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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大恩人,这形象可就太光辉去了……
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这位侯爷,谁想到朱斌答应得那么爽快,张又是吃惊,又是激动,过了会,起身长长一揖道:
“侯爷如此深明大义,一力保存我士子精华,张代复社成员,代天下学子谢过侯爷大恩了!”
朱斌赶紧将他扶起。语真意切地说道:“我这人幼时流落民间。后得圣上收归朱氏宗族,可终究小时候读的书少。虽然不明什么事理,平生却最尊重读书人。今日能为你们做点事情,我这心里也开心得很……”
见堂堂的侯爷丝毫也不避讳这些事情,张更是钦佩:“侯爷谦虚了,侯爷南征北战,平流寇,战金虏。用兵于谈笑风生之见,贼兵灰飞烟灭,是我大明地第一名将、儒将。自古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侯爷却对我等读书人如此爱护,这,这……”
你还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朱斌心里暗道。
要说起这张,倒地确是个一心为着大明考虑的人。目击朝纲不振。丑类猖狂,与北京的文人结成燕台社,作檄文揭发阉党罪行。崇祯六年地时候,。三十二岁的张主盟召开著名的虎丘大会。“山左西、江左、晋、楚、闽、浙以舟车至者数千人”。他站在千人石上登高一呼,群起响应。朝野震惊。
由于张等人的筹划和努力,当时的文人士气大振。一扫视社稷之沦胥,终不肯破除门户之角立”以国家为重,年轻地张在阉势熏天的日子里,不计危殆,挺身而出,振臂而呼,树起了以文会友的旗帜,来绾结天下士人的心。他匡扶正义的勇气,动天下。
然而,这只是书生意气,他想在幕后操纵朝政,振兴大明,却反被高官大臣利用,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白白死了许多精英,只做了一场白日梦而已……
当下张又提出了几条请求,朱斌无不一一答应,见这侯爷简直是有求必应,张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朝廷能有侯爷这样的人在,简直是我大明之幸,圣上之幸,苍生黎民之幸……”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若是能搬倒奸臣温体仁等,请我的恩师玉绳公再任首辅,则我大明必将朝野为之一清,外有周相,外有侯爷,何愁大明不能中兴!”
朱斌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张此来地用意,除了要让复社成员避难之外,更是要请他的老师周延儒出山,搬倒温体仁,由周延儒把持朝政。
张一直以为只要周延儒为相,必将挽救大明于危亡之中,其实他是完全看错了周延儒这个人。
当时朝廷中高官斗争激烈,大学士像车轮似的转换。复社兴起之时,周延儒为首辅,他是张考取进士的宗师,复社中有许多人都出自他地门下。周便利用了这支力量。其实在周延儒的内心对东林党与复社均无好感,甚至还有些仇恨!
朱斌也不想点明,正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顾炎武吞吞吐吐地说道:“老师,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年轻的弟子,在自己这个当世大儒和当今侯爷的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插嘴,可当着侯爷的面也不好训斥,勉强点了点头。
“学生,学生以为周相…。。周相……”好半天顾炎武才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周相其实与温体仁也差不了多少,若想整顿大明朝纲……”
“混帐!”张勃然大怒,也顾不得侯爷就在身边了,指着顾炎武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我待玉绳公持父子之礼,你,你这小小孩子懂得什么!下去,下去,到外面等着我去!”
顾炎武叹息一声,走了出去。可他的几句话却让朱斌刮目相看,日后顾炎武名满天下,成了抗清复明的文人力量的领袖,果然有些门道,看人比起他的老师可要准多了……
等自己的弟子走了出去,张满脸羞愧地道:“孺子之见,请侯爷千万不要在意。张知道侯爷与玉绳公从来都是至交好友,都是我调教无方啊……”
老子和周延儒是好友,真正是见了鬼了。朱斌微笑着道:“我也赞成西铭先生的意思,请周相重新出山,只是,这其中如何操作却是大费周折。”
一见侯爷赞成自己,张顿时来了精神:“我已和几位道同志合之人,筹集了二十万金,用来打点朝廷上下。只要侯爷能牵个头。或者给圣上上书一封,大功必然告
虽然早就知道张的办法,朱斌心中还是忍不住大骂。什么狗屁的读书人,还不如用上了贿赂地这一条,平日里仁义道德总是挂在嘴边,一下子就拿出了二十万金子,这可比老子富裕得太多了……
可要让自己出头,这事谈也别谈。崇祯正在查办复社地案子,这时候谁愿意撞到枪口上?再者说了崇祯本来就对自己起了疑心,自己吃饱了撑的正在这时候去撞崇祯的枪口?
