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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黄飙怔了一下,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朱斌自嘲地笑了下:“朝廷里面没有靠山,你要想做成什么事,想都别想。就这次总爷要饷,可朝廷给了没有?一两银子没给!为什么?因为在朝廷里没有人帮他说话!这些太监都是些什么人?圣上面前的红人!”
一连串的自问自答,似乎让黄飙隐约明白了什么,这时他听到朱斌又说道:“是,我是投机取巧,拍这些我自己都看不起的太监的马屁,可我根本就不在乎,要想真正做点事出来,要想真正为大明尽忠,有的时候就需要点非常手段……大明内忧外患不断,朝廷里结党营私,圣上又对这些阉人宠爱无比,你因为咱们一个个都能洁身自好?天地有正气,不错,没正气的话国将不国,可现在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正气,现在要的是邪气。靠凛然正气救不了大明,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
本来是想着糊弄过黄飙的,可说着说着,朱斌惊讶地发现这些话自然而然的从自己嘴里说了出来。为什么?自己只想着在这个时代拼命捞钱,然后随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啊。朱斌摇了摇头,拼命地提醒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救国这样的事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够做到的。
黄飙却像是被他的话所打动,仔细体味了好一会,在酒杯里倒满了酒,递给了朱斌:“也许是我看错你了,你讲的话或者有点道理,但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咱大明……”他异样的看了朱斌一眼:“咱大明奸臣太多了,你若口不对心,我只怕将来又出一个大大的奸臣。可你真要照你自己说的那样去做,我一定铁了心的跟你去做……”
说完,他将酒壶放到了朱斌面前,大步走了出去。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朱斌有些发愣,“咱大明的奸臣太多了”,黄飙的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着。崇祯十六年还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京师,随后就是满清鞑子入侵。再往后数百年,就是中华民族最苦难的时候,也许,自己能凭着后世的知识改变历史的轨迹?
我在那瞎想什么啊!朱斌一仰脖子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老子简直是在做白日梦,老子不过是自己那个时代的“杀人犯”,现在这个时代一个小小的都司,居然梦想着改变历史,不是白痴是什么?救国这么伟大的事,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
……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没有传来消息,李天齐倒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他也是这的老熟人了,一冲进院子,叫大嚷大叫起来:“避难,避难,老爷子要来了,千万别说我在这!”
他的大嗓门把朱斌和黄飙都招惹了过来,朱斌好奇的问出了什么事,李天齐一脸沮丧地说道:
“别提了,老爷子新娶了房姨娘,今儿一大早,我看老爷子还没有起来,就让那小姨娘给我梳头。梳着梳着,我手也不知怎么就放到了小姨娘的裤带上。谁想到,这个时候老爷子正好进来了,我赶紧松手,不曾想松得急了,居然把裤带给扯断了,小姨娘的裤子当时就掉了下来,那下面看得清清楚楚,老爷子见了,当时就找了把菜刀要砍死我……”
朱斌和黄飙面面相觑,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这些官宦大家里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多了去了,放京师里也不算什么大事。黄飙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擦了一下搂着李天齐的肩膀说道:“浩天,我看你这几天也甭想回去了,不过住在我这,有什么好处没有?”
“喝酒,请你们喝酒。”李天齐讪讪地笑道:“还好走的时候抓了一把银票,要不然可只能整天闷在你这了,走吧,去软香阁吧,今天兄弟我做东!”
三个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才走出没有多远,忽然看到远处有些兵丁正整整齐齐的拍在一所大院子的门口,黄飙和李天齐赶紧拉住了朱斌,朱斌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大门里传出了由远而近的口令:
“上马!”
“上马!”
“上马!”
仪卫们纷纷上马排好队列,一片寂静。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大喝:
“走动啦!”
“噢!“犹如响起了一声闷雷,数百仪卫们嗓子里同时大吼,跟着就是开道锣“堂堂”叫了起来,队伍流水似的向前走动。后面簇拥着一顶八人抬的绿呢大轿,轿前有银浮屠顶,黑色茶褐罗绢三檐伞盖,轿后又有青圆轿扇,红圆轿扇各四副,之后又是无数的带刀卫兵,走了好半天才走完。
这么大的威风气派,朱斌从来也没有见过,他愣愣地看这队伍在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看到的官员平民无不低头让路,他推了推身边的李天齐:“这人什么来路?“
“来路?你,你连侯爷也不知道?”李天齐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朱斌:“侯爷从兵卒当起,百总千总步步高升,最得先帝信任,就前面那两条胡同,那可全都是先帝封给侯爷的!”
