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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鲑鱼王这时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对他说:
“别担心!现在你不需要这副野鸭的模样了!”
“这正是我的希望哩!”农夫说,“因为无论是在猎人面前还是在猫面
前,当一只鸟可不是好玩的呀!”
鲑鱼王用鳍碰了他一下,农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时,猫便跳到了
他的肩上对他说道:
“把我带到你家里去好了。在这里虽然也不坏,可一到冬天,我还是情
愿待在你的火炉前。而且在你的谷仓里,一定也会有不少老鼠的。”
当农夫和猫在谈论他们的安排时,鲑鱼王拿起一把金刀,在自己的胁部
划了一道口子。等他从肚子里把胆汁取出来以后,伤口立刻又愈合了。
“拿着,”他说道,“你快走吧。希望你的女儿能够得到她应该享有的
一切幸福。至于你呢,我相信她的痊愈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于是农夫又回到了水面。他划来的那只渔船正等在那里,他带着猫坐了
上去,就划回家去了。
可以想象出当全家人看到他时该有多么高兴,他们全以为他已经淹死了
呢!可是当他的女儿用手指沾着鲑鱼的胆汁,把它抹到眼皮上,终于见到了
光明时,那农夫平安回来的欢乐与这种欢欣相比,简直就算不了什么了。
于是,这个地区的每个瞎子都来找他治病。由于有钱人家的孩子有时也
会患这种残疾,所以农夫就有了不少收入,使他后来能购置一些更加肥沃的
土地。
至于黑猫,他成了年轻姑娘的好朋友。这位姑娘后来嫁给了附近一位有
钱的农庄主。
晚上,当村里的人坐到火炉前时,最好的位子总给黑猫留着。他在那里
听他们讲各种故事。而每当他听到那位猎人讲起:他看到一只野鸭跃出水面
向他飞来,然后又展翅飞去,围着打猎的地方转了一圈,最后带着一只大黑
猫重新回到湖里去时,他不禁暗自发笑。
是的,他在那里偷偷地笑着,并且还和曾经变成过野鸭的农夫会意地交
换眼色哩!这是因为鲑鱼王曾经要他们保证永远不说出这个秘密。我相信他
们是信守诺言的,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故事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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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张泽乾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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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娘娘
'中国'
李老汉给地主扛了一辈子长活,死的时候才五十多岁,可是成年累月地
过那份苦日子,过的背也驼了,腰也弓啦,真像一个老汉了。他死了后别的
没留下,只留下了在庄外的三间破房子,因为他不舍得穿,不舍得吃,积攒
下的几个钱,四十岁那年娶媳妇都花净了;可是李老汉很高兴,第二年他就
得了儿子啦。穷家养娇子,给他起名叫“长生”。
长生长得挺好,大眼睛,高鼻梁,一句话说了是很俊俏,当着他爹的面,
有些人就夸奖说:“这孩子将来找个媳妇是用不着费劲的。”李老汉喜得乐
哈哈他说:“山老鸦,脖子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只是这样说着玩的,
可是长生长大了以后,真的娶了媳妇,真的忘了本啦,这些当然是以后的事
情了。
长生爹死了不久,他娘也死了,他那时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爹娘活着
的时候,常叫他刨点草来家烧,爹娘死了以后,他也不会做别的,刨些草来
家,东邻西舍的换点什么吃,饥一顿,饱一顿的,好歹的混着没饿死。
他家的门前就是这遍方有名的银娘娘湾,水清得真跟青草上的露水珠一
样,深得却看不见底,天怎么旱它也不干。长生常听别人说,这湾底下,全
是白花花的银子铺地,里面住着位银娘娘。
这银娘娘白裙子,白衣裳,头顶上戴着一枝大红花。她能叫穷人变富,
也能叫富人变穷;她手指着那里,你尽管刨就行了,一准能刨到银子,不过
是十年碰不着个闰腊月,见不着她就是的 了。
长生自从爹娘死后,在屋里闷的慌,常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湾边。有时
不得意了,遇着愁事上.也常在湾边上哭涕抹泪的。
有一次,他在坡里刨草,地主家和他一般大的一个小家伙,到坡里去玩,
看见长生,把眼一瞪,腰一叉喝道:“快滚,别在这里刨!”
