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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你出村去了,不知道那事的恐怖!”
年轻人闭了嘴,只有那老人絮絮的叹,道:“你不知老徐一家怎么死的…头破脑裂,血流了一屋……还有王剩,小五……”说到这里,话头又一转,恨恨的道:“也是他们作孽太多!谁叫他们去碰那个妖孽,那个翠衣妖孽!”
63 天水宫主
我听了会,便要退回去。最后听那老人一声叹:“你是没见着,后来那个白衣的,那个白衣的来了,那不是妖孽,那是妖魔!听说是从吕应城来的,把那里杀的鸡犬不留…带走了翠衣,又把这里杀的像什么一样……”
遁回马车,温文雅他们还没睡,不见蓝回,我翻了个白眼,因为我知道他一直暗里跟着我!往坐垫上一躺,先伸了个懒腰。刚才总保持一个姿势,腰都断了。安宁轻笑一声,柔柔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腰上,细细的按。
好幸福啊,感叹着,头一倒,睡在侧边温文雅身上,翻过身抱住。温软的,清新的抱枕,我敢担保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这高级的抱枕了。
只是这抱枕有点副作用,会敲人脑袋。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进车里来,我一动,悠悠醒来。
脸下面怎么有些湿?我支起身来,低头一看,狂汗!
我,我,我竟然流了口水在温文雅身上……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他让我睡的那么舒服,一舒服姿势就不改了,姿势一不改,脸紧紧的贴在下面,能不流口水吗?
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偷偷的来撕他的衣衫,上天保佑别醒,上天保佑让我把这块地方毁尸灭迹。正撩了两块衣衫,一只修长微茧的手轻轻捉到我右腕上。登时僵住,这叫什么?抓贼正抓现行犯?
干笑着抬头,却见他温润含笑,眼里皆是宠溺,不由得微微失了神。手里的衣衫也被轻轻抽走,只见他噙着笑,温和的替我擦净唇边。
“把脸抬起来……”他垂下头来,挨近我的脸,细细擦到颈下。我微微偏眼,见他侧脸真真有种说不出的风韵,长发温和乌黑,莹然生光,不由得闭上眼,轻轻嗅了一下。
温暖…又干净。
“思归……”我蓦的一惊,转头看去,原来安宁醒了,正从卧座上撑起来,轻轻的揉眼睛。我笑道:“安宁醒了?可惜在这里没有人烟,只好凑合一下。”坐起身来去拿干粮。不经意那只手从颈边滑脱,我心里跳了下,瞥眼看过去。
他的眼睛却是垂下的,没有在看我。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最后的目的地,吕应城。
吕应城是个大城,人烟极盛,十分繁华。要不是我们有急事,还可以当旅游来着。
迈进酒楼里。马上就有小二迎了上来,点头哈腰。我们找了张清净的桌子坐下,点了些菜。那小二连连点头道:“好好,马上给几位客倌上菜。”见他要回身,我心里一转,道:“等等。”他又回过身来,笑道:“几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微笑道:“我听说你们这一年前出了件人命案子,能不能说给我听听?”那小二立时色变,连连摇手道:“这话说不得说不得,客倌怎么想起问这个来?谁不知当时那何家死的多惨,一家人连个丫头都没剩下,和何家有关系的之后也通通都死了,当时城里闹的那个怕呀……”
我暗道不妙,挥手让他走了,直看着温文雅和安宁皱眉。这天水宫主真是下决心灭口啊,一个都没剩下,找谁问去?匆匆吃饭,吃好了饭,开始分头行动,我一组,温文雅和安宁一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听一年前这里的血案。
要查这个,当然要查有关的人。一个白天差点把腿跑断,不知问了上百个人,不是摇头就是色变。总之,是一点情报都没有。
艰难的,拖着腿回到客栈,对上那两人,很有默契的摇头。
一天。
两天。
三天。
第四天晚上我郁闷之极的回到客栈,今天唯一的收获就是打听到何家出事前就有管家告老,只可惜他离开这城回乡中后,不久也被杀了。
抬头却见两个房间的灯是亮的。不由得诧异,平素他们回来都先到我的房间,为何今天安宁的房间也有人?
