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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面钟之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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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真正是为了要干什么?”她仍然低声问道。
    “只是留意一下,”巴陀说,“不要有不该在这附近的人在这附近。”
    “噢!”疾如风有点畏缩地说。
    “比如说,你,艾琳小姐。我想你大概通常不会在夜里这种时刻出来散步吧。”
    “你的意见是,”疾如风缓缓说道,“你要我回屋子里去?”
    巴伦督察长赞赏地点点头。
    “你的反应非常快,艾琳小姐.我正是这个意思。你是--呃——从大门出来的,或是从窗户?”
    “窗户。沿着这些常春藤爬下来容易得很。”
    巴陀督察长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常春藤。
    “嗯,”,他说,“我想也是。”
    “你要我回去?”疾如风说,“这个我有点难过。我想继续走到西阳台去。”
    “也许想这样做的人不止你一个。”巴陀说。
    “没有人可能看不见你。”疾如风有点满意地说。
    警察长似乎反而有点感到高兴。
    “我希望他们不会看不见,”他说。“不要有不愉快。这是我的座右铭。对不起,艾琳小姐,我想你该回床上去了。”
    他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疾如风有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当她沿着常春藤爬到半途时,突然一个想法闪现,她差点手一松掉下去。
    假定巴陀督察长怀疑她。
    是有什么--不错,他的态度是隐隐约约地透出这种暗示。她情不自禁地发笑,继续爬上去,越过窗台回到她的卧室里。想不到那魁梧的督察长竟然怀疑她!
    虽然疾如风到目前为止服从了巴陀的命令回到她的房间,但是她可无意上床睡觉。她也不认为巴陀真的有意要她这样做。他不是一个指望不可能的人。而在可能发生什么紧张刺激的事之时保持沉静,对疾如风来说是全然不可能的事。
    她瞒了一眼腕表,差十分钟两点。迟疑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毫无声响。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安宁。她悄悄沿着走道过去。
    她一度停住脚步,以为听见某处地板的叽嘎声。然后深信是她自己听错了,继续往前走。她来到了大走廊,朝着西厢走过去。她来到西厢走道和大走廊衔接的角落,小心地四处张望——然后她十分惊讶地睁大眼睛。
    守望者的位置是空的。杰米·狄西加没在那里。
    疾如风十分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杰米离开了他的位置?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她听见钟鸣两响。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跟自己争辩着再下去要干什么,然后她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德伦斯·欧路克房门的把手正在慢慢地转动着。
    疾如风着魔一般地看着。然而门并没有打开。相反地,把手又慢慢转回原先的位置。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疾如风下定了决心。杰米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离开了他的位置。她必须去找比尔。
    疾如风无声无息地快速沿着来路走回去。她一头闯进比尔的房间。
    “比尔,醒来!噢,快醒过来!”
    她紧急地低声喊着,然而却没有反应。
    “比尔!”疾如风低声叫道。
    她不耐烦地打开电灯,接着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房里空空的,一张床根本没人睡过。
    比尔到哪里去了?
    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这并不是比尔的房间。一件高雅的睡衣抛在椅子上,梳妆桌上是一些女人用的小东西,黑色天鹅绒晚礼服随意抛在椅子上——当然,在匆忙之间,她闯错了房间。这是雷兹奇女爵的房间。可是,噢,女爵到哪里去了?
