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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行刺主公?”我震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指尖着力,将那剑刃又往前强递了寸毫。顿时马岱的脖颈上皮肉绽开,多到了一道鲜红的涟漪。不过这一回他倒是一改常态,不见慌张,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唇角,坦坦荡荡地迎上了我的目光。“不错,行刺曹操。”他伸手扶住了我的腕,笑颜里映着几分残忍。一瞬间、但觉背脊发冷,我突然意识到此人先前的那副窝囊相恐怕只是一种但求自保般的伪装。这胡人或许比我想象中的,更难应付。
“令君为何要行刺曹公?”我抽回了手,虚张声势地沉声喝问道。
“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岂会知晓其中内幕?”他说着拉正了衣襟,面有不善道。
“奉命行事?”
“世子被钟繇所扣,命悬一线。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才答应荀君的。毕竟如此一来,无论成败如何,凉州马氏、韩氏都注定同曹公、汉室作敌了。”他冲着我幽幽一笑,虎齿凸显、径自漏出了几分无奈,全然不似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狡黠无谓的模样儿,“如此说辞,天师可还称意?”
“这么说起来,你必定知道迟早我会来?”我不敢放下剑,忍不住追问道。总觉得此事当中蹊跷颇多。
“令君所说了,此事要成,还需得天师的助力。他一口咬定你会出手助力的。”马岱说着摊了摊手,似是无奈地补上了一言,道,“荀彧这人当真不知怜香惜玉。若换做是我,断然不会让美人儿如此涉险的。”不过三言两语,他那油嘴滑舌的天性又不自觉的显现了。
“我如何能信你?”
“令君说,只要你见着我,自然就会信了。”马岱像是调侃一般大笑了起来。虎牙微现、很是惹眼,“只因当初那香囊,是你硬塞给我的。”我盯着马岱看了半晌,见他毫不回避、眼里一派镇定。突然抽回兵刃,一个翻身端坐到了案边,沉声说道:“那便先告诉我,如今许地的形势,何如?”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我把历史时期刻意提前了。
☆、遥望许都
没有想到马岱对曹氏的近况几乎一无所知,我强耐着性子和他绕了一个多时辰,忍受了无数的滑舌、戏谑之词,竟还是没能从他口中摸到个前因后果。想必小叔公对于凉州马氏之人并不信任,只是将他们当做了实行手段的权宜之子,故而并未以内情相告。眼前天色渐亮,怕人起疑,我满腹无奈之下只得从马岱的房里匆匆告退,归回自个儿的居所。
之后的几天里,栾提呼厨泉单于一边忙着甄礼、选人,筹备朝汉使列,一边却又秣兵利马、迭传军情,似是对钟繇、高幹诸人磨刀霍霍、整装以待。我成天随在张既的身边、倒是林林总总也听闻了不少相关许地的传闻。不过此人虽有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之能,但口风却极为严密,若不是他偏倾郭嘉,对我暗存拉拢之意,恐怕还真不会漏出点滴消息予我知晓:离开许都的这一年多,几位公子、与少主之间的承嗣争夺日渐胶着、炙热。不但徐州旧党,曹氏宗族、颍川、河内、青、衮黄巾一并卷入,甚至就连汉室权贵、车驾咫尺都没能幸免。