他微想了一想,说道:“西铭先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我是皇室成员,掌管一方,若是对朝政做出干涉。只怕会激怒圣上,对先生地大计产生负作用……”
张心中有些失望,可想想侯爷说的也是事实,这时却又听朱斌说道:
“不过。我心里倒有一人人选,西铭先生大可以考虑。东厂厂事李承芳李公公。最得皇上信任,西铭先生何不从其处想想办法?”
一听到李承芳的名字,张脸上顿时露出激动的神情:“此阉狗尔,张虽然失势,却依然是清白之身,焉能与此等阉狗打交道?侯爷,张虽然净重你的为人,但此事提也休提!”
朱斌忍着心中不快,耐着性子说道:“西铭先生,成大事者岂能在乎小节?你想想,究竟是我大明的江山重要,还是先生地个人名节重要?只要玉绳公能够出山,先生便是我大明的第一号功臣,到时候旁人哪里还会记得先生与李承芳之事?”
别的倒也罢了,这“大明第一功臣”却一下就打动了张。他沉吟良久,叹了口气说道:“罢、罢,为了我大明江山,今日里不得不把斯文放在一边,可恨,可恨……”
朱斌像看戏一样地看着,又与张闲聊了会,告了个罪,走进内室之中,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张银票,将它放进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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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知你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为了大明社稷,你连家产都快掏空了,这里有三万两银子,就权且当成我的一点心意吧……你也知道,咱们江南军出征,用的都是自己的粮饷,这日子可也不富裕啊……”
接着银票的手直在那颤抖,看着张眼里眼泪都几乎要流下来了,忽然对着外面叫道:
“忠清,忠清!”
外面顾炎武急忙进来,就见自己地老师抹着眼睛把武英侯的大仁大德说了一遍,那顾炎武也是激动不已。
“忠清,你就留在这别走了。”张好容易平复住激动的心情,说道:“你在这,为师交给你一件重要之知,咱们复社要为侯爷立传,把侯爷的忠义之举传告天下,让我大明子民,人人都知道侯爷乃我大明第一功臣,忠臣!”
朱斌心里大喜,这可是意想不到地收获了。就靠着三万两银子,却换来了日后的大才子顾炎武为自己立传,有了张师徒地传颂,自己想不得士子之心那都不可能了。
那顾炎武也对朱斌钦佩不已,对老师的要求连声应下。又听张说道:“等书成后,我当亲自为书题名,以示我复社对侯爷的感恩之情!”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朱斌皱了皱眉头:“顾炎武,你在我这,只管放心住下,只是有一件事,我却得和你商量一下……”
“侯爷尽管请讲,哪里用得到商量二字?”顾炎武急忙说道。
“你们也都知道,金虏在关外建国,这国号就叫‘清’。”朱斌摸着下巴说道:“顾兄,你这表字,这个,这个……”
顾炎武表字忠清,听了侯爷的话恍然大悟:“侯爷,顾炎武这叫去了这字……”
(顾炎武原名绛,明亡后才改名炎武,各位读者大大不必深究。)
安顿好张师徒后,正想入睡,看到黄溪还在门外等着自己,问道:“临江,这么晚了如何还不休息?”
黄溪上前一步:“侯爷,黄溪自蒙侯爷相救,在江南这么多年,早把江南当成自己的家一般,因此,心中有几句话实在不吐不快…。。”
“说吧,我的部下,哪里有吞吞吐吐的!”
黄溪咬了咬牙,说道:“侯爷,我知道圣上对您已经有了提防之心,现在是非常时期,复社正受到朝廷打击,您在这个时候收留了张师徒,万一传到了圣上的耳朵中,你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朱斌一愣,还未说话,就听黄溪又说道:“我不知道您的真实用意是什么,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江南省不能没有你,大明不能没有你。现在我大明百战百胜之将除侯爷外再无第二人,若是侯爷有失,您想过这大明的江山,这大明的子民了吗?”
