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听,心里特别替他高兴。我知道小磊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在这方面他是个很要强的男子汉。
正打算跟他说十一飞回长春给他庆祝庆祝,他在电话那头又说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
“你还好事成双啊。”我笑着打趣他。
他停了一下,才道:“我十一要结婚了。”
我当时脑子轰的一下,嘴里还强自说着:恭喜恭喜。
“小涧,回来给哥做伴郎吧。”他大概听出了我口气里的不自然,还在电话里故意开着玩笑。“你不回来,婚礼就办不成了。”
我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只想尽快地撂了电话,敷衍道:“我们公司这些天特别忙,十一全公司都要加班,肯定走不开。喜酒你多替我喝两杯,等以后我回长春的时候一定补上。”
小磊还说让我想办法请请假。我说好,我试试。又言不由衷地讲了两句客套话,就放了电话。
放了电话之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在办公室里呆坐了很久。
那天晚上,我去了方总那里。方总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脸色那么差。
我说可能吧,你搂搂我,搂楼我我身上就暖和了。
六十二
我是又过了一年的五月份,回的长春,是去那里跟一个客户谈判。
到了旅馆住下,给小磊打电话,他非常高兴。还一个劲埋怨我怎么不事先通知他,他好开车去机场接我。一番话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心想小磊还是我的小磊,一切都没变。
我俩约好六点半他到酒店大堂来接我去吃晚饭,给我接风洗尘。六点十五我就下楼了,生怕他会来早了。
可一直等到快七点,还没见他的影子。正琢磨着要给他打个电话,大门口进来一男一女。男的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警服,在人丛中显得帅气耀眼。我正高兴地要跟他打招呼,见他身后还拖着一个女孩,心里咯噔一下。
小磊发现了我,甩开那女孩子的手,冲过来,拉着我转了两圈,然后摸摸我的头,说:“小伙子,越来越精神了。”
那天我穿了件BOSS的修身衬衫,还特意喷了点香水。可听着他的夸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强打精神在脸上挤出些笑容。
他松开我,回身指着身边的女孩给我介绍道:“这是田琳。”
那女孩笑着伸出手来:“总是听小磊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一路还顺利吧?”
我心里那个难受就别提了。我根本就没料到小磊会带田琳来,他在电话里也没提,所以我没任何心里准备。虽说我心里明白小磊带她来也是应该的,可我总觉得他这么做是故意的,想在一开始就明确告诉我他是有主的人了,不要再有任何痴心妄想。
我越想越气。可表面上还不能给小磊下不来台,故做自然地跟她握了握手说:“恭喜恭喜。一路还挺顺利的,想不到长春还这么热。”
说着把手里给他们准备的结婚礼物递给了小磊,还笑着说:“晚了半年才送,你们可别见怪啊。”
小磊亲热地把手搭在我的肩头,问我说想去哪吃饭。我说随便,反正是要宰你一顿的。说着,又笑起来。其实我觉得他搭在我肩头的胳膊令我如芒在背,很想把他的手拿开。
去饭店的路上,小磊说因为去接田琳,结果路上碰到塞车,就来晚了,问我饿不饿?
我连说没关系,没关系,不饿,不饿。又问田琳在哪上班,田琳说在银行,不过她父母也是在公安系统的。
我“哦”了一声,半天没再言语。
田琳的长相并不出众,可能是我带着有色眼镜,觉得什么人都配不上小磊吧。不过她看上去是个挺聪明的女孩,小磊选择她大概自有其道理。
进了饭店,我们挑了一张小圆桌做坐下,小磊拿起菜单,问我想吃什么。我脸上笑着:“你是主人,你点。”心说连我喜欢吃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那顿饭吃的气氛很融洽。田琳问了问我在深圳的工作,我问了问她在银行的事情。只是那融洽里有种冷冷的客气。
我吃饭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这张小圆桌周围,发现无论怎么安排,我们都是三角的关系。我总是要插在他俩中间,或是说,田琳总要插在我和小磊中间。
小磊大概也察觉出我客气里的不自然。出饭店的时候,亲热地用手搂着我的肩膀说,过两天到我家吃饭,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大虾。
我笑笑说:好。田琳站在一旁,没吱声。
六十三
第二天,我和客户开了一整天的会。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那时我才发现和东北人做生意非常不容易。很多已经说好的事,现在要全部推倒重来。很多人说东北人做生意也讲感情。我本身也是东北人,我觉得生意还是生意,起码要遵守生意场上的规则。
下午的时候,小磊打来两次电话,我都没接,后来干脆把手机关了。
晚上,我出了点血,请客户吃了顿饭。他们去了很多人,有关的无关的。有个胖胖的办公室主任,好象是专门陪酒的。总是夸我年轻有为,还问我爱人是哪的?我很烦,说没结婚呢,他就在酒桌上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那顿饭从晚上六点一直吃到九点多,他们派车送我回宾馆时,我已经醉醺醺的了。
我拿出钥匙要开房门的时候,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开始还以为自己喝多了,找错房间了。可抬头看看房间号码,没错啊。
“不会是来小偷了吧?”我边推开门走进去,边想。“小偷也不会这么大胆吧?”
