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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面钟之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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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了,”他喃啁地自语,“这里什么都没有。哦,或许我明天上午运气会好些——要是那两个女孩如期而至的话就好了。”
    他出了书房,随后把门带上,锁好。一时,他觉得他听见相当靠近他的地方有个声响,不过断定是他自已听错了。他无声无息地沿着大厅前行。高高的天窗透进来的光线正好足够让他看清楚路,不会绊倒任何东西。
    他再度听见一个细柔的声响——他这次听得相当确实,不可能是听错了。大厅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个人在那里,跟他一样静静悄悄地走动着。他的心脏突然跳得非常快。
    他实然跳向电灯开关,把灯打开。突然而来的光亮令他眨动双眼——但是他的视线够清楚的了。不到四尺之外,站着鲁波特·贝特门。
    “天啊,黑猩猩,”杰米大叫,“你可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在暗中像那样偷偷摸摸的。”
    “我听见了一个声响,”贝特门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我以为是小偷进来了,下楼来看看。”
    杰米若有所思地看着贝特门先生的胶底鞋。
    “你什么都想到了,黑猩猩,”他亲切地说,“甚至带了要命的武器。”
    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个人鼓鼓的口袋上。
    “有武器总是好的。你不知道你会遇见什么人。”
    “我真庆幸你没开枪,”杰米说,“我被枪击得有点厌烦了。”
    “我可能早就会轻易地开枪。”贝特门先生说。
    “要是你开枪那会严重违法,”杰米说,“你得在对乞丐开枪之前先弄清楚他是不是破门而入的。你不能妄下定论。要不然你就得解释为什么你开枪射杀一个像我一样无辜的客人。”
    “对了,你下楼来干什么?”
    “我肚子饿,”杰米说,“我有点想吃饼干。”
    “你的床边就有一听饼干。”鲁波特·贝特门说。
    他透过鹿角框的眼镜,紧紧地盯住杰米看。
    “啊!仆人错就错在这里,老兄。有一个上面写着‘访客充饥用饼’的铁罐子。但是当肚子饿的客人打开来时——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所以我就跌跌撞撞地下楼来到餐厅去找。”
    杰米带着亲切、甜甜的笑脸,从睡袍口袋里掏出一把饼干来。
    一阵沉默。
    “现在我想我要晃回床上去了,”杰米说,”晚安,黑猩猩。”
    他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跨上楼梯。鲁波特·贝特门随他身后。到了他房门口,杰米停领下来,仿佛是要再度道晚安。
    “你说的关于这些饼干的事实在奇怪,”贝特门先生说,“你介意吗,如果我只——”“当然不介意,小兄弟,你自己看吧。”
    贝特门先生跨步过去,打开饼干盒,睁大眼睛看着空空的盒子。
    “真是非常疏忽,”他嘀咕着,“好了,晚安。”
    他退出门去。杰米坐在床缘,倾听了一会儿。
    “真是好险,”他喃喃地自语,“多疑的家伙,黑猩猩。好像从来都不用睡觉。他那带着左轮枪到处窥伺的习惯可真要命。”
    他站起来,打开梳妆桌的一个抽屉。在各色各样的领带之下是一堆饼干。
    “没办法了,”杰米说,“我得把这些该死的东西全都吃下去。黑猩猩明天早上十之八九会上来查看。”
    他叹了口气,开始吃起倒尽胃口的“饼干大餐”。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js。126)七钟面之谜第二十八章 嫌疑时间正好是约定的十二点正,疾如风和罗琳走进了大花园的铁门,把那部西班牙车留在附近一个修车厂里。
    库特夫人惊讶地跟这两个女孩打招呼,不过显然很高兴,立即坚邀她们留下来吃午饭。
    欧路克坐在一张大扶手椅里,一见到她们立即开始生气蓬勃地跟半听着疾如风解说车子所出毛病的罗琳谈知。
    “而我们说,”疾如风结尾说,“那个畜生正好在这里出毛病可真是非常幸运!上一次它在星期天一个山脚下叫做‘小孤村’的地方出了毛玻我可以告诉你,那地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孤村。”
    “这拿来当电影片名可真是好极了。”欧路克说。
    “纯洁村姑的出生地。”袜子提示说。
    “奇怪,”库特夫人说,“狄西加先生哪里去了?”