满腹疑问爬上去,推开天字三号的门。温文雅和安宁都在,安宁正坐在床边,细语安慰一个靠在床上的少年。那少年生的还算清秀,只是左脸有着道疤痕,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怯生生看着他们,听到有人进门更是抓紧了身上的被子,恐惧的盯向我。
我走到床边,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少年一缩,安宁轻轻压着他的手,温柔的笑了笑,转头对我道:“今日我们从此处的…小倌楼过,他被人掷出来,眼看伤的不行了…我就带返来了。”安宁说到这里,微微抿嘴一笑,道:“你知道么?他说他原来是百凤楼的小倌,有一遭被客人划花了脸。那次何家出事后,百凤楼不久就全部搬走,却把他丢了下来…他没法子,只得到如今这座小倌楼干杂活,今日不慎碰翻了果盘,于是……”
我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一面看着安宁眼睛发亮:“你说,何家出事后百凤楼突然全部搬走了?”安宁嫣然,颔首。
差点没鼓掌高呼,我连忙凑到少年身前,非常非常兴奋的道:“你还记得,百凤楼原来的老客人有谁吗?”
百凤楼一定和何家血案有关!他们可能知道事情经过,虽然全搬走了,但随意中告诉了客人也不一定!
那少年给我吓的几乎晕厥,最后终于吐出了个人名,其他的不记得了,再有就是死了走了。
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打听他所说的人名住址!
天已黑,而我也站到了两扇红门之前,是个小府邸。不知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搅别人?万一不高兴轰我出来怎么办?想了想,管他,反正只要他知道,不怕没办法让他说。
伸手刚敲了下门,吱呀一声,右边那扇开了一线。
我怔在门口,这门居然没栓?
心里隐隐感到不妙,心惊的预感像黑夜一般罩下来。我一脚踹开了两扇门,绕过照壁冲到前院,蓦的停住。
血。
殷红的鲜血缓缓的流到我的脚下,假山中,花丛里,石凳上,甚至小池塘旁挂着,七八具尸体横竖了一庭!
血犹未冷。
蓦的眼前雪白长发垂下,极长极长,落在我的肩膀,缠绕到我的身上。然后是冰丝织的袖子,一双纤细冰冷的手捞下来,捧起我的脸,我见到了一张绝色的容颜,一双墨瞳仿佛从千百年前勾起,一直勾到现在,那么无所顾忌的妖着。
这张脸离我不到一厘米。
他微笑着,十指轻轻抚着我的脸,吐气如兰:“你就是那个要收服我的人?生的倒也不错。”
64 被迫分离
这这这这叫什么?午夜凶铃第七部?
这人是凭空出现啊真的是凭空出现,就直接从我头上下来了……
他从树上滑下,一双纤臂柔若无骨的抱了过来,顺手点了我数十处大穴,把人整个拥在怀里。我浑身都是僵硬的,不是害羞,是害怕。他的手要是那么一掐,我的脖子就可以断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蓦的抬眼道:“你一路都跟着我们?”他微笑着,轻吻我的脸:“真聪明…不愧是名满江湖的蓝思归,要不是你们,我还真找不到这个唯一的活口呢。”
我沉默,这就是所谓的功亏一篑,还被拽到小尾巴!
“思归!”
是安宁和温文雅!
温文雅面色不改,旧白衣袂一动,一枚飞棱无声的到了天水宫主的面前。他侧头一避,雪亮的飞棱旋了一圈又飞了回去,嚓的停在修长手指中。
“来人!”抱着我的人轻喝。树上又闪下来四个少年,无一不美。四个人四种颜色,绿黄红蓝四条绸带刷的织成了四方形,将温文雅和安宁围在其中。那个绿衣少年,蓦然是我认得的,原来在甜水镇千娇百媚的那位。
“为了你,我宫的四大护法都来了。”这人微笑着,轻舔我的颈项。我打了个寒战,叹道:“我这种货色你都要?”他笑着,轻道:“你这种货色可是千年难得一见,怎么能不好好玩玩?”
我动不了,只得用下颔好心的指了指被围在阵中的温文雅和安宁,道:“你不觉得他们比我更有潜力?”
