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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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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像闹剧般的,替小康龙找继母的事情落幕了。


我打了一通电话和我妈说不用再找就挂了。我妈虽然生气却拿我没办法,派了几个人跑来劝我和询问原因。
其中有一位很特别的人。

5


〃堂。。。哥?〃打开家门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眼前的人熟悉却又很陌生,我也是凭著模糊的记忆才能说出他的名字。
〃小文?〃西装笔挺的男人很开心的笑了一下〃你变得好多,都认不出来了。〃
我嘴角牵了牵,我们两个小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什麽面,能认出对方算不错了。

范重祥,是大我五岁的堂哥,老实说对他没有什麽记忆,只是自从他刚从美国回来,从爸妈那里听到很多关於他的事情,还有杂志、报纸天天在报这位新上任的天翔集团经理,我才有点想起自己还有这位优杰出的堂哥。

〃有什麽事吗?〃本来就不擅长客套的我,等会还要送康龙去上学,只能不客气的问。
不过不愧是被周刊评为最有潜力新人之一,范重祥不但不尴尬,还落落大方的回答:
〃我从美国回来後,听说你人在台北,刚刚路过这里,想说来拜访你一下,怎麽?现在不方便说话吗?〃

我顿时恍然大悟,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我不想要再相亲後,我妈派很多人来劝我,那些人第一句话都是'现在方便说话吗?'
於是我立刻给这位许久不见的堂哥贴上标签。

〃我现在和小康龙非常好,真的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谢谢你。〃说完我就要把门关上。
范重祥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接著他身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只手顶住我马上要关上的门。
那人身穿黑色西装,黑白分明的眼珠盯著我,却一句话也不吭。
我不动声色的看著他们两人。
他们两人也像木头人般停止两秒。
不过范重祥很快打破沉默:
〃小陈你这是干什麽?你看你都吓到我堂弟了。〃范重祥突然笑呵呵的说,那名叫小陈的男人才不甘愿似的退到他身後。

我不管他们两人到底在演什麽戏,但我现在不想再听到或看到我妈那些说客,所以我坚持要关门。
但是门又被顶住一次,这次却是范重祥本人。
〃小文,看来你现在不方便,不过我真的想和你聚一聚,别忘了,你的〃那个〃还在我这里呢。〃讲完後他还俏皮的眨眼睛,好像我们很熟似的,搞得我莫名奇妙。

〃爸──〃小康龙从房间里大叫,我把门一关,这次终於没有人阻止了,赶紧跑回房间。
小康龙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整理书包,看见我的脸就立刻扑上来,拉著我的手示意我蹲下来。
待我们同高的时候,他往我的脸上〃啾〃了一口,小声的讲:'欠我的早安吻。'笑得和偷腥的狐狸一样。

〃刚刚有谁来吗?〃
因为那两个访客很莫名奇妙,而且说了他也不认识,所以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没什麽。〃
小康龙的头歪了一边,像是怀疑我的话。我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可爱,忍不住亲了他的额头後说:
〃快去吃早餐,我带你去上学。〃


6

范家是年代久远的家族,旗下有几百个事业,而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是天翔集团。

我父亲是天翔集团的董事长。
我是他的独生子。
可是无论是父亲还是范家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我继承公司或是从商的打算,我小的时候陈医生对他们说:
〃令郎极有可能是轻度智障,而且患有精神性疾病。不过这些都还有待观察。〃
我父亲抱著我,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著我爸哭,他对著我妈说:
〃人那麽拼有什麽用?〃

我不想让我的父母伤心,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所以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跑去写高中生的考卷。
最後他们发现我不是智障而是天才,可是范家的陈医生还是在我的诊断书上打上:歇斯底里症──精神性疾病之一,会呈现完全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静呆状态」。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适合交际应酬,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要是全才而不是专才。
所以父亲和范家培养接班人时没有想过我,而我的堂哥──范重祥却是重点培养人之一。

虽然他当经理不到半年,爸却常提到范重祥极为出色。
我知道爸因为我不能继承他而难过以久,可是这一年范重祥回来後,爸老是说说:有机会和范重祥好好相处,等以後我们老了死了,年轻人要互相扶持,到时候他可以帮你很多。
现在是个好好相处的机会吗?我不知道,但是只要他不再当妈的说客,我很乐义和他聚一会。


