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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您瞧瞧,这首诗写的多么的应景,这时候放出去正好合适。”
云峥苦笑道:“这首诗也不是我写的,是一个叫鲁迅的破落贡生写的,你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往你夫君身上安。”
陆轻盈眼睛笑的弯弯的,亲昵地捏捏云峥的脸颊道:“不错啊,现在就知道低调了,这样最好了,这种话以后对别人说说就成了,没必要连妾身都骗。
多好的一首诗啊,那个叫做什么鲁迅的破落户能写出这样的诗?以后不许骗我。”
有没有鲁迅这个人以陆轻盈现在手里掌握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调查出来,云峥没有办法说这个人还需要一千年才能出现,只好张张嘴随她去了。
只要云二知道鲁迅是谁就足够了。
ps:第二章
第六十章我是归客
三千人马抵达了东京自然有无数的规矩要遵守,枢密院来了一位校阅使,礼部来了一位侍郎,兵部来了一位主事,开封府来了一位记室参军和三位都头,云二带着秦国和腊肉,老廖,连同办事的小吏,把码头挤得满满当当的。
云峥不耐烦见官面上的人,云二登船之后不久,云峥就命彭九和猴子带着他们去办入京手续,憨牛和梁辑开始收集强弩和火药弹,没有军令在京城持有这东西是要被杀头的,而这一次尤为严格,三尺长的兵刃也在收缴之列,军兵们只能留下自己的铠甲和随身佩刀。
军队没有安置好云峥不能下船,远远地看见坐在凉棚子里的庞籍和文彦博只能遥遥的拱手致歉。
庞籍放下拱着手,瞅着一队队军兵蚂蚁一样的从船上下来,在枢密院,兵部,开封府诸位官吏的眼前把自己身上配备的兵刃依次放进不同的马车里,笑道:“国朝军队真正能做到令行禁止的,恐怕只有这位了吧?”
文彦博点头道:“确实如此,即便老夫再不喜欢他,对他统御的军队老夫也是无话可说的,只是云峥不同意在军卒脸上刻金印,为此不惜和老夫翻脸,这让老夫又觉得不快。”
庞籍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我都是文官,对武人的态度就是保家卫国,不论是强迫也好,威逼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成功。
云峥不同,他是武将,在他的眼里,他的部属都是活生生的人,和吾辈没有什么差别,说不定他还觉得武人要比文人高贵。所以对这样侮辱性的举动自然会暴跳如雷。
我们站的角度不同,看法自然会千差万别。”
文彦博笑道:“老夫现在就任黄门侍郎,不在参知政事任上,王介甫既然要推行他的《将兵法》想必云峥这一关他是一定要过的,哈哈,拗相公遇上兵痞。我且看他们如何应对。”
庞籍笑道:“坐山观虎斗可不是你文宽夫该做的事情,此时的朝廷少一些争斗为好。”
文彦博左右看看,纳闷的问道:“云峥回京为何只有我们两人前来迎接,按理说云峥在京中的好友也不少。”
庞籍笑道:“会来的不来,不会来的也就不来了,只有我们两人是两个没名堂的人,所以才会来。”
文彦博笑道:“确实如此,云峥只有见过陛下之后,会来的才会来。不会来的也就来了。”
庞籍笑的云谈风轻,捋着胡须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到了我们这个地步当可无视。”
文彦博点点头,却也不再说话。
三千兵卒除了留下八十一位甲士,其余人等就跟随着枢密院的人直接去了军营,到了军营检点之后,有家的就会回家,没有家的就会三五成群的去东京找乐子。
短短的时间里。码头上就空了一大半。
“恭迎大将军班师回京!”礼部侍郎手舞足蹈之后开始执行大将军回京的典仪。
十二位乐师在码头上奏响了古乐,云峥一袭青衣。手摇一柄折扇嘴角含笑走下坐船。
不理睬礼部侍郎在自己头上抛洒的白米,快走两步拱手道:“云峥失礼,劳庞相久候。”
庞籍大笑道:“再等等,再等等,等这些白米驱尽你身上的杀气,老夫才好与你亲近。年纪大了,受不得那些刀兵煞气。”
云峥笑着朝文彦博还礼,打趣道:“下官三年未曾上马征战,脾肉已生,身上何来的杀气。庞相见笑了。”
庞籍上前拉住云峥的手道:“大将军回京,老夫不敢怠慢,特地备了一些薄酒为大将军洗尘。”
