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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倒是考虑过这两个案子有没有内在的联系,但在此之前并没发现他俩之间有什么确切的交往,是不是在海外勾搭上了?”
水泽从这点入手,把侦察目标集中到二人的海外旅行上。问题是二入虽然有时同期出国,却不同行:在同一城市驻脚,却不在同一饭店下榻。
“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恐怕不会是徒劳的。大室和永坂的接头点必定在东南亚。”水泽鼓励部下再深入调查。他们编制出分别和大室、永坂同行过的人的名单,逐一侦询旅途中间的情况,终于查明了二人共同的旅行目的——射击。
日本国内并不乏打靶场,但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使用的,必须持有枪照才行。而且日本的武器管制一年严似一年,若是说到手枪,则仅限警察和自卫队员等特定职业的人携带,一般人连摸的机会也没有。
外国的情形则不同了。在美国,手枪几乎家家有之,就连独身淑女的绣枕下,提包内也藏有一支防暴手枪。那里对枪支的买卖和试射均无严格限制。
国内的武器管制忒严,日本人对枪支的好奇心也就愈强。海外从事旅游业的人便把射击做为一项娱乐活动,大肆招徕日本游客。游客们一经预约,届时就被领到靶场或者乘舟到海上去租枪打。
综合有关旁证的证词,无人能认定大室和永坂持有日本国的枪照。大概由于在海外尝到射击的乐趣了,此后每次出国都要大过一番手枪和来福枪瘾。在曼谷的靶场上,有好几个人亲眼目睹他们两个交头接耳地谈在一处,就其亲密的程度而论,并不象是陌路相逢的泛泛之交。提取到大室和永坂在海外多曾联系的事实,搜查本部继而以他俩的同行旅伴为中心,扩大了侦察范围。
另一方面,在外事警察的协助下,调查了哈罗德·关山的海外行迹。水泽是想通过关山的活动,寻觅酷似城木的那个人的影踪。后来,也约略可辨地知悉假城木不时出没于曼谷的靶场,此人的轮廓渐渐浮凸可摸了。
“很可能这三个人在海外结成了犯罪团伙。”
不久,水泽又攫住了一个很有力的线索,在逐个调查去海外做射击旅行的日本人团体名册时,从中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姓名——大友洋次。他立刻检阅手边的卷宗资料,不待看过三两卷,就在卷帙中找到了这个载进蔷薇之家流血之夜记录里的人物。
第26章 鬼岛的自白
在侦察的地平线上冒出头来的大友洋次,是蔷薇之家的小乐队——“黑眼”的贝斯演奏员。
水泽警部很重视这样一个事实,即大室悦史在最后一场舞的黑暗中遇刺身亡的当儿,大友正在小舞台上演奏,二人之间的距离约有七米,可以说相当近。
“案件的涉及范围扩大到了东南亚,我们取得外事课的协助,搜集了有关涉嫌人员的国外活动情报……”
在侦察会议上,水泽说明调查经过。
“……现已查明,在城木寄寓的房间里遭到暗杀的哈罗德·关山,有一个时期经常出入于澳门的赌场,而同一段时间,长得和城木真假难分的藤原也是赌场的常客,因此,两人之间有搭上关系的可能。”
前一段在国内侦察中久久难以辨明的案件内幕,逐渐地明朗化了。据大致推断,关山是从个人恩怨出发,与连续杀人事件搅在了一块儿。这样,可以初步认为,藤原、大室、永坂和大友四个人是结成了帮伙的。
水泽说:“对目前下落不明的永坂,查实了以下两点:一是他说过最近能到手一笔巨款,须要提醒各位,他是个负债累累的人,其次是他曾扬言要做长期旅行,有远走高飞的迹象。这等于告诉人们,永坂为了一攫千金,企图结伙犯罪,然后潜逃国外。他持有多次往返有效的护照。”
关于小野原方面,水泽也掌握了两点重要的情报:一是小野原曾暗地里为拼凑两亿元现款而奔忙,二是他放出风说,不久就能彻底地控制当地的政界了。
“由此不难设想,他搞了政治献款之类的幕后交易,几起案子都可能与这笔献款有关。藤原这四个人,是不是冒充了城木,从小野原手里骗走了那一大笔钱?”
