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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回过头脸,瞧着苏清月精致的面容,竟然呆在原地,一言不发。
“大胆,竟然这么瞧着皇后娘娘。”随后赶来的洛心刚好瞧见这一幕,面容一冷,伸手推开那个宫女。
或许是因为洛心那句皇后娘娘吓着了众人,一时间院子里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倒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那个宫女更是惶恐,脚一软便瘫倒地上。
“都起来吧!”苏清月抬了抬手,望着破败的院落,还有跪在地上这一张张苍白蜡黄的脸,心里微微一叹,入宫这么些年,她竟然不知道宫中有这样的地方,难怪崔嬷嬷以前一说辛者库,宫女们都吓成这个样子。
“你们都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两个人把人抬走。”从屋子里走出一个肥胖的太监,捂着嘴,指着地上跪着的奴才大声骂道,目光突然触到站在人群中的苏清月,微微一愣,连滚带爬的滚到苏清月身边,“奴才吴穆良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苏清月温婉一笑,“你刚刚说把人抬走,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昨个儿刚进来的一个宫女死了。”吴穆良小心翼翼的答道,额角也渗出密密的汗珠。
“昨个儿……”苏清月一惊,右手用力握着扇柄,“她在哪里?”
不会是慧琳,应该不会是慧琳吧……
“在……在……”
还不等吴穆良说完,苏清月就直接往屋子里走去,洛心伸手想扯住苏清月结果没有扯住,眉头一皱,“娘娘,您别去啊…
…”无奈苏清月好像没听见一样,转眼之间便闪进了屋里,洛心一跺脚,也追进去。
屋里还有几个太监,见到苏清月也纷纷跪了下来,里面有一排木板床,上面的被褥凌乱,而左边那一张上赫然躺着一个人,被一块灰色的布完全蒙住。
“你,去把布掀开。”苏清月声音有些颤抖。
“是。”旁边一个小太监连忙磕了一个头,起身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把布掀开。
那是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纤长的睫毛掩住往日明亮的双眸,嫣红的唇竟然是那种刺目的紫色。
“娘娘……”洛心扯着苏清月的衣角,眼睛睁得很大,盛满了惊恐,“那……那不是……那不是慧琳吗?”
苏清月身子微微颤抖,右手用力握着扇柄,知道‘啪’的一声,戴在手上的护指竟然被生生折断。而后走进来的吴穆良一惊,连忙跪到地上,“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这是怎么回事!”苏清月转头望着吴穆良,眸光犀利,“她昨儿个才进来,今个儿就出世了,你要拿什么向本宫交代!”
“交……交待……”吴穆良吓得瑟瑟发抖。
什么交待啊,辛者库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个奴才,从来都没有人过问,怎么今个儿皇后竟然……
“娘娘……不关奴才的事,她是服毒自尽的!”吴穆良不断地朝苏清月磕头,心里拔凉拔凉的。
“服毒?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服毒了!”
“娘娘……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的不知道……”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葛烈有些意外的望着出现在这里的苏清月,但还是冷静的朝她行了个礼。
“是你……”苏清月脸色缓和了一些,扶着洛心的手转头望着慧琳,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在那里?”
“皇上在御书房。”虽然苏清月只说了一个他字,但他却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他’指的是皇上。
“洛心,我们走。”苏清月扶着洛心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临出门时缓缓回头看了洛心一眼,良久,才转过身去。
又死了一个人,没有任何预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凋零了。多久,她才进宫多久,却瞧见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猝然消逝。
珊瑚??尹如儿??慧琳??还有自己的父亲??都是因为活在权力的周围,所以,最终走向了死亡。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近到,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若是自己不帮轩令扬演那么一出戏,那么,慧琳就不会被罚去辛者库,她就不会服毒自尽,自己憎恨那些玩阴谋,玩算计,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可自己又何尝不是了?自己曾经不是算计着轩令扬,让他封了清研做永宁侯吗?自己不也曾算计着将轩令明从迷雾森林里请了出来吗?而现在,自己,更是亲手将一条生命推向了绝路!