    “他在弹子房里,我想,”袜子说,“我去找他来。”
    她离去,不到一分钟,鲁波特·贝特门出现,态度如往常一样,一本正经。”
    “什么事,库特夫人?狄西加说你在找我。你好,艾琳小姐——”他中断下来跟两个女孩打招呼,罗琳立即掌握时机。
    “噢,贝特门先生!我一直想见见你。教我当一只狗脚掌一直痛时该怎么办的人不就是你吗?”
    秘书摇头。
    “一定是别人,卫德小姐。不过,事实上,我正好知道--”“你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啊,”罗琳插嘴说,“你无所不知。”
    “人应该随时吸收现代的知识,”贝特门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关于你的狗的脚掌——”德伦斯·欧路克低声对疾如风说:“这家伙就像那些在周刊上写短文的人一样。一般并不都懂得‘如何让铜护栏保持明亮’、‘甲虫是昆虫世界里最有趣的昆虫之一’、‘芬加利斯印地安人的婚姻习俗’等等之类的。”
    “事实上,是一般知识见闻。”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欧路克说,同时虔诚地加上一句话:“感谢上天我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却对于任何主题都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们这里有高尔夫球轻击比赛常”疾如风对库特夫人说。
    “我带你去打,艾琳小姐。”欧路克说。
    “我们来向那两位挑战,”疾如风说,“罗琳,欧路克和我想跟你和贝特门先生到高尔夫球轻击场去较量一下。”
    “去吧,贝特门先生。”库特夫人在秘书显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时说,“我确信欧斯华先生不会有事找你的。”
    四个人一起走上草坪。
    “非常聪明的办法吧?”疾如风对罗琳低语说,“这都该归功于我们女孩子的圆滑手段。”
    比赛在将近一点钟时结束,胜利属于贝特门和罗琳。
    “不过我想你会同意我的说法,搭档,”欧路克说,“我们打得比较有运动员风范。”
    他和疾如风一起走在后头一点。
    “黑猩猩打得很小心——他不冒任何险。而我则孤注一掷。而且这是一句很好的生活格言。你不认为吗,艾琳小组?”
    “你从没因孤注一掷而惹上麻烦吗?”疾如风笑着问道。
    “当然有。不下百万次。不过我还是奉行这句格言。当然,能把我击垮的只有绞刑执行人的绳套。”
    这时,杰米·狄西加从屋角逛过来。
    “疾如风,真是想不到,太好了!”他欢呼道。
    “你错过了秋季大赛。”欧路克说。
    “我去散步,”杰米说,“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
    “我们用双脚走路过来的,”疾如风说,“那部西班牙车摆了我们一道。”
    她把车子抛锚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杰米同情、专注地听着。
    “运气不佳,”他允诺说,“要是得花不少时间走回修车厂,我午饭之后用我的车子送你们过去。”
    这时锣声鸣起,他们都进了屋子。疾如风暗自打量着杰米。她注意到他的话声中带着不寻常的狂喜意味,令她有种事情进行顺利的感觉。
    午餐之后,他们客气地向库特夫人辞行,杰米自告奋勇,开车送她们去修车厂。一上路,两个女孩便同时开口问道:“怎么样?”
    “噢,相当好,谢谢。由于吃了太多饼干,有点消化不良。”
    “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来告诉你。为了任务而牺牲奉献,害得我吃了太多的饼干。不过,我们的英雄畏缩了吗?不,他并没有。”
    “噢,杰米,”罗琳谴责地说。他的心一软。
    “你们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杰米说。
    “噢,一切。我们不是做得很好吗?我是指,我们把黑猩猩和德伦斯·欧路克缠住打高尔夫球。
    “我为你们缠住黑猩猩向你们道贺。欧路克或许算不了什么,轻易就可打发掉——但是黑猩猩可就大大不同了。那小子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他——是上周‘周日新闻集锦’上刊登的字谜里的一个字。一个十个字母组成的意思是无所不在的字。Ubiquitous这个字可把黑猩猩形容到家了。你走到那里都无法不碰上他——而更糟的是你从来就无法听见他走近的声响。”
    “你认为他具有危险性?”
