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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样挺好的!”苏清月轻轻扶着耳畔的青丝笑道。以住,平日自己通常只梳写简单清爽一些的发誓,只考些重要的日子才让落第梳那繁衷的高髻,从未试过梳这种偏斜又精致的发髻,衬着自己竟有一股妩媚透了出来。
落雪淡然一笑,望者镜中的佳人淡淡道,“娘娘喜欢便好,以前华妃娘娘也是很喜欢奴婢为她梳的发髻。”
“华妃?”苏清月脸上的笑渐渐从唇角隐去,她以为落雪会对自己说轩令扬的事,却没想到说的是他的母亲,华妃,南诏国长公主,萧清荷。她也曾在宫人的嘴中,或多或少的听到她的故事,只是,她在她嫁给轩令扬的前一年便因病去逝了。
“娘娘,您想听吗?”落雪坐到苏清月的旁边伸出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可还未待苏清月回答,她便转眸望着对面案几上插着的几株荷花,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想些什么,“华妃娘娘她最爱的便是这荷花,爱若至宝,每到夏天就算淋着雨也要亲自去采荷花,天天如此,直至荷花凋零为止,您可知她为何那么爱荷花?”落雪望着苏清月道。
“因为它出淤泥而不染么?”
“不!因为她的名宇唤作清荷!”落雪望茬苏清月一宇一句道,了然苏清月的惊愕,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有个琴师曾对她笑着说,这里无酒,只有满池的清荷!当时公主扬眸便道,你是说我吗?她说,我就唤作清荷啊!那琴师不知公主身份,竟然为她吹了一首清莲鸣,这才生出后来的纠葛。”
“纠葛?为什么?”
“一个是集万千宠于一生的长公主,一个地位卑微的琴师,这当中的波折可想而知。更何况,后来东旭国的皇上竟然派使者来求亲,就这样,娘娘的哥哥,南诏国的皇上便下旨让娘娘嫁去东旭国。”
“她……她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可有什么办法了!虽然她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话,她掌控不了的命运!但是,有什么用,当她的哥哥将她心爱的人关起来的时候,她除了选择遵从还能够做什么了?”落雪说完,凄然一笑,缓缓起身走至案几旁边,轻轻抚摸着瓶中的荷花,“你懂她的痛吗?可是她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命运,直到到了东旭国,被封为了华妃。没人懂她心里的绝望,没人看到她眸子那深深的伤痕,没人看到!”
“姑姑……”苏清月缓缓起身,难过的望着落雪的背影。
“可这,还不是最难过的!就算她贵为华妃,又有着南诏国长公圭的身份,可是依然受尽了排挤,那些时候还有先皇护着,宠着,虽然生出了一些风波,但总的来说还是相安无事。可是,后来东旭国和南诏国因为边界的事发生了争执,南诏国的将军一怒之下杀了东旭国一个将领,跟着,先皇就开始冷落了娘娘。后宫是什么地方,落井下石者有,拜高踩低者有,就没有真心爱护别人的人。也就是在那时侯,娘娘竟发现自己怀了龙种,可是,有什么用了!她根本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一连串的阴谋,恶意的攻击,还有被克扣的月俸,最艰难的时候,整个宫中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你想,这对一个孕妇来说是多么可怕!”
“她……她没事吧!”苏清月心被揪得很紧,似乎那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是她一样,她竟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泪,她的痛,她的绝望。难道,仅仅因为她是轩令扬的母亲吗?
落雪摇了摇头,“那时是夏天,她跪到太液池里去采莲蓬充饥,遇见了先皇,先皇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竟然自己去采莲蓬既是心疼,又是生气,细问之下才知内务府的奴才竟然如此嚣张,于是下旨让人好好侍候她,内务府的掌事太监被杖毙,而其他妃嫔则纷纷送礼讨来,如当初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后来,不久娘娘便生下了如今的皇上,再过不久,南诏国与东旭国讲和,娘娘带着皇上回去探亲,竟然见一个人。”落雪浅浅一笑,转身望着苏清月,“娘娘,你知道是谁么?”
