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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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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扶着腰,一手趴着窗,问道:“你们都是铁人么……”
  “不是铁人,但若似你这般,我可不敢只带八个人出来。”他挑眉笑道。
  阮小幺还在“哎呦”、“哎呦”的叫着,看着他好整以暇跨在马上微笑的样子就郁闷,手指挑了挑,“察罕小副将,来唱首歌听听!”
  察罕不理睬她,踢了踢马腹,走在了前头。
  “喂——”她在后头死皮赖脸的叫。
  哄了半晌,见察罕只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勺,她撅了撅嘴,心中哼哼,自己先唱了起来,“哥哥你坐船头啊~妹妹我岸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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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出门,更文时间会晚点,请大家见谅。
  再一次写完3000字没保存,停电了……

  第八十章 迎冬节

  一时间,便觉前前后后的人都往这头看了过来。
  察罕脸一黑,退回两步,凶巴巴道:“别唱了!”
  他们沿着一片小树林边缘前行,林中百鸟纷飞,聒噪四起,也不知是被她唱飞的,还是被他吓飞的。
  阮小幺笑盈盈看着他。
  他环视了一圈,八名近卫齐齐转回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继续向前。只有车夫最淡定,“驾”了一声,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那你唱给我听?”她逗他。
  一如之前,察罕送了自己一个后脑勺。
  阮小幺又开始唱,“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一个姑娘家居然唱这种淫词艳调!”察罕怒转回头,将她又塞进了车中。
  “我的腰!……”她痛呼。
  闹了半天,她又小小的伸出头来,不满道:“你们草原上的汉子不都是非常豪爽的么!怎么到你这就又是男女授受不亲又是淫词艳调的?你到底是不是北燕人!”
  察罕:“……”
  她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半躺在了马车里,不多时,又觉得无聊。
  半晌过后,马车里低低的哼咏出了一个柔嫩清脆的声音,低低唱着模模糊糊的词调,音律却天然如水,引人倾听。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霜夜与霜晨
  遄行,遄行
  长途越度关津
  惆怅役此身”
  ……
  一重覆着一重,一句接着一句,缓缓唱来,只觉让人莫明惆怅,以酒践行,故人渐远,自有一些苍凉萦入胸怀。
  里头哼了几回,察罕便不自觉也轻声和了起来,一时滋味难言。他本便是东征西战,几年来没个安停处,对此曲此调更是心有所感。
  一行人中俱沉默了下来,只剩了吱呀呀的车辙声与阮小幺的音调相和,悠远而宁静。
  察罕问道:“这是何曲?”
  车中答道:“阳关三叠。”
  “阳关三叠……”他低低沉吟了半晌。
  他们沿着河西东路向盛乐而去,也许是北上了一些,阮小幺只觉越来越冷,眼见着阳光一日日稀薄了下去,终于在一处叫赛罕的地方,见到了雪。
  天色阴沉,纷纷扬扬地正下着雪,一片片如细小的白花,触到指尖便融化成一滴水珠,闪过一丝寒意。车内角落里的那包裹中塞的正是各人的冬衣,察罕等人只是薄薄一件,给阮小幺的却是压得密密实实的一件月白色菱花小袄,此刻已然穿在她身上,下身是一条珍珠色素面棉裙,整个人都显得素丽清纯,玉雕一般的面儿。
  显然,察罕比较喜欢素色。
  她呵着手,挑开帘子问他,“还有几日到盛乐?”
  “快了,不过两三日脚程。”他答了句,见她冻得有些脸红,又道:“怎么,还冷?”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她又是一阵郁闷,瞧这人穿的利索装束,不过皮毛缝制而成,里头也就一件**,风吹雪埋的,怎的就跟没事人儿一样?
  察罕瞧见她的面色,笑起来,“我们习武之人,自然比你挨冻。”
  阮小幺勾勾手指,“过来过来。”
  “恩?”他偏过头。
  “我与你说点事。”她道。
  他骑在马上,微微俯下身,探到她身前。阮小幺狞笑着,蓦地将冻得冰寒的双手贴上了他脖颈处。
  一阵凉意袭上来,他微微一惊,接着便瞧见了她恶作剧得逞后的坏笑,然而寒凉过后,却似乎感觉到了她双手的滑嫩肌肤,寒梅一般。
  察罕愣了愣,有些不大自在,却未躲开,下意识地想留住她的那抹笑,整个人便似僵在了马上。
  阮小幺奸计作罢,见他直直盯着自己,悻悻然松回了手,呵呵的傻笑了片刻,怎么这人的反应如此奇怪?