    就在疾如风问自己这个问题时,夜晚的寂静突然确确实实地被打破了。
    扰嚷声来自楼下。疾如风立即冲出女爵的房间下楼去。声响来自书房——椅子被碰翻撞击的激烈声响。
    疾如风枉然地敲打着书房的门。门锁上了。然而她可以清楚地听见里头的挣扎声——喘息、格斗声、男人家的咒骂声,以及偶尔加入战场的某些轻便家具的碎裂声。
    然后,紧接着的一连两声枪响,邪恶而显著地划破了夜晚的平静安宁。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js。126)七钟面之谜二十章 罗琳的冒险罗琳·卫德从床上坐起,打开电灯。时间正好是差十分钟一点。她早早就上床--九点半时。她有到时间自动会醒过来的实用技巧,因此她能享有几个小时清爽的睡眠。
    有两只狗跟她同房共眠。其中一只抬起头来,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安静,猎狗。”罗琳一说,那只大狗就听命地垂下头,眯起毛茸茸的双眼望着她。
    疾如风是曾经怀疑过罗琳·卫德的温顺,不过那短短的一时怀疑已经过去。罗琳好像完全明理,那么情愿置身一切事外。
    然而,要是你细看这女孩的脸,你会看出那小小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双唇具有的意志力。
    罗琳站起来,穿上一件软呢斜纹外套和裙子。她把一只手电筒放进口袋里。然后她打开梳妆桌的抽屉,取出一把象牙柄的小手枪--外表看起来几乎像是一把玩具手枪。她前一天从哈罗德士买来的,她对它感到非常满意。
    她瞄了室内最后一眼,看看她是否忘了带什么,这时,那只狗站起来走向她,摇动尾巴,抬头以乞求的眼光看着她。
    罗琳摇摇头。
    “不行,猎狗。不能去,我不能带你去。你得乖乖留在这里。”
    她吻一下狗头,叫她躺回地毯上去,然后无声无息地溜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她从边门出了屋子,走向车库,进入她的双座跑车。车库前是个小斜坡,她让车子静静地滑下去,直到离开屋子一段路之后才启动引擎。然后她瞄了一眼腕表,踩下油门。
    她把车子停在她先前做好记号的地点。那边的篱笆有道缺口,她轻易就可以穿过去。几分钟之后,罗琳两脚有点泥泞地站在飞龙大宅第的土地上。
    她尽可能不声不响地朝着那庄严、布满常春藤的建筑走去。远处时钟传来两点钟响。
    罗琳心跳加速。走近阳台。那附近没有人在--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一切显得宁静安详。她上了阳台,站在哪里,四周观望。
    “突然,在毫无预警之下,某样东西从上面叭的一声掉下来,几乎正好落在她脚上。罗琳俯身把它拾起来,是个咖啡色的纸包裹,松垮垮的,罗琳拿在手上,抬头向上看。
    就在她头顶上面有一扇敞开的窗户,她正抬头看着时,一只脚跨越出窗口,然后一个男人沿着常春藤在下爬。
    罗琳不再等待,她抓紧那咖啡色的纸包,拔腿就跑。
    在她身后,吵闹的挣扎声突然爆开。一个粗嘎的声音说:“放开我!”另一个她熟悉的声音说:“让我发现了可不成——啊,你想跑,是吗?”
    罗琳仍然奔跑着--盲目地,仿佛心里起了大恐慌似地--跑过阳台转角处--冲进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臂膀里。
    “别怕,别怕。”巴陀督察长和蔼地说。
    罗琳奋力开口:“噢,快--噢,快!他们在互相撕杀。
    噢,务必要快!”
    一声刺耳的左轮枪声--然后又是一声。
    巴陀督察长开始奔跑,罗琳跟在他身后。跑过阳台转角处,来到书房窗外。窗户大开。
    巴陀一俯身,打开手电筒。罗琳紧贴在他身后,隔着他的肩膀望过去。她微喘了一口气。
    在窗门槛上躺着流了一摊血的杰米·狄西加。他的右手古怪地晃荡着。
    罗琳尖叫了一声。
    “他死了,”她哭号着,“噢,杰米——杰米——他死了“好了,好了,”巴陀督察长安慰她说,“你不要这么激动。
    这位年轻大没死,我保证。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电灯开关,把灯打开。”
    罗琳照办。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在门边找到开关,用手一按,满室通明。巴陀督察长松了一口气:“没事——他只是右臂中抢,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来帮我一下。”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传过来。各种询问、劝诫声。
    罗琳犹豫不决地看着门。
    “我要不要——”
    “不急,”巴陀说,“我们等一下才让他们进来。你先过来帮我一下。”
    罗琳顺从地过来。督察长拿出一条干净的大手帕,正灵巧地包扎着伤者的手臂。罗琳在一旁帮忙。
    “他会没事的,”督察长说,“你不用担心。这些年轻人命大,就像九命猫一样。而且他昏过去也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他一定是跌倒时头碰到了地板。”
    外头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变得势不可当。愤怒扬起的乔治·罗马克斯的声音明显地传过来:“谁在里面?马上开门。”
    巴陀督察长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们大概不得不开下门,”他说,“遗憾。”
    他的两眼扫射四周的景象。一把自动手枪躺在杰米一旁。
    督察长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来,非常巧妙地拿着检视。他嘀咕了一声把它放在桌上。然后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几个人几乎同时跑进房里来。几乎每个人都同时开口。乔治·罗马克斯用一些顽固不肯流畅出来的话语结结巴巴地大叫:“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你,督察长。出了什么事?我说……出……出什么事了?”
