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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秘密~~呵呵……」
「……」戍启,被这头披着天将外皮投胎做了人的狐狸喜欢上……我同情你。
隔日,清晨,季府——
「哼哼,留书?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不屑一顾地接过荣矜一本正经递上来的信函,作势要拆的季凯看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自顾自地展开了纸绢。下一瞬,倒霉的白虎御史再度惊吼出声,手指发力险些撕碎脆弱的薄绢:「遗、遗嘱——」
「没错。后事就拜托你照顾了,小凯。」郑重其事地鞠躬为礼,看也不看虎目圆瞪欲裂的季凯,荣矜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下一份交代,转身向笑云舒等人所在的大理寺赶去。果然,没走出半步就被季凯用力扯回了原地。
「荣、矜!你给我说清楚!活得好好的,年轻力壮你写什么遗嘱!?」
一个头被吓出两个大来,季凯咬牙切齿的威胁里甚至沙哑的带出了一丝哭腔。他就知道能让语冰受伤肯定不是一般的麻烦,难道说……青龙御史师徒真的惹了什么惹不起的太岁吗?那他该怎么做才可以救他们啊!?比起执行手中写满了鸡毛蒜皮的遗嘱,他倒宁愿去替他们赴死……
「小凯……」欣慰地笑了笑,感激对方呼之欲出的关怀,荣矜收敛了平时看似亲切的暖笑,换之以诀别般的潇洒:「其实也没什么啦!人总是要死的嘛,我只是未雨绸缪的把后事交代一下啊!省得哪天不小心莫名其妙地被雷劈死了没人能托付。」
「好端端的哪那么容易被雷劈到!你少诳我!」恨得揪起前者的衣领,季凯从来没有这么想咬死一个人过。亏他当初还以为荣矜是他认识的人里面唯一敦厚老实的。
「唉,小凯啊!我说的是实话哦,为什么你反而不信了呀?呵呵~~」
两个时辰以后——
随着大理寺内传出的相送至门口的咆哮声,荣矜步履轻松的笑着告别抓狂的凤御史和紧搂着对方不许他追出来找自己算账的笑大青天,出门便碰上了寒着一张俊颜,阴翳地靠在石狮边等自己的戍启。
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去,在看清对方脸上刺目的红肿后惊讶地挑了挑眉,荣矜毫不意外地开口询问道:「怎么,是楚小侯爷打的?」对方看了戍启带过去的自己写的遗嘱后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他好奇的是凭戍启的能力怎么可能会被打到!?
「……他看了你的信之后就一声不响地给了我一拳。」冷冷地瞪着笑得无辜的荣矜,戍启还没有笨到分不清谁是始作俑者。
「你就这样挨下他的拳头了?没有躲吗?」心疼地抚了抚还发烫的拳印,荣矜埋怨地瞪了漠然置之的对方一眼。
「……当时有一种躲了之后会被良心唾弃的感觉,所以就站着没动。」
「你啊~~」可以算计一切聪明人,偏偏拿天性耿直的戍启没办法。认输地叹了口气,荣矜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地伸出舌尖,暧昧地舔了舔戍启微肿的面颊。舌苔的清凉舒缓了对方伤处的热意,凝视着享受地半眯起眸子的戍启,荣矜自失一笑:「……舒服吗?」
「……要做吧?」毫无悬念地点了点头,每次对方做出让自己腰下发紧的举止都是要「交尾」的前奏,戍启开始琢磨最近的床在哪个位置了。龙一向是及时行乐的奉行者。
「很遗憾,虽然我也很想抱你,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喉咙发紧地尴尬退后,荣矜本来想玩火,结果却烧到了自己:「呃,那个……我托你送去皇上那边的信你也送到了吧?」
「嗯,我趁他不在时放到御案上了。」这是在武阳侯府挨了一拳后学会的教训,吃一堑长一智的戍启没有傻到再把信亲手交到少年天子手里,且等对方在毕大人随侍在侧的有利条件下拆封了。看过赤凤的下场,他也不认为有毕玄卿在自己还能从小皇帝手里走脱。
「那就好,没有遗憾了呐!」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荣矜纵情地笑着,歪头瞥向站着不动的戍启:「现在,我们可以心无旁骛的……亡命天涯了!嘿嘿~~」
「我讨厌逃跑。」闻言蹙眉,戍启并不觉得跑给人追是件可以笑出来的美差。他最恨畏首畏尾的东躲西藏了,若是从今以后得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宁可选择直接冲到天庭和玉帝拼个鱼死网破!