“娘娘……娘娘……”洛心瞧着一脸失魂落魄的苏清月,叫了几声,她似乎都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走着,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前面的苏清月突然 晕乎乎的就往地上栽去,一道人影一晃,正好抱住苏清月的腰,正式刚刚在辛者库遇到的大内侍卫葛烈。
“娘娘……娘娘……”洛心扶着苏清月 ,急得泪水直往下掉。
葛烈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转身背着苏清月就往凤阳宫跑,还不忘交待洛心去太医院叫御医来,洛心还没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葛烈已经不见人影了,空空荡荡的宫道上只有风吹过。
凤阳宫
轩令扬冷酷的面容如同修罗,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线,锋利的轮廓笼罩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而他身后四五个御医跪在地上,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裳。
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内烛光摇曳,更衬得轩令扬脸上阴沉而冰冷,如同一尊雕像。
“皇上,你让太医这么跪着也不是法子,不如让他们下去休息,好好想想有什么法子才行啊!”崔嬷嬷从房间走出来,瞧着跪了一地的太医,连忙劝道。
“朕要他们有何用,皇后这点小病都治不好!”轩令扬剑眉一扫,“就跪着想,想不出来,明天拉出去通通砍了。”
“皇上……”太医院院判胡谦汗如雨下,朝苏清月磕了一个头,良久才抬起头来道,“皇上,皇后还是宁阳王妃的时候曾小产,失血严重。当年臣虽然用首乌,人参等多种药材混入夕颜花、夹竹桃等多种带有毒性的植物入药让皇后娘娘暂时稳住病情,后又加以调理,常年累月下来,娘娘才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样。但老臣当时便与皇上说过,只要将来一旦复发那些带毒性的植入便会侵入内脏,到时候……”
“胡扯!”轩令扬一脚就将胡谦踢到,还不解气的再踹了两脚。当年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只想着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况且,这么多年来,月儿身体也一直很好,除了上次高烧昏迷不醒之外平日里连感冒也没有,他都差不多忘了这事,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又……“上次皇后高烧,你不说过了那一劫就平安无事了吗?怎么,现在又拿出多少年前的陈年旧账找朕来算吗?”
“皇上……”
“院判大人……”阮太医连忙扯了扯胡谦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争辩下去,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谁来解释都没有用,反而只能是火上浇油。
“……”胡谦欲辩解,但瞧着轩令扬额上青筋直跳,只得将话咽了进去。
他何尝不知道此时将那些陈年旧账掀出来只会引起皇上的怒火,可若是他不说,那这整个太医院怕都要为皇后陪葬了。这血亏之症,本难调理,更何况当年皇后摔下来时,不但不产,而且失血过多,又受了地气侵袭,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嬷嬷……你快去瞧瞧娘娘吧!娘娘的手好冰……”洛心哭着跑出来,浑身发抖。
“胡说什么!”崔嬷嬷瞪了洛心一眼,却瞧见轩令扬在面前一晃,已进了内室,崔嬷嬷一脸铁青的望着洛心,“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倒没问你是怎么照顾娘娘的,怎么娘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昏倒了!”
“我……我不知道,嬷嬷,我真的不知道,娘娘从辛者库出来就……就晕倒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洛心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拼命往下坠,“嬷嬷,娘娘不会出事吧……”
“你个乌鸦嘴!”崔嬷嬷抬手就给了洛心一个耳光,脸色因为洛心一句话微微变得惨白,手也在微微颤抖。“坠儿,带她下去,没我的准许,不许她跨出房门一步。”
“还愣着做什么!”崔嬷嬷瞪了一眼坠儿,怒道。
“我不走,我要陪着娘娘,我哪里也不去……嬷嬷,我哪里也不去!”洛心的眼泪拼命德涌了出来,跪在地上扯着崔嬷嬷的衣角,“嬷嬷,求你了,我要留下来陪着娘娘啊!”
