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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也就顺理成章了。”
“您总是有道理的,璋儿是你儿子,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的。”秦国没好气的道。
云二揽过腊肉亲了一口道:“我儿子自然是听我的,我老婆也是要听我的,不管是皇宫,还是文信侯府,只要过得舒坦就好。”
腊肉早就是人妇了,但是对云二当着秦国的面亲昵还是有些不习惯,一张脸立刻就变成了红布。
抱着小被子匆匆说一句我去准备晚饭,就跑的不见踪影。
秦国撅着嘴道:“昨日才回京,家都没回就去了皇宫,才会来您就忙着调戏腊肉。”
云二哈哈笑道:“我从富川接到你们,我们俩就躲在船舱里三天都没出来,船老大他们一到晚上就全部躲在船头不敢进船舱,这都成故事了,你还埋怨我。”
秦国的小脸也变得通红,根本就不敢想自己度过的那三天荒唐的日子,扭着云二的胳膊道:“还不是你,害的我被别人笑话。”
“笑话什么,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一年多没见了,相聚之后难免热情一些,我刚刚听说有个家伙和老婆敦伦一下就要一百年,我们比人家差远了。”云二瞅着秦国股腾腾的胸口说着下流话,一边还想动手动脚。
秦国攀住丈夫的肩膀小声问道:“这些天都忘了问你了,你在外面就没有一个女人?”
云二仔细想了一下道:“没有,我一直守身如玉来着。怎么,你希望我多弄几个女人回来?我听说东京的青楼里多了好几位才色双绝的美人儿,苏辙说带我去见识一下,明天就去!”
“你敢!”秦国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
云二笑着摸摸秦国的小脸道:“你怎么这么紧张?以前说这些话话的时候你都不怎么在乎的。”
秦国瞅瞅周围没人,就小声的在云二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什么?我大哥到底把隗明给祸祸了?”
秦国接连在云二肩膀上捶两下道:“这是咱们家的私密,你就不能小声点?被外人听见了怎么得了。”
云二不在乎的道:“有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既然我大哥要了隗明,就一定不会亏待她,该有的名分一定会给人家,躲躲藏藏的委屈女人可不是我们云家的做派。”
秦国撅着嘴道:“大哥当然是男子汉,自然不会亏待隗明,不但亲自给孩子起了名字,还把咱家在滇西草原的产业全部都给了隗明,好多,好多钱呢。”
云二皱眉道:“你不喜欢?”
秦国摇头道:“总觉得大哥心太软,滇西草原对咱们家有用处,大哥这样轻易地撒手不好,对女人不该这么好的。”
云二抬起秦国的小脸一字一句的道:“在这个家里,你永远不要去质疑大哥做的决定,我不允许。
再者,大哥就算是把整个云家送给隗明,我也觉得不算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两个刚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光着屁股的。
了不起依旧回到那个状态,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更喜欢。秦国你记住,在这个家里永远不要谈钱,永远都不要!”
秦国见云二的脸色很难看,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云二看着眼前的秦国叹口气道:“女人生了孩子之后难免会在心里生出别的想法来。这事我不怪你,是以前我没有对你说明白。
这个家里的钱财都是大哥和大嫂赚的,他们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别人没有插话的余地。”
话说完之后云二见秦国在哭泣,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但是他没有心情去多做解释。
拖着秦国就去了云家的新库房。
皮匠守在库房门口的小房子里正在给自己瘸腿的儿子用药水清洗腿,他的妻子则在小院子里晾晒衣服。
皮匠见云二过来了,起身准备施礼,云二抬手制止了,只是要皮匠把库房打开就成。
皮匠按照云二的吩咐打开库房之后,就守在门口,云二让他继续去给孩子擦药,自己用火把点亮了库房里的灯火……
“人参?这么大?”
“黑貂皮?”
“东珠?”
“金子?”
“这是什么?”
“没奈何!银子造的!一个八百斤。”
“九个?”
“还有一个送人了……”
“您说,这都是咱们的?这么多!”
“有点出息啊,好歹是一个公主,都是你的,我一点不要,老子就算是光屁股出去,给点时间还能弄来这么多……以后要是再敢在钱财上吱哩哇啦的,老子就抽你!”
