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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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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号哨位的射界的确不错,现在正好可以攻击敌人的坦克目标。但是黄彪却一直没有开火,估计是想等敌人的轻装甲车辆靠上来再动手。
  敌人坦克和步兵战车开始向我们这边阵地上一些设得不够隐蔽的目标开火,很快有三处假目标被敌人摧毁了。
  “黄彪,是不是该动手了?”我焦急地自言自语道。
  敌人后面的火炮再一次向我们阵地上方的侧翼发射了烟雾弹,弥漫的烟雾开始在阵地上流动,被风吹得到处都是。我们观察哨面向东南方向的视界被遮住了,看不清黄彪他们。哨所里开始紧张起来了。  “你们指挥员在不在?”
  是郝参谋的声音。
  郝参谋顺着坑道一路摸了上来,一个战士朝他挥手示意我们在这里。
  “怎么样,你们这里能看见鬼子航空兵吗?”郝参谋朝我问道。
  “可以。敌人正在牵制一连阵地的防空火力。”我用手指着外面说道。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连长打来的。
  “你们那儿现在怎样?”连长问道。
  “敌人火力搜索队现在离我们很近,这里的视线被烟雾遮蔽了,看不清下面的动静。老柳和黄彪已经带着火箭筒下去了。”我回答道。
  “信息战分队的人到你们那里了吗?还有你们阵地能看到敌人后面阵地的侦察直升机吗?”连长又问道。
  郝参谋拿起电话和连长打了个招呼。趁这时候我让个战士出去到东北面的观察哨去看看。战士很快回来报告说可以。
  郝参谋下令,带上战场雷达,给迫击炮连指示方位,目标是敌人的侦察直升机,用空炸引信!
  战士们在我的指挥下拉着电话线,把通信电话机连到东北面的观察哨位。和郝参谋随同而来的几个战士架起战场雷达。旁边郝参谋支起了军用笔记本,插上无线通信器,接通战场雷达。
  操作员在大家的注视下耐心地操作着战场雷达。
  “注意和干扰机保持协同。”郝参谋在旁边不停地叮嘱着。
  鬼子还没有开始对我们阵地实施全面电磁干扰,太好了!千载难逢!
  目标捕获!
  敌人直升机的位置参数诸元显示在液晶屏上。旁边和郝参谋一起来的战士很快向炮兵阵地传输了射击诸元。
  全频谱干扰严重地影响了鬼子对地观测能力,敌人的战场微波探测报警装置也无法有效工作。当敌人直升机还在进行侦察工作的时候,一群装有空炸引信的迫击炮弹落了下来。
  当对面山丘后面冒起一股浓烈的烟雾火光时,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有敌人的目标被击中!
  拿着电话听筒的战士兴奋地向连部汇报。
  但是,很快敌人的报复性炮火覆盖轰向我们阵地后面原来发射迫击炮弹的炮兵阵地。大概敌人在用炮测雷达费力地找我们迫击炮阵地大致的位置。
  不过不用担心,我们炮兵都在遮蔽阵地上,敌人远程炮火还不一定能够着目标,而且还有电磁干扰,弹道数据都不一定能探测计算出来。
  遭到打击的鬼子侦察直升机半天都没有再露头。
  “排副,你看,敌人退下去了!”
  一个趴在窗口的一班战士冲我喊道。
  真的,敌人坦克炮塔扭向我们这边,慌忙地掩护其他车辆退入到山丘的另一头。  “走,去看看黄彪他们。”我说道。
  走到半路上,迎面老柳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战士从我们身边匆忙跑向医务室。
  “是谁受伤了?快!赶快去叫医务兵!”
  我边扭头高声喊战士边赶忙上去帮忙。
  就在我向老柳迎上去的时候,外面敌人又一次炮火覆盖开始。
  “托住大腿!”老柳低头边走边冲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匆忙跑到边上搭手。
  我们扶着老柳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排卫生员所在的坑道医务室。在暗淡的坑道里,我扶着老柳的手感觉到正在喘粗气的老柳已经浑身湿透。
  坑道顶部不断地落下灰尘,坑道里面的视线不是很好,老柳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注意!”黑暗中黄彪喊了一句。
  “妈的!操!”
  老柳也顾不上看脚下,直起腰继续向前走去,嘴里还一路骂着。
  “排长,走错了。是这边!”
