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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王子一旦断奶,就送交他母亲那个大区的伯爵;由伯爵给王子指定一位监护人,分给他一小块领地。最年长的王子不能继位,他与伯爵共同监护自己的兄弟。最年长的公主同样有责任监护自己的妹妹。父王驾崩之后,王子们难免在短期内遭到惨死。一旦太子选定之后,他与太后就把所有可能觊觎王位的王子召集起来;王子们被送到指定的地点囚禁起来,在严密的看守下饥渴而死。公主们很受尊敬。她们不能结婚,亦不能生子,但是不要求她们严守贞操。有些公主成为祭师;有些公主靠小小的领地过活,她们过着乱交的生活。
国王一旦驾崩,两位大的朝臣、监护王子的伯爵和最年长的王子急忙开会磋商。确定了王位继承人之后,立即宣布国王死讯。宣布国王驾崩方式是熄灭王宫前的圣火,扼死看管圣火的官员、敲响专门的报丧鼓;报丧鼓只能在国王驾崩时使用,鼓声将噩耗传遍全国。鼓声一响,全国立即陷入无政府状态。伯爵男爵互相征伐。强者抢掠弱小的邻居。所有的王子都被召到议事会,听候伯爵监护人宣布继承王位的王子是谁。继后,首相要求与失望的王子及支持者比武决斗。新王的母亲成为太后,新王的一位同胞姐妹或同父异母姐妹被选为王姑。有些最重要的官吏也在这时指定。国王要经过一个非常繁复的仪式使自己的登基合法,仪式的名称叫“品尝全国佳肴”。但是,登基礼推迟到六个月之后举行。在此期间,他为先王服丧。
王陵的看管—伯爵把国王的遗体接往他管辖的大区,将遗体做成木乃依。木乃依做完之后被送往一间房子,房子被用作陵墓。臣民献上树皮布。树皮布被堆放起来。直至塞到屋顶为止。接着就把门封上。四位国王的贴身侍从,四位嫔妃,数以百计的奴隶和俘虏被乱棒打死;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丢在陵墓的周围。六个月之后,房门打开,木乃依的头颅被摘下来清洗干净。一个人用国王的颅骨喝啤酒和牛奶。此后,他就成为先王鬼魂向人民说话的媒介。先王的颅骨随后被放回陵墓。但是,他的颚骨和脐带被送往宫廷中的一所圣殿之中。每一位国王的宫室都永远保存以兹纪念。先王的大臣、宫廷官吏、众多的嫔妃继续祀奉他的亡灵。每死一位官吏,都要委任一位新官接替他的职位。在位的国王要拜谒亡父的陵墓一次。拜谒完毕,他发出信号,数以百计的、每次护卫国王出巡的随从就被抓起来作为牺牲,祭献给先王的鬼魂。
哀悼先王的时期接束就举行加冕典礼。国王和王姑宣誓就职、被授予王袍。从大路上抓来的两个人被蒙上眼睛送到国王的面前。其中一人被国王用箭射中,这位不幸的人被一支奇袭队带到边境,给打得遍体鳞伤,任其惨死。另一位被带往祭坛。有八个人作为牺牲一个接一个被杀死,他们的内脏被挂到这个人的脖颈上。此后,他被授予专门头衔,负责侍奉国王的嫔妃。最后,各区的伯爵共同为新王、太后和王姑修建宫室。太后和王姑都有各自的宫廷、大臣和宫廷官,这些官吏与国王的官吏在头衔和职能上都有相似之处。
巴干达人的超自然力信仰带上了强烈的法术色彩。和非洲各地一样,这里也有巫医。巫医的活动包括制造偶像、施行法术和医治疾病。巫医和祭师有明显的区别。祭师专门祀奉与自己相关的神祇。但是二者的职能有交叠之处,因此,本来是巫师重要活动的占卜,祭师也参与进行。巫医占卜时看玛瑙贝掷下时的纹路,看鸡肠的纹理,或者用其它客观的技法。祭师所得的神谕则藏于神庙之中。
巴干达宗教以亡灵崇拜为中心。一般人的灵魂据信于几年之内在本氏族的儿童身上投胎。儿童用亡灵的名字命名之后,对这个亡灵的崇拜随即停止。从人去世到亡灵投胎这段时间之内,要给鬼魂献祭。一般地说,鬼魂对亲属是以礼相待的,然而稍有不恭鬼魂就要立即报复,惩处不恭的行为。鬼魂的怨气常常被认为是后人生病的根源。
