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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国王逃亡之後,贵族们也一个个开始逃亡,但是几乎都遭到改名为革命军的革命派精锐部队逮捕。
利用船逃亡的人,都跟著被击沈的船而沉尸海底。
有的人躲在府邸或城堡内的密室里,不过,迟早也是会被赶出来的。
其中,被以最高奖金悬赏抓拿的,是休琍尔圣将军。
休琍尔在暴动那天晚上,不理会国王再三要他一起逃亡的要求,拒绝亡命到卡尔纳达而留在国内。
他之所以拒绝,一方面是反对国王逃亡,认为他不可以违背自己在国民面前的约定。而另一方面,则是想要留在国内,为再度复兴王政而观察情势。
不过,违背约定的国王,竟然会使国民们如此愤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束手无策之馀,面对的不仅是革命军,还有蜂拥而来,毫无制度的暴徒们,休琍尔不得不也开始逃亡了。给予领民自治权的休琍尔,在这个时候,得到他们的回报了。
领民们单独组织成了一个自卫团,成功的将隐藏在府邸里的休琍尔圣将军,藏匿在艾雷欧尔的领地内。
他让在府邸里的佣人放假,然後自己带著赛森一个人,逃到领地的最深处,靠近亚美利斯国边境的狩猎馆。
领民们机警的行动以及对休琍尔意外的忠诚,都是赛森没有想到的。然而,这更令赛森深切的感受到,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在运转了。
他已经知道,他所信赖的马克西米安是亚美利斯国的军人,而更凑巧的是,休琍尔逃往的狩猎馆,就在亚美利欺国边境附近。
休琍尔.亚洛.艾雷欧尔已经一步步走人陷阱中了。
逃到狩猎馆的第五天。
晚秋的夕阳很快就沈没了,葡萄月过後,进入雾月,才下午六点,周围就被一片夜色包围,空气渐渐冷冽起来。
因为不能点灯,因此休琍尔早早就上床了,可是却辗转难眠。
「根本就是以革命之名,进行暴动……」
他自言自语的说著。
休琍尔不承认这是革命,而认为是暴动,为了再度复兴王政,这次的事件绝不能称为革命。
而煽动国民的,就是那个黑发男子马克西米安,这使得休琍尔更加焦躁不安。
他也无法原谅拉蒙战将军那些本应对国王忠实的大贵族们的背叛,但是,休琍尔对马克西米安.罗兰德,却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快。这份强烈的情绪波动,折磨著休琍尔。原本模糊的感情,随著一次次的与那名男子相对,已转变成激烈得让他难以控制的情绪,使得他十分困惑。
这时,当的一声,有石头往窗户上丢。
又继续了一次,没有打破玻璃,是有人从窗外丢小石头,好像在打暗号。
休琍尔迅速在睡衣上面披上一件狐皮长袍,穿好室内脱鞋後,蹑步下床走近窗边。
隔著窗帘往外看,只见自云间露出的月亮,清晰地照出了周围的景色,赛森就站在窗下。
他准备了两匹马,向休琍尔挥手做著某种暗号。就在休琍尔想打开窗户的同时,走廊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粗暴的打开,数名士兵们冲进房间里面。
休琍尔惊讶的全身紧绷。
士兵们好像有意恐吓休琍尔似的,团团包围著他。没多久,从他们身後出现了一个高大、容貌精悍的男子,那是拉蒙.高尔战将军。
拉蒙战将军大踏步走进房间,来到站立在窗边的休琍尔面前。
穿著长及足踝的睡衣,披著毛皮睡袍的休琍尔,给周围一种迥异於他穿军服时,完全不同的奇特风情。
拉蒙也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气氛了。
休琍尔更往後退了一步,靠著窗户。
「喂!你们太失礼了吧!」
拉蒙故意喝骂身後的部下。
「好久不见了,对于崇拜你的人而言,这段日子真是太难捱了。休琍尔.亚洛.艾雷欧雨圣将军。」
