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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话,现在我全部收回!我这个人应该是很记仇的,以后江湖相见大家都是仇人。”
说她矛盾也好,别扭也好,她当时再次见到行书时心里确实认为她没事就放心了。可是这三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她解释,就算是编个理由来糊弄她也不愿意,对她到底是有多不屑。
反而是她自作多情了,到底是把真心用错了地方啊。
一厢情愿的亲情,不得已放弃的友情,死了无数次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情,蔚然认为她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可笑的大悲剧。
翰墨看着愤然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带着些许寂寥和凄然,他忍不住开口问行书:“姐,这样好吗?”行书眼里有一层淡淡的抹不开的云雾,她反问道,“你说呢?”
蔚然背着背包低着头心情很低落,连走路的心情都没有了,整个人干脆瘫坐在路边的黑石头上。
连续下了三天的雨,蔚然是穿着木屐一路走出来的,此时白色的袜子已经糊了好些稀泥。
她幽幽叹道:“脏了就脏了,反正没人关心我,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不会变。唉……”末了气叹的更重了,像是一头生了重病的老黄牛,恹恹无力。
春日的阳光越来越暖了,路边的榕树已经舒展开大片儿的嫩绿的叶子,野草丛也生出几株蓝的白的小野花,晶莹剔透的水珠像是甘露一般灌溉着新生的嫩绿,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人们春天已经完全的走到这个世界。
眼睛只是那么不经意间的一瞄,她直接就从石头上滚下去,倒霉的粘了一身的脏泥。她忙不迭的撑地起身,脚步朝她渐近,蔚然的能力像是受到了极限考验一般,奋力站稳后抬脚就跑。
死命的疯跑,木屐不知跑去哪里了,袜子糊在泥里脏的不成样子,胸口像是被一双手撕裂般难受,抬眼却看见索命鬼一副淡然的站在她路前方。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蔚然又艰难的咽了口气,苍白无血色的脸多了些坚毅,她从腰间取出短刀匕首:“抓我回去吗?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我是蔚然,不是那个又傻又笨的蔚央!”
赵苻岩见到蔚然亮出在阳光下刺眼的刀具,眼眸微沉:“我知道你是谁。”
蔚然整个人被整的很毛躁:“那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啊?”
赵苻岩抬脚欲走近,蔚然突地竖起匕首指着他颤声喝道:“你、你别逼我!”
赵苻岩像是知道蔚然没这个勇气杀人,无畏的逼近她,蔚然被这种左右不定的情绪折磨的痛苦的闭上眼睛,手上的匕首骤然滑落,落地之时发出了单调的声音。
视线一片恍惚,身子摇摇欲坠。
赵苻岩把她带入怀中,支撑着她的身子,又垂头在她耳边低声道说:“我不逼你,也不拦你。”
蔚然额头抵在他的胸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反悔的就是孙子!”
良久他才极轻极淡的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_(:3_∠)_各种神展开
☆、不吃肉能活吗
二十三、不吃肉能活吗?
三月,莺飞草长,柳絮漫天。
赵苻岩摸着肚子说饿了,蔚然指着某处说直走左拐那里有家馆子,可他竟说他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蔚然看着他登时无语凝噎。
果然是春天到了,蔚然哀叹,一个个的都耐不住寂寞脱离队伍,孟姝瑶这样,赵苻岩也如此。虽说有些事情独自行动会比较方便些,可是老赵同志您不是要去巴郡做调研的视察工作吗,现在独身一人留在巴西郡还跑到她这里蹭吃蹭喝的算个什么事儿?