按水泽的分析,就多种情况考虑,永坂已经不在人世的可能性极大。他和大室或许都死在自己人的枪下了。
“大友这个人是神枪手,这手绝技是在海外练出来的。但他对外人守口如瓶,就是对同行的旅伴,也从不轻易谈及上靶场的事情。他显然是要为在国内搞犯罪活动留一招杀手锏。”
此外,搜查本部还对城木扶植的歌手泽崎奈美子进行了秘密调查。她家欠了小野原数目很大的债,以奈美子做媒介,城木同小野原也可以连结起来。
总地说,案件牵涉的人物关系纷繁复杂。当前的上策只有集中力量完成逮捕大友洋次的准备,通过他解开一连串的死结。
“那天晚上错把关山当做城木打死的,大概也是大友。那件案子大友拿不出‘不在现场证明’。不过当前的首要问题还在于尽快侦破蔷薇之家杀人案。”
为了加深与会人员可能淡忘了的记忆,水泽又复述了一遍当晚的情景。
——最后一场舞开始后,照明灯依次熄灭。灯光复明时,大室的后颈被凶器刺中,已经断了气。
凶器是自制的刃具,宽三公分,长十五公分,尖端锋利,除柄部外,双侧开刃。它刺入被害者的后颈五公分。
凶手或许是混进翩翩起舞的人群,由背后接近目标举刀猛刺的。那么凶手身上一定会溅上被害人的鲜血。可是,除了逃离现场的四个人无法验证而外,所有在场者中间,只有靠近被害人的两名舞客的衣服上有少许血迹。经调查,这两个人与大室素昧平生,无从说起会对他行凶。
“嫌疑犯大友在杀人现场固然是事实,但他离被害人隔着好几公尺的空间,够不着。”水泽说。
会场上有人反驳,“黑暗中接近被害人不是很容易的吗?”
水泽摇摇头,“据我们查实,大友一直没有离开过舞台上的位置。他的电贝斯始终在演奏,而电贝斯和舞台上的电增幅器又是用电线连着的。”
电线的长度有限,捧着乐器走下舞台去接近顾客是不可能的。并且,电贝斯的音响没间断过,证明乐器从未离开过弹奏的那双手。
“大友的犯罪嫌疑很重,但如果解释不了他的行凶方式,就仍然不能使罪证成立。”
“他可以用间接杀人装置,譬如象弓一类的东西,就能射出利刃。大友是射击能手呀。”有的探员发表了这样的见解。
水泽马上表示异议,“最初我也这样想过,虽然舞池里很暗,要是在熄灯前就瞄好目标,也许能够射击。但还是有两点不好解释……”.
第一,由于蔷薇之家的老板把现场保护得很完整,使警方得以对现场和在场的所有人员进行彻底搜查,却不曾发现有任何弹射工具。没有工具,无论什么神射手也杀不了人。
第二、假设大友使用了某种弹射装置,也必定要腾出手来操作,那样贝斯演奏就会出现或长或短的停顿。但事实是大友的手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乐器,演奏也从未中断过。
“事有凑巧,那天晚上的演奏还有录音。我们反复听了好多遍,并没听出什么异常。而顾客也罢,俱乐部的内部职工和乐队的其他人也罢,都没有对大友当晚的演奏表示怀疑。”
好不容易挖出了最可疑的人,却又不能证实他的罪行。恐怕是运用了能瞒过警察的特殊犯罪技巧。
侦察会议决定,当前务须删繁就简,循着大友洋次这条主线弄清他周围的情况和他的行刺手段。
城木终日惴惴不安。导致他心绪不宁的原因倒不是存在着一个足以乱真的假城木,而是那个人正在冒充他招摇撞骗,甚至还随时都想暗害他。
“就并不单单是贪财的问题了,他和我象得要命,但对我恨得要死。从哪冒出来这么个人呢?反正我自己得想法子查清他的底细。”
容貌极为相近,首先能联想到有血缘上的关系——象双胞胎这什么的。但城木除去唯一的姐姐夏子,莫说是孪生兄弟,就连年上年下的兄弟也没有。宗族本家中有没有这么个人呢?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我算是搞不清楚啦,去问问姐姐吧。”
在池袋西口的一家茶馆里,城木与久违的夏子见面了。
自从鬼岛失势以后,夏子和他的关系也就中断了。失掉了鬼岛经济上的接济,夏子售让了银座的餐馆,移至池袋开设了一间小酒吧。
“生意上了些轨道了。”
夏子眉宇清朗,已不象才脱离鬼岛时那样萎靡不振了。
“我也诸事如意。如果在演艺界打响了,能捞些钱,到时候转给你一点资金。”城木爽爽快快地给姐姐打气。紧接着便问她是否知道有个和他长相一致的人。
夏子想了,一想才说:“不知道。”
“我不会是双胞胎吧?”
