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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磐失落着,“那耳钉……上次用法术想见时,似乎还没有。”
“原来这才是您的目的?”煌用手捂起了耳垂,“我不会拿下来的,这是陛下给我的。直接穿过耳垂戴上的,现在恐怕已经和血肉长在了一起,您要是想要拿下,恐怕只有连同我的耳朵一起割下了!”
敖磐倒吸了一口气。这就是自己与暗飒的区别么!与其给人戴上随时可以扯下的锁链,不如让人与它血肉相融,不再分离。
“龙王陛下,我要回艾斯蒂克。”
敖磐默不作声。
“否则你会后悔的。”
敖磐叹了口气,“继续睡吧,本王不打搅你了。”
煌看着离去的背影,摸着那对耳钉,这么对装饰品就把龙王气成这样,看来他真是痴心不改了。重新躺回床上,顺手抓起那只枕头,也许自己真快被暗飒宠坏了,独自已经难眠,刚才还做了那样无厘头的梦,竟梦到……梦到什么了来着?算了,反正是个不愉快的梦,忘了最好。合眼,一会儿煌又重新进入梦乡了。
斯蒂亚的东方,龙族水域岸边。
几个男子趴在岸边,吐着呛着的水。水域的水是咸的,呛得咽喉好不难受。
“那个穿斗蓬的到底是什么人?看不出魔法竟那么厉害。”
“管他是谁呢,应该是龙族的什么人吧,看他好像认识那个将军。不过多亏他,我们捡回了一条命。”
“说什么!我们本来就是豁出去……去水晶宫……去那儿做什么的?”
“咦,我好像也忘了,怎么会这样!不过,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男子们回到故土时,巫女回归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帝国,人们欢呼雀跃着,感谢着神的眷顾。看到这队从境外归来的人,路人们欢喜地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其中有认识他们的,连忙拉着他们进了神殿为他们勇敢的行为喝彩。
“巫女……巫女……”男子们却呆滞般地念着,突然一个人放大了声音,“被骗了,大家都被骗了!巫女用自己的弟弟换了自己的自由,牺牲了亲生弟弟的幸福,把弟弟出卖给了龙王。”
“什么?”众人哗然,“你说清楚,不要诬蔑巫女大人!”
“是真的,”另一个男子接了上去,“巫女嫉妒弟弟,因为他夺走了她深爱的陛下。”
“什么!难道说巫女被囚禁也是……”
“不行,不行,不能再说了,否则……”说过话的两个男子嘴一张,鲜血喷出,接着倒地气绝。
第二天,消息已是漫天飞扬。
“宫中也有人开始传了,他们说为什么只有您被龙王按上宾对待,其他官员却在天牢中。”米希尔一边看着自己的学生练剑,一边对荧说着,“甚至有人怀疑您中毒也只是假装的。”
“谣言便有巨大的煽动力,何况那些人暴毙在神殿中。”荧叹着气,没想到这种节骨眼上会闹出这种事。“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您还是暂时在神殿中比较好。其实陛下那边也快应付不过来了,他对群臣说,巫女是神选择的,如果巫女犯错,神自然会下达责罚,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您认为这究竟是?”
“应该是很强的魔法暗示吧,用特定的语言或环境触发暗示,再用被暗示的话语作为某种魔法的引子,夺人性命。”
米希尔点点头,“果然您也这么认为。不过这样高难度的魔法……恕我直言,施法者该不会是……皇宫中人吧。”
荧抬头望了望那棵神谕木。“我明白殿下的意思,的确……就是殿下心中想的那人。”
“为什么?您和他不是一直……”米希尔十分困惑。
“这是我亏欠他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荧自责地叹息着,“所以煌想做什么,只要不伤及陛下,我都希望能放任他去做,现在的我只能做到这点。如果煌觉得这样损毁我的声誉能解气,我承受着便是。”
“可是……”
“我真心希望煌得到幸福,他的旅途已经过于坎坷,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这样一个元凶的我本该用我的一切来偿还他,但无奈却身为巫女,只是为了王而存在的巫女,所以……只是,也许会苦了这两个孩子。”
“您这是什么意思?”