第一卷 边塞风云
第四十七章 … 初见崇祯
朱斌的心忽然像被一根针刺了一下。从一个小卒到百总千总,再一直到现在的侯爷,这其中付出了多少,只有这位不知名的侯爷自己才清楚。可是,既然他能做到,为什么自己不可以?为什么自己不能有一天做到像他一样?
黄飙和李天齐并没有发现朱斌脸上的表情,其实朱斌自己也不知道,他正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一些微妙的改变。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一直在那看着,直到侯爷的队伍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
在岳谨元家中等了有七八天,这才终于等到了当今皇帝的召见。得到召见时的朱斌正在吃晚饭,一听之下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了下,随着前来宣召的小太监向紫禁城走去。
宫中侍卫仔细检查了遍,这才放他进去,吴直早在宫中等他良久,看到朱斌进来,急忙低声说道:“一会圣上召见,说话行事千万要小心了,记得,千万要说老实话,陛下最恨别人骗他。”
朱斌应了,可心里却想到老子能说老实话吗,说了真话那可是当场就得人头落地。随着吴直走了好一会,来到专门批阅奏章的西暖阁前,吴直示意他站住,自己先行进去。又过了会,吴直出来向他招了招手,朱斌赶紧进去,肃手站在一旁,悄悄抬眼打量。
那上面坐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正在那低头批阅着奏章,这人想来就是崇祯皇帝朱由检了,一边站着一个太监,手里也拿着几本奏章在那念着
“……京中人好看马尾衬裙,因此官马被人偷拔鬃尾,有误军国大事,乞要革禁……”
朱由检头都没有抬:“这是谁的奏本?”
“是兵科给事方龙正。”那太监见皇上只恩了声,没说什么,赶紧又换了本,先报出了姓名:“左都副御史岳谨元建言:皇上崇节俭以变风俗,诚英明之举也。但观京中各处茶铺所造糖饼,用功废料,大违皇上节俭之意……”
“混帐!”见朱由检骂出了声,那太监急忙收口,朱由检恼怒地说道:“朕命言官建白,内忧外患一个字不提,却偏偏把些什么马尾巴、糖饼之类的事报上来,混帐至极!”
朱斌听着叹息,要说这位崇祯皇帝也算得上好皇帝了。他又想到了朱由检才登基时候的一件事。朱由检那次正在便殿和群臣说话,忽然命人打灯察看,结果朱由检自己查了后,命人将殿角墙壁拆除,原来里面藏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线香,通过墙壁上的几十个细眼,香烟不断地飘出。原来这是魏忠贤所为,说是这香能为皇上解乏。
朱由检对群臣说道:“朕方才忽然觉得欲念顿起,立刻想到‘迷昏香’之类,果然如此!”接着他厉声对身边太监说道:“从今后再进此香者,杀无赦!”
正当太监门战战兢兢接旨的时候,朱由检忽然对着群臣叹息了一声:“皇考、皇兄皆为此所误啊!”
一句话,如春雷贯耳,群臣惊喜交加,明白了万岁的真情,绝对不会在任用魏党,绝对不再是好色荒淫、昏庸懦弱的天子!
果然,朱由检很快杀掉魏忠贤和客氏,定逆案,把魏党一网打尽。他励精图治,勤于政事,事必亲躬,罢土木织造贡品,不近声色犬马,又英明果断,礼敬大臣。大明朝自从正德皇帝浪荡了十余年后,万岁爷一代比一代昏庸,终于出了个英明天子,大臣们无不拍手叫好,都觉得大明中兴有望了!
想到这朱斌摇了摇头,谁能想到这位一心中兴大明的皇帝,会是大明王朝的末代帝王?
