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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年大声吼道:“末将等人也是大宋将士,请大帅尽管下令,我等一定竭力向前,虽死而无憾。”
云峥笑道:“勇气可嘉,不过你和赵旉两个人的生死本帅才不会在乎,我在乎的是他们的生死,有些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有些人还是没有准备好了,训练,训练,重在练而不在训,陛下想必已经训示过你们了,到了我这里就是练兵,如今训练科目都没有完成就送上战场,是我这个主帅的错。
这样吧,将所有新军编练进少年军,先熟悉一下自己将要面对的环境,而后再说其它。
至于段思廉,哈哈哈,他应该没有胆子面对本帅。
判礼仪院差遣何在?”
一个白面文官从左面走出躬身道:“判礼仪院差遣杜泉在!”
云峥正色道:“给大理国一份文告,告诉他们再敢从南诏的林子里出来窥伺滇西草原,休怪我进山打猎!”
杜泉领命之后就下去办事,云峥让赵延年这些人起身,温言道:“打仗这种事情要看有没有必要去打,如果有必要去打,不管敌人愿不愿意,我们都会动手,如果没必要去打,能避免的战事就要避免。
这一次本帅要你们全军进草原,目的在于练兵,不在于作战,草原上有我们的内应,你们要做的就是消灭掉草原上所有胆敢反抗的力量,能减少一些杀戮就减少一些。
身为先锋军,你们小心了。”
老虎回头看看那些干净的过份的皇族子弟大笑道:“欢迎来到少年军,在老子的军伍里,你们最好不要穿的这么花里胡哨的,铠甲上多些牛粪才是合格的少年军。”
云峥挥手把老虎以及皇族子弟撵出中军,这才命猴子悬挂起一张被线条分割成无数小块的滇西地图道:“此战的目的,就是分化草原,将草原上残存的人口打乱安置。
先锋军之后,就会有商贾随军进入草原,一旦到了草原上,你们就是审判者和执刑者,商贾们强势,你们在处理纠纷的时候可以相对的偏向那些吐蕃人,我们预备将滇西变成养马场的意愿没有改变,这些吐蕃人还有大用处。
你们一定要记住,水草丰美的地方一定要优先发展畜牧,尤其是战马,承诺发展畜牧的商家,可以优先安排土地,有一个原则,想要种地的商贾购买的土地边缘,一定要安排一圈子纯粹的畜牧户……”
军事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军营外面的商户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越聚越多。
当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到来之后,心存忐忑的蜀中商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黄上前施礼道:“崔先生,云侯如今还在商议草原事宜,您来就太好了,这桩买卖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上。”
崔达笑道:“我就是为此事来的,不过这次滇西草原的事情很麻烦,所有能伸手的人都在伸手,利益层面牵扯的人数太多,东京还想着在蜀中掺沙子,我们想要独吞滇西草原难度很大。”
老黄怒道:“滇西草原是我们费心尽力的才祸祸成目前的样子,别人凭什么插手?想摘桃子自己种树去。”
崔达笑道:“我们这些年太显眼了,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如今我们的生意在东京,在江南,在河北处处受挫,就是这个道理,云侯在竭力的平衡这种关系,希望能通过这一次让利能打开我们在其他地方受到的桎楛。”
老黄苦涩的道:“利益交换罢了,何时我们才能痛痛快快的做生意,不受这些鸟气?”
崔达看着陆续走出来的将佐笑道:“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就成!”
崔达走进军营的时候看见云峥正在和张方平喝茶,两个人神情从容淡定,好像没有任何的冲突。
听他们说的话语里也没有什么机锋,完全是老朋友坐在一起聊一些家长里短。
张方平见崔达进来了,放下手里的茶壶指着崔达对云峥道:“当年就是这小子被他母亲拖回家的吧?啧啧,蜀中还真是人杰地灵,做商贾能做到官家亲自封诰六品的商人实在是罕见啊。”
崔达堆起一张商贾脸拱手道:“老大人过奖了,过奖了,崔达也就是占了勤快这两个字,能从诸位老大人牙缝里得到一点唾余就心满意足了,库布司员外郎的官职不过是陛下可怜我忠慜给的一点赏赐而已,不值得老大人如此夸奖。”
张方平大笑道:“此言差矣,崔氏豪富令人神往啊,听说今年在建康珍珠市上,景福宫使和崔氏族人同争一颗罕见的海珠,景福宫使因为拿不出五万贯银钱,被崔氏族人买走那颗珠子,回到宫中之后仍然耿耿于怀,不知贤侄可曾知道此事?”