长生不服他说:“这是在道边上呀!”
小家伙又骂开咧:“你这穷种,半指地也没有,还敢嘴硬!”
长生很生气,明明是情理,却不能讲,他草也不刨了,赌气来了家。
家里,三间屋空空的,一点吃头也没有,没法,还得再背起筐子,往外
走,走了两步,觉得一点劲也没有,便在湾边坐下了。越想越难受,又掉下
泪来了。
哭了一阵,听到湾中间,噗弄噗弄地响,抬头一看,从湾底拥出一连串
的水泡,那水泡红的白的,白的红的,好像珍珠一样。长生看了,惊奇地想
道:“许是银娘娘弄的景吧?”看了一会,觉得肚子饿了,心想:什么银娘
娘不银娘娘的,地主家那么多的地,那么多的钱,我连一指地、一文钱也没
有,银娘娘,她怎么不管?
刚刚转了这个念头,水皮上一阵银光耀眼。
“啊!那不是银娘娘吗?”她穿着雪白的裙子,雪白的衣裳,头顶那朵
花,跟五月的石榴花一样的红。长生又怕,又想看,银娘娘向他笑了笑,提
起了裙子,飘飘地向湾边的草地上走去。
长生这阵也忘了害怕,虽说,他年纪还小,也想多看看她。银娘娘那个
俊俏劲简直没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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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娘娘却只一仰手,向身边一指,便不见了。
长生愣了老一会,才想起那个话来:“她手指到那里,你尽管刨就行了,
一准能刨出银子。”
他跑了过去,在银娘娘手指过的地方,刚刚刨破了地皮,一块雪白的银
子滚了出来,他赶紧地把它拾到筐子里去,越刨得深越多,把筐子盛了个满,
他才回了家。
长生得了这么多的银子,不光买了很多的地,把旧房也翻盖成瓦屋厅房
了。那些给他说媳妇的,真是挤破了门,一直挑了三年,也没有选中了一个
媳妇,要知道他是见过银娘娘,老是想找和银娘娘一样俊俏的媳妇。
这一年,长生已经是十九岁了。有一天,一个媒人又来了,是给他说合
东庄一个地主家的闺女,听媒人夸说的真是像天仙一样的人物。长生提出来,
要亲自看看,地主家也答应了。从前地主家的闺女,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
迈的,两家约定了日期,长生就到她家去了。在厅上坐下,吃了饭,喝完了
茶,奶妈、丫环拥着那闺女打厅前走了过去;长生看了,虽不及银娘娘一半,
却也娇娇的十分好看。当下就应承了。
不多日子,吹手喇叭的用花轿娶了来。那真是太太样的啦,洗脸梳头,
都要丫环动手,有一点不随心,连骂带打。长生起先几次还看不惯,以后就
不拿着当回事了。
有一次,长生从坡里回来,她把嘴一噘说:“别进屋来,那一身泥土气,
凭着福不享,为什么不把存下的银子多置些地?”
长生朝着她瞪了一下眼,心里想也是,我有的是银子嘛,坐吃尽穿也足
够啦。
他真的又去置了许多地,买上了使唤人,学起地主的派头来了。性情也
变得越来越凶,末了打骂手下人也成了家常便饭啦。
在这期间,他也有了孩子咧,大孩子七八岁了。
这天,大孩子在湾边上耍,忽然不见了。一连三天,又撒帖子,又派人
找,闹了个翻天覆地,音信也没打听着点。
那晚上,孩子忽然欢欢喜喜地跑来家了。
一进门就对长生和家里的人说开了,他说他在湾边怎样耍着、耍着,从
湾里出来了一个穿白衣裳的媳妇,把他领了进去。他说着把头一偏,十分得
意地对长生道:“爹,湾底下一点水没有呀,地也是白的,房子也是白的。
那个媳妇真好哇,领着我玩,给我吃的,她叫我对爹说:‘不要忘了本啊!’”
