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若辰倒是也能自己把这东西弄上去,不过有聂深和叶慎言在,就不需要她劳累了。
又花费了许多时间,一番折腾之后,三人总算把这口石匣子运上岸了。
饶是云若辰修为精深,也累得够呛。
但看着静静躺在池边不住淌水的石匣子,她心里感到非常非常的满足,满足得不得了。困扰她多年的难题,可能在今晚就能得到解答!
云若辰一面想着如何打开石匣子,一面把头发解开拧干,突然接触到叶慎言欲言又止的眼神,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另一边的聂深。
水底的那一幕,立刻又在她脑中回放,原本湿润的嘴唇瞬间有些干燥起来,热热的。
“呃……呃,聂深,谢谢你给我渡真气。”
她不敢看叶慎言的眼睛,低声对聂深说了一句。这话,与其说是在谢聂深,不如说……是在向叶慎言解释。
果然,叶慎言的脸顿时松快下来,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云若辰心里却五味纠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是因为在感情上“背叛”了慎言,心生愧疚,不想让慎言知道自己与聂深间的真实纠葛吧。
一开始选择叶慎言当驸马,明明只是“没有选择中的选择”呀。
但有些事开了头,就会逐渐失去控制,和聂深是这样,和慎言,也……
她很清楚自己深爱着聂深,但同样,不想伤害慎言啊。
感情这种事……
真是比寻找母亲留下的“宝物”还难解决!
不管了,先顾眼前的大事吧!
夜色掩映下,三人带着沉重的石匣回到了重华宫,纪嘉凝等太久,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嘉凝别睡了,快先给公主换衣裳。”
叶慎言把纪嘉凝叫醒,他最担心的,还是云若辰的健康。什么钥匙啊箱子啊,这都是次要的!
等云若辰更衣归来,便看到两人面对面看着地上的石匣发愣,都是一副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看起来是匣子的形状没错,但没扣也没锁啊!
云若辰无奈地笑着说,这是母亲施了个小法术,暗门应该在里头呢。
她用手按住石匣,真气沿着缝隙游走,没多久,众人就听见“哒”的声响。
暗扣被真气冲开,藏在数层油纸包里的钥匙,终于现身了!
第二百零二章 真的有藏宝图?
寻找的过程曲折又漫长,但钥匙……的确就是一枚很普通的黄铜钥匙。
不知梁怜卿用了什么法子保存,这枚躺在水底数年的钥匙,在简单的擦拭后褪去水迹,便与那些常用的钥匙竟也没什么区别。
好在几人其实都很缺乏浪漫细胞,本来就只追求钥匙的实用价值,都不曾对钥匙的长相有过什么期待。
尽管很想知道怜卿给女儿留下了什么,聂深还是默默地走到了外间,叶慎言与纪嘉凝也都自觉退下了。
这是属于云若辰母女的私人时光。
云若辰没有阻止众人的离开,她的心神全在箱子和钥匙上。拿着钥匙,对准箱子的铜锁,她的手居然轻轻地抖了抖。
人家说近乡情更怯,她觉得感受应该是相通的吧。苦苦追寻了这么久,可越是逼近真相,她反而越是胆怯。
多年前,她在这个世界睁开眼不久,就已发现她这位早逝的母亲,绝对是奇门中不世出的天才。
竹林中的九宫八卦阵,望星楼里的藏书,乃至今夜的山石水木隐形阵,无不在昭示着梁怜卿卓绝的术法天赋与实力。
她郑重地传下、却又神秘地隐藏起钥匙的这口箱子里,到底会有什么秘密呢?
“咯”,钥匙****了铜锁。
云若辰闭上眼,手指微使劲,向右旋转。没想到锁头纹丝不动,她心口跳了跳,急忙往左转了下。
“吧嗒。”
细微的响动如针尖刺激着她的耳膜,云若辰鼓足勇气睁眼,发现铜锁真的开了!
铜锁的式样看起来很复杂,打开却只需要一瞬间。亲娘啊,您老人家这把锁头搞什么花样啊,唬人用的吗?