崔达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眼睛的瞳孔都在急剧的缩小,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拱手道:“家祖母素有心悸之症,听道家仙师说用最好的海珠研磨服下有奇效,家堂兄这才冒着大不违的罪过做下此事,崔家已经寻得另外一颗好珠子,已经快马送往京师,请景福宫使恕罪。”
张方平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孝道大于天,皇家也不能阻碍百姓行孝道,既然你已经知晓,那就快些将其中的不快解开才好。”
ps:第二章
第四十一章蓝蓝的反击
“我堂哥崔颖做事一向谨慎,五万贯买一颗珠子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该做的,即便是有必要买这颗珠子他一定会问我来买的,经营南珠的最大商家就是蜀中商行旗下的南珠行。
我们都知道南珠的利润有多大,他如果问我,最多六千贯就能拿走那颗所谓的走盘珠,那样的货色南珠行的宝库里没有十颗,五六颗总是有的,崔颖断然没有去竞买的理由。”
送走张方平,崔达坐下之后就向云峥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云峥皱眉道:“有没有这件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方平这么说了,他就算是满嘴胡吣都有可能,他准备传达的信息就是有人在对付我们,还是来自皇宫的威胁。
景福宫里现在的主人是陛下,陛下连话都说不出来,根本就不会去问一颗珠子的事情,所以啊,想对付我们的人其实就是皇后。你没发现曹荣这个家伙自我来到豆沙关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吗?
他统御着永兴军镇守新得到的大理国土建昌府和会州就在我们的隔壁,距离也不过六百里,听说我没来的时候他长期居住的地方就是豆沙关,如今我来了他反倒不来了,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崔达叹道:“他依靠贩卖甲子营的军功起家,如今故意疏远我们,我认为这其中有问题,但是蜀中商队那边却没有传来他故意刁难消息,如今算得上是人心易变,你一定要小心。”
云峥笑道:“他不敢得罪我的。他也不敢刁难蜀中商行的,你别忘了他是将军,守着一块孤悬在外的肥沃土地,会州出产的铜就够他捞的了,如果胆敢对我们心存不轨,死无葬身之地这种事情很容易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曹荣本质上是一个纨绔不假。不过他这个纨绔算是纨绔中比较聪明的,不会打仗,却还知道用人之道,更深谙自保之道,对部下的煎迫也不是很严重,自己吃肉部下总是有口汤喝,所以永兴军如今对他也算是死心塌地的效命,守卫建昌府这么些年什么篓子都没捅出来,听说还击退了两次大理**队假扮的盗匪。已经有人称他为名将了。”
崔达奇怪的瞅着云峥道:“你打算对曹荣下手?”
云峥笑道:“当然啊,人家能无耻的对付我们,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无耻一下?惹不起临朝听政的皇后,难道我还惹不起曹荣这个小王八蛋?皇后既然要对蜀中商行下手,我就向她弟弟下手。”
崔达连连摇头道:“这样做不合适,这叫自相残杀,我总觉得宋人杀宋人不对,蜀中商行自身的存活能力很强。皇后娘娘如果喜欢,我们解散蜀中商行就是了。反正他已经庞大的无法掌握了,我早就有把蜀中商行拆分成三家商行独立运营的打算,否则商行过于庞大,运转起来非常的困难。”
云峥没有理睬崔达的劝说,只是在地图的一个位置上敲敲,然后就坐下来喝茶。
崔达仔细看了一眼地图纳闷的道:“大理善巨府?”
“对啊。就是建昌府旁边的善巨府,你说的有道理,宋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杀自己兄弟确实不合适,所以我不杀兄弟,我只要把草原上的盗匪全部赶到善巨府就成了。”
“这有什么用?”崔达想不明白。
云峥哈哈大笑道:“这和人的劣根性有关。我惹不起皇后,所以我就去招惹大理皇帝段思廉,盗匪们可以搅乱善巨府,我断定那个段思廉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他只有躲在林子里偷偷看我们的胆量,可是善巨府有了麻烦,他就必须处置,处置的方法不过是剿匪而已。
如果匪徒剿灭不掉,他唯一的法子就是想办法把事情弄大,我觉得他再次派人去攻击曹荣是个好办法……段思廉惹不起我,他能惹得起曹荣啊。”
“然后曹荣就会向皇后娘娘哭诉?”