  后面的一个战士见老柳慌不择路,赶忙喊道。
  “哎呀!”
  “咣!”
  在转弯的时候那个跟在后面的战士没留神,一头撞在墙壁突出的角上。幸亏戴着头盔。
  “看着点!别把定向雷的托架给撞掉。”黄彪埋怨了一句。
  “卫生员,快,小孙腿动脉给炸断了。”
  老柳一看见卫生员,赶忙把小孙平放在地上。
  “应急灯!快!大家帮忙把他的东西给解下来。”
  卫生员边打开医疗箱边冲大家说道。
  “扎得太紧,用匕首!”
  老柳看半天没有把小孙的衣服和装具解下来,急得从身后拔出了匕首。
  “小心割到肉!”黄彪在一边喊道。
  “胸部和腹部也有伤口!还有肩膀!”卫生员很快发现小孙其他的伤口。
  “帮忙用止血绷带扎住大腿!再上面一些。不行,伤口太深,止不住!赶快送到后面的野战医院紧急输血!”
  卫生员包扎完再打一针吗啡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在应急灯苍白的光线下,小孙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已经变得惨白可怖,随着短促的喘息,他的嘴角在涌出汩汩鲜血,大腿也在不停地抽搐着。
  “我来背!”
  黄彪把背着的反坦克火箭筒递给后面的战士,抢到前面把小孙抱起来。
  “快,走!”
  老柳在前面带路,扑向山后的临时野战医院。
  大家摸索着赶往坑道的出口。
  “糟糕,出不去!敌人炮火封锁!操!”
  跑到坑道出口时老柳顿足喊道。  野战医院设在营部旁边不远的山坳里,敌人的炸弹、炮弹轻易打不到那里。可是,我们连阵地到医院的路上有一段二百多米的开阔地。由于医院是后来改动位置,我们连还没有来得及在地下挖掘坑道。
  怎么办?
  老柳和黄彪急红了眼。
  “敌人的炮击按惯例每次至少半个小时以上!小孙还能坚持多久?”我急忙问卫生员道。
  “他,他的脾脏好像也被炸伤。要抢救就得马上。我没有血浆设备,再拖一会儿,恐怕……”卫生员转开视线。
  大家都绝望地看着渐渐陷入昏迷的小孙,黄彪一直在试图叫醒他,用手拍打他的脸颊不让他睡去。可小孙没有反应,只有腿还在间歇性抽搐,嘴角的鲜血不停地流出。
  可是,外面敌人震天的炮火轰炸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声声的爆炸声仿佛是在碾压撕扯大家的心。黄彪的左手深深地插在暗红的土壤里,太阳穴上的青筋暴露。
  “我操你奶奶!”老柳已经六神无主了。
  卫生员用颤抖的双手给小孙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和坑道顶部落下的尘土。托着小孙的老柳双眼睁得溜圆,在弥漫着灰尘的坑道口边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孙的脸色逐渐变得灰暗起来,喘息也变得迟缓无力,可是嘴角的鲜血却越涌越多。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我们的耳朵几乎被近在咫尺的炮火轰鸣震聋,身上早就溅满泥浆。
  看着生命的气息逐渐离去的小孙,黄彪忍不住了,他低低地咆哮一声,准备抱起小孙冲出去。
  “站住!干什么?混账东西!”
  后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黄彪。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连长和指导员。
  “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指导员叹道。
  坑道里的战士们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卫生员还在徒劳地帮小孙擦拭溢出的鲜血。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感觉好像是时间在手指间一点一点地流淌。小孙的嘴无力地张着,随着嘴角的鲜血一滴滴地落在褐红的泥水里再慢慢地融化,他的脉搏逐渐停顿下来。
  在我们旁边的坑道里已经集聚了几十个战士,大家都靠着坑道墙壁默然不语。
  一会儿,卫生员检查了小孙的脉搏和心脏,然后冲大家慢慢摇一下头。我们的心倏然沉到冰冷的水面以下。
  卫生员哭了。后面的坑道里逐渐响起低低的啜泣声。
  “我们回坑道里去吧。”
  当我正在试图劝黄彪把小孙的遗体抱进坑道里去的时候,外面敌人的炮击戛然停止了。
  “小孙,坚持住!”  黄彪疯子一般抱起小孙冲进硝烟弥漫的表面阵地向山后跑去。
  “黄彪,他已经死了!”