看着眼前终于被打开的箱子,云若辰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的惊叫声传到外间,几人忍不住对视数眼,都在好奇——箱子里到底藏了什么,让云若辰这样镇定的人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进来吧。”
没让他们久等,就在那声短暂的惊呼后不到一刻钟,云若辰的传唤就来了。
然后,震惊的人换成了他们三个人。
“不是吧公主,真被你说中了?”
叶慎言仍是最跳脱的一个,看到桌面上摊开了一张山势地形图,第一反应就是——公主前些天老在开玩笑说,母亲或许留了藏宝图给她,有满山满谷的宝藏也说不定!
难道真是藏宝图?
也太狗血了吧?
聂深则是先把图形忽略,直接先看上面标注地名的文字。云若辰也用求证的疑惑眼神紧盯着他,片刻,聂深缓缓点头。
“是你母亲的笔迹。”
得到聂深的证实,云若辰的脸色反而更不好看了。
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叶慎言追问道:“公主,这张图……是地图吧?你看出什么来了?”
“慎言,这张图……”
说话的,不是云若辰,反而是一直很少出声的纪嘉凝。
纪嘉凝的表情并不比云若辰轻松,她咬着下唇,脸上忽青忽白,转头问云若辰:“公主,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法阵?”
“没错。”
云若辰坐下来,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揉了揉眉心。
不枉她千辛万苦选中嘉凝作为自己术法门派的继承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判断出这其中隐含的法阵,算是很不容易了。
纪嘉凝其实也拿不准,她还是从地图标注的某些特有名词和符号上看出来的,但这是哪儿的地图啊?
“这是关外。”
聂深解开了众人的疑问。听雨楼有全天下数量最多的地图,或许比兵部工部里绘制收藏的还要更齐全、更详细。
“是关外吗?”
云若辰苦笑起来,叹气说:“那我就得往关外走一趟了。”
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她再叹了口气,揭开谜底。
“这是我见过最庞大最复杂的法阵,是一个……诅咒的法阵。”
“被诅咒的……”
“是皇家啊……”
云若辰靠在椅背上,才发现晨曦已透过气窗的琉璃瓦淡淡地洒进了内殿,将一幅幅垂下的雪白纱幔染亮。
她长久以来的许多困惑,都解开了。
为什么藩王们都有很多子嗣,皇家血脉几百年来却都非常艰难,甚至出现皇嗣断绝、女帝继位的情况。先帝元启当了三十多年皇帝,也只养大了两个儿子,而她的父皇也好,弟弟也好,甚至包括她“云若辰”这具身体的原主,都有先天不足的病症。
并且她的父皇登基后,身体变本加厉地坏下去,别说太医了,就连她纯正深厚的真气都帮不了他,但大家谁也确诊不了皇帝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如果……如果父皇突然驾崩,被册封为太子的云耀继位,可能身体也会急剧变差吧?
因为,这个延续了数百年的诅咒法阵,威力已经快要达到最高点了!
斯人已逝,云若辰并不清楚当年的梁怜卿是从哪里得到了这张地图,又或者是她自己靠着天纵之资推演出来的。
而当梁怜卿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之后,却将它牢牢地藏在心里,连聂深都没有告诉过。
一开始云若辰还有些费解,仔细想想,也就恍然。
若是换了她,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这个大秘密实在太沉重,太沉重了。
不知什么人,竟然用了如此复杂的手法、和漫长的时间,布下这个会在几百年后颠覆庆朝、让云氏皇族彻底消失的诅咒法阵。
梁怜卿本身,或许已经是当朝术士修为的最巅峰。而她自己不但没有多少破阵的把握、也没有足以支撑到关外寻找阵核的体力。连她都解不开这个诅咒法阵,别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让人知道了法阵图是从她手里流传出去的,对她的丈夫,女儿,留在蜀中的亲族,会有多大的影响,她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而聂深……他足够忠诚,也许有找到法阵的能力,但破阵,却是毫无办法。
明知对方做不到,又何必非要给他增加负担。
多年前发现了这件事的那位天才女术士啊,她一定是在想,如果云氏注定要消失,如果王朝破灭不可阻挡,那……就顺其自然吧。
除非,她将来的传人,能够拥有可能破解法阵的力量,那或许还能一试!