“他哭诉不哭诉的不要紧,紧要的是要告诉皇后,不要没事干就来撩拨我,后果很严重。”
“撩拨这个词用得太暧昧了些,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些快没用处的盗匪弄到善巨府去?这些家伙如今胃口越来越大,前些时间竟然提出想要在大宋的国土上修建一座老巢,被我拒绝了,我认为,您这一次干脆连那些养不熟的盗匪一起干掉算了。”
“本来就是这个目的,战乱和盗匪已经把滇西草原祸祸的差不多了,作用自然是没有多少了,不过看在他们为我们效力一场的份上,只是驱逐,不杀戮,至于能不能在大理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大军即将进入滇西,你准备一批物资交给盗匪首领黑虎,告诉他们不想死就向善巨府进发,我会在那个方向给他们留一条活路的……”
崔达没有问滇西草原的分配问题,在他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云峥一定会保留最有价值的一些草场给商行,既然是准备反击了,自然没有把嘴里的肥肉再吐出去的道理。
知道大军出发前夕的云峥很忙碌,就没有多加停留,把自己带来的一些东西交给了老赵,就告辞出门。
出了军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商行的那些掌柜依旧没有散去,一个个穿着貂皮坐在小马扎上等候消息,见崔达走出来了,就齐齐的看着他。
崔达笑了一下,就直接上了马车回他下榻的白云寺去了。
掌柜们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就笑呵呵的拱手告辞,发财的机会又来了,每个人都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至于自己需要干什么自然会有指令从白云寺传出来。
豆沙关街面上的脚步身彻夜未停,一会是军队铠甲的哗哗声。一会是商行掌柜的催促伙计的叫骂声,一会是战马急促的脚步声,一会又是军队牛角号低沉的嘟嘟声……
刘喜心惊肉跳的坐在县衙里焦急的等待云峥最后的决定,当猴子将一份命令递交到他的手里的时候,他的心才安静下来,命令的封面上写着《滇西土地交易细则》。
不管这个细则是什么样子。刘喜都高兴,即便是云峥打算独吞滇西,他也有一个给所有人交代的借口了,令出于上,与自己这个小小的县令无关。
张方平睡得很舒坦,自己谁都没有得罪,虽说逼迫了一下云峥,但是也卖给了云峥一个好大的人情,现在的朝堂简直就不是人能混的。这些日子他连看邸报的心情都没了。
京城里一团糟,天知道是那个杀才竟然把范仲淹他们的往事给掀出来了,吕夷简连死了都不得安宁,无数的弹章开始集中火力攻击吕夷简了,不但百官图出来了,奸佞图如今也是横行东京。
富弼当年的自辩奏章也被人翻了出来,这些东西本来应该好好的藏在制赦库房里面被灰尘湮没,如今传的满大街都是……
已经退隐多年的石介身穿麻衣跪拜在太常礼院后背用朱砂写了好大一个”冤”字……
坊间又传言已经被废黜的郭皇后未死……
“死不死的又能怎样?”张方平咕哝一声。重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他觉得陛下命自己离开中枢来到蜀中任职。简直就是皇恩浩荡。
他其实非常的羡慕云峥,现在京城里的事情完全和他无关,废立皇后的事情和他没关系,吕夷简把持朝堂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夫,还没来得及有交集,吕夷简就已经死了。这场几乎席卷了整个大宋朝堂的风暴吹不到他的身上。
吕夷简死了,贾昌朝已经被贬官到了崖州,范仲淹死了,早年的庆历新政已经被如今的皇佑新政所替代,看样子皇佑新政很得人心。没有被推翻的可能,张方平很想知道掀起这场风浪的人到底要干什么?所有的事情除了给大宋朝堂增加麻烦,给皇帝添堵之外没有半点的用处,官家自诩仁慈不可能把吕夷简的尸体从坟墓里拖出来鞭尸的。
死灰没有复燃,只是被一股怪风吹得到处乱飞迷人眼睛,让人看不清真正的世界。
除了石介想要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