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些失望,但是也并不恼。他掂量着袖中的钱袋子,暗自想着,下回若有空出府,便可以请他吃东西了……
回到皇子府时已出了申时,天色露了些隐隐的晚意,不再如白日光鲜明亮。入了北小门,才知晓殿下与侧妃并小皇孙还未回来,据说每年冬至都要到晚宴散罢方回,更有时便宿在了宫中,第二日才回。阮小幺不管那些,径直先去了库房。
皇子府每季会给下人们供两套衣裳,都在四节气时发放。阮小幺此时去领的,便是冬至到春分时间的衣物,从里头**到外披的袄子,通通有份,虽款式式样统一,但有新衣服总是开心的。
库房的管事翻出了她的两套,交过去,阮小幺满满捧着一沓衣物,谢过了管事,这才离了去。
先去丫鬟院儿,收拾出一套,留在此处,其余的带去偏院就好。
她这么想着,拐过了一道角门,又钻入一处院廊,先前而去。天不巧地不巧,刚过一拐角时,堪堪撞上一个高挑的人影,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衣物也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
因为在家怕电脑抽风登不上,所以趁登得上的时候先把东西更了。明天更新时间会继续在下午三点左右~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波恶
“哎呦——”一个娇丽的、熟悉的女声迎面响起。
阮小幺郁闷稳住身形,自个儿还没叫呢,那边倒先叫起来了。抬头一看,愣住,心头叫遭。
可不是冤家路窄,怎么什么事都能撞到锦绣与香玉这两人!
被撞着的是锦绣,此刻正好端端站在对面,香玉在一旁,跟在后头的还有个丫鬟,清清秀秀的,瞧着面熟,叫不上名儿。
锦绣一眼见着她,皱了眉眼,“呵,我说是哪个这么不长眼,原来是阮妹妹啊!”
阮小幺止住了晃荡的身形,含糊应了句,忙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衣裳,然而手刚触及,那衫子的一角又被一只脚轻轻巧巧碾了上去。
一抬头,还是锦绣那厮。
她状若不小心踩到那片衣角,笑道:“妹妹走路也不出个声儿,亏得我力气轻,否则妹妹不是要被撞倒了?”
“请挪挪脚。”阮小幺道。
锦绣也不在意,抬了抬脚,只是动作前又在那衣衫上狠狠碾了碾,霎时间雪白的中衣布面上现出了个明显的软布鞋印,湿湿一片,带着微黑。
阮小幺有些心疼,对她这种过家家似的发泄方式倒看得轻,只赶紧把其他的衣裳又捡了起来。锦绣香玉二人居高临下闲闲看着,眼中的得意与不屑几乎要化为实体透出来。
兴许是动作有些急,她摸到一处衣料,正要收回来时,袖里滑出来了一样物事,碰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是那珐琅镯子。袖中口袋有些浅,想是不小心掉出来了。阮小幺忙空出一只手,去将东西捡起来。然而上方一人眼疾手快,早已将东西捻了起来。
她郁闷,这一对姐妹怎么跟强盗似的!
那镯子正被捏在香玉的手心,听她柔柔的声音道:“妹妹这镯子到是别致。”
她呼啦啦将衣裳都团抱在一处,伸出手来,“请姐姐还我!”
香玉笑吟吟望了她一眼,似乎不打算过多为难她。然而此时,身后那一只闷不吭声的丫鬟开口了:“这不是玉菱姐姐丢的那只镯儿么?”
刹那间,阮小幺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只觉事情不妙,就要将东西拿回来,而香玉却眼中一亮,手一抬,不让她碰着,自个儿却细细又瞧了一遍,笑了起来,望向阮小幺时,眸子中却凉似冰雪。
锦绣早惊叫道:“什么!?拿来我瞧瞧!”
香玉却把手一转,不让她拿着,只紧紧捏着那镯子,细着声儿缓缓道:“我原以为你在府中虽闹腾些,倒也是个清白的人儿,哪成想手脚如此不干净!怪不得得了那低贱的身份!”
阮小幺怒道:“这是别人送的!还给我!”
她要被这两人膈应死了,没事就找个事儿来戳一下刺一下的,他堂堂皇子府就找不到合适的下人了么?这种成天兴风作浪的人也能当上大丫鬟!?