他故意屈身鞠躬,以一如往常在宫廷中的礼仪,对待休琍尔。
然而一双眼睛却从头到脚,放肆地打量穿著一身睡衣的休琍尔,细细品味著他奇特的冶艳风情。
「休琍尔圣将军如此崇高的身份,竟然住在这种四壁萧然的房子,又没有下人服待,过著如此不方便的生活,真是太可怜了。所以我才特地来接你。请快点换衣服吧!需要人服侍的话,我拉蒙.高雨倒是可以效劳……」
拉蒙一脸戏谑、轻薄的言词,令休琍尔明显地露出不快的表情。然而,战将军却理都不理的,向休琍尔又逼近一步。
面对著这个一向动手比动口还快的男人,休琍尔飞也似的往後面逃开。
「知道了,我……马上换。」说著对拉蒙挥手示意,要他後退。
「怎麽了?我说要帮你换衣服啊!休琍尔圣将军!」
战将军的手几乎就要碰到他身上的睡袍了,休琍尔更靠紧了窗户。
有异於平常的举止,似乎令拉蒙开始怀疑了。于是休琍尔飞快地伸手指向他挂在躺椅上的衣服。
「帮我拿衣服,还有鞋子……」
趁拉蒙去拿椅背上的衣服、以及放在床後的鞋子时,休琍尔打开窗户,也顾不得这里是二楼了,翻身往下就跳。
「混蛋,别跑!」
拉蒙喊著,从窗户探出头去的时候,休琍尔已经骑上赛森准备好的马,挥下第一鞭了。
「快追!别杀他!要活捉!」
拉蒙的喊叫声,响彻了沈沈的暗夜。
休琍尔从二楼往下跳的时候,扭伤了足踝,然而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与赛森一起策马狂奔。
没多久就听到後面有马嘶声追来,并且越逼越近,情势紧张到了极点。此时,月亮却及时遁入云间,使夜笼罩在一片又深又浓的黑暗中。两人终于逃离拉蒙战将军的追击,翻越了国界。
进入亚美利斯国之後,带著士兵的拉蒙战将军就无法越界追来了。因为这可能会引翌两国的战火。
然而,事实上是赛森以巧妙的手法,引休琍尔进入亚美利斯国境内。
翻越险峻的山岭,四顾荒凉,但是一到了宽广的平原,休琍尔就快马赶上赛森。
高挂天空的月亮,在冷冽的空气中,照的四周一片清冷。
从进入亚美利斯国境开始,休琍尔内心就开始涌起一股模糊的恐惧与不安。
「这里是哪里?」休琍尔在马上问赛森。
「我们又要去哪里呢?」
得不到赛森回答的休琍尔,再次问:「你到底有什麽企图?」
此时,他的声调已变得尖锐凌厉。
赛森本已准备好要回答了,不过,他立刻发现後面的山崖上面,高踞了个骑著骏马的男子,这才松了口气。
休琍尔也敏感的察觉到了。
他从马上往後看,清晰地看到浮现在月光下,周身闪动著光芒的黑色身影。
休琍尔一眼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休琍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人跨下的马,倏然仰起头来对空长嘶。
冷冽的空气也起了一阵荡漾,瞬间,男人策著黑马,如旋风般的从陡峭的山崖疾卷而下。
休琍尔对著自己的马挥鞭,穿过赛森身边。
他的身体本能的行动著。
冲下悬崖的马克西米安立刻随後追去。
这时,连明亮的月色也站在马克西米安那边,纤毫毕现的照出休琍尔的身影。
白色的肌肤、金色的头发、裹著银狐长袍的休琍尔,在月光下,全身都流动著一层朦胧的白光,即使再黑暗的地方,也遮掩不了他的身影。
使得他根本无法摆脱马克西米安。
即使如此,休琍尔还是以优秀的骑术策马狂奔。他穿越过平原、乱草丛生的小径,冲进连接著湖泊的湿地,把夜晚出没的小动物吓得四散奔窜。
两条影子在月光下如出弦之箭般的疾奔。
但是当休琍尔以为穿越森林,将会来到平地的时候,在休琍尔前方却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堡,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克西米安清楚地听到他惊愕的喘息声。
休琍尔立刻调过马头,往森林深处逃去。