屋里的灯亮着,电视也开着,我再往里走,见小磊正靠在床头看电视呢。他的警服放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跨蓝背心。
见我进来,他冲我笑了笑,嘴上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瞥他一眼,把手提公文包扔到另一张床上,一屁股坐到那张床上,背对着他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他的话里不无得意。
我一边脱鞋一边冷冷地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啊?”他依然嘻笑着,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冷淡,道:“我来找你吃饭啊。”
“我吃过了。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我没好气地道,一头仰倒在床上。“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他坐到床边,看着我,语气里也有些不快:“你吃了我还没吃啊,从六点等你到现在,给你打手机你还关机。你还来不痛快了你?”
我听他说在酒店里等了我三个小时,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可他说话的语气,又让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和客户在讨论工作。”我背过身去,闭上眼睛。“谁敢跟你不痛快啊?”
“讨论工作?讨论的满身酒气?”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听着好象下了床,在穿外衣。“废话少说,你到底去不去?”
“去干什么?”我从心底里讨厌他这种对我颐指气使的说话方式。“我不是跟你说我吃过了吗?”
“好,好。”他站到我床边,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床头的灯光。“我自己去,你可别后悔。”
“你去死吧。”我心说。“鬼才会后悔呢!”然后心里数着“一,二,三”,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接着房门被“砰”的一声狠狠摔上。
六十四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心烦意乱。谈判进行的不顺利,郭磊也再没来过电话。
我知道以他的个性,是决不会先服软的。不来正好,乐得清闲。
我打过几次电话回深圳,跟总部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做一个企划方案给客户,倒也忙的我晕头转向。
只是每天晚上,一个人坐着出租车回宾馆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中间方总来过一次电话, 问我情况如何。我跟他说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他劝我要耐心些,我说好。
要放电话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笑着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他说那我就放心了。隔了几秒,又轻声问我:你想我了吗?
我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跟他说:不跟你瞎扯了,我要早点休息了。
后来冷静下来我想,自己有些太任性了。郭磊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该这样给人脸色看。他能有个正常快乐的人生,不正是我希望的吗?不也正是我当初要离开长春的理由吗?
想来想去,我决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
那天中午,我和客户在楼下的小店吃了个工作餐。回他们公司的路上,我拨通了郭磊的手机。
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接起电话。
“是我。”我说。
“恩。”他的话语很简短,全没有了往日的亲热和兴奋。
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环视左右,却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垃圾箱附近。
“在干什么?”
“刚吃过午饭。”他的话干巴巴的。“你呢?在办公室吗?”
“没有。”我几乎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我刚和客户吃过午饭。没什么,再说吧。”
他说:“恩。”挂了电话。
天阴阴的。长春五月的天气忽冷忽热,变幻不定。
有行人匆匆走过,投来冷漠的目光。
那种自虐自怜的感觉又上来了,身体一阵阵的冷。
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取其辱。
我恨他,把我象垃圾一样丢掉毫不在意。
我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
“什么事?”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在压抑着不耐。
你去死吧。我很想说。
“恩。”我缓缓地。“晚上有空吗?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六十五
傍晚的时候,我站在桂林路的路口,等郭磊来接我。
那天下午我们又通了两次电话,约好时间地点,他说过来接我。他的语气似乎又回到了正常,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了。
那天风很大。正好是下班的时候,街上车辆行人乱哄哄的,路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路边。
我想,做不成好兄弟,至少不要让两人的关系再变得象曾经的那般陌路。
也许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我就放弃这份爱。
想到这里,忽然间有些自伤自怜,忽然间有那么点想方总。如果他在这里,什么都不说,都不问,静静地搂楼我,也是好的。
不知什么时候,郭磊的那辆枣红色的三菱越野车已经停到了我的面前。听到喇叭响,我抬起头才见他正在车里朝我招手,让我快点上去。
一路上,我俩都没怎么说话。他那天戴着副墨镜,帅的接近冷酷。
在饭店的楼梯上,我拍着他的肩膀问:“是不是我不找你吃饭,你在我走之前都不会找我了?”
“怎么会?”他摘了墨镜,侧过头来笑着,有点累的样子。“这两天特别忙,有个很大的案子,上头下了死命令要限期破案。”
那顿饭吃的挺沉闷,我们两个都心事重重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大概看我那落寞的神态有些于心不忍,就逗我说些话,给我讲些他们案子的情况。其实他们的工作有时候还满危险的,压力也大,我嘱咐他要小心。
他边开车,边侧过头来,伸出右手轻轻捏住我的左手,道:“我会的。”
我握住他的那只手,再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