  老柳在黄彪冲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没拉住,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没死!”
  黄彪狂吼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烟雾之中。
  “黄彪!”
  我喊了一声,跟在他后面冲进硝烟中。
  外面阵地表面被敌人炸得乱七八糟的,到处密布着弹坑,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泥浆。我俯身奔跑着,紧紧跟随在黄彪后面,每次从泥浆里拔出脚来就有许多泥水钻进胶鞋里。
  前面隐约看见黄彪抱着小孙艰难地跑向医院方向。忽然,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我加快速度跑到黄彪的身边把他搀起。
  “快!快!小孙还有救!”黄彪喘着粗气继续向山下奔去。
  我跟在黄彪后面无语地奔跑着。
  “医生!医生!有伤员!有伤员!快输血!”
  黄彪一路狂吼着跑进医院。
  闻讯跑出来的医生们迅速给小孙开始作检查。
  紧急检查后医生护士们互相递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同志,他已经牺牲了。”
  一个医生摘下口罩冲黄彪说道。
  “不可能!刚才我还看见他活着!就一会,怎么会死呢!啊!”
  黄彪红着眼睛一把拉住医生的胳膊。
  “黄彪!小孙在坑道里就已经停止呼吸了。”
  我在一边实在忍不住,把黄彪转过来对着他的脸吼道。
  “……不可能!”
  黄彪愣愣地说道,慢慢摘下头盔。
  “他死了?他死了?”
  黄彪呢喃着,眼睛逐渐变得无神,双脚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着头。他手里的头盔也砰然落在地上。
  突然直起身,黄彪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嘴角在痛苦地抽搐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啊!”
  终于,他没有了力气,蹲下身子抱住我的腿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在一边的医生护士们同情地看着这个痛哭不止的大汉。医院里弥漫着令人不安的窒息寂静,只有黄彪的哭声。
  医生们护士们互相看一下后开始替小孙整理遗体。
  “死都死了,哭个屁!”
  我低低地朝黄彪吼道。
  2416阵地那个不知名的战士死在我的怀里时,我曾是那么的无助与虚弱。他浑身布满弹孔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不是为让你哭才死的。记住,你死的时候我不会哭!”当我面对被敌人燃料空气炸弹炸死的战友尸体饮泣的时候,老雷就在旁边这样说道。  我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粗鲁地将黄彪拉起来。
  黄彪渐渐停止了哭泣,在一边抽着鼻子看医生们给小孙整理遗体,眼睛直直地看着已经离开我们这个世界的年轻小伙。
  小孙嘴唇短短的茸毛上还沾着暗红的土壤小粒,失去生命活力的躯体无力地平躺在手术台上。
  “总有一天,你我也会躺在这里。有什么好哭的。这就是战争。”我缓缓说道。
  “他是为掩护我死的,是我害死他的!”黄彪痛苦地抱着头。
  “浑蛋!小孙在天之灵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会怎样?像个汉子吗?”我忍不住骂道。
  “黄彪,别自责。血债,要向鬼子去讨。”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指导员老默拍着黄彪的肩膀说道。
  我一转身,发现后面来了十几个战士,都是排里的人。
  在进行了几次并不如意的火力侦察后鬼子没有心情等待,在进攻地段还有大量的地雷尚未完全清除的情况下,敌人先头突击部队发动了第一次猛烈进攻。
  老战术,炮火遮蔽射击,然后是延伸射击和烟雾掩护。由于战区附近我军防空火力密度太高,敌人空军暂时无法控制制空权。
  鬼子装甲突击部队散开队形朝我们营防守阵地压过来,突前坦克之间间隔三四百米远的距离,整个突击群覆盖了四五公里宽的正面。
  郝参谋不知什么时候和身背电话机拖着电话线的一个通信员来到我身后,在他们后面郭永和几个战士扛着一套雷达紧紧地跟随着。
  “郝参谋!”我起身打个招呼。
  “这个位置不错,观测视界很好。大家把观测仪支起来,用联动频率方式。”
  郝参谋冲我点点头后,催促战士赶快把雷达支起来。
  当我能够清楚地看见敌人坦克的时候,它们已经靠近到离我们阵地大约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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