她偶尔脑子一热没上没下的对他大吼大叫,至今虽没把她怎么样,但这并不能否定他有将仇恨值累积起来,到时候对她十倍报复的可能。
蔚然无奈,能做君王的定是有极深的城府,她这种智商平平的小白是望尘莫及的。
她为了将来能死的舒坦一点,只能忍痛带他下馆子,虽然他点的都是些素食,但也能把蔚然口袋里的仅有的钱给消耗光。一顿饭下来,饭没吃几口倒是生了满肚子的窝囊气。
因被翰墨劈了一掌,致使她原本的行程计划被打乱。身体就如他们说的还需要调养,现今没亲没故的她自是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最起码要等身体好点再说,去夜郎国的计划可以往后搁几天。
接下来蔚然找了一家当铺死当了一枚翡翠戒指,换了一百金铢和五百银铢。再来她又周到的或者说她就是个老妈子,在几番打听下她给赵苻岩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客栈住下,一切亲力亲为,称职的就如赵苻岩的贴身保姆。
收拾完床铺蔚然累的快要吐血身亡了,心里狠狠地把自己的从里到外的鄙视唾弃了一番,她都是为了什么这么折腾自己,她完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捶着腰杆子,颤颤巍巍的撑坐在床沿喘气歇息。
此间赵苻岩推门而入,只是他不曾抬头看蔚然一眼,他一直低头专注着手里的一卷颇有年代的竹简。竹简瞧着眼熟,只是她体力有点透支,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去管他在哪捡了一堆破竹条当宝贝。
自从把蔚央曾经的记忆捡起来后就不在如以前一样惧怕赵苻岩了,阖眼抵着床柱子哼哼道:“一个手脚健全外加身强体壮的成年人,还怕生活不能自理?我真是婆婆妈妈的,瞎操心。”
眼前又四五个赵苻岩晃来晃去,揉了揉眼睛起身:“我回屋了,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又补充道,“没什么事最好别再劳驾我了,我大病初愈需要休息的。”
“嗯,好。”赵苻岩仍是专注着手中的竹简并没有抬眼看她。
不以为然的态度让蔚然着实不爽,她可是累死累活的为他张罗,你不说谢谢就算了,总该看几眼她的成果吧。她瞪着他的侧面咬牙切齿道:“像你这样的人注定就是个悲剧,想要的得不到,就算得到了也会马上失去,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
蔚然愤然出门,手中的竹简正好看到最后一竖行,他慢慢的合起来,有条不紊的从袖子里抽出另外一卷竹简,摊开来继续看着。半晌,他将手中的竹简摊在桌上,抬手揉着太阳穴深深的叹了口气。
回到屋子的蔚然拉上被子倒头便睡,直到屋内黑麻麻的才醒来。喉咙很干,趿着鞋子在屋内的桌子上摸到茶壶和茶杯,倒了杯凉茶喝下。突的就有种回到现代刚毕业时找不到工作的那种黑白颠倒的颓废状态,口渴的时候连一杯热水都喝不到。
有人敲她的房门,她仰头喝茶没顾回答,门外的人语调淡淡:“醒了吗?出来吃晚饭吧。”
蔚然被这个意外声音惊得喷出一口茶来,甩掉手中的茶杯惊慌失措的迈向床榻,因为太过着急,不小心被椅凳绊住脚,整个人摔趴在地下。
房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外面的人只要不用蛮力是进不来的,但这世上毕竟还存在着一些不懂得爱护公物的奇葩。只听‘砰’的一声,门闩直接折断,飞奔起来的小木块儿飞砸到蔚然的头上。
蔚然撅着屁股起身的动作一滞,她赶紧收了不雅的动作直接跪坐在地上,拥着袖子遮住脸。
客栈走廊的灯附了进来,他的影子拉到蔚然的膝盖前方,他收了欲抬起来的脚,直直的站在门口沉吟片刻道:“如果可以,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易容术。”
蔚然呆了一瞬才明白过来,甩开袖子猛地站起来:“我这点小伎俩果然还是是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啊,我就像是一个拥有拙略演技的戏子,到处都是令人捧腹的笑料和破绽。”侧眼看着损坏的门,拢了一下深衣的衣领,“吃个饭而已,公子无需这般大动干戈,何况小女曾经可是一名低贱的奴隶,没有这个福气劳您大驾。”
蔚然干脆的换了一身准备的碎花布的女装,将长发挽起,用梳篦做固定,整个人看起来清丽俏皮,简单大方。先前态度不冷不热的店小二见到这样的她,惊诧的下巴掉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晚饭还是素菜,连个鸡蛋都没有,吃在口中寡淡不已,她放下筷子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喟叹道:“是人怎么可以不吃肉?肉中含有丰富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碳水化合物等对人体有益的物质,简直难以置信,不吃肉能活吗?”
赵苻岩悠然的抬眼与她道:“如你所说,寺庙的和尚岂不是都死得早?”