“前两日是听碧桃讲,玉菱丢了个什么玩意儿,虽不值钱,却也不能就这么丢了。原来不是丢了,却是被你偷了去!”锦绣啧啧道。
阮小幺明白,这事要没法善终了。不管自己如何说,她们总会当成不信。
然而即便如此,该说的仍是要说。她沉声道:“这镯子是今日我去叶大夫那处,一个病人家属给我的,并不是赃物,你们可认清了!”
“少来拿叶大夫来压我们!”香玉一听,不退反恼,“初来府上时你便口口声声叶大夫叶大夫!你也不过是沾了叶大夫一点光而已,有甚自矜!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甚可说的!”
“姐姐,这贱奴就是这样,光与她嘴上说说,人家可是不招的!咱们先把赃物拿到刑堂,与玉菱说了,再行处置!”锦绣哼道,一边就要来扯阮小幺。
阮小幺一撤身,避开她,“我尊称二位一声姐姐,若按规制,如今我与你们一样是二等丫鬟,你们若要处置我,可要找个一等的‘姐姐’来!”
锦绣被她气得面色发红,上前一步就要扇去一巴掌,“小贱蹄子!我成如今这模样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说!”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她打去。然掌风刚落下,却生生停在了面门前,却是香玉拦住了她。
“姐姐!?”锦绣怒叫。
“莫中了她的诡计,你忘了上回……”香玉没说下去,一双眼恨恨盯着阮小幺。
上回她扇了她一巴掌,却落得了如今这个境地,如今若再一个巴掌过去,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是非!
香玉冷冷道:“咱们将东西交给刑堂便是,自有人来处置!”
锦绣冷哼了一声,放下手,又狠狠剜了一眼阮小幺,后者面容生冷如铁,在微暗的黄昏下,似讥似嘲望着自己。
她“呸”地一声,扭头便走,也不与香玉一块儿了。香玉与那丫鬟一处,盯了阮小幺片刻,嘴角翘起了一抹笑,转身跟了上去。
月上屋檐,人走茶凉。阮小幺一人空伫立在廊苑中,心中恼怒,却不知该对谁说,手中一团皱巴巴的衣物,一片如雪的洁白上沾的是点点灰黑,醒目的脚印,嘲笑着她孤零零一个小女子,在偌大的府中,离了倚仗,便什么也不是,连个丫鬟都能欺到自己头上来。
她默默回了去,近了丫鬟院儿,瞧得那一片灯火阑珊,人影幢幢,闷头进了去。
昏黑时分主子未归,下人们冬至时节额外活络,依旧礼节周全,却浑似没了往常的疏远防备,扎到一处便笑语连连,厨房正备着宴,酉时四刻的更子一报,便要去开宴。如今仍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谈天说地。
然而院儿当中,为首的一间屋前,正有几个丫鬟围在一处,气氛有些古怪,面色也不似节庆时喜笑颜开。
阮小幺进了院子,便受到了数十双投来的视线,齐齐望向她,各怀心思。
当中便是香玉与玉菱二人,锦绣只在一旁,来时碰见的那丫鬟也在其中,其余便是些跟着的小丫鬟,纳仁并不在。
玉菱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将衣物放到一边,慢慢过了去,两旁丫鬟们散了开,让了条道儿给她。阮小幺到了她跟前,果见她手中捏着的便是那珐琅镯子。
“这东西可是你带在身上的?”玉菱问道。
她面容如往常一般平静,只是没了初见时那样盈盈的笑意,看过去的眼神也带着一些审视。
阮小幺点点头,“有人送了我这个,今日刚得。”
她大致将经过说了一遍,锦绣却嗤道:“你当然要说是别人送的,哪个贼会说东西是偷来的!”
玉菱皱了皱眉,又问道:“送镯子的人呢?”
“她来叶大夫那处是为了给夫君瞧病,并未透露姓名。”阮小幺道。
“那就是说你并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玉菱道。
“不,”阮小幺对上她的眸子,“叶大夫有瞧见过,他定会知晓!”
正说着,外头又来了人,却是两个婆子,面目有些阴沉。
几人见着,忙迎了上去,行礼叫道:“嬷嬷!”
当中一个婆子点点头,实现扫过一圈,在阮小幺身上顿了顿,道:“方才锦绣来报,府里出了偷盗之事,可是人赃俱获?”
