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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走在前面的三角眼突然叫了起来:“大家小心啊,林马蜂,快把头罩带上。”
这时,安吉递过来一个丝网做的圆头罩和一个手套,我一看,是军用的那种,我在部队里见过,是防化部队才用的东西,这会用来防马蜂蛰到是很合适。不过我也奇怪,啥马蜂啊,还要用这么坚固的防化头罩保护啊。安吉又递了一套给我身后的那个外国人,我一看,嘿,都快把这哥们忘了,这外国佬提溜着一个长箱子跟在我身后,不声不响的,这会安吉给他头罩时我才想起他。
我看了看他,这外国产的闷油葫芦不声不响的把头罩套在头上,低着头跟在我身后。这家伙从我见到他起就没见过他说过话,我就想逗逗他,就问了他一句洋文加中文的杂货话:“Can you speak english?你的Mother fuck?能听的懂中文吗?知道什么叫操你母亲吗?”
我说完这句话就看着他,这哥们还是老样子,没啥反映。安吉就说话了:“刘金尉,你别无聊了,别招惹杰克,快把手套也带上,蜂群马上就过来了。注意着点。”我这会才知道这哥们叫杰克啊。
这时,前面的三角眼又叫了起来:“来了,大家都蹲下啊,忍一会就好了,今天咱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没想到会遇到蜂群。”
我看到大家都在原地蹲了下来,我也赶忙收起了和那洋闷瓶扯闲蛋的心情,蹲了下来。
我问安吉:“什么蜂群啊,这么谨慎的,还要带罩子啊?”
安吉小声的说:“我也没见过,只是听王叔叔他们讲过,说这种边缘的原始森林里野兽不是很多,真正对山里人有害的就是这种野蜂群,数量很多,在深山里筑巢,每天有固定的采蜜路线,不碰上还好,碰上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嘘,别说了。”安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的大个子低吼了一嗓子,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大个子的嘘声刚结束,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我在头罩里瞪大了眼,想看看这声音从哪儿传过来的,可感到四面都被这种声音包围了,分辨不出从哪个方向来的,心里不仅暗骂了声娘,看看安吉也是一脸的惊奇样,估计和我一样从没听过这种“四面楚歌”的蜂声。
我们这些人都一声不响的蹲在杂叶遍地的丛林里,耳膜忍受着这种嗡嗡声带来的压迫和震撼,眨眼之间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更细小的声音,紧接着,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奇景;从我们蹲着的地方的左侧看去,在灰灰暗暗的密林深处,急速的飘动过来一大团密密麻麻的黑色“浓雾”,不断变换着形状,成倒扇面型朝我们这边直铺了过来,我地妈,这就是野蜂群了吧,这数量多的能他娘的吓死人了。
脑筋还没转个弯呢,就觉得一阵劲风,“呼”的一声从我们头顶上刮了过去,我就感到头罩上噼里啪啦的乱响,不知道多少马蜂撞到面罩上,我连大气也不敢呼,鼻子里闻到一股腥臊的但又带点蜂蜜甜香的味,怪诞之极。
我微微的抬了抬头,往上翻了翻眼皮,借着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些林马蜂分成三股从我们头顶倾泻而过,就象几条黑色的大缎带在树林里盘绕飞舞,更希奇的是这些大缎带上还挂着些小动物,靠,还有这种怪事,这些东西是马蜂还是蚂蚁啊,怎么还能飞着搬东西?后面的蜂群下边竟然还挂着一条条的大蟒蛇,速度飞快的从我们头顶上扫过,腥臭气就是从这些挂着的动物身上来的。yswuji。goofar/
我们这一帮子人这会儿被“黑雾”压的趴在了地上,一声也不敢吭的接受着这马蜂雨的洗礼,蜂群大军浩浩荡荡的,直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嗡嗡的声音才算小了下来,这三股黑色浓雾渐渐的“飘”淡了,形状也慢慢的变细了,面罩上的劈啪声也小了很多,我稍微直了直身子,看到我们这帮人头都几乎贴在地下了,想想刚才的景象,后脖子皮一阵发紧,还幸好这些人准备了这种面罩啊,要不然非被这野蜂群给蛰成个人肉蜂窝不成。