“叨扰了。”云峥并不拒绝,任由庞籍和自己把臂而行。
酒楼就在不远处,虽然没有樊楼那么奢华,因为建在一处河湾处,垂柳依依,倒也胜在雅致。
庞籍和文彦博前来迎接自己,云峥早在进京之前就已经知晓了,所以并不惊讶,却是不知庞籍和文彦博到底有什么话,非要在自己入京的第一时间要说。
说是薄酒,还真的是薄酒,不知从什么时候,炒菜已经开始风行开封府,云峥面前就摆着一碟子牛肉,一只鸡和几碟子时蔬青菜,都装在大盘子里,没有分餐,从这一点来看,庞籍示好的意图非常的明显。
云峥在庞籍殷勤的劝说下大口,大口的吃了一些菜,又和庞籍文彦博对饮了几杯,这才放下筷子道:“几年未曾回京,想不到京师繁盛优胜往昔,这都是庞相之功啊。”
庞籍大度的摆摆手道:“老夫不敢掠人之美,这其实都是王介甫的手笔,《青苗法》《市易法》一出,东京再无恶商,市面上也自然繁华了许多。”
云峥感慨的道:“下官之所以在外征战,所求者无非是一个国泰民安,如今我大宋没有外敌为患,正是大力整治内政之时,参知政事宏图远略,下官佩服。”
文彦博皱眉道:“大将军也是内政奇才,变种的《青苗法》一出,大宋高利贷者纷纷折戟沉沙,老夫至今思来,尤觉妙不可言,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如今施行的这些国政有什么不妥吗?”
云峥笑道:“文公谬赞了,云峥就是一介粗人,何德何能敢妄议朝政?再说朝中有庞相,文公在,哪里会有什么不妥,来,文公饮胜!”
庞籍喝了一杯酒放下手中酒杯叹息道:“十年,十年的官宦生涯就把一个头角峥嵘的奇才折磨成一个畏首畏尾的家伙,想比你现在的沉稳,老夫更喜欢当初那个殴打御史的云峥。
嘿嘿,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云峥,你真的不打算参与到这个大时代里来吗?”
“规矩,这个很重要,如果说十年官宦生涯给了云峥什么,我首先要说的就是规矩。
规矩是为了保证所有人利益的前提下制定的,因此他就不会因为某一个不适应的人而格外开恩,否者规矩就是一张废纸,云某不才,以前认为自己可以超脱规矩的挟制,所以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今追悔莫及啊。
这一次陛下开恩,将云峥从穷山恶水之地召回东京,云峥焉敢再次放肆,还是规矩一些的好,跟着庞相,文公多学学为官之道,免得再次被贬斥出去。”
庞籍和文彦博见云峥无论如何也不肯和自己交心,也就岔开话题不再说朝堂上的事情,转而说起诗词歌赋。
三人都是有一定水准的人物,不管是庞籍律诗的老辣,文彦博小词的隽永,云峥诗歌的新奇都是很好的话题,三人谈笑言欢,一抬头,已是白日西坠了。
庞籍摇晃着身体站起来拱拱手道:“痛快啊,老夫许久未曾像今日这般开怀了,酒兴已酣,走了……”
说罢就被老仆搀扶着歪歪扭扭的走了。
文彦博看着云峥,眼中满是惋惜,只是挥挥手,也被家仆搀扶着离开了小酒楼。
云峥有滋有味的把盘子里剩下的牛肉全部吃光,又把酒壶里的剩酒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走出酒楼。
傍晚时分的开封城最是耐看,白日挂在钟鼓楼的飞檐上,大地一片金黄,拨开眼前的垂柳,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吹来暑气全消。
云峥走在垂柳里,闻着暗度的脂粉香气,笑眯眯的看着奢华的马车将一个又一个绝色美人送进权贵家过夜,庞籍已经老迈不堪,应该还会把持一点本心,像文彦博这种色鬼家里一定少不了这些青楼的大家娘子,尤其是今天他心里不痛快,说不定需要更多。
前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荷塘,荷花开的满满当当的,一个如同画中仙子一样美丽的女子就站在那里,泪光盈盈的瞅着云峥,晚风中,她的衣带飘飘,环佩叮当。
云峥高兴地露出了八颗牙齿傻笑,张开双臂就抱了过去,温香软玉抱满怀,脚下却传来刺骨的剧痛。
“喝了这么多的酒,臭毛病却始终改不了。”
“我只是见到你就开心,真的很开心。”
“我见到你也开心。”
“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笑林会把我弄死。他那里去了?”