「我也不喜欢逃啊!没办法,天兵天将多如牛毛,就算你再厉害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嘛!」和蔼地劝解着,荣矜牵过栓在大理寺门外的坐骑,知道戍启讨厌骑在马身上,也就不客气地自己翻身落座了:「再说了,我们继续留下来的话会牵连小凯他们这些不知情的凡人的。凡人是很脆弱的,你也不想小凯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天兵打得魂飞魄散吧?所以还是逃吧,就算将来被玉帝的追兵抓到,也能没有后顾之忧了。」
「……别忘了,你自己也只是个凡人了。」沉着俊颜,戍启不喜欢让已经习惯其存在的对方离开身边,但是有句话他也想说很久了:「你已经足够大了,即便不依靠我也能够自己生存了吧?那么……你也没必要再跟着我逃窜了,天庭本来要追的就只有我一人。若说到背叛玉帝的罪过,你挨的那道天雷不是已经偿清了吗?」那么,何必再为他背负新的罪名呢?
「戍启……」呆了呆,荣矜没有想过两个人纠缠到现在,戍启还傻到以为自己会答应弃下他独自偷生。略有不满地苦笑了一下,他在马上趋前身子,单手捞过戍启被风吹起的青丝,把玩在指间:「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了吧!凡人是很脆弱的。人生不过百年,既然那么短,就不如过得随心所欲,快乐一些。而爱着你的我很快乐,我很乐意继续快乐下去……你懂吗?」
「……不懂。」乱七八糟的一堆快乐不快乐的废话!听得频频挑眉,戍启厌恶天将和俗人是有理由的——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总是可以被他们诠释得繁冗复杂,要死要活!在他龙的思路里,很多事情解释也听不明白……索性问什么就答什么,想要在一起就跟上吧,说什么理由!?
「反正我想说的已经说了,要不要继续跟我是你自己的决定,我管不着。」冷漠地撇清关系,戍启潇洒地回身,向着出城的方向快步走去,任由轻快的马蹄紧随在后:「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个嘛……杭州怎么样?听说那里之美不亚于天庭哎!」终于等到戍启发问了,荣矜连忙策马赶前几步,温和地笑着,一脸向往的提出自己早已安排好的计划。
「……我们不是在逃躲追捕的吗?」去那种被天界誉为「私溜下凡必游之处」的胜地……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虽然龙不擅长逃跑,可凭本能也知道应该避开那种地方吧?这个家伙……真的认真地想和自己在一起吗!?
「反正是到处流窜,倒不如去些有美景的地方。」嬉笑着迎上戍启的白眼,荣矜摆明了不容动摇的立场:「况且有佳人相伴的时候,人就是想要去些景色也漂亮的地方嘛!人生苦短,良辰美景切不可错过啊!」
「……不要每次都拿活得短做理由!」攥紧腰间佩剑,戍启发现自己越来越受不了听对方提醒自己他现在只是个短命凡人的事实了。虽然心里很清楚人死后还可以再转世,可是他不想再品尝等待对方来生的那段空白了……那种没有失去却状似失去的不确定感,让龙轻易不会被触动的心也感到焦躁:「你想去哪里就去好了,反正说要逃的也是你……」
「戍启……」把对方眸中泄露的心情全看在眼里,沉默了片刻,荣矜突然没头没脑地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死?」
「……不喜欢。」他讨厌对方像周围的凡人那样渐渐老去,肉体渐渐消亡。
「那如果……如果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不用受生老病死之苦的话,你愿不愿意帮我?」高深地笑了笑,荣矜的眼底有一丝冰冷转瞬即逝:「纵使那个方法可能使你很痛苦,很愤怒,你……会不会愿意帮我?」
「……直接说怎么帮吧?」想也不想地抬起头,干脆悧落地答道。戍启是龙,龙本就不精通于风花雪月。然而一个能够轻描淡写地许下的一言九鼎的承诺,往往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还要容易醉了人心。而荣矜,此时此刻……便又一次沉沦了……
「完蛋了,看来不管轮回几世我都得栽在你的手里!」好可爱,这条龙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可爱的话呢?短短一生而已,他要重蹈覆辙的爱上它多少次才够呢……
喃喃自语的感慨道,荣矜望着戍启的眸色更深了,仿佛要把对方溺死在眼波里一般,温柔如水地笑叹:「那个啊,据说有一种修炼的方式可以在『交合』的时候吸取对方的灵气,反正你的灵气那么多,被我吸走一些也死不了……所以……你只要隔三差五地和我上上床、让我抱一抱,应该就可以了。」
「……真的假的?」他怎么没听过如此怪异的修行方式?