好不容易逃到森林尽头,眼前却是一座湖泊。
看到湖泊的瞬间,休琍尔的心大大地震动了一下。
环绕著湖泊的不吉、恐惧的回忆紧紧地揪住了他,夺走了他的行动与思考能力。
这时,马克西米安骑著黑马,从森林的另一边出现了。
休琍尔立刻回到现实,他拉著缰绳,想改变马的方向,可是,赛森却挡住他前方的去路。
休琍尔咬紧嘴唇,下定决心似的策马往湖那边奔去。
马克西米安立刻随後追去。
赛森也从後面赶来。
他感受到男人紧追在後的气息,再也无暇理会坐马的哀呜,连连用力挥鞭。
休琍尔发现自己已是快被追捕到的猎物了,却还是不肯死心。
他虚幌一招,让男人们以为他想逃往湖的那边,却抢在马克西米安他们前面,调转方向往别的地方逃去。
他奔上一个小山丘,想要再度冲入广阔的森林中。宿鸟纷纷惊飞而起。
突然,休琍尔清晰地听到背後马克西米安急促的呼吸声。
惊慌之下,踩进沼地的马脚被泥土绊住倒了下来,休琍尔也从马上摔落,正好跌在泥泞的土地上。
休琍尔被这意外的屈辱彻底打垮了,而这时负担变轻的马,在他面前长嘶而去,头也不回的跑入森林中。
在明亮的月光下,看到飞身下马的马克西米安,用装腔作势的步伐向他走过来时,休琍尔所感受到的屈辱就更深了。然而,更强烈的,是他对男人那种复杂的憎恶感。
不过,休琍尔并没没有完全被屈辱打垮,他挥掉黏在身上的泥土,边站起来边往後退,想逃离靠近他的男人。
马克西米安倏地伸出手来,当休琍尔察觉自己的睡袍被抓住的瞬间,就立刻敏捷的脱掉那件狐皮长袍,翻身逃开。
刺骨的寒冷,像针扎似地透过薄薄的睡衣,可是,这总比被抓到好。休琍尔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逃离沼地。
可是黏性甚强的泥土,却无意放过这美丽的祭品,他的身体再度陷入沼地冰冷的怀抱中。
看到休琍尔绊到脚,单膝跪在泥地里的样子,冷笑声高高地扬起。
越是挣扎,越是动弹不得,不只如此,休琍尔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一寸寸的陷入泥沼中。
马克西米安满意的俯视著狼狈不堪的休琍尔。
「你好像遇到麻烦了。」
瘫软在泥地上的休琍尔,抬头看著男人。
「当时我应该杀了你这混帐的!」
「是啊!你失算了。」马克西米安回答。
「赛森也是你的同党吗?」
这次马克西米安笑了,他冷嗤了一声。
「你恨他就错了,休琍尔圣将军。」
马克西米安态度十分悠闲,细细地端详著已经落在网中的美丽猎物。
休琍尔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紧紧地贴在湿透了的身上,将纤细的身体线条展露无馀。溅起的泥土,弄脏他了璀璨的金发,露出于睡衣外的雪白肌肤也溅到巧泥了。然而这付模样,却让人联想到刚从贝壳中拿出来,还未经过清洗的珍珠。
又像是掉落在泥地上的一朵白百合。
马克西米安突然感到一股热流,自体内涌出。全身都无法自制地起了反应——那是属于男性的反应。
可是,射自休琍尔绿眸中的厌恶,又使得马克西米安体内那团炽热的气,迅速地冷却下来,冻结成块。
「站起来!」
马克西米安嘎声低喝,并且抓住休琍尔的手,想把他从泥沼中拉起来。
就在抓往他的刹那间,马克西米安惊讶地发现到,掌中的身躯不仅纤细,而且柔软娇弱。但双手毫不怜惜的,以单手将休琍尔的两只手腕反扭到背後。
休琍尔想要挣扎,不过,那只是徒增无意义的疲劳而已。
高挂在树梢上的冬月,清晰地投射在休琍尔的身上。绝美的容颜,因为被抓到的屈辱而脸色发青。虽然全身发抖,仍是怒目回瞪抓住他的人。
「全身是泥……却还是如此美…」
马克西米安绝不是在赞美,只是用冷淡的口吻说出眼中看到的事实而已。
他拉著休琍尔往湖水注入的地方,把他丢入流动的水中,休琍尔好几次想要爬起来,却都被马克西米安硬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