“是……是那个琴师吗?”苏清月小声问。
“皇后娘娘果真冰雪聪明,难怪皇上会为此爱你!”落雪轻轻一笑,“当时娘娘激动的忘了说话,正欲上前,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爹’,一个清秀的妇人牵着孩子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慢慢消失在娘娘的视线里。”落雪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苏清月却不再说话。
“后来了?”苏清月见她不再说话,连忙追问道。
“后来,己经没有后来了!”落雪走到苏清月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怎么会没有后来了,难道,她竟没有去追问一句吗?”
“皇后娘娘,并不是所有的爱情一定要有结果,就算追问了又如何?难道要那个琴师亲口告诉她,他已经将过去忘却了,开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吗?”
“可是……也许会是一个不同的答案了?”
“或许吧!可是,谁的心可以经得起如此的折腾了!”落雪轻轻一笑。
苏清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她才谈淡道,“姑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他在乎的人。”
“在乎么?”苏清月微微一笑,嘴角却隐隐泛着苦涩。
“娘娘是在乎那夜皇上将您推向明阳王吧!”落雪望着镜中的娇颜脸色变得惨白,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奴婢是个伺候主子的丫头,这些事轮不到奴婢说,只是,那天晚上皇上从您那里回来,喝了许多的酒,嘴里不断的嚷着,为什么他说什么你都答应,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件事很荒唐你都要答应!”
“那是因为……”苏清月撑腰着桌前,欲辩解,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任眼泪眼眶中溢出。
“娘娘,你刚刚听完奴婢的故事,难道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吗?”落雪伸手轻轻放在苏清月的肩上。
“我……本宫,本宫应该发现什么吗?”心里有个角落在滴血,她脑袋里一片混乱。有些事情,就算不说它也存在,可是,如果不说,她便可以假装它不在,如果说了,就只会撇开那道伤疤,让自己的伤口无可避免的在众人面前流血,溃烂!
“皇后娘娘应该从老宫人口里听到过华妃娘娘吧!冷血,无情,善于算计……这些词语,皇后娘娘总应该或多或少听到一些吧!”落雪淡淡道。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和轩令扬有什么关系,和那夜他将自己推向轩令明又有什么关系!
“华妃娘娘从南诏国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她不相信有爱,甚至憎恨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因为,如果不是让她曾为自己的弱点,她就不会嫁到东旭国,不必受那么多的苦,九死一生。她开始贪恋权力,因为她觉得如果当初她握有了权力,她不会被别人操控自己的命运!她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也不会别人欺凌!而且,她将这些观念全输入了皇上脑中,她告诉皇上,必须要握有权力,必须要狠狠的抓住权力,这样,才能不被人欺凌,才能支配自己的命运!她说,在这里,怎么样都可以……自私、恶毒、阴险、决绝……这些都可以,因为它只会让你过得更好!但是,惟有一样,是万物的禁忌,碰也碰不得,那就是情字!谁动了情,谁就输了,而且输得很惨,不仅输掉身边所有的东西,也可能连心,连命也一起输了!”