「当然是……假的。开个玩笑而已!」不怕死地点破,荣矜下一刻立即扬鞭催马,从气得脸上寒霜龟裂的戍启身侧溜了开去。还不等跑出丈许,他就被一股力道从飞驰的马背上卷了下来,正落在半眯眸子的戍启怀里——
「喂,不是吧~~这么就生气了?」可不像平时那个古井不波的冷漠龙啊!
「……没有。」否定了对方关于生气的猜测,戍启拦腰夹起荣矜,面无表情地转向街角一家生意清淡的客栈:「我只是想说……试一试,难保不会有效。」
「咦?啊啊!?不、不是吧——喂————」
玩火者自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荣矜……隔日的杭州之行,是改坐马车去的……
第十章
风清日朗,碧水长天。
窗外的西子湖有无限的风光,可惜,窗内的床榻上,被翻红浪,两具年轻的身体无心观赏,只顾缠绵。
「唉~~西湖的湖神会哭的啊!」心虚地环住夹着自己做到奄奄一息的冷俊情人,荣矜怜爱有加的抚摸着戍启汗湿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揉着对方的脊背,顺着戍启凌乱的呼吸:「怎样,你还好吧?我会不会做得太猛了点……」从出发一直到昨天抵达杭州,荣矜已经不敢回忆这一路上他们是怎么在马车里度过的了。幸好他们不需要车夫驾驶,否则一定会被人怀疑究竟车内坐的是不是人!唉~~可惜了一路的美景啊!
「……有本事把我做回原形再问吧。」戍启有气无力地闷哼了一声,侧目打断了对方的自吹自擂。慵懒地半爬出荣矜的怀抱,望了望窗外鸟语花香的湖光山色,戍启只注意到日已偏中的时辰:「喂,中午了,你是不是该去吃点东西了?」凡人很麻烦,不吃饭的话就会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会没有兴致,没有兴致就会不抱自己。
「拜托~这样下去人是会死的……」不可能听不出戍启的言外之意,几近哀号地叹息了一声,荣矜很佩服自己还能站起来和前者对峙。要知道就算是做上面的那一方……也是会累的啊!
「就是为了帮你不死才需要继续这样的。」义正词严地瞪回来,戍启再度忽略了某人自作虐不可活的悲鸣声,正当他考虑要不要省去午饭等晚膳再一口气补回来时,突然,窗外一朵不自然的浓云引起了他的警惕。
「天兵吗……」暗啐一声急跃回床披上外袍,没时间系上腰带的戍启直接拿被单裹上荣矜赤裸的身躯,紧接着拦腰抱人,飞身冲窗而出!
「等、等一下!戍启!至少让我们把衣服穿好……」
「……命和衣服哪个重要?先甩掉追兵再说。」扭不过荣矜的抵死反抗,戍启一脸嫌弃地将他暂时丢在小巷里,腾出手来潦草地系上单衣的带子,然后不等荣矜用被单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一把扯过对方的手腕,拉着一只手还紧拢着被单的荣矜就往街上逃。
「等、等等!别跑了,反正也逃不掉的……」狼狈不堪地抓着被单的合拢处,荣矜举头望了望遮天盖日的浓云,凭他当初做天将时的经验,这回玉帝是倾巢出动了,天罗地网下他们绝对插翅难飞的!更何况——
「……逃不逃得掉要逃了才知道。」隐忍着想要大打出手的冲动,戍启环过荣矜的腰带他纵身上树。然而就在他想再接再厉抱着对方跳过前方碍事的高墙时,纵欲过度的疲软袭来,令他膝盖一虚,连人带荣矜狠狠地摔到了墙脚下。
「可恶——」早知道就不做那么多了,谁叫他不愿意荣矜变老,一时间太急于求成了。
「戍启!?你没事吧?其实我们真的不用再逃的……」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