“你胡说些什么呀!咱家的户籍你也见过的。”夏子不由地笑了。
城木仍是正颜正色地,“有时候,骨肉同胞的兄弟也可能上不了同一本户籍。生下咱们来的那阵子的情况,你我也不一定说得清。”
“那倒是。”
一见城木在如此严肃地溯本求源,夏子敛起了笑容。
“要是父母健在,一打听就明白啦……”城木叹了口气。然而,如今就连熟悉当时情况的亲戚,也差不多都离开人世了。
“圭介,”夏子郑重地叫了他一声,“你去见见鬼岛经哩吧,他也许能给你提供点线索。”
“他?他怎么会晓得呢?”
夏子这唐突的提议,弄得城木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可以对你讲了……”夏子柔声说道:“据说,鬼岛经理年轻的时候,在父亲手下干过一段。”
“是吗?”
父亲同鬼岛是老相识,这一点城木听夏子谈起过。但二人曾有过雇佣关系,还是初次听说。关于父亲生前的事,鬼岛以前从不提及,夏子也不愿多谈,原来其中是碍着这样一层关系。
“我也是在叔叔生前,从他嘴里听说的。你既然已经脱离了鬼岛产业,说也无妨了。”
这下城木更懂得了,自己过去所以在鬼岛产业能出人头地,不光是鬼岛照顾了同他姐姐的情分,或者还掺杂有对早年的主人报恩的成分吧。
“鬼岛经理和父亲关系最密切的那一段,大概正是你出生的前后。所以,你想打听的事情,他至少能给点有用的提示……”
城木巴不得立刻便见到鬼岛。这不仅是为了要探寻影子城木的秘密,同时也遽然勾动了掩殁于炎凉世态底下的念旧之情。退出公司八个月以来,还没有见过鬼岛经理一面呢。
鬼岛现在移居到了湘南海岸附近的逗子镇郊。春天他还留居在世田谷的樱上水私邸。丢了经理的头衔后,他不得不变卖了那所宅子填补公司的亏损,算是对渎职的一种赎罪表现。从那以来,就迁进了远离大都会喧嚣的这处别居。
晚上九点,城木来到了鬼岛的大门前。这幢房子背靠松林,晚风中弥漫着一股海的气味,到处都静悄悄的。
城木事先挂过电话,鬼岛专诚在家里等候着。他被引进紧里边面向庭院的日本式房间。
“城木君,我一直很想你,看来你的精神还蛮好。”鬼岛笑眯眯地,一点也不掩饰内心的高兴。但他面容憔悴,气色灰怆,两颊全塌陷了下去。
见到鬼岛弄成了这副模样,城木只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句“好久不见了……”,往下便难以为继。
“唉,身体变坏啦,可能是肠胃有毛病,眼下正在检查……”,鬼岛解释似地说。
城木想,和先前那位颐指气使的鬼岛总经理相比,眼前的这一位是判若两人了。事业上一失意,身心都被摧垮了。
“现在来访的人也少多了,今晚你可以多坐会儿。”
城木后悔没有及早地来看望一下这个落魄的老人。在那次公司的首脑会议上,鬼岛为保全自己而摒弃了应有的情义,使城木衔恨而去,割断了和鬼岛的一切缘分,当时曾以为,对于这样的老家伙,从此将视同路人了。
“由于我的失职,也连累你啦。”
“不,我靠自己的奋斗,已经开辟了一条新路,活得蛮起劲儿。”
城木述说了一遍他成功地强行楔入演艺界的经过。
“闯进一个新的世界,马上就抓住了进取的机会,这表现出了你的胆识和手腕。我过去是没看错你哟。”鬼岛听后不胜欣慰。
做为一个年轻晚辈,在偌大一家公司里连连得到破格拔擢,说到头还是全凭鬼岛的惠顾。城木重又领味到了他昔日的恩典。然而,此刻总不能过多地慨叹过去,城木率直地说明了来访的目的,他问鬼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