本以为这只是郭嘉、曹公诸人联手导演的整肃戏码,为的是铲除异己、平定内里,却没有料到开锣之后,竟是愈演愈烈,隐隐有着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曹公失势不提,众夫人、公子竞相上阵,明争暗斗,不知收敛、肆无忌惮。不知是小叔公、袁熙、刘表、高幹、孙氏等人从中作梗,还是郭嘉他们存心搅局。总之如今的许都,可谓是剑拔弩张,暗流汹涌。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不过由张既的一番言语中,我大致推得了小叔公欲图行刺曹公、嫁祸于匈奴的真正目的:若不趁袁熙尚未缓神之际,尽快平定这夺嗣之争,恐怕曹氏迟早会重蹈了袁绍的覆辙。对于力保汉室、颍川诸家的小叔公而言,刺死曹公、拥立少主,尽快收拢兵权无疑是代价最小、见效最快的捷径。更何况无论事发何如,关键时刻他们都能请出车驾作保。因此无论是少主,还是荀氏,皆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不过我总觉小叔公计策连环,其中必定还有文章。
“那么当日将我引荐给曹公的那位荀军师,如今身处何地?他是继续留在许地教导、授业几位公子学术、正道呢,还是随军停驻于官渡一带,士卒身先,抵御袁氏?……”听罢他的言辞,我随口试探,朝张既问道。若说小叔公当真与郭嘉对弈激烈,那么公达叔叔的境遇必是最好的佐证。只因曹营汉厅中谋士虽多,但真正能为荀令君依作股肱,信赖无间的,却唯有荀公达一人。
“皆不然。我来此地之前,南侧刘景升蠢动、欲出,屡犯屡扰,是故丞相特遣荀军师往向荆襄之地,资夏侯将军而去。”
“如此说来,这次回去,怕是一时半会儿见不着公达叔叔了?”为了不叫张既起疑,我装作失望地咕哝了一句,心底却骇然难抑:曹公三军,西侧为钟繇所握,南头受荀攸之制,除却官渡的那支精兵,可谓是尽数落于了颍川望族的掌控之中!如今冀州内里不稳、袁熙无力插足。匈奴得安,高幹则分身乏力。并州无主,凉地韩、马,依附钟繇,相互争利。刘表、孙氏、张鲁一干等无争雄之志,以车驾御旨足可号令。剩余诸侯,皆是不足挂齿之辈。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皆夺其巧,难怪小叔公会选在此时对曹公出手!一番盘算,我对于马岱的那份说辞,顿时信了个七七、八八。不知不觉心里已有了定夺。
“当是如此。不过这般说来,此事还是由丕公子而起的。”
“丕公子和此事有关?”张既无心一语激起了我的好奇,我便不自觉地追问道。
“若非丕公子不务正业、沉溺女色,何至于会气走荀军师?若非如此,堂堂曹营之中,除却令君大人以外,谁能动得了这位荀大军师?”张既满腹怨气地嘀咕道,无奈之中酸意隐隐。似乎对少主、及公达叔叔都颇多微词。张既这一语前因不搭后果,听来全不知所谓。真不知他俩之间曾发生过怎样的瓜葛。
“不务正业、沉溺女色?这、这好像、不像是丕公子的一贯作风。”我不尽信然地讪笑了一声。若说丕公子年少气盛、急功近利,与向来风轻云淡、木讷游神的公达叔叔性情上两相抵触或许我还会相信,不过这顶“不务正业、沉溺女色”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多少令人感觉啼笑皆非、匪夷所思。不啻诽谤之嫌。见我现出这般神情,张既倒没介意,摆了摆手解释道,“先前我也和张暮将军一样,无法确信。总觉得这等行径更像是夏侯家那班纨绔子弟所为。不过多次眼见、耳闻后,方才发现此事属实……丕公子所作所为,令不少旧臣心寒、失望。是故主公、及一干重臣才会萌生废立嫡嗣之心。要不然,如今的许都也不会闹到这般风雨欲来、草木皆兵的田地了。”
“这、这,丕公子他究竟行了何事?”我不由地一阵发憷,愣在了原地。很难想象那气宇冷峻、冰清如玉的少主,究竟做出了怎样的荒唐之事,居然成了众矢之的、罪魁祸首?