连巴干达最大的神校导噬弦彩枪砘辏蛭菪潘械纳竦o全部曾经是世上生活过的人。每个氏族都把自己老祖宗的亡灵作为主神来崇拜。同时,这位祖先又以酋长的化身出现,酋长任职时改为这位祖先的名字。作为一位鬼魂,他享有庙宇、祭师和神灵应有的一切其它设施。如此复杂的信仰造成的逻辑上的不一致,并没有使巴干达人感到困扰,正如古埃及人不会为此而感到困惑一样。所有已故的国王都被认为是全民的神祇,在位的国王常常向他们请教。所有黑人王国的社会组织和政治组织,都有许多共同的特色。它们基本的制度,似乎都代表着颇为相同的主题,是同样主题的各种各样的发展。在所有的王国中,农民都组成大同小异的扩展了的血亲群;血亲群的酋长既调节群体成员的纠纷,又担任祖先崇拜中的祭司。这种血亲组织与官僚组织有严格的分野,国家的运转建立在官僚组织的基础之上。即使官僚组织中的职位是世袭制,血亲组织的首领也不能染指其间。所有黑人王国都是高度专制主义的王国,国王有生杀予夺之权。此外,他还代表着最高上诉法庭,他的重要职能之一是执法公正。国王的仁慈固然使人感恩戴德,然而如果他从来不独断专行地使用自己的权力,他就可能被当做是软弱的国王。国王的御体任何时候都神圣不可侵犯,他的健康情况据信会影响国家的安宁。与此相联的是有正式的条文规定,病弱和衰老的国王要被杀死。
在黑非洲各国,王族的祖先都是民族崇拜的对象,都是王国的守护神。王族的机构设置得非常繁复,耗去了国家岁入的很大一部分。其配备包括禁卫军、组织繁复的宫廷官吏和数百计的嫔妃。虽然嫔妃的生活并非严格的隐居生活,但是常常防犯着她们与人私通。所有的黑人王国都没有立法机构,也没有代表民意的任何政府机构。虽然国王有一个议事会,但是议事会成员由国王指定,他们的职责全部是咨询性质的。和血亲部落酋长一样,国王的血亲通常也不能在政府机构中任职。王家的女子都享有高度的性生活自由,然而要不是禁止她们结婚生子,就是禁止她们的孩子继承王位。
在非洲文化的复兴之中—据料这一复兴可能在下个世纪之内发生,要忽视这些长期扎根的传统,看来是不大可能的。把民主政治的现实和外在形式强加于非洲文明之上的任何企图,尤其是非常之不恰当的。
《文化树—世界文化简史》
拉尔夫·林顿著
8.印度
8…1 史前印度
欧洲之所以获得大陆的地位,要归因于希腊人偏狭的观念。印度之所以被剥夺了大陆的地位,同样要归因于希腊人的偏狭观念。庞大的印度半岛和欧洲大陆一样大,如果把俄国除外的话。印度半岛的人口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它的气候从冰川复盖的山峰到郁郁苍苍的热带丛莽,再到和撒哈拉一样人迹罕至的沙漠,表现出应有尽有的各种变化。在整个的有史时期,没有任何与之匹敌的广大地区为如此众多的种族、语言和文化所占据。直至今日,情况依然如此。距现代大都市二三百英里的范围之内,就可以看见名副其实地以原始的狩猎和采集方式为生的人。世界上最大的钢铁厂的传动带与村子里的工匠比肩而立、相映成趣。乡间工匠从事世代相传的职业,他们的手艺是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入侵旁遮普①时的古老手艺。一卷之书无论如何不可能充分描写这样一个古老和复杂的国家。所以,本书的研讨必然要有所局限,它仅限于印度生活的一些侧面。这些侧面有助于说明印度文明在世界文明图景中的地位,有助于说明它作为文化成分的接受者和贡献者所扮演的角色。
①旁遮普:印度之一省份。
印度在地理上比欧亚大陆的任何其它部分更为隔绝。在北方,喜马拉雅山脉的巨大屏障把它和欧亚大陆的其余地区隔绝开来,这条大的山脉好比是防御侵略的马奇诺防线。这个堡垒的西端以沙漠和俾路支山脉为依靠,东端的屏障是同样令人生畏的丛莽和阿萨姆沼泽。和任何的静态防御工事一样,喜马拉雅山这条屏障也屡屡被攻破过。然而,在喜马拉雅山的背后,印度以其纵深防御更加令人生畏。一位蒙古将军侵入印度河流域之后写信报告说:“这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国。这里的水不好,太阳毒得足以杀人。”