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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子平时非常逞强,现在却感到胆怯,不敢向前走去。
她不愿意将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出现在情敌的面前,这也许是她爱逞强的缘故。
这时,住宅的房门活动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光雄。他朝着自己停靠着的汽车走去。
由美子的感觉陡变,希望之光重又照射在她的内心里。她心想,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两人的关系还不那么深,光雄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正好到这里来一趟吧!——
由美子兴冲冲地向光雄跑去。这里是一个幽静的场所,四周没有别人。凌乱的脚步声吸引了光雄的目光。
光雄用一副慌悸的眼神迎接着由美子。但是,他的目光马上就浮现出不快的神色。
“我已经不准备与你再交往下去了。”
“你……这是你的真心话?”
“如果不与你分手,警察的怀疑就永远也不会消除。因为他们以为是我们共谋杀害了登志江。我们永远都会是嫌疑者。我只要是嫌疑者,就领不到妻子的保险金呀!算了,你自己多保重。”
由美子呆若木鸡。光雄用眼角瞥了由美子一眼,钻进了汽车里。这次,笼罩在由美子心头的绝望的感觉,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真正的感觉。
对由美子来说,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与安井节子交谈了。
由美子骑着摩托车来到住宅附近那块住宅新村建造规划地的山丘上。眼前伸坦着一片田地和山林,由美子的房子隐隐绰绰地躲在山林里。
由美子不想马上回到已经没有人在等着她的家里。有一间电话亭子竖立在山丘的一端。由美子在电话亭前停下摩托车。宽阔的道路已经建成,但房屋却非常稀少。空地上覆盖着有一个人那么高的杂草,一直延伸到电话亭子的边上。
由美子拨打了朋友泰代的住宅电话的号码。幸好泰代在家里。在这个问题上,能够鼓励由美子的,只有泰代。由美子骑着摩托车回到岔道上,不到王分钟便赶到秦代单身居住着的农舍中的单间。
“我被他骗了呀!我去安井节子的住宅看看,正好遇上他出来。他当场就冷冷地对我说,‘和你的交往结束了’。”
由美子向泰代诉说着,恨得咬牙切齿。泰代愤然作色,怒气冲冲。
“那家伙肯定是凶手啊!趁你睡着的时候,他开着汽车悄悄地朝现场跑一趟。你被他利用了,还要为他作证,证明他不在现场。”
我就在他的身边,所以这样的推理不正确。由美子正在心中如此喃语着时,头脑里忽然感到什么东西闪现了一下。汽车比摩托车快,难道光雄不会驾驶着汽车往哪宅里去了一趟吗?
他等着由美子离开住宅,便驾驶着汽车先赶到那里,手脚麻利地作案以后,走与她不同的路线赶回来。倘若如此,作案不是没有可能的。
“呃,深夜出入那幢邻宅,难道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能够不被邻居家听到?如果能的话,也许凶手真是他。”
由美子冲动地说道。
面对由美子的提问,秦代立即答道:
“可以的呀!因为那幢宅邸是在一条很长的坡道中央啊。到了坡道以后,可以将发动机关了。那一带没有人家。以后可以靠着惯性和重力行走。在大门前停下以后,回来只要打开刹车汽车就开动了。从地形来考虑,汽车不出声,我觉得可以一直到很远的地方。”
听着泰代的解说,由美子发现自己的思路错了。警方推测被害者被杀是在深夜11时到凌晨2时之间。在这段作案的时间段里,光雄正在由美子的家里。那时她正醒着,所以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相反,另一种推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我觉得安井节子很可疑。如果她杀害了院长,就能够与光雄在一起了。”
案发那天夜里,登志江在电话里说,正好有客人来访。那名来访者肯定是安井节子。因此,在那里争吵起来,便发展为杀人。
“肯定是安井节子在深夜间去了。”
“也许是那样的。”
泰代连连点头,表情变得深沉。
“不过,不是贸然去访,而是事先约好要去拜访的吧。总之,院长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女人,所以即使贸然去访,她也不会开门的呀!何况又是在深夜。”
“有那么认真吗?”