“她这样……未免太偏激了!”苏清月打了一个冷颤,脚心升出一股凉意。
“你只是听了这么一次就觉得冷,可皇上整整听了几十年!而且,华妃娘娘还逼着皇上发誓不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对女人只能是宠,只能是利用,但无关于爱!如果爱上,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苏清月惊得退后两步,直到撞上桌子。
“娘娘你不要怪皇上心狠,无情,他从小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你不会知道,每次他从你那里回来都会做恶梦,梦到淑妃娘娘,她逼着自己推开你,伤害你,骗自己不爱你!可是,他对你的爱来得那么汹涌,又那么绝望,他无力承担!”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苏清月顺着桌前缓缓的坐到到地上,心痛得抽絮。
“因为,你是他在乎的人啊!我只是不想看见,他躲在角落里难过的哭泣,隐忍的难过,而在你面前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伤,你爱不到,别人也都看不到!人人都以为他绝情、冷血,为了权力不折手段,没有人看到他暗夜里流下的泪和痛!更加……没有人在乎!”落雪声音虽然平静,可瞳孔里却溢满了心疼,“我看着他,就像看到当年的华妃娘娘,可他比华妃娘娘要可怜的多,因为,他站在最高的位置,没有人了解他,也没有人试着了解过他!他需要的,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他却因为害怕,因为害怕复重蹈母亲覆辙将你推开了!你真的以为他不会痛,不会难过吗?他也只是一个人而以,会哭会笑,会难过会忧伤……可这些,你们通通不知道!”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苏清月将脸埋进膝盖,泪水沾湿裙裳。
“可我必须说完,因为,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说!”落雪走到苏清月面前跪下,伸出手握着她的肩膀,“请你,求你陪着他吧!那个位置是那么的孤独和寂寞,他需要有人在家里等他,让他的心不至于那么的冰冷。他那么的年轻,有那么漫长的路要走,如果没有你陪在他身边,孤单和忧伤会将他吞噬的!他不像华妃,因为华妃心里有对后宫妃嫔,对过往的恨,还有对皇上的爱,所以,她可以坚持。可是,皇上了,他心里没才那么强烈的恨,有的只有对母亲的恐惧和对你藏在心里却不敢说出来的爱!皇后娘娘,你已经爱了他十年,请您坚持下去,好吗?”
“我……我……”苏清月己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双手紧紧抓着裙角,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落雪刚唤了几声,突然弯下腰拈着手帕捂着嘴,拼命的咳了起来,苏清月连忙起身拍着她的背。良久,落雪终于停了下来,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苏清月微徽一笑,右手不着痕迹的将手帕握在掌手。“娘娘,可以答应奴婢吗?”
苏清月侧过脸去,不着一词。
晴妃算
落雪笑了笑,“有些人总是用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来告诉自己不需爱,由其是一个帝王!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无情,可是……无情更似有情,只是,情未到深处而已!”落雪刚说完,又是一阵猛咳,手中的帕子露出一角,上而赫然便是有几点血迹。
苏清月连忙伸手扳开落雪的手,手帕上面血迹斑斑,显然病得不轻。“姑姑,你……”
“没事,老毛病了!“落雪摇摇头,示意苏清月不要紧张。
“多久了,没瞧御医吗?”苏清月扶着她起身坐到椅子上。
“奴婢怕他们多嘴会惊动皇上,怕他担心!你知道吗?皇上从小什么话都爱跟奴婢说!奴婢怕他知道了会受不住,他一直奴婢当成亲娘。”落雪笑了笑,眼眶微微湿润起来了,反手紧紧抓着苏清月道,“不要告诉他。知道吗?”
“……”
“答应我!”
“答应什么?”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轩令扬穿着朝服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了?不会在说朕的坏话吧!”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落雪朝轩令扬淡浅一笑,欠了久身道。
轩令杨没有答话只是走到我面前将我揽在怀里,嘴角扬起一抹漂壳的笑,“昨晚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吃早膳啊?”
“还……还好啊。”苏清月不着来迹的侧过脸去,也许是因为刚刚落雪的话,让她对轩令扬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以前看到的似乎只是一个假象,这种假象让她有些不安。
“你怎么了?落雪你刚刚和她说什么了,朕怎么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不会真的在说朕的坏话吧!”轩令扬皱了皱眉,侧过脸望着落雪,正好瞧见落雪将手放到身后,剑眉一挑,“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落雪一惊,垂着头没有哼声。
“令扬,我有些饿了。”苏清月见状,连忙伸手拨过轩令扬的脸道。
“朕…”
“不是说做了莲子粥吗?好想喝哦!”苏清月浅然一笑,也不待轩令扬回答,拖着轩令扬就往外走。
落雪见两人背影消失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帕子塞进怀里,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这才跟了出去。
吃过早膳回凤阳宫时,太阳已经在头顶晃着,灼热的阳光蒸腾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