“还不是丕公子……”张既说着突然止住了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换上了一副略带尴尬的暧昧神情,讪笑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其实、其实说来也没有大不了的。”他大抵是猛然意识到我乃女子之身。生怕犯了唐突、得罪于我,这才临时改了口径,“只是这丕公子近来为一郭姓婢女迷惑。神魂颠倒、理智失尽,为了讨得她的欢心,不仅自个儿成日沉溺音韵、技艺,还大兴土木,建荷池、亭台,绵延数里,堪比瑶池。劳命伤财,荒诞不羁,一如周幽之于褒姒、商纣之于妲己,惹得主公和荀军师诸人大怒难抑,愤然拂袖。”
“不过最为荒唐的是,那郭姓的婢女虽曾舍身护救过丕公子的性命,但却对丕公子的殷勤、献媚不假辞色,毫不理睬。莫说不应娶纳,拒授封赏,推却厚礼,甚至除了谱曲和声、奏乐抚琴之外,不与他说上只言片语。这般以退为进的手腕儿,直叫血气方刚、不谙世事的丕公子愈陷愈深、难以自拔。如此说来此子当真是阴狠毒辣,深谋远虑,城府至深。也不知是何方妖孽化身而来,专图曹氏重柄的。既忧心、忧心,无以复加。”张既在我耳畔絮絮叨叨地咕哝个不停,我却听着出了神。毋庸置疑,他口中所说的那郭姓婢女,定然是郭昭无疑了。想不到她在那之后她竟会选择留在了曹营,还借着少主对她的倾慕,挑起了一波波的纷争、内讧。不知她未归河北是为形势所迫,还是抱持了什么说不得的野心。又或是承了郭嘉的心意,这才刻意屈身谋乱。……忽然念及了那时的情景,她闻得袁买之名时的动摇。历历挂心,仿若梦魇。我一时恍神,无心听那张既继续念叨。
新年伊始,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我辞别了栾提呼厨泉单于,随着匈奴使列往复许都而去。一行浩浩荡荡三、两百人,牛羊几只、载箱寥寥,与其说进贡朝廷,倒不如说这群蛮族是去许地、颍川蹭吃蹭喝、求官拜赐的。只不过与往例不同,栾提呼厨泉单于在敷衍汉帝的同时,独具匠心地为曹公、令君各自备上了一份厚礼——西地骏骑百匹。皆是毛色光鲜,历经调训的,足见其诚意不菲,心机深厚。这栾提呼厨泉虽年岁不大、彪悍凶戾,却实则是个心思玲珑,面面俱到之人。
一并还许的,还有身为引从、及译人的张既。不过随侍的傅干等人却仍旧留在了西地的驿站里头,并未与我们同行。大抵是受了令,还要与谁继续交通罢?马岱及七、八个通晓匈奴言语的凉地马氏之人也混杂在了队列之中。他们本就在样貌上与匈奴人有几分相似,加之钱货周转、暗中斡旋,不知怎地都被栾提呼厨泉单于误打误撞地提上了使臣名册,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就连一向多疑的张既除了偶尔非议马岱瞅着我时暧昧啼笑、眼波流转、大失体统的神情外,也没有觉察到他身份上的不妥。足见这其中,必有内线为之铺陈道路,提供便利。对于小叔公的手腕儿,我不觉又有了新的认知。一路上掩了张既的耳目,我和马岱暗中通了不少气、互换多次传信,应诺他们在行刺曹公一事上予以助力,也暗许了无论成败如何,皆会助他们脱身逃亡。一来二往之间,我才知晓那马岱最过害怕的并非是刺杀不成、徒丧了性命,而是成事之后会被荀令君杀人灭口,嫁祸马氏,从而累及了尚在河东的世子、亲眷。是故他才不惜折身,向我求援。想不到像他这样心术不正、满面狡黠的胡人竟也如此看重情义,对主上忠心赤诚。我一时感佩,便拍着胸脯、点了头。
这般跟着匈奴使列在西地周折了数月,一路上避贼、绕山,好不容易安然过了长安诸关。春生之时,颍川已近,正逢曹公受命领诏,还许就谷。此刻恰逢冀州乱起,他所从的精锐兵马未及跟进、仍留于官渡。除了贴身侍队、一干从众,曹公几乎就是孤身前来的。这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家门后院、闲庭信步罢了,但对于我们这等心怀叵测之人来说,却不啻是天纵之机、千载不遇!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嫁祸
按了旧制、随南匈奴使节入许。沿途遇着百姓、乡人,皆面含愤色、惊惧退缩。偶尔也有大胆、好奇的,躲在暗处试探不已,但所着颜色却是极为不善。若究其缘由,要怨、便只能怨这匈奴蛮族,在关内一带着实是臭名昭著、恶号昭彰。所谓“泣儿闻之不敢作啼”,并非无故之言。我们一行,在异邦所承之客馆下榻、歇息,一舒旅途劳累。朝圣当堂、澄清因由之前,我仍是并州牧高幹的侍妾、“菡萏夫人”。是故未得上贡、获命,我不但无法在许都城内肆意走动,甚至不能与小叔公、娘亲诸人会面。毕竟,虽世风不古、今非昔比,但汉室为道之世,谁也不想莫名招惹到什么私通外敌、窃国求荣之类的口舌、闲言。
一入许都,马岱等人立时蠢蠢欲动了起来。我不止一次见着了他与外头暗暗通信。不知接洽、受函之人,是否正是小叔公。不过这十来日里,我却没有自外头捞到过任何的消息,也没见又人给我传递过什么书信、口谕。似乎许地众人默契一致、将我这黄天道的天师遗忘在了角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