蜂群仪仗队终于过完了,我直起了身子,看到安吉脸色发白,冲着我勉强的笑了笑心里不仅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情,这柔弱的姑娘为了弄明白自己父亲的死因,不顾安危的来到这种操蛋地方,勇气真不是一般的大,我老刘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这种重情谊的人了,何况还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家,心里就暗暗的拿定主意,能脱身就脱身,不能脱身的话也要尽量帮助这个姑娘,别人我顾不上,安吉我是一定要帮的。
这时前面的三角眼在那喊着:“安吉小姐没事吧,还有刘哥哥,第一次见这种玩意吧,哈哈。没给吓尿裤子吧。”我心说,你他妈的刚才也没好过到哪去,这会给我充上大头蒜了。王团长和大个子这时也是关心的问安吉怎么样,安吉笑了笑说:“没事的,王叔叔,熊叔叔,我也是没见过才有点惊慌的,这会好点了。”
“今天本来是不会遇上的,是我们在路上听那老头讲故事耽误了点时间,才撞上蜂群回巢的,幸好有准备啊。”大个子在前边说到。王团长一挥手,说:“大家都没事了,继续赶路吧,尽快到我们的宿营地,不远了。抓紧时间的话能在天黑前到那里的。有什么事到那再说。”
大家答应了一声,都直起身子,因为怕再遇上这要人老命的野蜂群,就都没敢把头罩取下来,戴着头罩步履蹒跚着继续赶路了。
在路上安吉缓了一会劲儿,就对我说这刚才遇到的蜂群非常罕见,是一种很古老的物种,一般都是在非洲、美洲那些最原始的森林里才有,学名叫龙王蜂,喜欢群居,牙尖嘴利,是昆虫科里少见的有齿类食肉昆虫,并且有极强的攻击性,人碰上了也没辙,不过它们只是在捕食时才这样。
说到这安吉又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子,说刚才用手抓了一个拿回去做标本,我心说你刚才脸都吓白了,竟然还有胆子用手抓了一个。我看到那里面有一个黑黑的玩意儿,就要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龙王蜂真不枉叫这名儿,长的那叫一个难看,黑亮黑亮的,就像一个小号的迅猛龙,龇牙咧嘴的,竟然还长着爪子,个儿倒不算大,但也比我的大拇指小不了多少,不过翅膀很大,怪不得飞起来声音那么响呢。
安吉说这种龙王蜂一般都有固定的生活觅食路线,除非发生天灾,一般是不会到处挪窝的,她还说这种蜂的蜂房和酿的蜜很珍贵,弄一点儿出去就能卖很多钱。
我听到这就说,谁会为了一点蜂蜜去招惹这些从地狱来的玩意儿啊,估计还没靠近龙王蜂的窝呢,就给蛰成麻眼儿嗝儿屁了。安吉被我这话逗的咯咯的笑了起来,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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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安吉把那个龙王蜂的标本装到她背的背包里,就问道:“你不是学考古的吗,怎么还对这些原始森里的生物有研究?”她就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很小巧的手提电脑,说这是她刚才在她的手提电脑里查到的。我说道:“现如今的科技真是发达啊,在原始森林里都能上网查资料了。”
安吉笑了笑,对我说:“其实也没那么高深了,在那个悍马吉普车里有一套卫星系统,那个系统和我的电脑之间是个无线局域网,五十公里以内都有效的,那个系统连接着全世界的网络卫星,我的电脑又连接着系统,当然能上网了。”
安吉还说她的电脑里还存有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古物文化信息,墓葬分布什么的,而且还每天不断的更新,所以等于是个移动的百宝大资料库呢。我咂咂嘴,夸了句:“牛掰啊。”安吉听不懂,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就解释说:“牛伯伯说你很厉害”。我刚说完,安吉还没明白过来呢,就听到我后面的洋葫芦“嘿嘿”笑了一声,我忙扭过身来,这家伙却又绷着个脸没表情了。
我感到很奇怪,这洋葫芦听到我说的本土俏皮话能笑出来,说明他能听懂我说的话啊,可刚才我对着他说那些骂人的杂货话时却又装的圣人一样,连安吉都听不懂的话你还能理解意思,我心说你这洋玩意也不是个好鸟儿,到我们中国人的地盘给我玩深沉啊,刚再想逗逗他,安吉又说话了:“刘金尉,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脏话,我听不懂,可杰克能听懂,所以才笑的,是不是?”