“是啊!就是在停车时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啊!将汽车开进自己的车库里时,后挡板的线条与里面墙壁之间的空隙,总是像计算好的一样保持一定的距离。”
“等一等。事件发生的时候,我记得汽车是车头朝着车库里侧的。和院长平时停车的模样不同啊!”
“这个嘛……”
泰代斜着脑袋思索着,她的表情好像霍然开朗。
“是约好有人要来拜访吧。但是,她回家时已经晚了,她想尽快地赶到房间里,作好接待客人的准备。因此汽车开进车库时便胡乱地停车了。这样推测怎么样?”
难道泰代是认为,登志江心急慌忙地回到家里稍稍歇一口气以后,马上就给由美子打电话,直到感觉到有客人来访,她一直在与由美子说话吗?
“难怪,很合理啊!”
由美子答道。但是,她觉得心里还有不敢释然之处。关于那一点,她决定以后再好好地想一想。
5
因为事件而获利的人最可疑。根据这个原则,光雄与安井节子共谋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光雄不在现场。案发时,他在由美子的身边。那么,实施犯罪的,难道是安井节子?
关于事件的真相,由美子离开泰代的住处回到家里以后,还在苦苦地前思后想着。就是已经躺在了床上,她还苦思冥想着,头脑里没有任何杂念。由美子的脑海里,占满着光雄和安井节子的影子。
但是,由美子努力地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冷静地进行思考,但感情的波涛汹涌而来,将她在头脑里形成的推理一下子击溃。她的脑海里充满着残酷破碎的恋痛,饱受伤害的悲哀,对安井节子所拥有着的年轻和美貌的嫉妒。
由美子浮想联翩时,死去的登志江的面影忽然潜入她的脑海里。登志江在电话里的声音,在她的耳际苏醒。现在面对着安井节子,由美子作为一个女性所怀有的感情,登志江在面对着由美子时怀有着的,不是同样的感情吗?
通过电话线传递来的登志江的话音里,还丝毫也没有感觉到安共节子的存在。在登志江的心里,只知道丈夫光雄投进了由美子的怀里。
不过,那个电话在半途中忽然口气改变了。这是为什么?
从感觉上来说,开始时登志江意识到自己输给了由美子。从登志江讲话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她已经醒悟到自己拥有财产,却失去了年轻。但是,从某一时间为界,她立即变成了一副炫耀的口气。
一定有什么原因促使她改变了态度的。——
由美子追溯着登志江的心理。她想起自己也已经体验到了类似的感情波澜。那种体验,就是在拜访安井节子的住宅时感觉到的。
由美子认为,面对安井节子着时所怀有的自卑感,和登志江面对着她时的失败意识,是一种同样的情感。当光雄的身影在住宅的门口出现时,由美子的心霍然开朗。在发现他开来的汽车时,她的心还是沉甸甸的,宛如被打垮了一样。
我的心情也是从灰暗转为明快的。院长的心情,当时听起来,说是明快,还不如说是胜利的感觉。不管怎么说,为了一个男人,女人的心瞬息万变,这一点是相同的。
由美子在胸中喃语着:我是从视觉中获取信息才发生变化的。在这一瞬间,由美子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丝火花。院长难道不是视觉上的刺激才影响到她的心理变化的吗?
回想起来,登志江的语气发生变化,是与出去买香烟的大雄将汽车从院子里开出去的时候一致。
院长是在一个能够监视着我的住处的地方!——
由美子本能地想起设在高地一端的电话亭子。恐怕登志江是到那个地方,在街灯的灯光下,证实光雄的汽车就停靠在院子里。她感觉到自己输了,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果然已经很深。她心里非常凄惨,尽管如此,她还是走进电话亭子里取起了听筒,希望能够夺回光雄。
于是,开始通话后不久,她看见光雄的汽车从院子里驶出来。她这样推测光雄的动静:我是他的妻子,他如果知道我在给他的情人打电话,准会大吃一惊啊!他害怕如果争吵起来就不得了了,才慌忙逃走了。他果然和那个女人只是偷着打个野食而已,最后还是害怕我啊!