荧微微一笑,提着水壶走到神谕木旁湿润着土地,“很快殿下就会明白了。”
是的,很快,落叶的季节又要来临了。
民间对巫女的谣言越来越多,却不见巫女出面解释。要求她在公众面前现身的呼声也越来越大,守护派和质疑派迅速对立起来,皇宫却依旧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消息传到水晶宫。趁着混乱出兵本是大好时机,可惜主帅的敖磐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思。煌对他的态度还是那样冷淡,荧的消息传来,煌开始茶不思饭不香,夜晚也很难入睡,短短几日,竟消瘦出病来了。
“陛下,微臣认为公子是……心病。”什么异常也没发现的太医只能这样归结病因。
敖磐瞥了一眼没用的太医,让他退下。
“煌,你究竟想怎样?”
“让我回去。”煌病怏怏地躺着。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不顾我的想法,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你的心意吗?”煌嘲讽着,“嗬,我忘了,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一切都只按自己的意愿,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
阵阵往事被勾起,隐隐刺痛着敖磐的心,他抓着煌的肩,“那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都是你的错,如果当初你稍稍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就不会落到今天了!”
“我们,不能重来了么?”
“龙王,放我回去,否则,”煌平静地抬头,“你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敖磐震惊地看着心平气和地说出这话的煌,后者却突然微笑起来,伸手抚摸着那紫水晶的耳钉,“我原本希望能死在艾斯蒂克,死在出生的地方,死在他身边,现在看来连这样一个心愿都无法达成了。死了也罢,我也已经累了,只是无法履行与他订下的约定了。”
“煌!不准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煌无所谓地斜睨了敖磐一眼,拉起被褥翻身睡下,“我困了,请你出去。”
“煌……”
只露出了几缕秀发的人再也没理他,敖磐垂丧着头,迈着灌了铅的步子,离开了琼宾阁,离开了令他心爱,令他心碎的人。
次日,大殿之上,龙王宣布释放人质,同时准备开战前的最后部署。
斯蒂亚的风波也平息了,由于煌的平安归来,由于他的出面,一切都被“澄清”了,所有的谣言的散布都被归咎到了龙族头上,煌虚弱的身子自然也是龙族的罪证之一。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样,人民变得更加团结对抗龙族,可是巫女荧的威信却已不似过去,巫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即使有净化力也会中毒,也会害怕谣言而躲藏,那曾经神圣崇高的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任何不妥的举动都立刻会引来非议,煌知道,荧也知道。
寝宫华丽柔软的大床周围,几个侍女端着精致的瓷碗,碗中盛着的是御膳房特地煮的有营养又清淡不腻的鸡丝粥。侍女们小心地服侍着,一勺勺地吹凉,喂给半坐着的人,不敢怠慢的动作却配上不自然的表情,原因不在他,只是因为那床上的并非这座宫殿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正坐在一扇门之隔的小书房内,批阅着公文。紧缩的眉头,冷然的眸子,暗飒的样子与平日并没什么不同,兴许还比前几日稍稍宁神,因为民众对于那莫须有的谣言,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面目,再也没有生事的报告被呈上来了。
在最后一张公文上批上字,暗飒稍稍舒展了一下手脚。从回到寝宫起也有1个多小时了,卧房里面却丝毫没有动静。走到窗前呼吸了几口新鲜带着花香的空气,暗飒正开始揣测里面那人究竟能忍多久,就听到一声吼。
“够了,我不想再吃了!”
接着传出侍女们恐慌的声音,“可是,陛下吩咐的,为了您的身子……”
“我说了不想再吃了!”声音很快盖过了侍女们细弱的劝说,随即又开始冲向门外,“你在外面听够了吧,给我进来,暗飒!”
