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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干,辽人最擅长的就是雪地追踪,死了人一定会追过来的,如果发现这些人是死在咱们大宋制式的弩箭下,咱们就真的死定了……赶紧把弩箭拔出来,再把伤口伪装一下,脑袋也要砍下来,最好把没脑袋的尸体绑在马上,然后再把马赶走,这样我们才算是没了嫌疑,我估计辽国皇帝的春耐钵已经开始了,这周围的兵马不少于十万人。”
老魏吃惊地看着老赵道:“没看出来,你还真够狠的,你在北地也就比我们兄弟多待了一年而已,就已经变得像辽人了。”
老赵怒骂道:“你知道个屁,杀了人,把尸体还给辽人这是刻里钵的手法……”
老魏听了这话,把大拇指竖起来朝老赵晃晃,就跳进了雪坑把那个辽人重新挖出来,就开始趁热收拾尸体,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就把这些辽人的脑袋砍下来,插在树林边的矮树上,把尸体绑在战马上拍了马屁股一巴掌,收拾好散乱的财物,就落荒而逃。
每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白毛风就开始肆虐起来,天上没有下雪,但是狂风卷起地上的雪粉,铺天盖地般的笼罩下来,老魏瞅瞅天边的白日,就带着车队进了一处黑松林。
那个少年的体温很低,再这么下去就死定了,老魏就把吊锅架起来,然后就烧起了火堆,好在有黑松林掩护,薄薄的烟雾只在松林里蔓延,却不会飘到天上去,老魏小心的把那个少年放在两堆火中间,这里是最暖和的,一群人围着火堆烤火,谁都没了说话的兴趣。
如果在平时,杀了几个辽国人根本就不算事情,杀了也就杀了,扔到雪堆里,等到开春之后,会被饥饿的野兽把尸体刨出来吃个干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车队现在很可能就在辽**队的包围之中,想要逃走很难。
要知道春耐钵对辽国人来说,不只是祭奠天神和祖宗的仪式,更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大练兵,在东海之滨的大平原上,十数万铁骑前后奔走,一面行军,一面狩猎,顺便剿灭不臣之人,辽国之所以能延续到现在,春耐钵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吊锅里的肉汤已经烧开了,老魏拿过一截子咸鱼用刀子削了几块扔进汤锅,又往里面加了一大捧炒米,咸鱼为肉汤提供盐分,炒米只要见水就会化作稀粥,这就是大军的军粮,方便实用,老魏很怀念家里的绿菜,只可惜这东西只能在东京和一些通都大邑才能见到。
宋人是聪慧的,他们找到温泉之后,就在温泉边上开垦出土地种菜,因为有地热的帮助,即便是在寒冬腊月,也能有鲜嫩的韭菜,青菜供应,听说皇家的山庄里,冬日里甚至有瓜果,鲜花进奉官家。
老魏端着一个木头碗给那个小子喂汤水喝,稠稠的肉汤散发着浓郁的鱼腥味,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喝一碗全身都暖和。
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能不能喝下去肉汤,只要还知道吃东西就说明身体还没有坏掉,如果连水米都不进,那就离死不远了。
幸好,这孩子还知道吃东西,只是吃东西的时候有点狠,牙齿把木头勺子咬得吱吱作响,如果老魏的勺子不是铁木制作的话,很可能会被这个孩子咬断。
一大碗肉粥很快就喂了下去,那个孩子的呼吸开始平稳起来,手脚也变得暖和了,老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林子不敢进去很深,再深入一些说不定会遇见大虫,整个辽东的丛林其实是大虫和熊瞎子的天下,至于外面的荒原,就是狼群的天下了,老魏这些人宁愿遇见大虫也不愿意遇见狼群。
大虫好说,这东西向来独来独往,一只大虫在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汉子面前逞不了威风,老魏藏起来的火药弹只要扔出去,再凶恶的大虫也只有逃跑的份,而狼群就不一样了,只要狼王不跑,天上下刀子也不能让狼群溃散。
现在老魏清楚自己的商队为什么会这么安全的走了好几百里地却没有遇见一匹狼了,辽国皇帝卫队的前驱,早就把那些狼群驱赶到别的地方去了,他只感到奇怪,为什么今年的春耐钵会来的这么早!早知道辽国皇帝开始春耐钵了,自己的商队不管收没收到海东青,都必须快快的离开辽东,如今,算是陷在这里了,春耐钵要延续整整四个月之久。
“老赵,我们要想个法子早点离开这里才妥当,四个月的时间,我们在冰天雪地里会被活活冻死的,契丹皇帝的春耐钵要延续四个月,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的。俺们兄弟好日子没过够,不想死在这里,你在辽东的时间长,想想法子啊。”
老魏给那个孩子盖好毯子,凑到老赵跟前小声说道。