  他拉回心神,这才察觉方才二人的动作有多亲昵。
  “待会去买个汤婆子。”他别过头,挺了挺身,正襟危坐。然而心中却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她见不到的地方,不自觉的便扬起了嘴角。
  她呆呆应着,见他并无生气的意思,手上还留着一丝暖意,也别过脑袋,笑了出来。
  后头几名近卫,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不动声色互相对望了一眼。纳仁也在当中,只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惜色。
  隔日之夜,几人一路近了一处州县,不大的城门上题着“玛瀚”二字,四处往来的也俱是北燕人,男人体格健壮,腰带长刀,女人则丰润饱满,肤色微黑,身上所著也多是深色胡装,不似沧州的宽袍大袖,儒服纶巾。
  前方一人道:“今夜在此歇脚,明日往西,便是白塔庄。”
  察罕挥手让众人进城,宿在城东的一间客栈,掌柜的是个矮小微胖的北燕人,留着稀松的胡子,朝众人行了个礼,道:“贵客远来,正赶上好时节,可在玛瀚城内尽兴一晚!”
  阮小幺听得不明所以,回头瞧客栈里三三两两吃茶的人,俱是面有喜色,同掌柜的一般。
  “什么好时节?”她问道。
  察罕却眼中一亮,回想过来,“是了,今日是十一月十九!”
  那几名近卫也都恍然大悟,乐了起来。唯有当中一个近卫,趁此时刻开始与掌柜的讲起价来。
  阮小幺:真是尽职尽责……
  众人皆喜色盈面,只她一个云里雾里,察罕与她解释,“玛瀚城十一月十九日有迎冬节,是一年来的盛会,今晚带你去玩!”
  玛瀚城地处贺兰山与祁连山支脉相交处,沿河而建,虽为关外,气候却湿润偏暖,因此倒比几人前两日途经的庄镇暖和一些,因此冬日要“迎”,便有了一年一度的迎冬节。
  阮小幺纳罕道:“怪不得我觉得今日晌午后便没有之前冷,还以为是抗冻了……”
  众人哈哈大笑。
  “待会安顿下来,咱们去买汤婆子。”察罕道。
  “好!”她一口应下。
  自然,其余近卫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各做各的事去了。
  入了夜,随着第一声鞭炮响起,玛瀚城中开始喧腾了起来,各处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鞭炮声,应景一般。阮小幺本在客栈中休息,听到察罕在外头叫到:“小丫头,快出来!”
  她忙趿好靴子,裹了袄子推开门,一边还在扒拉着脑袋上微乱的发髻,见察罕已换了一身藏蓝瑞兽抢珠纹偏襟长袍,一头粗硬的黑发不似往常高高扎起,却都笼到脑后,结成了一条发辫,辫尾箍着一圈暗金的扣环,不知用什么制成,领口竖起,腰侧如往常一般别着刀,脚踩一双皂色翘头皮靴,整个人瞧着与往日里不同,硬朗中透出了一股子贵气,微微柔和了周身的悍意野性,多了一丝俊雅。
  她一愣,目光便被他眸子里熠熠如星的神采所攥摄,鞭炮声不绝于耳,在客栈中投映下一道又一道灿如星斗的光芒,却都在他身前黯然失色。
  察罕拉着她,边下楼梯边道:“已经开始了,我们快过去!”