侍女们更加慌了,这斯蒂亚帝王的名字怎是可以随便直呼的!即使他与陛下的关系不寻常,但这样带着怒气和挑衅的口气,已是大不敬了吧。
“煌大人……”
“原来你还是挺神气的。”暗飒不紧不慢地开门,倚在门框上冷笑着看着床上的金发青年。紫眸扫过床边的侍女,侍女们赶紧收拾好餐具,行着礼离开了。
“去了水晶宫个把月,连嘴都变刁了?专为皇族准备的膳食也嫌不对胃口了?”暗飒慢慢走到床边,观察着瞪着眼的煌,那样子活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不,那不是虎,即便真是虎,在暗飒眼里也始终只是一只猫。
“我依约回来了,你满意了吧!”煌胸中的怒火已经快冲上头脑了,“你究竟想怎样!”
“怎样?”暗飒双手抱胸,用有趣的眼神看着那只因临行前自己的一句话便性情180度转变的煌,“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在精心调养你被龙王折磨出病的身子。”
“……既然知道我的打算,这样对我又算是什么!”
煌握着拳头问出了在心里萦绕了一个月的话。回到艾斯蒂克之时,他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总之没有一回来就与暗飒挑上劲,像在逃避自己该面对的处决一样,首先向大众“解释”了那谣言,摇摇欲坠的身子当然成了龙族罪恶的最好证明,不过虚弱和旅途的劳累终于也使自己倒下了。醒来之时,已经躺在这张床上,御医为他检查了身体,开了些药膳,随即便有侍女们周到的服侍。
陛下还在御书房,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自己居然松了口气,煌回想着。也许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见那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宠了自己五年的人。事情早已败露,那么就没什么需要掩藏的了,不是吗!还是说,依旧伪装成那娇滴滴的模样,骗他自己真的爱上了他所以放弃了复仇?种种想法在心中演练着,矛盾着不知道该用哪种,不过当夜晚降临,隔着门听到外面的动静,心怦怦跳了起来,然而却迟迟不见人进到卧房来,想着暗飒那副把自己当小丑看的嘴脸,火就大起来,终于忍不住叫喊出来。
暗飒哼了一声,邪魅地勾起嘴角,“不再装了?”
“再装还有用么!”煌咬着唇回了一句。
“也对。”暗飒伸手抬起煌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那因愤怒而微红的脸的确瘦了,却依旧很诱人,“不过看来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煌的金瞳不似以前那样妩媚,充满着锐利的光芒,“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逃不出你的手心,从一开始就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么!”
邪魅的笑滑过暗飒的唇,停留在唇角边,“看来的确不明白。”
吻,轻盈地落下,一触即离,蜻蜓点水般。煌瞪大了眼睛,挥手一个巴掌,却被暗飒轻易地擒住,按躺在了床上。
“你现在这眼神,让我想起了沙漠的时候呢。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在我身下呻吟求欢的样子。”
“你,休想!”煌的眸子中好似要喷发出火焰一般。
“是么?我记得在沙漠时我就说过,你只有嘴巴很硬。”
吻又一次落下,霸道地吮吸着,舌头扫荡着每一处。煌五年来第一次开始反抗,但无奈双手被牢牢扣住。又是一个长吻,快透不过气来了,煌的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着,突然感到暗飒的手指顺着脸颊一路下滑,轻柔地在脖子上来回滑动,又钻进领口,一点点接近那最敏感的地方,在几乎触及之时,又徒然收回,然后再次接近。
该死!身体已经……在看到暗飒的那一瞬间起,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地……
暗飒笑着感受着身下人的变化,挣扎已经变成了微微的颤抖,煌的身体早已热了起来,呼吸更加急促,下身早就无法抵抗那样的爱抚而起了反应。唇瓣放软了,接受着暗飒吻,同时迎合着,舌缠绕在一起,贪婪地汲取着相隔一个月后对方的味道。
“如何?”暗飒终于停下了吻,“在外过了一个月,想念我了吧?”
煌恢复过来的一丝理智使眸子中顿然蒙上不甘,一字一顿地开口,“暗、飒!”
“不承认么?可你的身子却是很诚实。”
暗飒解开煌的衣服,开始新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