“妾身再也不敢了……”
云二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秦国从库房里拖出来,孩子都饿了,她竟然还把脑袋杵在装东珠的袋子里不肯出来。
出门之后就死死地瞅着皮匠腰上的库房钥匙,如果不是云二把她夹在胳膊底下带走,她说不定会张嘴问皮匠要钥匙。
ps:第一章
第五十九章破落户鲁迅
“夫君,您请喝茶!”
“嗯!”
“夫君,钥匙能不能要回来啊?”
“不能,放在皮匠手里安全。”
“夫君,腊肉偷看您呢,要不您今晚去找腊肉?”
“时间没到,你不是规定时间了吗?”
“妾身想再去瞅瞅……”
云二烦躁的把已经睡着的儿子放进纱帐子里,仔细检查一下,发现一只蚊子都没有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两眼放光的秦国道:“有点志气行不行?都说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了,怎么还没完没了?
好歹也是出身皇家,一点钱就把你弄得没了坚持。”
秦国笑嘻嘻的一点都不在意云二的话,抱着云二的腰把脑袋从丈夫的胳膊底下钻出来道:“那可不是一点钱财,那是很多好不好?您是我夫君,您弄回来的钱财就是妾身的,妾身在您面前装什么清高?”
云二宠溺的拍拍老婆的脑袋有些苦涩的道:“看样子你以前在皇宫过的并不宽裕啊。”
“谁告诉您是公主就很有钱了?妾身当公主的时候总共攒下来不到八百贯钱,父皇向来节俭,自己晚上想吃一口羊肉汤都舍不得,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很多钱。
也就是父皇可怜妾身的母亲是那个样子,才把我的份例拔高了一级,要不然,八百贯都存不下。
宫里面用钱的地方多了,内侍要赏赐,宫女要赏赐,托人出去买礼物也要花钱,地位低的一些妹妹甚至还要花钱讨好那些该死的太监,妾身自从许给您之后才不用给那些内侍进贡了,您以为谁都和您一样从小就被大哥大嫂捧在手心里?
夫君。人家真的想再去瞅瞅……”
云二叹息一声,就提着灯笼陪秦国去库房里看宝贝,女人和财宝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不管她的身份多么高贵,这种天性是没有办法剥夺的。
云峥的坐船沿着汴水溯流而上,因为没有风。所以整个船队都需要纤夫来拉船。
云峥看着河岸边上那些光着脊背的黧黑纤夫若有所思。想要大船溯流而上,那些纤夫就必须克服水流向下的动力,因此,他们的每一脚都踏的非常坚实。
船老大在船头吼着别人听不懂的号子,每喊一声,岸上的纤夫们就回应一声,这一段的河道恰好是在一处拐弯处,不论是那个方向的风都借不上,因此也就孕育了大量的纤夫。
云峥看了一会回头问船老大:“按照律例。这里应该有骡马来拖拉船只才是,为何全部用人来拉?骡马哪里去了?”
船老大期期艾艾的道:“回大帅的话,其实这一带官家手里并不缺少骡马,朝廷每年也会向这里拨送骡马,和牛……”
云峥皱眉道:“因为贪渎?这里的地方官该死!”
船老大连忙道:“大帅您误会了,升龙渠归曹县管辖,这里的县令刘文胜县尊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官声很好。绝对不会贪渎的。”
云峥指指岸上的纤夫道:“那你说说,这里地势平坦。为何不用骡马拖拉船只,非要用人?”
船老大苦笑道:“大帅您体恤百姓,小老儿替他们谢过大帅了,您有所不知,就因为是用人来拉纤,才能表现出这里的县尊是好人。如果用牛马来拖船,反倒是苦了百姓。”
云峥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张嘴道:“难道说县令之所以弃官府的骡马不用,专门用人,其实是为了给这些人一口饭吃?”
