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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杖的大哥放了她的水,所以并没什么事,倒是木槿几个领了十个板子,屁股都开花儿了。
荆和是专门给皇帝后妃们瞧病的院使大人,官居从二品,脾气和人缘是出了名的好,放眼整个景宫就没有不待见他的,蔚央很庆幸能和荆和成为好朋友。
再加上淑妃陈锦曦颇为赏识她的茶艺,提升她做了一等奉茶宫女。分位高了,又是主子身边的红人,木槿一些人也不敢在明处对她嚣张,偶尔有些小麻烦,蔚央还是应付得来,毕竟她总不能一直忍气吞声,总之彼时的她过得比从前轻松开心许多。渐渐地她便不再成天想着向岚了,以至于某天向岚本尊突然降临,她才惊恐的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泡茶和交朋友。
向岚猛地一把抓起蔚央的手腕,她吓得浑身发抖,向岚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透。猛地他用力甩开,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抛起来,后背撞在树干上,脊骨像是折了一般,额头‘唰唰’冒着冷汗,她痛的几乎快失去知觉了。
向岚漆黑的眼眸泛着幽寒的光芒:“孤当真是低估你了,想不到你能耐不小,竟然勾搭上了鬼医乔的徒弟为你治病。”他蹲□毫不怜惜的抓住她的头发向后扯,“别忘了,你体内的毒这世上只有孤一人能解。”冷飕飕的风吹进耳朵里,“荆和还是赵苻岩,你自己好好掂量。”
蔚央咬着牙忍痛道:“公子,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向岚勾唇魅惑的笑了,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最后掐着她的下巴,低头轻柔的吻上她的唇。就在蔚央愕然的时候,向岚再次狠戾的抓她的头发,摁着她的脑袋朝树干上撞,连续撞了十几下才堪堪住手,手上还抓着一大把她的头发。
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这算不得什么。
不知道向岚是何时离开的,她恢复了许久才能靠着树干站起来,即使是苦不堪言她也不能反抗,因为一切都是她的应得的。
好巧不巧,一身玄色长袍的景炎帝正朝这边慢步走来,不过他却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他身后是茂密的森林,蝉鸣声愈演愈烈,履鞋倾轧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吱吱’声,此时的他正从这番如画的静谧景色中走了出来。
刚站好的蔚央立刻萎身倒地,赵苻岩脚上顿住,疑惑从书中抬头。
…
女声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您将一宫女弄到臣妾这儿,是不是……有些欠妥?”
男声反问:“难不成让朕抱着她去华清宫?”
女声哑然,却又不死心再道:“一个宫女而已,您完全可以不用理睬的,巡逻的禁卫军瞧见了自会将她带回去。”
“哦。”顿了顿,“依爱妃的意思,朕也可以不用理睬左相的事情了?”
‘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女声惶恐道:“是臣妾多嘴了!”
这里是倾云宫,主位是四妃之一宸妃乔晔笙。其父官拜左丞之职,乃是百官之首。不过近日却闹出一些左丞受贿的传言,为杜绝谣言,景炎帝先暂停了乔丞相的手头上一些工作,又授意廷尉处彻查此事。
乔晔笙入宫便是四妃之一,因为起步高,步步小心,为人处事非常低调,只守不攻,非常怕惹火烧身,而且是个很容易被家族牵绊的人。
景炎帝责备她别动不动就下跪,乔晔笙称是后便退出去吩咐宫女去厨房熬粳米粥,又差人去选套素净的衣裳。
蔚央幽幽睁开眼,瞧见景炎帝正一边看着书一边摇着手上的扇子给她扇风,三伏天气屋内的确有些热。但皇恩难承,她怕折寿。
抬眼对上蔚央的一双圆眼,他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慢慢的合起扇子起身便要朝外走,蔚央立刻跪在榻上高呼道:“奴婢谢皇上救命之恩!”