蔚然拿起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菠菜辩驳道:“你怎么就知道和尚一定就遵守戒规,而没有去偷腥荤?”他垂着眼眸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心无杂念,便可做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心无杂念,无欲无求?”蔚然似乎听到一个很搞笑的笑话,放肆的冷嗤道,“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就算是入了佛堂,也会在意三餐温饱,也需要筹备资金修缮佛堂,还要和当地政府官员接洽……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这种无欲无求的人。要是真有这么种人,那就是对这个世界生无可恋,生活在绝望中一心求死的人,这样的人才会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在乎。”
蔚然无奈的挑起菠菜塞入口中,赵苻岩倏地笑出声来,她莫名地看着他。他的笑声清凌如璞玉相击,笑颜如晨雾一般淡漠虚渺,此番情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她也跟着笑了:“你笑什么?”
赵苻岩淡笑不语,蔚然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探究着看着他:“咦,莫不是……”
“食不言寝不语,今日你的话未免太多了吧,吃饭。”他打断她,又顺手夹了一筷子冬葵毫不客气的塞进她半张的口中。
“唔……”蔚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猝不及防,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他,牙齿下意识的紧咬着他的筷子不松口。赵苻岩扯不动手中的筷子,只能松了手,转头对跑堂的小二唤道,“小二,再来一双筷子。”
蔚然吐了口中的筷子,怒视着他:“你恶不恶心,给我吃你的口水!”
因为白天睡够了,夜晚便没了睡意,碾转反侧千百次蔚然终于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木然的坐了许久,伸手捞上一件外衫穿上出了房间,一抬头竟是在赵苻岩的房门前。
他俩的房间是挨着的,下楼就必须经过他门前。在他门口顿了顿,抬脚欲离,右耳便传来‘吱呀’的开门声,转眼看到仍是一身荼白长衫的赵苻岩。
她反射性的问道:“还不睡?”
赵苻岩的淡漠的形容浮现一些憔悴之色,他见门口站着蔚然,微微一怔,继而蹙眉疑惑道:“你在我门口做什么?”
蔚然暗自翻了个大白眼,撇嘴如实道:“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本想在客气一句就走,可赵苻岩先她一步道,“正巧我也睡不着,想出去走走,你不介意陪我一下吧。”
介意,她非常非常的介意。陪吃,陪喝,如今还要陪散步,她什么时候堕落成做三陪的地步了?
她佯装打了个呵欠,而后堆起盈盈的笑意道:“实在抱歉,你看我开始困了,所以就不出去了。您若是要出去呢,还请小心点。”
他子夜的眼眸是忧,眉宇间是清愁,语气是幽幽的:“可是,我睡不着,陪我一下,可好?”
蔚然望着他登时词穷语尽,他的口吻令她无法拒绝,她蠕动了嘴唇却只能说:“好。”
半轮的月挂在天边,夜露深重,恍似有虫鸣之音。
赵苻岩走在前面,蔚然默然的跟在他身后。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应景的就忆起一些以前的事。
那时他来到流华宫要求她单独为他煮茶,记得那也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桃花纷落,暗香盈袖,翩然间,卷起阵阵淡淡的清风。
她很紧张,手心都是湿汗,手指发凉总是不住的发颤。他盘腿坐在她对面,手执一本经书给她念经文,他的声音淡淡的、低低的,好似春风拂过,沉沉之音令人十分的惬意、安闲、自在。
待她要呈茶与他的时候,惊觉他的手触到她的额头。她心头微微一动,睫毛轻颤,尔后才知他只是替她拂开掉落在额头的桃花花瓣。
呈茶的指尖发冷,手臂隐隐的在发抖。
他双手接过紫砂杯细细的观赏着茶的汤色,末了还不吝的还赞扬了她几句,那时的她根本没听进去,双眼直直的看着他手中的紫砂茶杯。待他欲饮用之时,她才慌张的抢过他手中的茶,茶盏倾洒在草地上,嫩绿的春草均变成黑死的摸样
他看着地上的草顿了许久才惋叹道:“阿央,你此番倒是毁了这么好的茶了。”
他并非愚笨可随意糊弄之人,没多久她被贬到无品阶的宫女,虽说这件事是陈锦曦着手做的,可若他不松口陈锦曦是断然不敢碰她的,她也明白这是他给她的惩罚。至于后来被木槿等人强行灌下丹砂,她也清楚那是陈锦曦打着他的幌子来欺辱她,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那段时间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