“行了!”崔嬷嬷拉开洛心的手,看了一眼坠儿和小林子,“你们两个,马上把她拖出去,别没的沾了晦气。”
小林子与坠儿一听,也不顾洛心的反对,两人架着她就出去了。
崔嬷嬷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洛心的话没让皇上听到,不然就有十条小明也保不住了。
“崔嬷嬷,您瞧这……”胡谦瞧着皇上还在内室没有出来,这才小心翼翼的望着崔嬷嬷,“崔嬷嬷,我这条命也就算了,还请嬷嬷到时候在皇上面前替奴才美言几句,保住我一家老小啊。”
“崔嬷嬷,求你了!”几个太医都朝苏清月磕了一个头。
“胡大人……”崔嬷嬷缓缓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娘娘她……她……胡大人,你再想想,还有别的办法吗?当初,不先也说没法子,后来不也一样想到了吗?”
“嬷嬷,若是有法子,我们还求你什么啊!”阮太医老泪纵横。
“不,你们再想想,你们不是全国最后的大夫吗?多少病人你们都治好了,没道理现在就不行啊……”
“这本来么,娘娘自小产之后一直也服食着老臣开的药方调理着身体,照理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才对,可是……刚刚替娘娘把脉,分明是当年那些毒性复发了。这压制了这么多年的毒要是发作了,那已经是非人力所为了!”
“胡太医,如果你们不能治,那总还有旁人吧!你们想想,还有谁能治!”
“这……”几个太医面面相觑,似是在互相询问,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这什么,你们快想啊!既然娘娘是中毒,那有谁是最会解毒的?”
“解毒……若说上解毒的话,那便只有……北风国的幕王府,据说幕王府的流苏郡主最擅长制毒、解毒。”
“是吗?”崔嬷嬷嘴角扯出一抹笑,“那我马上请皇上下旨,去请幕王府的郡主来。”
“没用的。”绯雪一袭粉红色的宫装倚在门边,面容冰冷。
“绯雪小主。”崔嬷嬷冷冷盯着绯雪。
“幕流苏自十四岁拜了天机老人为师后,行踪飘忽不定,一年也难得回几次幕王府,去了也是白去。”绯雪冷冷道。
“那绯雪小主怎么会知道了?”
“只是凑巧见过幕流苏几次而已,嬷嬷应该知道,绯雪祖上便是研制花粉的,幕流苏曾经来我家找过几种极其稀有的花草,说是要研究药性。”
“那……绯雪小主可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这天底下出了幕流苏自己怕是没人知道她在哪。”
崔嬷嬷面容变得极僵,绯雪轻轻一笑,也不理会她,径直走入了内室。隔着珠帘就瞧见轩令扬倚着栏杆将苏清月抱在怀里,晶莹的泪水挂在眼角,竟比面前的珠帘还要晶莹闪烁,绯雪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痛得她不敢去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那是她所见到的帝王吗?那个平日里沉稳威严的帝王吗?那个她只瞧一眼便觉得打心里冰凉的帝王吗?
他竟然哭了,为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绯雪突然觉得很难过,她伸手捂着嘴,竟然发现自己脸上也有了泪水的痕迹,微微一愣。她怎么会有泪了,从进宫后,再难,再苦她都没有流过泪,竟然在看到他眼角的泪水时会陪着他一起流泪。
一面珠帘,他与她之间隔着一面珠帘,她看着他落泪,而他却抱着她落泪。
仅仅……只是一面珠帘……
“咳咳……”帘后突然响起几声轻轻的咳嗽声,苏清月眉头紧皱,嘴角突然溢出丝丝鲜红,轩令扬迅速扯起衣角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月儿,你醒了?”
千万个担心,最后就化成这么淡淡的一句。
绯雪心里也是一震,右手轻轻放在系在腰带上的荷包里,那里面有幕流苏曾送她的一瓶清玉露,说是,可解百毒……
七夕节
轩令扬嘴角弯着宠溺的笑容,温柔的注视着怀里的女人,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令扬,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苏清月扬起脸微笑的看着他。
“不会。”轩令扬眸子里一片阴沉,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苏清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