可是目前这些事情都不是我最关心的,今天的我本来满心装载著小康龙要开始上小学的事情,可是出门前他却坚持我不要去了。
〃为什麽。。。?〃我沉著脸,心情都变得低落。
〃因、因为爸你今天不是要去见陈医生吗?准备一下比较好吧。。〃小康龙突然结巴,让我觉得这个理由真的很牵强。
〃哪件事有你重要?〃因为从小的病,我每几个月都会去见陈医生一次,今天我特地和学校请假,为的就是上午陪小康龙下午再去看医生。
我说完後,小康龙露出有点惊讶又高兴的表情,可是却又突然嘟著嘴,小声说:
〃。。。不想。。。别人。。。看。。。〃
最後我把小康龙所有理由都驳回,他坳不过我还是让我陪著。

那天去学校,大概因为比较晚到的关系,进教室时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之後我高兴的坐在家长席看小康龙和周围的小朋友互动,还是不断有人回头张望,虽然平常在大学教课的时候已经习惯,可是还真有点不自在。
班里有一个孩子叫苏易杰,他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我和康龙,在我们两个间移来移去。之後那苏易杰小男孩整个上午都绕著小康龙玩,虽然康龙都对他不理不采的,但还是让我很开心小康龙能交到朋友,那些视线也没那麽讨厌了。

※※z※※y※※z※※z※※

事实上,小康龙求学得过程让我觉得很奇妙,从很小的时後他就会偷偷拿我的书去看,有时候我翻开书都还会发现他没有擦乾净的笔记,我本来不觉得奇怪,因为被誉为'天才'的我,从小我就已经在看大人的书。
直到有一天我妈偷偷观察,发现小康龙在看我的书,大叫著'不得了家里又出一个天才了',我才晓得小康龙其实很聪明。
不过小康龙却急忙的对我妈解释,他只是喜欢用我的书当涂鸦垫板,因为比较厚。说完还拿出他那根本看不出是什麽东西的涂鸦。
看著那也不可能成为毕卡索的作品,为此我妈失望了好一阵子。

我不晓得小康龙为什麽骗人,可是他有时候帮我注加的一些笔记倒是很有用处,加上我喜欢这种──只在我面前露出大人智慧的小康龙,因此只要他高兴,我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天才〃的小康龙〃平凡〃的度过了小学,我感觉到他对学业并不热衷,而且还有故意考烂的趋势。可是他却异常的热爱体育,狭到篮球、排球、游泳,广到空手道、跆拳道、射箭,我看除了芭蕾他都涉猎。
到了国中,他的身高也因为长期运动的关系比同班同学都高,加上篮球打得好、俊美阳刚的外表更是让他成为学校王子,从络绎不绝的情书和骚扰电话就可以看出来。
书上说这个时期的男孩子喜欢往外跑,朋友是这时期最注重的人,可是我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样,周末照样粘著我,晚上一定回家,连趴在我身上睡觉的习惯一样没变。

我以前为了他看了很多育儿书、如何和青少年说话等等书籍,可是好像都用不上,反而是我常常被他带著走。现在小康龙甚至是家里的厨师、会计师、清洁师,本来就很閒的我更加没事了。

直升上了高中,小康龙已经比175公分的我还高出10公分,我看他的时候都要仰著头,睡觉得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抱谁,他还是喜欢赖著和我睡,可是我已经抱不动他了。

上了高中後,家里也常有一些男女生跑到家里来找小康龙,其实来的主要是女生,不过每次只要小康龙在家,看到她们都不会有好脸色,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范康龙不喜欢别人到他家。
不过那个我看过的小男孩苏易杰,上了高中还是一张娃娃脸。我还记得隔了好多年他来到家里,看到我的第一眼动也不动,过了很久後才说:
〃哇塞!美人!你。。。根本就没有变老,还是一样漂亮。〃