景炎帝怔了一下,随即淡然道:“倒是个聪明的姑娘。”
蔚央知道景炎帝在皇子时期和向岚怀赢的关系很要好,可他好像并不知道向岚的义妹除了怀赢还有个她。
“奴婢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一等奉茶宫女,奴婢叫做蔚央。”这时她下了床,屈膝跪在地上,“皇上请恕奴婢多嘴,众口铄金,今日之事还请皇上您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奴婢将没法在流华宫立足,说不定会影响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感情。”
景炎帝但笑不语。
待蔚央还要继续的时候,乔晔笙的贴身宫女青栾突然来报,说是永安宫来人了,问景炎帝要不要去见一见。
景炎帝沉默了片刻道:“带路。”
蔚央一人被丢在屋内,没过多久一个叫做夕拂的宫女拿着一身石青色的棉布衣裳和端来一碗粳米粥,换上衣裳后草草的喝了粥,夕拂便带着她从后院离开。
在她不停喟叹天降的一次机会就这么白白失去之时,倾云宫东北角的八角亭内的一幕震惊了她。
白衣的女子正被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拉住手腕左右不得,而这两个男人一个是杞国的君王,另一个是越国的太子,女子则低着头站在中间沉默着。
僵持了许久,女子忽的冷笑一声,决然的挣脱来向岚的手,转而环上景炎帝的手臂,她默然的看着向岚冷冷道:“这位公子想必您是皇上的贵客,本嫔为了顾全大局就不跟公子您置气。还有本嫔大名唤林漪织,公子说的那位叫做怀赢的姑娘可是和本嫔长得一样?”
向岚面色阴沉的看着她,林漪织冷哼道:“呵,大丈夫连真伪都辨不清,何以立足天下?”
如果是蔚然定会觉得这是一场恶俗的狗血虐心三角恋戏码,可蔚央的内心变化却是天翻地覆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看《主君的太阳》E06里面的军犬和兵哥哥的感情,窝哭成傻逼了。是部韩剧,目前正在连载中只有六集,苏志燮和孔孝真演的,感觉不错,大概每集一个小故事,很感人,我看剧泪点低,于是看哭了四五次QAQ。
#这部剧是以鬼为主的恐怖爱情片,但是男主女不是鬼,建议心脏不好胆子小的妹纸不要看,尼玛化妆技术太斯巴达了#
斯巴拉西,这星期窝有两万字榜单,这是要日更的节奏啊,可素窝麻油存稿,时速五百给跪了。
今晚继续撸,争取明早9:00各位妹纸能看到更新。阿西西会干巴爹的,么么哒
对了谢谢九月秋的妹纸的地雷,破费啦(≧▽≦)/
☆、求婚
四十五、求婚?
蔚然突然想吃外面的羊肉饭了;揣上一铢钱上街;眼瞅着小饭馆就在前方,半路上杀出两个穿着劲装的男子,她还以为自己蒙个脸被好奇之人搭讪了。
可是有人一开口她就幻灭了;那人说的是:“公子找你。”
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谁了;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专、制。不过蔚然被吓得双腿发颤,她诺诺的走在前面,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恨不能有神仙能从天而降将她解救了;可是她又不敢耍小心眼儿,当真觉得此去凶多吉少,她默默为自己上柱香。
地点是姑墨城中唯一一家茶肆,诺大的茶楼只有寥寥几人。
蔚然独自上了二楼;茶楼的伙计为她拉开一扇门,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入内便是一间宽阔的茶室,向岚破天荒的穿了一件谪仙似的白衣,白衣令他周身的戾气荡然无存。他盘腿坐在蒲草团上,双目轻阖,一派安然。
他身前是一桌子的茶具,茶桌上燃着一鼎袅袅熏香,这是上好的沉香。
蔚然觉得这情况有些异常,猝然伏跪在地上,颤抖着嗓子道:“参、参见公子,不知公子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向岚轻启双目,默然道:“茶具备齐,孤上座,香已焚,还请煮茶。”
蔚然愣在原地感觉自己身处到一片迷雾中,向岚朝她看来,她连忙起身跪坐到向岚对面。
他说什么来着?让她煮茶,好吧,先让她想想蔚央以前是怎么做的。用了五秒钟的时间狠狠地搜刮了一下记忆,她睁开双目,稳定了一下情绪,忐忑的将炭炉引着,放上陶制烧水壶。
她清了一下嗓子,拢着袖对他道:“请公子与奴婢一起合掌礼佛,品茗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心态,礼佛可以让烦躁或是不好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冷漠的看着她,依言阖上眼睛合掌礼佛。