“所以寻找钥匙,不,确切地说是察觉到隐形阵这件事,还真的是个考验呢。”云若辰心里暗想。
要是连隐形阵都发现不了,连打开石匣子的真气都没有,就更不可能去关外找到并破解诅咒法阵了。
真是这样的话,就让这个秘密,随着时间流逝,彻底埋葬在水底吧。
听完云若辰的话,所有人都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打破沉默的叶慎言,居然说:“公主,娘娘好厉害啊。”
喂,你感叹的点是不是有点歪了?
云若辰没好气地瞪了叶慎言一眼,这家伙……好吧,她也觉得亲娘很厉害啦。那时的梁怜卿,身边可没有她这么多可用之人,又因为感情上愧对聂深,不愿意过多地麻烦他吧?否则聂深不会对事情一无所知到这程度。她完全是靠自己来做成这件事的。
“她一个人……把这秘密守了这么多年……”
聂深面无表情,心中却感慨万千。
十多年前初遇时,那双直透人心的明眸,似乎又再出现在他眼前。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她了,却不曾想到,其实他和她,一直很遥远。
无论是身还是心,他其实……都不曾真正的,靠近过她。
这让聂深十分怅然,但此时,并不是感叹过去的好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公主,所以你是要去关外找到这个法阵,破解它?”叶慎言问。
云若辰点头,说:“确切地说,是要找到法阵的阵核。”
她简单研究了一下这张地图,整座法阵非常巨大,包括了关外的几座大山与一整片草原。但布置起来很麻烦很困难,破解它,仍是要从阵核入手。
只要把阵核破坏掉,那这座法阵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那些埋在各处互相牵引感应的法器都会失去控制。
这就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因为破坏总比建设更容易啊。
“嘉凝。”
云若辰看向纪嘉凝,突然笑了笑。“从现在起,你要学着当‘我’了。”
在愕然过后,众人也就了解了云若辰的用意。
作为手掌大权的监国公主,她当然不能在人前消失太久,否则就会生变。
必须要有一个替身,来时不时代她亮相。
好在有聂深,他听雨楼的易容面具天下一绝,能做到与真人毫无差别,不然聂深怎么能当了那么多年的“聂管事”?
虽然纪嘉凝是比云若辰高一点,但通过服饰、发型和化妆,再加上本人的模仿,要以假乱真不会很难。
但处理国事这一点,也是个障碍。
云若辰决定对赵玄说出一部分秘密,让他和楚青波来帮助纪嘉凝做事。但最关键的内容,也就是法阵的目的在于颠覆云氏皇朝这点,她会略去不提。没办法……
立场不同啊。
“三日后,我们出关!”
第二百零三章 草原之夜(一)
“好热啊……”
叶慎言抹了把脸上的汗,手心触碰脸颊便有沙沙的触感,那是汗水被太阳蒸发后留下的盐末。
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被烤焦成肉干了,还是草原风味的肉干,味道估计还不错呢……
相比叶慎言的满头大汗,云若辰倒是淡定多了。
“慎言,你没听说过心静自然凉吗?别嚷嚷啦,越叫唤越热。”
对于公主殿下的调侃,叶慎言只能无视了。谁让他修为不到家?没法像公主和师父一样,一直运用内息调理自身真气,看上去清凉无汗惹人嫉妒呢?
十天前,他们还在皇城里享受着屋中四角放置冰缸的舒适生活,现在却跑到大草原上来晒大太阳。
都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法阵啊!
“公主,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方。”
聂深展开手中的地图,指着某一点说道。
这是完完全全照梁怜卿留下的地图仿制的,真正的遗物,云若辰将它留在了重华宫里,由纪嘉凝看管。
临行前,纪嘉凝惴惴不安地看着她,反复说着:“公主,我怕呀。”
她会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假扮公主还是容易办到的,但处理国事……那根本就不是她能做到的啊。
云若辰其实也不放心,只是没办法。
纪嘉凝在术法上很有天分,可在别的方面,并没有展现出过人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