮的战马才能给他一点安慰,自己个人受点屈辱没什么,将来战士们能骑着战马奋勇杀敌,哪怕因此多杀一个敌人,包拯也觉得不枉自己屈辱一场。
和少年人没办法生气,这点涵养老包还是有的,这小子说话只说一半,马政的事情富弼和自己沟通过,如今仔细思量确实不妥,如果作战用的战马由官家饲养,挽马由民间饲养,这样的马政才是合适的。
至于官家不喜欢百姓多穿丝绸,这样的决定包拯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勤俭持家乃是祖训,富贵奢靡才是国之大害,即使损伤一些锦官城的利益,和天下民风比起来,这点损失依旧是微不足道,再说了,丝绸最大的用户不是海外的那些人吗?苏杭锦官城做的就很好啊。
至于厢军是大害,更是胡说八道,这些年大宋灾害不绝,如果没有厢军政策早就不知几人称王了,哪里来的太平日子可以过。
小小年纪不知收敛,处处锋芒毕露,这一次虽然立下盖世奇功,却也不能如此的骄奢,此子想要立于朝堂之上,还需要多加磨堪才行。否则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迟早会肆意胡为的惹出大乱子。
包拯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原谅这个骄傲的小家伙,陛下给的五千贯,以及皇后娘娘赐下来的金凤簪,回去之后让富弼转交就是,自己还是不要再见这个小家伙了,免得忍不住发火。
沿着山间的羊肠小径下了山,还没有走出峡谷,就看见富弼坐在一汪清泉的边上,膝前横着一架古筝。一手按着瑶柱。一手调试琴弦,发出低沉的“仙嗡,仙嗡之声。
一个小僮正在往小炭炉里添加松果,看样子打算烹茶。不过烹茶的方式很奇怪。居然见不到小碾子和银钵盂。没了这两样,如何烹煮龙凤团茶?
富弼见包拯从山里走出来,肃手邀请包拯稍坐片刻。他调好古筝,就为包拯洗洗这一路上的风尘,俩人在京兆府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谈,比如战马的分配问题。
富弼的胆子很大,即使在官家面前也不轻易低头,定边军这些年战功赫赫,也确实到了该奖励一下的时候了。最直接的奖励莫过于战马了,这必将提升定边军的战力。
最难得的是定边军多为边军子弟,马术娴熟,如果有了战马就好比给猛虎添加了一对翅膀,定能成为西军的绝对战斗主力。
只可惜组建马场势在必行,否则这两千五百匹战马富弼一匹都不打算给东京。将战马放在京都那是一种严重的浪费,那些脑满肠肥的将主一定会将这些难得的好马弄进瓦市子斗马。而不是送进兵营日夜操练。
一曲《孟春》乃是富弼的拿手曲子,如今在峡谷里演奏声音更加的清越,小僮子附和的柳笛更让这首曲子多了几分杨柳依依的缠绵。
一曲奏罢,富弼双手按在琴弦上,禁绝余音,见火炉上茶水已经烧开,就吩咐僮子泡茶,包拯赞扬过富弼的琴音,感谢过富弼的厚意之后,好奇的看着僮子用一种怪异的手法拿开水冲泡茶叶,而不是拿出绿色的茶叶末子添加香料之后搅拌。
结果僮子奉上的清茶,包拯低头俯视茶碗,只见里面有一小撮茶叶正在舒展开来,那一丛碧绿的茶叶完全绽开之后,就像是一朵绿色的雏菊,美不胜收。
饮一口茶香入腹,妙不可言,拿手轻轻地敲着茶杯示意僮子添水,第一遍并不能尽其意,需要继续品尝才能尽得七味。
三杯茶下肚,包拯只觉得胸腹熨帖之极,刚才在云峥那里受到的恶气顿时不翼而飞。
富弼见包拯终于露出笑容呵呵笑道:“茶为涤烦子,酒为忘忧君,希仁兄因何事而烦恼耶?难道这满目的春光也不能释怀?”
包拯张嘴笑了一下说:“已经消散了,三杯热茶下肚,那里还有忧愁可言。”
富弼笑道:“五千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支金凤簪子虽然尊贵之极,可是在价值上还不能和两千五百匹上好的战马等价,云峥既然不满意价格,不如希仁兄出五千贯再加那只金凤簪子买下一千五百匹战马,老夫再出五千贯银钱买下剩余的一千匹战马如何?
如此一来有功者得到嘉奖,陛下的颜面也得到照顾,边军还有战马入营,三全其美之事希仁兄以为如何?”
听到富弼强硬的口气之后,老辣如包拯者如何会不知道自己被云峥在暗中摆了一道。心绪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迅速的理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云峥根本就不想把战马卖给富弼,而是准备把这两千五百匹战马当做种马来用,富弼从云峥那里得不到,才会利用自己买马钱财不足的时机来要挟自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云峥已经被富弼逼迫的没有办法了,这才故意激怒自己好让他自己脱身,如今要面对富弼怒火的,不是云铮,而是自己包拯,包希仁。
包拯面不改色放下把玩的茶杯笑道:“彦国以为云峥何许人也?”
富弼看着包拯笑道:“心性质朴,却又心怀忠义的少年英雄,磨堪几年就算登堂入室也绰绰有余!‘
包拯叹息一声说道:“你我终日打雁,今日却被大雁啄瞎了眼睛,你眼中的质朴少年,今日对老夫不但百般羞辱,还破口大骂,不仅如此还羞辱了官家,侮辱了朝堂上的兖兖诸公,认为我们是尸位素餐之辈,那一刻,老夫就断定这是一个极度狷介狂傲之辈。”
富弼惊愕了一下疑惑道:“不该如此,老夫和他攀谈的时候发现他是一个明事理,知进退的人,因何会做出如此狂悖之事。”
包拯长笑一声道:“问得好,人家就是不愿意把马给你,想让这些战马都留在梁山牧场的应对之策,好一个狡狯小子,还以为你失心疯了,原来就是为了把烫手的山芋抛给老夫。
彦国,明说吧,如今这些战马都是老夫的,那个小子一口气把所有的战马都送给了老夫,既然入了老夫手里,为大宋计,就让那个小子得逞一回,这些马一匹都不许出牧场,只能留在梁山牧场繁衍生息。
我们都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