老赵摇摇头道:“这里不是咱们大宋,人生地不熟的多走一步都是危机啊,辽东本来就乱,这片地方高丽人,倭国人,室韦人,女真人,契丹人,敌友不分胡乱的打仗,最近两年再加上咱们大宋人,这里就更加乱了,狗日的女真人还叛乱,搞得契丹人每年都来征剿,前几次征剿都不成功,被女真人打的头破血流的回去了,今年开春的时候,也就是侯爷进青塘之前,辽国派遣了十六万大军席卷了整个女真部,把女真人,高丽人,倭国人快杀光了,还以为这里可以安静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契丹皇帝提前来了,看样子这里的人又要被杀掉一茬子。
这时候我们找谁都不合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总觉得找契丹人我们好像才最安全,因为侯爷的名号吓不倒女真人,但是对契丹人说不定有效,听说侯爷在官家大宴朝臣和各国使节的时候,侯爷和辽国使节萧里虎谈的很投机,侯爷回来后还派了我去给萧里虎送去了二十坛子酒,这个关系说不定能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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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耶律洪基的愤怒
“胡乱用将军的关系,会不会坏了将军的大事?我可知道将军对那些辽国人好像没有多少好感。”老魏担忧的道。
老赵苦笑一声道:“这时候除了这个法子还能有什么办法?会不会坏了侯爷的大事我老赵不知道,我只知道侯爷一定不会怪罪我们在保命的情况下用他的关系的。”
老魏低下头拿手里的树枝子拨拉一下熊熊燃烧的柴火堆,瞅着火星子袅袅的升起,最后一拳砸在地上说:“侯爷的计谋从来都是一环扣一环的,能不打搅就不打搅,有时候一个计谋就能让战场上的弟兄少死成千上万的人,我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场景,需要的时候,用人的身体去给战马铺路都不稀奇。
不想让将军被逼无奈的下这样的命令啊,所以,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反正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以前活的烂泥一样,是将军让我老魏活的像个人,为了弟兄们和将军,我老魏这条命不值钱,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从战场上下来的几个老兵都无所谓的点点头。
老魏哈哈笑了一下说:“那好,到时候我们几个先死,老赵,你就不要想着找契丹人了,我看那个机会也不大,除非你能在千军万中找到萧里虎,不管怎样,哥几个就算是豁出命去也会把你送上回家的船,如果我们回不来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弄点血食给我们就好。”
老赵笑道:“你们是跟着侯爷博功名的,我老赵是跟着夫人讨生活的。我受主家的恩惠不比你们少,你们既然不肯坏了侯爷的大事,我老赵也不肯让夫人为难,这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老赵虽然拖家带口的却不是小人,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谁都不能死,好好地活着回去才露脸,把侯爷夫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干的漂亮才对得起主家。
既然说定了不去找契丹人。我们现在就要避开契丹人。专门走林子,走林子一定会遇到女真人,到时候我去搭话,搭话不成就看你们几位的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融进某一个族群才能熬过辽东漫长的冬天。”
见老魏等人都同意。老赵就哈哈一笑钻进了马车,这该死的地方,火烤的胸前发烫。可是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风吹得后背一片冰凉,自己是买卖人和那群苦惯了的杀才不能比。
追杀小女真人的小队骑兵在日落前都没有回来,鬼奴将军的两只眼睛就像两团鬼火,搜索那八个人的骑兵已经出去了,在白毛风里想要找到八个人很难。
如果是八个普通的军卒他不会在乎,契丹人很多,损失八个人并非不可接受,只是这八个人有些特殊,他们都是临潢府的贵族子弟,是随着皇帝去春耐钵试炼的,鬼奴将军就是看在他们父兄的份上才会把这个最简单的任务交给他们,想不到,会折损在这里。
白毛风起来的时候就该回营,他们身上的铁甲在这样的天气里只会要了他们的命,自己派出去的救援人员,此时也该回来了,月亮在发红,套着一个老大的月晕,明天将是一个大风天,大军都已经安营扎寨了,所有在外的人员也必须回来了。
鬼奴冷冷的下达了吹号归营的军令,不能为了那八个蠢货赔上更多的人命。
风越吹越急,白茫茫的雪沫子打在脸上让人痛不可当,在天色变黑的那一刻,最后一支搜索骑兵终于回来了,他们找到了八匹躲在山坳里避风的战马,战马上还坐着八具无头的尸体,尸体上的铠甲已经被剥掉了,尸体成了八块硬邦邦的冻肉。
鬼奴拔刀在一具尸体上砍了一刀,见刀锋只进去一寸有余,对刚刚搜索回来的骑兵道:“你们没有遇到突袭?”
