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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一条大长虫,脑袋足有三盆大,长着血红的冠子,伸出好几尺长的芯子,
向双全扑来。双全也顾不上害怕,猛一闪身,躲到大树后边,说话之间长虫
已经到了他跟前,他就地一滚滚到长虫后头,拔出刀砍去,就听“扑哧”一
声,紫血喷起两丈多高,大长虫一溜火线跑了。双全踩着血溜子就追,追来
追去竟自追出了林子,眼前忽的一片亮亮堂堂的,只见林子对面有一座大石
碰子,那条大长虫就趴到石砬子上,再看那石砬子尖上长着一苗大棒槌,顶
①
着像小筐头那么大小的一个通红通红的榔头 ,风一吹颤巍巍地对双全直点
头。双全心里一亮,他想:这就是镇边官要的那苗宝参了。这时候那大长虫
爬到一棵红松旁边伸出芯子去舔那棵棒槌。棒槌吓得直哆嗦,身子颤颤巍巍
往后躲。眼看那大长虫血快止住了,双全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一纵身就跳
上石砬子,拔出腿叉子照着大长虫就一下子,长虫的脑袋掉下来了,再一看,
棒槌也不见了,面前站前一位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对双全说:“小伙子,
真得谢谢你啊,这条蛇足足缠了我五百多年了,挖参的人,不知让它祸害了
多少啦!现在你搭救了我,我没别的报答你的,送你一苗参,拿回家去过日
子吧。”双全听了这话,不说要也不说不要,长出一口气,就坐到卧牛石上
了。白胡子老头一看双全有心事,就问:“你有啥为难事吗?”双全就一五
一十地把镇边官逼乡亲挖宝参的事说了一遍,双全说:“要是把宝参送给狗
官,他长生不老,百姓还有活路吗!只有除掉这一害,乡亲们才能过安稳日
子。”白胡子老头一听点点头说:“小伙子,治死狗官我倒有法子,就是有
一宗,怕你办不到。”双全一听说:“别说是一宗,就是十宗、百宗,我也
能办到!”白胡子老头说:“你变成一种草,永远留在老林子里。”双全把
心一横说道:“老爷爷,为救乡亲,情愿一辈子不出长白山。”白胡子老头
就从自己身上脱下一件旧布衫递给双全说:“披上这件布衫,就能变成一棵
大棒槌,让乡亲们把它送给狗官就行了。”说完老头就不见了。
双全回到城里,正好是白露那天。双全一到家,老奶奶和乡亲们就问长
问短,他把遇见人参老头和怎样整治死狗官的事对大伙一讲,大伙听了心立
刻“咯登”一下,虽说能治死狗官,可是双全却舍了性命,老头老太太就掉
眼泪,年轻小伙子就争着要替双全去。这时,午时三刻已到,双全一急,拽
过大布衫往身上一披,变成一苗大棒槌,乡亲们含泪捧着大棒槌给镇边官送
去。
这一天,是镇边官的寿诞之日,院子里大摆酒席,狗官的三亲六故,狐
朋狗友,都来拜寿,单等宝参一到就开席。正在这时候,人声吵嚷说献宝参
的来到了,只见狗腿子们正捧着一苗大棒槌连说:“好宝参,好宝参!”镇
边官乐的魂都飞上了天了,忙喊:
② 腿叉子:即匕首。
① 榔头:指人参成熟的一团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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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来!”狗腿子把参呈上来,狗官一看,是雪白稀嫩的一苗大货,
没由分说,一把抓过来就是一口,这一咬不要紧,就听“妈呀”
一声,狗官痛得满地打滚,叫的象杀猪似的。原来那棒槌长出一身刺,
那刺都扎进了狗官的嘴里。就这样,吃不进一口饭,喝不进一滴水,不到三
天工夫,活活地折腾死了。
打那以后,长白山上就多了一种草,叫刺官棒。这就是好心的双全变的。
粱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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鲑鱼王
'爱尔兰'
在爱尔兰的洛克里附近有一个大湖,好多世纪以前,湖岸边住着一位非
常美丽的姑娘。她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深蓝,但奇怪的是她的目光从来也不转