一浪接一浪北方南下的入侵者,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拥挤而长期有人居住的国度。在这里,无论入侵者多么善于使用兵器,无论其最初的入侵是多么迅速,他们此后都面对着与气候和疾病作斗争的没完没了的战争。每一次新的征服和占领之后都有一场漫长而继续不断的生存斗争,在这场斗争中,原有的人口总是能占上风。只有与被征服者混血,只有接受印度生活方式中的许多东西,入侵者才能生存下去。他们的后代成为印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印度社会和宗教那繁复而富有弹性的结构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在印度,文化的马赛克模式—在论及近东文化时我们已提及这个模式—达到了高峰。在印度,许多文化渊源迥异的小社会镶嵌起来,构成了一幅构图有序的画面,一个运转正常的整体;每一个结构单位各就其位,受到专门分工的活动和宗教认可的保护。印度文化的整合问题,就是靠创造这样一种拼板玩具似的格局解决的。正由于此,印度文明始终能保存一种独特的,极易识别的文化本质,它保存自己文化本质的时间至少已达3000年之久。和一切的文明一样,它广泛借用了异域文化成分;但是,它的借用是有选择的,它将借用的成分加以塑造,使之适应自己的文化模式。
从社会人类学的观点看,印度没有种族的问题。体质作为社会地位的指针,只不过是偶然现象。虽然“色”这个梵语字用来指四大种性的划分,而且对种性一词的经典诠释又表明:种性的出现是为了保护占统治地位的亚利安人,使之不与其它民族混血;但是今天,南印度黑皮肤的婆罗门种族并不会因肤色黑而使自己的贵族地位有所逊色,印度北方一些地区的白皮肤、灰眼睛的不可接触的贱民也不会因肤色淡白而使自己的身价略有升值。不过,肤色淡白是评价美的一个标准,正如它在美国黑人中是评价美的标准一样。
对于将种族作为一种体质现象来研究,印度提出了一连串使入神往的问题。完全不顾印度种性制度的入侵者,从当地人中虏掠妻妾。然而,在几代人的时间之内,他们便改信种性的传统习俗,开始不自觉地进行将人种混杂特点固定下来的试验了。聚众打劫的冒险家,趁混乱之机控制一些地盘,很快就宣称自己的种性地位得到了升迁,他们全然不顾自己五花八门的背景。最后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实际上每一位在印度出现的宗教改革家起家时,首先就否定种性,欢迎所有地区和所有社会阶层的人改宗信奉他的宗教,而宗教改革的结果,却是在几代人的时间里,将自己新的宗教改变成为一个新的种性。目前,你看见的情况实际上是这样的:如果把印度的种性当做是种性制度基础的地方性的功能社群,那么任何种性的成员,哪怕是只有几百年历史的种性,都趋于表现出家族血缘上的相似性。
我们对印度史前史的了解,迄今依然是极为粗糙的。我们的知识在很大程度上只建立在一些表面发现的基础上,而不是建立在系统发掘的基础上。然而,这些发现说明,自从最遥远的古代开始,印度就是两个根本不同的文化复合体相会的场所。在古老的旧石器时代,印度西北部是手斧文化的场所,而手斧文化是属于非洲和西亚两地共同的传统。另一方面,印度东部和西部是砍砸器文化和燧石文化,而砍砸器文化和燧石器文化又是它与东南亚共同的文化传统。两种文化复合体的边界目前尚不能精确追踪。在这两种共生的传统并存于印度半岛的数万年中,这一条分界线很可能随气候变迁而不断波动。你可以期望,每一传统的分布都与具体的生态条件有关,手斧文化占据的地区与西南亚的自然环境相似,砍砸器和燧石文化占据的地区是东南亚或印度尼西亚类型的生态环境。
最迟在公元前3300年,印度河流域已经为一种伟大的文明所占有,这一文明是从西南亚新石器基地的文化演化而来的。它遵循着西南亚的文化传统,顺次经历了粗铜时代和青铜时代。铁文化引进之前,这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