裹着皮裘发抖的骑兵哆哆嗦嗦的道:“启禀将军,只看见尸体和战马,没看到首级,也没有发现周围有敌人的踪迹,卑职见白毛风起,就只好匆匆往回走,没有来得及搜索周边。”
鬼奴点点头道:“这样做是对的,人已经死了两个时辰有余,白毛风早就把所有的痕迹掩盖掉了,就算是想找踪迹,也找不到了他们既然遇见了刻里钵,战死也是理所当然,按照战损上报吧!尸体化成灰,交给他们的仆役带回临潢府!”
部下领命之后就去找人萨满,毕竟是贵族,死后必要的哀荣还是需要的。
鬼奴将军在进军帐之前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走进了军帐,他隐约觉得这八个人不像是死在刻里钵手里的,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不过这是小事情,既然刻里钵就在附近,自己对大营的控制需要加强,那些女真奴隶需要严加看管,万万不能出篓子才成。
“大辽国有十位神奴将军,他们掌握着大辽国最精锐的南院骑兵,有神奴,也就慢慢地衍生出十位鬼奴将军,这是先帝为了加强皇权所设立的,是皇家的私兵。
鬼奴将军要防御的根本就不是外敌,他们要防备的是大辽国内部的敌人,对这一点,先帝一向是清醒的,即便是皇太叔想要染指鬼奴将军,都被先帝严词拒绝了。
皇后,你看看这封刚刚到来的奏折,秦王叔要求分派出五位鬼奴将军去平定海子的叛乱,还说这样做是最好的法子,因为我们的位置距离海子最近,至于朕的安危,他会从南院派来军队代替。
你说说,皇太叔打算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派遣朕的护卫了?”
耶律洪基赤脚踏在松软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一封奏折边走边说话,诺大的牛皮帐篷里温暖如春,几位媚眼如丝的歌伎正在弹着软绵绵的曲调,轻声唱着软绵绵的歌。
萧观音依靠在一张很大的软榻上,就着烛火看书,美好的身躯峰峦起伏,让人遐思无限,整个大辽国敢无视耶律洪基话语的,恐怕只有这位了。
耶律洪基瞅瞅萧观音,果然只是笑笑,并不在意,继续在地上徘徊,将整个奏折看完之后,就随手投进了庞大的暖炉里,然后就坐回自己的软榻,一个丰满的歌伎就轻笑着猫一样的爬过来依偎在皇帝的脚下,一双白皙的小手在皇帝的腿上来回游走,皇帝的大手却已经探进她的衣衫……
本来闭着眼睛的耶律洪基忽然睁开眼睛朝旁边看书的萧观音又道:“今天又有八个护卫死在了刻里钵的手里,鬼奴说外面起了白毛风,不适宜外出追索刻里钵,这一点朕知道,只是哀叹我大辽人的血气之勇不复当年啊。
杀我一人,百倍千倍偿还,这是祖制,不是朕自己提出来的,当年,先祖啜里之(耶律阿保机)千里奔袭击溃以蒲古只为首的耶律释鲁部落豪强。而后马不停蹄的相继降小黄室韦,破越兀、兀古、六奚诸部,被国人誉为“阿主沙里”的时候,白毛风没有挡住他前进的铁蹄。
如今,我们的族人很多已经不会骑马了,髀肉渐生,硕大的屁股只能坐在椅子上,朕之所以坚持春冬耐钵就是想让他们的肥屁股能够放进马鞍子里。”
皇帝说到这里时候,额头的青筋暴跳,抓在歌伎胸部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收紧,那个歌伎强忍着疼痛,咬着牙一声不吭。
萧观音轻叹一声道:“您的苦心妾身知晓,可是国人却不这样看,他们认为您喜好狩猎,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