动一下,原来她一生下来就失明了。虽然家境十分贫寒,可父母却不忍心让
她去沿路乞讨,他们在一块狭小而贫脊的水洼地上拚命地干活。不过尽管如
此,在这块潮湿的土地上,除了灯心草和其他野草,几乎什么都不长。
姑娘想给家里帮些忙,但残疾使她干不了多少活,于是她便经常坐在湖
边去听波涛的轻吟和鸟儿的歌唱。
一天晚上,四野一片寂静,风儿也在远处的山岗脚下歇息了。这时,双
目失明的姑娘便放声歌唱起来。她的声音非常轻柔,那歌子是用节日乐曲配
唱的,歌词的大意是:
“美丽的湖泊,我多么希望看见你,
可我从来没有这个福气。
我也无法看到这样的夜晚,
月光在你的水波上荡漾。”
歌声止住时,她突然听到了一种与波涛完全不同的水声,它就来自旁边
的芦节丛,从湖面传到了她的耳里。
“我是鲑鱼王,”那声音说道,“我觉得一个像你这样美丽的姑娘什么
也青不见是很痛苦的。如果你能从一条活鲑鱼身上弄到胆汁,用它来擦一下
你的眼皮,那你就可以看见这个湖泊和周围的世界了。”
年轻的姑娘回到了家里。她就把自称是鲑鱼王所讲的这番话告诉了她的
父母,她的父亲听见了非常怀疑,不过母亲还是对父亲说:
“你去钓一条鲑鱼回来吧。一抓到它,你就在船里把它的胆汁弄出来。
要是孩子所讲的话不假,那对这个湖我们一辈子都会感激不尽的。”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拿上鱼杆、带好鱼饵,驾船到湖里去了。他一直划
到了湖心,然后就开始垂钓。鱼杆上的线沉到水里还不到两分钟,线就动了
起来。他使劲拉着,但是颤动的鱼杆折成了两段,小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接着一个巨浪卷过来,把小船打翻了。由于这个不幸的人并没有松开他的钓
鱼杆,他便感到自己被拖向了那阳光无法射入的水底。在黑暗中,他先还以
为是湖泊在报复他,把他也变成了像他女儿一样的瞎子,后来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苏醒过来时,他已经在一间宽敞的大厅里,那里闪动着一种好像是
从天花板和没有窗户的墙壁上反射过来的绿色暗光。他明白自己是在湖底
了。但使他惊奇不止的是在这样的深的水中,他居然还能呼吸,而且并没有
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和他一样高大的生物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长着鱼的身躯,
但面孔却是漂亮的金发青年。他把尾巴立起来、并向前伸出了胸鳍。当农夫
握住双鳍时,这个奇异的生物对他说道:
“你好,农夫!我是鲑鱼王。你现在是在我这里。我想你是来找我要什
么东西,给你双目失明的女儿治病吧?”
这时候农夫仍然惊魂未定。
“这是因为……”他结结巴巴他说:“有人对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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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来帮助你,不过你也得
帮我个忙才行。”
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可怜的农夫是没有半点选择余地的。
“您要我干什么都可以,陛下!”他说道。
“在谈正事之前,我想问问你这个祖辈七代都居住在这块土地上的农夫
后代,至少这个湖是怎么形成的你总该知道吧?”
“说来惭愧。”农夫承认说,“从来还没有人对我提到过这件事哩!”
“我父亲原来就是这个地方的国王,可我母亲在生下我时就去世了。七
年以后,我父亲又另娶了一个女人。她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就对我恨之入骨。
一天早晨,因为我拒绝服从她,她就用魔杖打我,使我变成了鲑鱼,只给我
留下了一个小孩子的脑袋。当她正准备把我丢进当时从这儿流过的一条河里
时,突然一次强烈的地震发生了。大地裂了开来,出现了一条大缝,整个城
堡一下子沉入了湖底。”
“这个故事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啊!”农夫感叹着说,“那你的父亲呢?