约莫半刻钟,她再道:“现在,请公子以佛门七支坐法静待奴婢献茶。”
打坐礼佛这段时间炭炉上的陶制水壶发出‘嘶嘶’的水声,蔚然渐入佳境,声音变得清清冷冷:“佛教认为‘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小可见大,煮水候汤听水初沸之声,鼎沸声中我们会有‘梵梵潮音,随机普应’的感悟。”
她将茶盘里的四只越地白玉茶碗转洗了一遍的:“在转动清洗杯盏时,或许可看到杯转而心动悟道。”烫洗好白玉茶碗,一旁紫砂杯内备好一些泡茶的茶叶,她双手端在眼前垂目细细看了看,复又双手举在他面:“公子,请赏茶。”
向岚微闭着的眼睛半睁开,静心的看了看茶叶,她道:“普洱茶,产自夜郎国,有凝神、养胃、消炎、降压等功效。”他静静地点了点头,她继续道:“奴婢现在便要投茶了。”茶叶被投入白玉茶碗内,“投茶入碗,如菩萨入狱,菩萨舍生救助众生,我们要心怀感恩。”再注入一直沸腾的沸水,她继续讲解道:“冲水如漫天法雨普降。慈云氤氲,心蒙善念。”
“接下来是洗茶,茶本洁净,但仍需涤洗,品茶追求的是一尘不染。”将白玉茶碗内的水清出来,“再来,就是泡茶了。”她抬头微笑道,“公子不必一直敛眼。”
再次注水,氤氲之气冉冉而起。
她将洗涤好的四只白玉茶碗,将陶制烧水壶内沸腾的茶水倒进茶碗内,七分满:“壶中尽是三千功德水,分茶时请细听偃溪水声,此声可启人心智,警醒心性,助人悟道。”四只白玉茶碗均注入沸水,“接下来是奴婢向公子敬奉香茗,敬茶意在以茶为媒体,品味人生,从而大彻大悟。”
向岚亦双手接过茶碗,她端起另一只茶碗举在鼻尖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反复数次,有益健康。”话罢她猛吸了口气,茶香直达颅门,即刻有种身心舒畅之感。
再观茶汤之色,她唇角微扬:“不厌其苦涩,不偏爱甘爽,只有这样品茗才能心性闲适,旷达洒脱,才能从茶水中平悟出禅机佛礼。公子,请。”
蔚然朝他敬了敬,将茶碗送进面纱里面,吹开浮在茶水上的茶叶,以袖掩面细细品酌起来,向岚也如蔚然一般以袖掩面细品起来。
论演茶,蔚央给赵苻岩演的是最多的,向岚只随意看她演了一次,到最后也没喝她煮的茶。现在蔚央不在了,倒是她这个冒牌货窃取她幸苦学出来的手艺,一大堆的佛家禅语亏她能记得这么清楚。
品茶之后自是回味,她感叹道:“佛法佛理在日常平凡的琐事中,佛性自在你我心底……”
向岚垂眸淡淡接茬儿:“品味人生,心怀感恩,大彻大悟,一切圆满。”
蔚然微怔,随即莞尔一笑:“正是如此。”
回味后便是谢茶,谢茶的目的是为了相约再品茶:“自古有‘茶禅一味’一说,禅茶中有禅机,禅茶的每道程序都源自佛典﹑启迪佛性,昭示佛理。所谓茶要常饮,禅要常参,性要常养,身要常修。”
她向后挪了一段,跪拜在地上,谦恭道:“如此,奴婢的演茶结束,不知公子可否满意?”
向岚搁下茶盏,撑桌起身,缓步走到蔚然身边。
向岚的动作令蔚然吓得冷汗唰唰直流,她不敢想象恨她入骨的向岚会使出什么招数对付她。
衣袍摩擦的声音,向岚蹲在她身边了,本能的求生*,她猛地朝左手边打了两个滚。可谁能告诉她看起来明明很宽敞的茶室,怎么打两个滚就碰到墙了?
她赶紧贴墙坐起来,慌乱中不小心把面纱扯掉了,她捂着脸抖着嗓子道:“向岚,你要做什么?”
向岚看见她脸上丑陋的疤痕,怔了怔,转而冷哧道:“可笑。”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把面纱揣怀里准备离开,如她所想,向岚还是堵住她的去路。
蔚然瞪着他不怕死的骂道:“你有病吗?”
意外的是向岚没怒,而是露出一个久违的阳光的笑,在蔚然傻眼的瞬间,他弓腰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鬼芨的解药,我给你。”
蔚然打了个冷颤,很快回过神儿来,她垂眼看着向岚轻蔑的笑道:“还当我那么好骗么?四年前你这么说,我也许我会信,可是现在,呵呵……至于原因,我看,你比我更清楚吧。”
向岚深如寒潭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他收了笑意冷漠道:“至少我可以在你病发的时候给你一粒解药缓解。”
蔚然夸张大笑三声:“笑死人了,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要被你控制一辈子,与其这样,还不如你一刀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