由美子以自己亲身的体验,揣测着登志江的心理。在通话中,登志江的口吻突然变得沾沾自喜,其原因可以这样来解释。给由美子打电话时,登志江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来到了由美子的住宅的附近。
如果这样推测,就应该重新看待嫌疑者的现场不在证明。我好像快要解开扑朔迷离的谜了。——
由美子的头脑冷静下来,各种各样的假设开始涌现。
翌晨,由美子拜访了搜查本部。一名叫“户坂”的40岁左右的警部补(日本的警职之一,相当于刑警副队长。——译者注)出来接待了她。在一间作为审讯室来说光线过分明亮的小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户报警部补问道。他的目光里凝骤着强烈的好奇,也带着疑惑。警察对由美子的嫌疑还丝毫也没有减弱。
“我想按我的思路对事件进行一下推测。”
她原想克制着沮丧的心情,嘴唇却绽开笑容,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光雄背叛了对她的爱,安井节子夺走了她的幸福。由美子向光雄和安井节子射出了复仇的箭。
“我认为,案发那天夜里,院长不是在自己的宅邸里,而是开着汽车来到我家的。”
目的是为了抓获丈夫通奸的现场,逼他与由美子分手的。但是,当她来到山丘边的时候,她产生了犹豫,没有马上闯进由美子的家里。
“倘若是爱逞强的女性,往往就会有那样的表现啊!不!就连男性,有事要将对方喊出来,在感觉上就是表现自己的优越吧。相反到对方那里去,你没有感觉到这样做很拙劣吗?何况在这样的时候,去访的地方,两人正相互搂抱着调情。自己的自尊心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我以前一直隐瞒着一个事实,现在我慢慢地告诉你。”
由美子第一次坦白了接到被害者打来电话的事实。为了回避嫌疑才一直没有说出实话,但眼下她已经看出了真相,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只是,深夜去访登志江的宅邸一事,她还不敢说出口来。如果接连着给警方几个意外,警方也许会更加深对由美子的嫌疑,压根儿就不会听信由美子的话。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我们说?”
不出所料,户坂警部勃然大怒。由美子毫不顾及户坂的愤懑,急急地说着。
发现光雄的汽车停靠在由美子的院子里时,登志江是什么样的感受?而且,偷偷地望着光雄驾驶着汽车离去,心情会是什么样的变化?由美子一再地强调说,从登志江的通话内容来看,作为同性是容易理解的。
“心情一改变,院长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便故意不让我知道她就在我家的附近,装得好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说有客人正在靠近大门口,这是谎话吧。”
光雄驾驶着汽车一启动,使登志江已经沉沦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口气也变得傲慢,于是登志江便想把由美子请来自己的家里了。
“院长不是在自己的宅邸里被杀的。作案现场,实际就在我家的边上。凶手搬动了尸体,蒙骗了警方的搜查视线。而且,下手的,肯定是今池光雄。”
这个名字,就在刚才,还是她怀恋的人的名字。由美子的心里涌出一段复杂的情感,她没有想到会将这名字当作凶手的名字进行告发。
由美子拂去伤感的情绪,向户坂警部补诉说自己的推测。
光雄也许事先知道那天夜里登志江会拜访由美子的家。如果再进一步考虑,不难想象,他已经看透,登志江在闯入由美子的家之前,会在附近的电话亭子里打电话的。
两人是夫妻关系,所以由美子觉得,光雄理应能够看透登志江的行动轨迹。
登志江打完电话时,光雄已经开着汽车靠近她的身边,他当时就将登志江勒死了。将尸体装入登志江开来的汽车的车厢里,连同汽车一起藏在附近的密林里。然后再回到由美子的家里,一直等到天亮。
“运送尸体的人,是同谋的安井节子。为了证明自己不在现场,便在人多的地方待上几个小时。接着便去藏匿汽车的地方。而且,驾驶着院长的汽车,将尸体运回宅邸里。”
宅邸的前面正好是坡道。将汽车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