朱由检说了几句,看到朱斌站在下面,他走到朱斌面前,说道:“抬起头来。”
朱斌急忙抬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崇祯皇帝,年轻的皇帝面容英俊,但也许是因为睡眠不足,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崇祯的眼睛里写满了与年纪不想符合的焦虑和忧愁,他整天想着的,应该是如何治理好这个国家吧?
“果然和惠皇帝相像。”朱由检叹息了声。
朱斌差点笑出声来,我和建文帝有个屁关系。朱由检想来是受了先入为主的影响,因此上才会觉得自己像建文帝了,不过这样也好,下面的事做起来就方便了。
“你们都先下去,我和他说几句话。吴直,你也先退下吧。”朱由检对侍侯自己的太监们挥了挥手,等他们都出去后,朱斌正想给朱由检磕头,却不想朱由检摆摆手说道:“免了,免了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只这一句话,等于他已经承认了朱斌的身份。
“找到你不容易啊,那些资料也当真翔实得很。”朱由检忽然淡淡地说道。
朱斌很快敏锐地感觉到崇祯话里有话,赶紧跪下说道:“陛下,请恕臣欺君之罪!”
“哦,你又何罪啊?”朱由检淡淡地说道。
他的语气越平淡,却让朱斌觉得越发紧张起来,他定了定神说道:“陛下,臣的确是惠皇帝的后人,但,但那些资料,却一样都不是真的。”
朱由检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他坐了下来,任由朱斌在那跪着,过了会叹口气说道:“人人都以为皇帝好骗,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看来崇祯早发现那些东西是假的了,朱斌的冷汗一头头冒了出来,能不能逃过这劫就看自己造化了:“当日臣在军中,马登初找到了臣,要让臣冒充建文帝后人,可他万万想不到,臣,臣真的就是惠皇帝的后人……”
见崇祯一点表情也没有,朱斌豁了出去:“当时臣震惊无比,本不想做这事,可想到陛下如此宽厚仁德,臣就冒着死罪按马登初的话做了,想着只要能见着皇上一面就可以了……”
第一卷 边塞风云
第四十八章 … 老实人
朱斌悄悄看了一眼崇祯,发现这位皇帝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这一劫就在眼前,朱斌倒把生死豁了出去,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陛下,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臣有证明自己身世的证物呈上,等陛下看完了之后,证明臣不是故意欺骗,您就杀了我吧!”
“你说的是那封信和玉佩吧,你那晚去马登初家的时候,朕已经派人在你的行李里查过了,我也亲眼看过,的确都是真的,否则你焉能活到今日。”崇祯淡淡地说道。
朱斌脸上露出了害怕畏惧,心里却长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把东西放在行李里的冒险举动还是做对了,他总是隐隐的感觉那两样东西,放在岳家比放在自己身上更加能起作用,看来果然这一宝是押对了。明朝锦衣卫、东厂的那些特务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传言,看来的确是真实的。
他从在马家开始,就决定不能做马登初的傀儡,否则马登初将会一直用这件事情来要挟自己,自己也许终生都无法摆脱他的控制。朱斌不想做一个太监的傀儡,他必须拿自己的命来做一次赌博,很显然现在事情正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你起来,坐下和朕说话。”崇祯语气平和地说道:“其实朕本来也没有怀疑,可是马登初送上来的能证明你身份的资料,实在是太详实了。连惠皇帝当初逃出京师,某某时候落脚何处,某某时候生有一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朕不相信一个逃亡中的人,在声明都无法得到保障的情况之下,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朱斌有点佩服这位皇帝了,说朱由检是英明之主不太好判断,可他的头脑思考问题的时候的确缜密,也难怪吴直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如此小心了。不过吴直虽然忠心,可没有他主子的这份智慧,被个徒弟耍得团团转。
“你也是个苦人儿。”朱由检叹了口气:“那么多年了,在外颠沛流离,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朕几次想着加封惠皇帝,可那些当大臣的,讨论来讨论去,却总没有个结果,这事也只能缓缓再说了……不过朕觉得好奇,你又如何会投到军中?”
朱斌将如何遇到吴三桂,如何从军的事叙述了一遍,其中又夹杂了无数他编造出来的,可信度颇高的故事,末了说道:“家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