玉菱将那镯子递了过去,“大过节的,本不愿说起这事,只是如今事发,不得不劳动嬷嬷,还请恕罪!”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祸从天降
“我知你素日喜好清静,如今主子俱不在府上,如此之事,还是谨慎为妙!”那婆子望了她一眼,神色微缓,而当瞧向阮小幺时,又冷了下来,“这位姑娘跟我来吧!”
阮小幺认得她,上回进刑堂时,她露了一面,似乎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
她无法,只得跟着那婆子向外而去,并玉菱、锦绣、香玉以及跟从的丫鬟一道儿跟了过去。
一路上天色愈晚,好在玉菱身边的几个丫鬟各自提了灯笼,照着前路走在两旁,荧荧微光中,一行人匆匆朝刑堂而去。
事实上,刚出了院子,外头已有几个带刀的侍卫围了上来,跟着几人一路而去。
阮小幺瞧着如此大的阵仗,心中想着之后该如何是好,然而思绪就如这昏黑的天色一般,朦胧模糊,周围一切事物都被笼罩在不明的黝黑之中,前路茫茫。
有些异样的心思,甚至在她自己也不明了的时候,已经渐渐开始滋生、发芽。她太弱小了,就像翻浪汹涌的大海中一叶孤舟,小小的木板在铺天盖地的风浪中发出吱呀的不堪重负的声音,无需大浪,一个小小的水风翻卷过来,自己就会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嗜人暗夜中。她以为大海会一直风平浪静,然而事与愿违,总是在意料不到的时刻,会出现波澜。
几人轻车熟路到了刑堂,其中陈设一如前日。那婆子坐上了上首当中一把木椅,另一边空着,似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有人来报,“骑射此刻不在府中,副值恰在,说不时便至。”
骑射是鲁哈儿,副职是低他一阶的一个统领,名唤朗赤,平日鲁哈儿不在时,便代了他的职责。
阮小幺立在堂当中,按例事未定论,无需跪着;玉菱等人属苦主与人证,只按次坐在了左右两边。几人俱不发一言,等堂上开口。
刑堂这屋空广,平日里没个人气,冷冷清清,此刻掩了门,角落生了炭盆,却仍抵挡不住外头钻进来的丝丝寒意,卷到人身上,一层紧着一层,似一把刀子在心胆上划来划去。
不一会,一个面目深邃、留着髭须的中年男子匆匆过了来,门一开,带进一股子寒气,又被他风风火火的力度冲散,随之而去。
朗赤进了刑堂,像上首那婆子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双目沉沉似铁,精光内敛,朝向阮小幺,道:“将原委道来。”
座下几人似乎都有些忌惮这人,皆是正襟危坐,就连最饶舌刁钻的锦绣都未曾开口,只垂头盯着阮小幺,眼中冷诮。
这架势搞得像三堂会审一般,事到如今,阮小幺庆幸的是,这群人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自己毒打一顿或是关小黑屋什么的,好歹还弄出了这么个面子工程。
她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向这人说了一遍,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查哈子井巷的叶大夫可以为奴婢作证。”
朗赤不置可否,问那婆子,“如今可否派人传信与叶大夫?”
那婆子望了一眼微掩的窗外天色,摇摇头,“今日虽不宵禁,仍恐惊扰了贵人。”
此时,座下为首的玉菱从容起身,走至阮小幺身边,先像上首两人行礼,“嬷嬷、副职。”
这姑娘年岁不大,礼数却周全的很,心思也细,在府上的时间久,谁人各自的喜好、憎恶都一清二楚,可谓八面玲珑,此刻行完礼,却并不说话,只待那二人依允了,这才道:“方才听人说了,现下叶大夫进了宫,并不在府上,恐怕回来的也迟,况且素日事忙,若是差人报信,少不得要待到明日。这位妹妹出来府上,有些不同,想是各样规矩晓得的也不大多。况本也无甚,一个镯子罢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此事……不若就此作罢,也免得扫了众人的兴!”
“胡说!”那婆子斥了一句,道:“这已是偷盗之事,即便你是苦主,也不是你说作罢便可作罢的,府中自然有府中的规矩!我知你性子和善,此事休要再提!”
她挥了挥手,玉菱只得垂首退回了座上。
如此一来,她瞬时间摘了个清清白白,阮小幺便成了众人更加可恨的对象。
因主子们都不在,刑堂统领虽可代管事,若无确凿铁证,也不好擅自做主,那统领听几人说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