长生这阵过惯了那个作威作福、袖手不动的日子,他已不愿和从前一样
①
地劳动了,弄起事来,也想着压量人 ,不这个样,就觉得不舒服,他把银娘
娘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过了不几天,孩子又不见了。这次回来说:“爹!银娘娘对你生了气啦。”
长生听了,心里害了怕,惹得银娘娘生了气,那可不是玩的,他知道银
娘娘能使穷人变富,也能使富人变穷。
他老婆却把指头指着他脑门子说:“你心眼就笨煞啦,去买上几百车石
灰,倒进湾里去,一下子就把她烧死了,也犯不上这样提心吊胆的。”
长生真的听了老婆的话,买了很多的石灰,亲自在湾边上,看着,吩咐
着把石灰一齐向水里倒去。
① 压量人:就是压迫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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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灰着了水,咕咕隆隆地翻起白泡,眼见得湾水变浑了。忽然哗哗地一
声,从湾当央升起了一阵白烟,向西南飘去了。
长生吓的脸皮蜡黄,可是从那以后,湾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了。
越住长生的胆子越大,他用上千两的银子,给自己买了一个功名,戴了
顶子帽晃了起来。这遍方的人,躲他跟躲蝎子一样了。这样过了些日子,巡
抚大人要打这路过,凡有点功名的,都要进城去迎接,长生也坐上轿子去了。
长生为了巴结巡抚,当然先送上一份厚礼去,又请巡抚到自己家来吃喝,
总算赏脸,巡抚打道开路的来了。
长生接进了大厅,摆起酒席,喝得半醉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走进了一个
女人来,穿着雪白的衣裳,雪白的裙子,头顶上戴着一枝大红花,打巡抚身
旁,轻飘飘地出了厅房的后门,向后院里走去了。
巡抚还直愣愣地瞪着眼望,长生以为巡抚累了,忙说:“请大老爷休歇
吧!”
巡抚才如梦初醒地问道:“刚才过去的那个穿白衣裳、戴红花的闺女,
是你的什么人呀?”
长生惊得好像提到半空里一样,因为他并没有见着她呀。
巡抚却以为他假装不回答他,拍着桌子,发了火。
长生知道只要拿出银子,巡抚就不会生气了。他连忙到后面银框里去取,
开开一看,里面却是空空的,急得他围着银柜,直打转转。前面人忽然嚷了
起来,原来大厅着了火啦。风也刮起来了,怎么救也救不灭,一直的把前前
后后的房子都烧净了。
巡抚好歹的从火里逃了出来,他是不能罢手的,叫人把长生一条小绳牵
了去,判了个有意伤害上司的罪名,下到车里去了。土地也卖了个一干二净
才把他赎了出来。
那样的老婆是不会和他一块儿受穷的,长生又变成穷光棍了。
银娘娘也不见住在那湾里了,据说住到山里面去啦,也有人见过她,得
过她的银子,却都是些真正勤劳的实心人。
董均伦江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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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湖上的老鼠
'瑞士'
今天,当人们提起大饥荒时,总会说那是发生在遥远的地方的事。比如
说,在欧洲,现在再不会因为缺粮而出现饿浮遍野的情况了。然而从前在这
里可并不是这个样子。
就在好多世纪以前,有一天,坚湖地区突然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沿岸所
有的土地全被淹没了。暴雨猛烈异常,水流不仅冲毁了庄稼,而且卷走了很
大一部分耕地,大批的房屋倒坍了,森林里成片的松林陷入湖底,那情形就
像是山崩地裂一样。
放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