船老大点头道:“大帅说的是。自从朝廷开始施行《保甲法》以来,将五户为一保,二十五户为一大保,二百五十户为一都保的编制推行于各路乡村,曹县也不能幸免。
这保甲之法五日就要校阅一次,都是农夫,还需要从土地里刨食,哪里来的功夫每五天校阅一次,而校阅一次不到者,保丁按照私自逃亡论处,杖六十,计逃日补填。酉点不到,不赴教阅,许小杖科决,不得过七十。
有些人家为了生计,不得不自毁身体来逃避校阅,曹县这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纤夫也按照校阅日头来算,在这里拉纤,不但能赚一些铜钱,还能每日里落下十文钱的盐菜钱。
所以县尊就舍弃了好用的骡马,专门用人来拉纤,一来拉纤的百姓每拉一天,就算一次校阅,把时间集中起来,只要熬过两个月,就能安稳得回家种田了。
因此,曹县的刘县尊向来都有刘菩萨之称。”
云峥一听是《保甲法》干的好事,叹息一声就回到船舱里去了,王安石如今越发的得意了,庞籍韩琦等人一门心思的在筹备北征大事,身为参知政事的王安石几乎一人就把持了大宋朝纲的运转,
《青苗法》和《农田水利法》的成功实施,让他胆子变得非常的大,在去年秋末,就一口气推出来《保甲法》《将兵法》《市易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五种新的法度,被东京士人称之为《天变之法》。从刚开始推出,就受到无数的口诛笔伐。
因为这里面的《方田均税法》,《市易法》已经严重的侵犯了士人的利益。
一旦这两个法度在全国铺开,大宋所有富人隐瞒的田产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其中《方田均税法》分“方田”与“均税”两个部分。“方田”就是每年九月由县令负责丈量土地,按肥瘠定为五等,登记在帐籍中。
“均税”就是以“方田”的结果为依据均定税数。凡有诡名挟田,隐漏田税者,都要改正。
这样一来包括云家的一些隐性田产想要继续隐瞒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每年需要缴纳的赋税至少会增加三倍。
而《市易法》则伤害的是大宋富商,他们再也没有囤积居奇的机会了,因为按照这个法度,朝廷会在东京设置市易务,出钱收购滞销货物,市场短缺时再卖出。这就限制了大商人对市场的控制,有利于稳定物价和商品交流,也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
听起来很是完美,只可惜他低估了那些大商人的反抗力量,从去年开始,云峥就不认为王安石能把这两种法度实行下去。
其余的比如《保甲法》《募役法》《将兵法》伤害的又是普通老百姓的利益,这种满世界拉仇恨的做法,让云峥钦佩万分。
更让他钦佩的是王安石硬是顶着天大的压力,硬是把变法的旨意发布了下来,对于他这种不知死活的做法,云峥无话可说。
陆轻盈听了丈夫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娇笑道:“无非就是多几千贯的花销而已,夫君您不必在意,咱们云家现在是软柿子,就乖乖地让人家捏拿就是了,他王安石总会捏到石头上去的,您不必操心。”
云峥笑道:“拗相公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这人遇刚则强,越是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就干的越是起劲。我只是担心他这样做会引起党争对北伐不利。”
陆轻盈满不在乎的道:“起了党争才好,这样会把北伐的时间向后拖,二弟去年经略海洋不利,听说吃了一些暗亏,石中信这些人不但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袖手旁观,暗中使绊子,辽东的那个什么经略使孙散曹从什么地方得知苏拉海牙要造反的消息?
想都不想的就在苏州城里痛下杀手,苏拉海牙死了,才让二弟没了施展手段的空间。
等我们回到东京,继续加大对海洋的投入,我就不信二弟这样一个干练的人才会拿一个什么孙散曹没办法。
让他们斗去,咱家一心一意的开拓海洋就好。”
云峥大笑道:“你就该去当参知政事,总能把事情看得清楚明白也是一个好本事。
既然你说我应该当一个软柿子,我就听你的,回去之后没事干就去汴水上钓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听老婆话。”
陆轻盈咯咯笑道:“既然听妾身的话,那就把那首诗放出去,也好让那些堤防你的人放心。”
“《蜀中寒食》是小轼写的,再说已经发出去了,效果不错啊。”
陆轻盈起身从桌案上使尽的翻腾,终于找出来一张纸轻声念道:“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您瞧瞧,这首诗写的多么的应景,这时候放出去正好合适。”
云峥苦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