“他们的确很有潜力…尤其那个娇柔的美人,很有潜力成为我宫一员……”这人眯起眼睛,倒真的开始细细打量安宁。他的目光从安宁转到温文雅,又从温文雅转到安宁,轻叹一声道:“蓝思归,你的身旁居然都是尤物。”
温文雅护着安宁,衣衫被刮的猎猎作响,大袖中的手未动,眉间却显出冷冽。
黄绿绸带双双袭来,后面是红蓝的伏击。两人身周数道银光飞旋,哧哧的在绸带上削过,却削之不断。
绸带很明显是特制成的,温文雅手指再弹,又是数枚银针飞出,在那些银光上各各一撞,银光蓦的改了方向,眨眼就到了四个少年身边。
绿衣的颈,黄衣的腰,红衣的臂,蓝衣的腿,各一枚!
四条绸带蓦的改了方向,他们不救自己,反而卷向袭向别人的暗器,竟是极有默契!一时救了别人,别人同时救了自己!绿衣少年轻叱一声,人已翻起,手中绿色绸带竟又加长了两丈,卷成了天罗地网。
“我的手下哪有那么好对付?缠着他们。”天水宫主微笑着,轻轻从后面拥着我,道,“我们先走罢?”
我暗叹,突听得一声呼:“思归!”
是安宁,柔和的嗓音,此刻却不乏急忿!
回头看去,却见他秀目清冷,云绣衣袂里滑出一管萧来,竟是柔白的颜色,上面斑斑点点的青,似竹非竹,似玉非玉,正持在平素翩翩起舞,细细斟茶的纤手中。抱着我的人脸色却变了,惊道:“小楼一夜听春雨!”
那把十几年前名扬江湖又销声灭迹的名箫,小楼一夜听春雨!一声勾魂,二曲夺命,三奏惊天地!
“速退!”天水宫主急叱,手一扬,一条又宽又长的冰丝绸带射了过去,瞬间接替了那四个少年的位置。就在此时,我瞥见一线寒光亮起,直逼他背后而来。是蓝回,只有他才会选择躲在暗处,抓住最好的时机!“宫主!”绿衣少年急呼,他的腰突然一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了开去!
剑锋擦过,飘下几绺雪发,颈间仍是见了血。对上蓝回冷冷的眼,他轻笑起来,妖媚眼里都是寒光,道:“果然都是尤物!”左手突然把我托起来。我只感到身体一轻,便被扔到了那个绿衣少年怀里。雪色人影右袖一扬,一条冰丝绸带,直向蓝回卷去。
蓝回用的是剑,对上软兵器是极不利的事,擅长的是暗杀,最好不要正面和人对战,但此刻这两条全都犯了。两个少年扑过来,一红一蓝,绸带死死缠了上来。他沉目而对,后面来的冰丝绸带却像活的绕了个弯,从下卷上,顿时牢牢缠住。
“走!”他从绿衣少年手里接过我,那边四个少年缠了蓝回,五人风行般消失在院里。
65 连番勾引
纯白的帐子,泼墨的山水,一坠坠的银色流苏垂下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帐顶。身周的被褥是底碎墨小花,又轻又软,摩擦肌肤的感觉好到不行。
摩擦肌肤?
我一惊,突然发现自己身无寸缕,是全光着的,只盖着一床被子。长发也被解开了,散乱在枕头上。撑着身体坐起来,把被子拉高盖好,环顾四周是个大而舒爽的卧室,以柔白为基调,装点着墨色和银色的轻纱,墙上挂着秀气的书画,桌椅妆台都是轻巧简单。
又细细搜寻一遍周围,心中微凛,安弦不在。除了在客栈里,我都是随身携带的,那天被抓来时还在背上,想必是他们取走了。暗暗哼两声,又不是拿不回来。
想起天水宫的所作所为,又想起蓝回也被抓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又有些暴笑。要诱惑他不是件虻サ氖拢铱此膊幌裣不赌腥耍桓蚁胂笏槐谱臱别人的样子,硬不起来怎么办?
嘴角抽搐,实在想笑。裹着被子爬起来,把自己卷好了,留两只手在外面抱着,小步小步的往门口走。等我蹭到门口,往两边看看,走廊上没有人,但走廊外面……
走廊外面居然是湖!极大极大的湖,微风吹动清蓝的水,微微的波漾,几只雪白水鸟掠过,鸣叫几声停在了栏杆上。我只觉清新凉爽,吹的长发轻轻的动,不由粲然而笑,伸手过去逗弄。那鸟一下跳开了,警惕的看着我,来回走了两步,却又偷偷的把小头伸了过来,在我手上啄了下,又跳开。
笑着把它们赶开,吸了口新鲜空气,这里的空气太好了,比二十一世纪好多了。听得左侧有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