    比尔·艾维斯里说:“天啊!老杰米!”同时睁大双眼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躯体。
    穿着炫眼的紫色睡袍的库特夫人叫道:“可怜的孩子!”同时一溜烟从巴陀督察长身旁擦过去,充满母性地俯伏在平躺在地上的杰米身上。
    疾如风说:“罗琳!”
    艾伯哈德先生用德语说:“天啊!”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说:“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女仆说:“你看看那摊血。”然后滚动地尖叫起来。
    一个仆役说:“上帝!”
    主仆态度比早几分钟前更英勇地说:“好了,这可不行!”同时挥手把其他仆人都赶开。
    能干的鲁波特·贝特门先生对乔治说:“我们把这些人支开一些好吗,先生?”
    然后他们全都吸口清新的空气。
    “真是不可思议!”乔治·罗马克斯说,“疾如风,出了什么事啦?”
    疾如风看了他一眼,乔治恢复了他往常的谨慎态度。
    “好了,”他走向门去,说,“大家都回床上去吧,请。发生了……呃……”“一点小意外。”巴陀督察长安闲地接着说。
    “一点……呃……意外。要是你们大家都回床上去,我会很感激。”
    每个人显然都不情愿回去。
    “库特夫人--请--”
    “可怜的孩子。”库特夫人以慈母的口吻说。
    她很不情愿地站起原先蹲着的身体。就在她站起来时,杰变动了一下,坐了起来。
    “嗨!”他声音浓浊地问:“怎么啦?”
    他茫然地看着他周遭一两分钟,然后眼睛恢复了智慧之光。
    “你们逮到他了吗?”他急切地问道。
    “逮到谁?”
    “那个男人,爬下常春藤。我当时正在这扇窗旁,抓住了他,然后我们就争个没完没了--”“那些可恶、要命的小偷,”库特夫人说,“可怜的孩子。”
    杰米看着四周:“我说--我恐怕--呃--我们把这里搅得有点乱七八糟,那家伙壮得像头牛似的,我们扭成一团。”
    书房里的情况显然是他这句话的明证。一切轻便、易碎的东西在十二尺范围之内能被打破的都被打破了。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啦?”
    然而杰米只顾四周看着,像是在找什么。
    “‘李奥波德’”呢?那把值得骄傲的蓝管自动手枪。”
    巴陀用手一指桌上的手枪。
    “这是你的吗,狄西加先生?”
    “不错。那是挟李奥波德’。开了几枪?”
    “一枪。”
    杰米显得懊恼。
    “‘李奥波德’真叫我失望,”他喃喃地说道,“我扳机扣得不恰当,要不然它该一直发射。”
    “谁先开枪的?”
    “我,我害怕,”杰米说,“你知道,那个人突然挣脱了。
    我看见他住窗口跑过去,我朝他扣下‘李奥波德’的扳机。他回过身朝我开枪,然后——呃,我想我大概就挨上了。”
    他有点悲伤地揉揉头部。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突然警觉起来。
    “你说,从常春藤爬下来?天啊,罗马克斯,你不会认为他们把它拿走了吧?”
    他急忙冲出门去。为了某种奇特的原因,他不在时都没有人开口说话。几分钟之内,史坦利爵士回来了。他粉红的圆脸一片死白。
    “我的天啊,巴陀,”他说,“他们把它拿到手了。欧路克睡得很熟——被下了药,我想。我叫不醒他。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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