小康龙在旁边气得把他推到门口叫他滚,我在旁边错愕不已。

可是看过我之後他就常常来我们家,小康龙赶也赶不走,每次见到我就先热情的叫伯父,送来各式各样的小吃,讲话很甜。可是小康龙每每都会被他气得跳脚。
没多久,家里常可以见到漫画书和电动玩具之类的东西。对於电动玩具,我小时後没见过,长大更因为际遇不同而不可能玩过。有一次苏易杰带著我玩电动,手上型那种,一开始他带著我打,看我熟练後就放我一人,玩著玩著,我觉得很有趣,因为这就像数学一样,找到关键就可以破关。我设法再最短时间内破关,可是偶尔会失足碰到怪兽而被吃掉,让我很恼怒,赢了时我又会很开心。
等到觉得有点累了,我抬头一看,小康龙就在我眼前动也不动的看著我,吓了我一大跳。
〃怎麽了?苏易杰呢?〃
〃啊。。。喔。。。他回去了。〃他呆滞的看著我,失神般的。
〃恩。〃
话题终止,我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父子俩人相处的时候,虽然我会变得比平常多话,可是今天的小康龙看起来有点不对劲,让我不知道说什麽。
突如期来的安静,微妙的气氛让我有些不习惯。

小康龙一直看著我,看得我有点发毛了,刚毅的脸已经变得如此成熟男性化,然後他慢慢的靠近我,越来越近,接著手指触碰在我脸上,大麽指腹按著我的唇,轻柔的抚揉。
他的眼神有点恍惚,眼珠却转也不转的看著我。
气氛顿时。。。变得很暧昧。

接著他吻上我的唇。

7

温柔的吻,我张大的眼睛看著闭上眼的他,极近的距离,甚至能让我能清楚的数出他的睫毛数。
我默默看著他,不懂这些举动怎麽了。虽然从小他就喜欢往我脸上亲,直到现在这些小动作也没改,可是我感觉这次的吻不太一样,特别久、特别长、特别的甜。。。

小康龙的另一只手从後面搂住我的腰,本在脸上的手也移到我的脖子,紧紧的往他的方向靠近,顿时,我俩变得密不可分。
我开始觉得奇怪而轻微挣扎,突然,第一次我意识到──普通父子会做这种事吗?以前在美国看到感情好的男人们会互亲脸颊,难道感情好的父子会互相接吻到一分钟之久?

当我在疑惑的途中,他已经渐渐加深这个吻,舌头开始舔舐前牙龈,用力的吸吮我静止的舌头,
用牙齿轻轻的咬磨,像是惩罚我的不专心和抵抗。然後以两人紧抱的状况下,他把我放倒,压在榻榻米的地板上。
我被压的吻的几乎喘不过气,开始使劲推他岩石般的肩膀。
他本来动都不动,还咬破了我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传到喉咙,让人感到很难过。

然後紧贴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他一顿!接著小康龙慢慢从我身上离开,两手撑著地板,从上俯视著我。
我喘吁吁的看著自己的儿子,好像今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变得不再熟悉,再也不是可以让我抱在手心上的小康龙。。。
〃爸。。。〃他神色恍惚的看著我,摸上我的伤口〃对不起。。。爸。。。〃
我咬住嘴唇,嘴里还能嚐到血腥味。

〃叮咚!〃
高扬的门铃声打破宁静。
小康龙没有理会,低下头,突然脆弱的、像只受伤的小鹿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阵心疼,也没理会门铃声,静静让他靠在身上。
〃叮咚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不死心,依然响著,他终於咒骂一声,起身开门。

〃唉呀!抱歉抱歉!我把书包丢在这啦,钥匙钱包都在里面,我弟弟又还在学校开会,回不了家的说。〃门口的苏易杰以高分贝说著。
〃快滚!〃小康龙咆哮,和刚刚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麽冲干麻啊你!我拿完书包就走啦〃苏易杰边讲边走进来,然後他看到我。
〃伯父,你怎麽坐在地上啊?大冬天就是榻榻米都会冷的。。〃
〃你少管!拿完你的书包就给我滚!〃
〃范康龙你吃错药啦!今天那麽凶。。〃然後苏易杰可怜兮兮的看著我。从第一次苏易杰来过我们家後,我对於小康龙对他特别凶而感到不解,和小康龙讲了几句。也许是听了我的话,小康龙之後虽然都摆脸色给他看,却没有再叫他滚。
等他一拿到那个黑色书包,小康龙就从後面推他,一路把他推到门口。
〃。。。。好啦好啦你别推我!我这就走。。〃

〃等等!〃我开口叫住要离开的苏易杰。
他们俩人同时转头看著我,一个不满,一个疑惑。

〃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餐?〃我听见自己说。
苏易杰惊喜的看著我,大叫:
〃要要要!当然要!范爸爸第一次约我耶!我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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