“他去滇西找寒林去了。”
花娘的一句话就把云峥的酒意彻底的惊醒了,瞅着花娘道:“笑林跟着皇帝,寒林已经开始逃亡,我没有听说笑林有离开皇帝的意思,难道说他去滇西准备杀掉寒林?”
花娘打了一个冷颤急忙摇头道:“不是的,除掉孩儿军是皇后的意思,出动的也是内宫弩直,笑林打算去找寒林,把他拉回东京为皇帝效力。”
云峥有点烦躁的道:“他就不能让寒林过几天人过的日子吗?”
花娘摇头道:“他们老鸦观一脉似乎有什么誓约,皇帝对他们还是非常相信的,皇帝听说弩直追杀了寒林他们,逼着陈琳把所有的弩直全部杀掉了,听说很惨,整间屋子里都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尸体。”
云峥叹了口气道:“笑林难道就没有归隐的心思吗?我记得以前他一直想带你回老鸦观老家的。”
花娘摇头道:“如果皇帝身体康泰,他一定会选择归隐的,如今皇帝的性命朝不保夕,以他的为人,断然不肯离开的。”
云峥抓抓脑袋,瞅着天边最后的一线夕阳道:“无数的好汉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死无葬身之地!”
ps:第一章
第六十一章谁都想回家
云峥坐在河边的青石上,渐渐暗下来的天光照的他的面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花娘依靠在一株柳树上,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正在怄气的怨偶。
忠贞是一种高贵的情操,有这种情操的人在整个世界上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这种人是最好对付的一种人,同时也是最难对付的一种人,不论是机智百出的云峥,亦或是狡猾多变的花娘,遇到笑林这样的人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如果是敌人,解决起来非常简单,即便笑林是顶尖的高手,云峥想要杀他总是有办法的。
可惜,笑林是他的朋友,是花娘的丈夫,任何粗暴的举动都不能放到他的身上,甚至在这件事情上哪怕捏着鼻子也要承认笑林做的没错。
不过这种人为了忠贞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烈的,比如著名的赵氏孤儿,比如齐太史简,晋董狐笔。秦张良椎,汉苏武节。严将军头,嵇侍中血。张睢阳齿,颜常山舌……哪里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东京城里如今暗流涌动,要换皇帝了,大家的利益又要开始重新分割,皇族,后族,贵族,勋贵,大商人,大地主,再加上云峥这种大军阀,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皇宫。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自从皇帝躺在床上之后,再说拧成一股绳有劲一起使那就是一个大笑话。
庞籍这种已经当了九年的宰相,如今还在雄心勃勃的打算再给大宋发光发热几年,这个时候谁会退让啊?
这种庞大的压力最后会落在谁的头上?全部都会落在皇帝的头上,如果太子已经长大了,这个问题不是很难,大家伙一起去拍太子的马屁就好。反正他是大宋唯一的正牌继承者。
如今太子才八岁多一点九岁不到,指望他去立刻执掌朝纲这不可能,至少皇后就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大宋有垂帘听政的传统,曹皇后帮着皇帝照看几年朝纲也是能说的过去的,不过皇帝好像不是很愿意,他自己就吃够了刘娥垂帘听政的苦头。如何会把这个灾难留给自己的亲儿子。
最好的法子就是皇帝躺在病床上拖着,拖到儿子长大成人之后最好,如果拖不到,云峥认为身处绝境的赵祯一定会有一个极其恐怖的计划会在某一个时刻爆发。
如果皇帝胜利了,他的儿子赵旭就会顺利的执掌大权,如果皇帝失败了,他的儿子就会被人家垂帘听政,甚至还有死亡的危险。
不管胜负,笑林这把刀子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如果以皇后为代表的后族赢了,笑林死定了,如果皇帝赢了,后族就会遭受大清洗,毫无疑问,干脏活的就是笑林他们……
云峥就着河水洗了把手,本来想洗一把脸清醒一下的,又想到这条河水很脏。抖搂着手上的水珠子越发的烦躁。
花娘走到河边靠近云峥坐下,掏出手帕帮他擦手。又让侍女端来清水重新帮有洁癖的云峥洗过手之后才道。
“这些年,按照你的吩咐,我们一直在暗中收集曹皇后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