    “危险性?当然他没有危险性。黑猩猩怎么会有危险性。
    他是个笨蛋。不过,如同我刚刚所说的,他是个无所不在的笨蛋。他甚至不像一般人需要睡眠。事实上,说得直率—点,那小子真是烦死人了。”
    然后,杰米以有点苦恼的态度描述昨晚上发生的事。
    疾如风可不怎么表示同情。
    “我不知道到底你自以为是在干些什么,在这里到处偷偷摸摸的。”
    “七号,”杰米简短有力地说,“我在找的是七号。”
    “你认为你能在这屋子里找到他?”
    “我认为我可能找到线索。”
    “而你并没找到?”
    “昨晚没有--没找到。”
    “可是今天上午,”罗琳突然插进来说,“杰米,你今天上午真的找到了什么。我从你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
    “哦,我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找到了什么。不过我在闲逛时--”“我想,你所谓的闲逛并没逛离屋子多远。”
    “够奇怪的了,是并没多远。我们姑且说,是在屋子里头绕圈子。呃,如同我所说的,我不知道我找到的是否能算得上什么。不过,我确实是找到了这个。”
    他以魔术师般敏捷的手法,取出了一个小瓶子,递向女孩子们。里面是大半瓶的白色粉末。
    “你想那里面装的是什么?”疾如风问道。
    “一种白色结晶状粉末,”杰米说,“对于侦探小说的读者来说,这些字眼既熟悉又富有启示性。当然,要是结果是一种新型专利牙粉,那我就懊恼了。”
    “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疾如风猛然问道。
    “啊!”杰米说,“那是我的秘密。”
    这一点,无论她们再怎么哄骗、辱骂,他都坚不吐露。
    “修车厂到了,”他说,“让我们祈祷那部勇猛的西班牙车没有受到什么屈辱。”
    修车厂的先生递出一张五先令的帐单,含含糊糊地说是什么螺丝松了。疾如风甜甜一笑,讨了修理费。
    “有时候想想,我们都不愁钱用倒是蛮好的。”她喃喃对杰米说。
    三个人一起站在路上,一时沉默下来,每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我知道了。”疾如风突然说。
    “知道什么?”
    “知道我想要问你——而差点忘掉的。你记不记得巴陀督察长找到的那只手套——被烧了一半的手套?”
    “记得。”
    “你不是说过他试戴在你手上吗?”
    “是的——有点太大了。这跟戴它的是个大块头的想法相符。”
    “我费心想的可完全不是这一点。不要管它的大校当时乔治和欧斯华爵士都在场吧?”
    “在。”
    “他大可以给他们任何一位试戴吧?”
    “是的,当然——”
    “可是他并没有。他选上了你。杰米,难道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狄西加先生睁大眼睛凝视着她。
    “抱歉,疾如风。可能我的脑袋瓜子没像往常一般运作,不过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明白吗,罗琳?”
    罗琳摇摇头,以好奇的眼光看着她说:“有任何特别的意思吗?”
    “当然有。难道你不明白——杰米的右手吊了绷带。”
    “啊呀,疾如风,”杰米缓缓地说,“现在想想倒真是古怪;我是说,那只手套是左手。巴陀提都没提。”
    “他不想引起注意。让你来试戴可以避免引起注意,而且他谈到手套的大小,好引开大家注意那是只左手。但是这当然表示向你开枪的人是左手执枪。”
    “这么说,我们得找左撇子了。”罗琳若有所思地说。
    “不错,而且我再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那正是巴陀在查看高尔夫球杆的目的。他是在找左撇子用的球杆。”
    “老天爷!”杰米突然说。
    “什么事?”
    “哦,我想大概是没什么,不过有点古怪。”
    他细说前一天在喝午茶时的对话。
    “这么说欧斯华·库特爵士左右手都可灵活运用?”疾如风说。
    “不错。而且我现在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烟囱屋’——你知道,杰瑞·卫德死去的那天晚上——我在看着他们打桥牌,懒洋洋地想着有某个人出牌好别扭——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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