他不能做些什么来约束这个泼妇吗?”
“我可怜的父亲淹死了。从此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和这个妖婆待在一
起了,她可从来也没有让我安生过。我正是为了希望摆脱她才请你来给我帮
忙的。”
鲑鱼王游到了门口,他先朝外面扫了一眼,看看妖婆是否待在那里,然
后他把嘴凑到农夫的耳朵上,低声对他说道:
“我要把你变成一只野鸭。这样,当别人看到你飞出湖面或潜入水里时,
就不会感到惊奇了。然后你就到你家后面的那个树林边上去。到了那里,你
再把那棵最大的橡树根中间的土刨开。等你碰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块以后,就
把它揭开。那下面你会找到一只熟睡的大黑猫,然后你把它给我带回来就行
了。”
说完,鲑鱼王用鳍触了触农夫的额头,顿时,他感到自己变得象根羽毛
一样又小又轻。于是他便冲向门口,接着又毫不费力地向湖面冲去。湖面在
他的头顶上就像闪烁着蓝光的无垠的天空。他昂起头冲向高处,啄开了头上
的“天空”,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当他振翅向森林飞去时,他看到出来打猎
的邻居正潜伏在芦苇荡里哩!他刚想飞过去问问他的猎获物多不多时,突然
看到这位邻居对他举起弓箭。顿时他不寒而栗,这才想起自己正好是被猎取
的目标,于是又拍打着翅膀飞往高处,绕了个大圈子,开始搜索下面的村庄。
飞到那棵橡树脚下之后,他轻而易举找到了那只沉睡着的大黑猫。不过,
这只猫回到湖底以后,当鲑鱼王用鳍抚摸他时,他才醒了过来。
这时候,猫拱了拱背,又伸了伸腰,他呼出的气泡飘到了大厅的天花板
上,就像是一些闪光的珍珠镶嵌在那里一样。
“你还记得那个老妖婆吗?”鲑鱼王问道。
“当然记得。”猫回答说,同时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你用什么办法才能使我摆脱她呢?”
“这倒不难。我让她变成地上的虫子好了。鱼儿们会把它们吃掉。”
说完,他就爬到门旁边,靠着墙壁趴了下来,当他在那里安详地用爪子
洗脸时,鲑鱼王和变成了野鸭的农夫正在谈着家常。
“你知道,雨水对我们这里来讲可算不了一回事儿。”鲑鱼王说。
“那是的。可它对我们这些农夫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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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的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一个样子非常可怕的妖婆。
她长得难看到了极点。一见到她那张怪脸,变成野鸭的农夫吓得连忙飞起,
差一点在天花板上撞昏过去,幸好猫呼出的气泡还停在那里把他挡住了,使
他并没有撞得很重。又惊又气的老妖婆看到自己的受气包居然弄来一只鸟陪
着他,立刻取出了她的魔杖。就在这时,猫跑到了她的腿上蹭了一下。他刚
一碰到她,老妖婆就四分五裂了,她身上的每块碎片都变成了地上的小虫子。
这时候从已经打开的大门那边,游来了一群小鲑鱼。他们足足用了十分钟才
吃完这顿美餐,等把最后一只虫子吃完以后,这些小鲑鱼对他们的鱼王道过
谢就游开了,而鲑鱼王也向黑猫表示了谢意。
甚至黑猫,他也问样感谢了变成野鸭的农夫,因为是他使他得以从沉睡
中醒来,而他睡在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了。
“你知道,”他讲道,“人们都说猫很喜欢睡觉,而且人们还说寝可代
食。不过眼下这对我并不适用,因为我的肚皮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对自己
能够醒来可感到高兴哩!”
看到他把舌头在嘴唇上舔了又舔时,农夫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一只
鸟,鲑鱼王这时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对他说:
“别担心!现在你不需要这副野鸭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