我看着那洋葫芦,对安吉说:“这家伙一路上屁都不放一个,这会儿凑劲出了一口气,你就说我说脏话,我一路上和你谈天说地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
安吉往前边走边说:“你以为杰克是洋鬼子就听不懂你的话吗,他可不是真的外国人啊。”
我一听就问:“怎么意思,你说这洋老兄不是外国造的?”
安吉白了我一眼,说道:“什么外国造的,他是中美混血,你看他的眼睛,不是蓝的吧。不过你还是别和他说话的好。”
我听到这正想问为什么呢,前面的三角眼跑了过来,望着安吉,皮笑肉不笑的说:“安吉小姐,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看到他就反胃,故意斜着眼问他:“你怎么不在前面带路了?这有你什么事?”
三角眼这会也是没话找话:“前面不是有孙所长的嘛,离宿营地也不远了,我就过来看看咱们安吉小姐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效劳的吗?”(靠,这家伙讲起文气话那叫一个肉麻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心说你大爷才有地方要你效劳的,就是你小子的屁眼,哈哈!!
我看出这家伙对安吉有点歪心眼,也懒得搭理他,就由着他在这显摆。安吉估计也是对这三角眼没好感,爱理不理的敷衍了他两句,他看安吉对他的表现没啥反映,我又对他怒目相向的,感到没劲巴拉的,挤挤他那双“小三眼”就又跑前头带路去了。
被三角眼这一通搅搔,我也没心思再问我身后的洋葫芦的情况了,管他呢,他是哑巴还是聋子关哥们什么事,我还是赶紧恢复体力,想办法脱身是正事。安吉估计也累了,这会儿也是一声不吭,只听到她走在前面的脚步声,偶尔回过头关切的看我一眼,我知道是怕我腿软跟不上。我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心说,这么善良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却跟着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一起来亲力面对这深山古洞的未知凶险,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一边感叹着安吉的身世,一边暗暗的在行进中做着运动,以尽快恢复体力,什么运动,就是中国武术中的吐纳功嘛,在部队里都学过的,很简单有效,只要在慢行军中调匀气息,在一呼一吸之间就能解除疲劳,不过森林里的味道不是很好,吸的我有点倒胃。
大家就这样你跟我我跟你的走了快两个小时,翻过了两座小山,走了一阵子下坡路,森林里也辨不清方向,直到太阳投射的光线在森林里慢慢的暗淡下来,前面的三角眼才终于喊了一嗓子:“到了啊。”
随着他这一嗓子,我看到前面突然的就现出一片空地,豁然开朗起来,一坐大山扎眼的矗立在绿丛丛的原始森林中间,我心想,这就是他妈那传说中的操蛋龙爪山了。大山的周围果然围着四座相比小一号的小山,在这些山祖宗山爷爷的前面是一个宽有好几丈的深沟,我往里看了看,黑漆麻乌的也看不到底。
在深沟的前面,竟然有一幢看起来崭新的白色建筑物,我惊奇的瞪大了眼,房子?这地方怎么会有房子?我再仔细一看,还是个木头做的两层楼房里。木楼外边胡乱的呼了些涂料什么的,三角眼咧着嘴对我们说:“怎么样啊,各位,王团长,你给的任务哥们完成的怎么样,该论功行赏吧。”
王团长看了看,点了点头:“三儿啊,辛苦你了,几天的时间就弄出个楼来,你挺能干的。”
“哈哈,王团长夸奖了,有钱好办事嘛,那伙山里人本来是不愿意到这来做活的,可咱给的价高,又给他们每人送点东西什么的,我又督促的紧,这不就加工加点的给盖起来了嘛。”
我明白三角眼这些天不在市里,原来是上这里给他们这伙人打前哨来了,不过也佩服这家伙是当奴才的好材料,主人家交代的事完成的很不赖呢,连安吉也有点对他另眼相看了,毕竟是女孩子,晚上睡在树林里总是不方便,有个屋子就好的太多了。
我也走了过去,打量着木房子,王团长招呼大个子和那个孙所长把他们抬的物资和装备弄到屋里,然后又招呼我和安吉、洋葫芦进屋休息。屋子里还有些东西,估计是三角眼前期运进来的。
这时天色更黑了,我们来的很是时候,要不然在那老林里摸黑可不是个好事,迷路就完了。大个子和孙所长在楼上不知道摆弄什么呢,我们坐在一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