朱斌从未见过黄溪这么说话,在他的印象中,这人始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那么依你的看法,我当如何处置张呢?”朱斌静静地问道。
“咱们不害此人,但这人也不可在江南多留一天。”黄溪想也没想:“明日,最晚到后日,侯爷可以去金陵为借口,那张见侯爷不在了,也不会久留。若还是在这不走,请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不会伤到他的一根毛发……”
朱斌有些感动:“临江,你对我倒真是忠诚……”
“我并不是对您忠诚。”谁想到,黄溪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也不对任何人忠诚,真正让我忠臣的,是大明的江山……”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朱斌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些沉思,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这时候,东方已经微明!
第三卷 大地风云 一百九十六 横波夫人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后庭花。”唐,杜牧。
这本是杜牧讥讽晚唐群臣沉于酒色,即将步陈后主后尘的诗,可现在用在金陵城,甚至是整个大明的这些个臣子身边,那最合适不过,这些纸醉金迷,丝毫不管国家兴亡的大明臣子们,比那些晚唐的大臣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原流寇依旧未清,边塞频频告急,可一进入金陵的朱斌等人,却很快就感受到了这里的奢华淫靡的气息……
那龙默寒本是金陵人士,昔日落魄于金陵,“有情楼”前倍遭羞辱。自跟随朱斌同到杭州,凭着他对火器的独到见解,如鱼得水,几年时间已经升至火器护军参领。江南军中,军官薪饷最厚,衣食住行又都不要自己拿出分毫钱来,几年中龙默寒积蓄甚厚。
这龙默寒又有些书生意气,此番荣归故里。想着自己对那元元一片痴情,元元对自己薄情寡信,心中便有些闷闷不乐。他的那些同伴见他如此,本来黄飙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好事之徒,便撺掇着龙默寒好好羞辱一番元元。
朱斌知道后只微微一笑,并不阻止。反倒还拿出银子来给龙默寒凑兴。本来他们就是到金陵来寻欢作乐,游玩散心,他又何必去挡了众家兄弟的兴致……
这一日,有情楼尚未开张,忽闻远处鼓乐大作。那些老鸨、龟公、姑娘们一个个心中好奇,都拥到楼前观看。
就看到大队大队的人,抬着一口口箱子。吹吹打打。往有情楼而来,最前面一人,穿着鲜亮。骑着匹高头大马,左右皆有人护送,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哎呀,那不是龙秀才吗?”有个姑娘眼尖,当时就叫了出来。
“什么龙秀才啊。应该叫龙将军了,前些日子我有个亲戚从杭州回来,说自己看到了龙将军,人家现在不知道多风光,好几千的拿着火枪地兵都归他调度呢……”边上老鸨纠正道,接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哎,元元就是没这福气啊,当初扔了下人家龙将军。不然好歹也是个将军夫人了,哪会像现在这么落魄……对了,元元呢,快让他出来……”
“她都这样子了。难道人家龙将军还会看中她?妈妈,倒不如让姐妹们装扮装扮。保不准龙将军就会看中我们其中地一个,到时妈妈脸上也有光彩……”
那一行人吹吹打打,一路来到有情楼下,最前面开道的李天齐,甘愿充当龙默寒的传令兵,对着有情楼上大声叫道:“元元,元元可在?江南军火器护军参领龙默寒龙大人看你来了!”
叫了两声,有情楼老鸨急急下来,一见李天齐之面,就笑道:“大人,大人,请里面用茶……”
“滚!”李天齐却丝毫也不给她面子,冷冷地骂了一声:“只叫那元元出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地楼子!”
老鸨又急又怕,这人凶神恶煞一般,江南军将领战场上杀人从不手软,天下闻名,只怕他说要烧了有情楼当真便会做到。老鸨赶紧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楼子里……
过了会元元出来,龙默寒自下往上看去,数年不见,这女人清瘦了不少,脸上黄蒙蒙的,丝毫不见往日光彩。龙默寒大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