  阮小幺只觉面上发烫,被她拉着胳膊往下窜,结结巴巴道:“慢、慢点……要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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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及时飞来了~~~~

  第八十一章 都城盛乐

  客栈里的人早走了个精光,沿着梯道点了一排油灯,照得通明。门前只留了店小二一人,因走不开,啧啧朝远处看着。
  玛瀚城中夜幕降临,如暗蓝色的一张天网,密密匝匝铺地盖了下来。暗夜中,升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巨龙一般,蜿蜒迤逦绕在了城周围。驱散了一城黑暗,也照亮了城中之人惊艳的双眼。
  来来往往的百姓皆喜意盈面,盛装丽服,察罕更是如此,风姿华茂,隐隐透着一丝驯服不下的野性,映着通红的火光,面庞上流光溢彩,在人流中鹤立鸡群,使人折服。反观阮小幺,连发髻都是东倒西歪,脂粉未加,仍穿着来时那件素色小袄,对着他便忽的生出了一股子羞于见人之意。
  “你若早点与我说,我也不会弄得这么乱……”
  身遭人群拥拥攘攘,她口不应心的抱怨着,却不自觉又攥紧了他的衣袖。
  察罕温和的望着她,“你这样很好。”
  她未说话,侧着脸,扬起了一个笑容。
  长蛇一般的队伍从他们身边经过,每人手中都执着晃亮的火把,一时间,口中俱发出“呼嗬”的喝喊声,震天动地。接着粗犷嘹亮的歌声响起,极简单的调子,和着雄浑急促的鼓点声,此刻听来,竟使人有一种神谕般庄严神秘的感觉。
  阮小幺为眼前的画面所震撼,久久心荡魂摇,回不过神。
  “迎冬节会从今夜开始,到明日申时方止。不过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动身,因此玩过这一晚便罢了。”察罕道。
  她长长舒了口气,感受着初冬冷冽的寒意与夜中火热的气氛,笑道:“这算是有史以来最优待的起解了……”
  一路上别人骑马她坐车,白日行路、晚间歇息,自始至终,就没受过什么苦楚,几乎让她忘了自己其实是应被押解的“囚犯”。
  察罕在欢腾喧闹的鼓点声中几已忘记此行的目的,又猛然被她提了起,蓦地忆了起来,原本欣然的面色霎时间有些难看。
  她却毫无发觉,恍然想起一事,问道:“到了盛乐之后,我会怎样?”
  他沉默了片刻,道:“由大理寺发配。”
  她对北燕政权什么的不甚了解,却也晓得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
  “那……”想了想,他道:“发配到哪里呢?”
  察罕却不愿多言,只道:“我会尽量帮你,别多想。”
  他微笑了笑,瞧着她墨玉一般亮晶晶的眸子,又问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轰”——又一声喧天的炮响震入耳中,将她说的话悉数掩了去,只剩了那两片小小的唇一张一阖。
  城中喧腾声声,另一头的客栈里,朦朦胧胧的声响却丝毫传不到一人耳中,他似什么也听不到,将薄薄一张信条细细卷起,轻微的一声哨响,窗外黑黝黝的夜中,扑剌剌降下了一个黑影,梳理着羽毛,小小的胸腔中发出沉闷的“咕咕”声,毫无惧意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将纸条塞入信鸽腿上的信筒,又一手将它抛入黑夜中。
  外头传来一阵蹬蹬的上楼声,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普兰,好了没?磨磨蹭蹭的!”
  “来了!”他关好窗,应道。
  空中尽责的信使飞向西边的远方,城中欢庆正浓,无人察觉。
  与此同时,北燕京都——盛乐某一处府邸之中。
  空中弥漫着番雪莲清爽幽然的熏香,夹杂在浓郁发苦的药味中,一个侍婢匆匆走出屋,手上尚端着被打翻了一半的药碗,灰黑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无情嘲笑小奴隶的惶恐焦虑。
  屋宇高广,雕甍飞角,凌厉盘突的鸱吻屹立在高高翘起的檐角上,层层琉璃瓦顶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只稀稀疏疏透出一些流滟的色彩,院落中也是银装素裹,寒梅怒放,纯白中绽出星星点点的殷红,衬在雪上,越发明艳。
  屋前乌压压侍立着一群仆婢,当中不时有人行去匆匆,面色恭肃。
  瞧不清里头,但光看这屋外的阵势装点,也必然想见屋里定是暖香融融,金雕翠饰。
  屋里已然响了半日孩童的哭声,此刻终于消停了一些。片刻后,镶嵌各色宝石的那扇门被无声拉开,一个劲瘦干瘪的身影走了出来。
  众人只敢稍稍桥上一眼,俱又低下头。只为首一个浅蓝色素纹皮服的女人迎了上来,问道:“国师,圣子如何?”
  那被称作“国师”的男人微有些佝偻,也是上了年纪,一双浑浊的眼眯了眯,牵动整张脸上沟壑般的褶子愈发深刻。他枯薄的唇有些止不住的抖动,推开想要上来搀扶的下人,喃喃道:“这不可能……”
  “什么?”她未听明白。
  “圣子无事,好生调养,过两日便可恢复。”苍老的国师压下心中所想,道:“若往后再有此种情状,速来禀报于我!”
  女人双手相结,举过额头,垂下眼,应了声“诺”。
  国师不再多留,步履有些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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