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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忘?”……
“阿忘!”……
是谁?是谁在吵?是谁在说话?阿忘探手去抓,抓到一双手,紧紧握住,似乎是握住了在梦中推着他的人,片刻后才满足地叹了口气缓缓张开眼睛,可是就在张眼的一瞬间却忘记了刚才梦见了什么,是刚才的叫声扰乱了他,原本可以记得的梦境一下变得模糊,只留下在心里的一丝痛,好像心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揪了一下,令他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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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忘,你还好吧?”一张充满忧容的脸就在离他脸一臂的距离,一双忽闪闪的大眼睛直盯着他。是肖明玉,梦中的手是她的手吗?阿忘还有些迷糊,焦距有些混乱地落在她紧抓住他手的手上。
他刚才好像还是没撑住昏睡了过去,可是火堆还很明亮,估计他的昏睡不会超过一株香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他竟发梦了,如此想着阿忘的嘴角扯了扯。
“你还好吧?”肖明玉摇了摇他的手再次追问。
“还好。”他抽出手摸了摸腰间的伤,上了药,血好像已经慢慢止住了,可是伤口太大又没条件缝合,估计他稍微一动这伤还得裂开,一时半刻的他还是不动为妙。
“你伤的好重。”肖明玉顺着他的动作看着他腰间被血浸透的布带,捂着嘴泫然欲泣。
“没事,一点皮肉伤,等天亮了找家医馆缝几针就没事了。”
“还说没事――你看都是血。”肖明玉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伤处,可是才碰到便又像被烫到般收回手,看着沾在手指上的血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阿忘赶紧捂住她的嘴,“别哭,他们也许还没走远。”就算那些杀手不来,万一把这山野树林里的狼招来也不是好玩的。肖明玉猛地睁大眼睛,惶恐地急遽收声,点点头,硬是把后面的哭声吞回肚子里,只剩下抽抽噎噎的低泣。
“阿忘,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等到了京城,我一定让皇――让我哥哥重重谢你。”肖明玉抹抹眼泪挨着阿忘坐了下来。
“我是你的保镖,护送你到京城是我的责任,没什么好谢的。”阿忘有些虚弱地笑看肖明玉。
“可是你明明可以丢下我自己进京的。”
“我阿忘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
肖明玉抬眼盯着阿忘看了好半天,“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不等阿忘回答,她紧接着说:“我想你以前肯定是个大侠。”
“大侠?”阿忘一怔,闷笑了一声,“我很像大侠吗?”
“像!”肖明玉极度肯定。
看着肖明玉那么认真的表情阿忘反而有些笑不出来,他可是红衣门门主座下的侍卫,那个恶名昭彰的门派里能有什么大侠?可是这是真的吗?他的过去全部都是那个陌生的白胡子老头告诉他的,他过去二十几年的生命就是他嘴里短短的几句话,他说什么就成为什么,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对做了十几年的侍从这个职业完全没有熟悉感,就像和肖明玉在一起,他也是侍从的身份,却不习惯去卑颜服从。心下不由略略浮起一些疑惑。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想起之前肖明玉一见他就昏过去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只是之前跑得太急,所以才眼前发黑。”肖明玉摇摇头,总算是平静了些。不过一阵呼啸的夜风吹过带起呜呜的哀声令她不由自主地向阿忘又靠了靠。
“肖姑娘,我不能动,你能不能到旁边捡点柴来,火不能熄。”
肖明玉有些害怕地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林子,可是转头再看向脸色苍白的阿忘,她点点头,爬起来,在四周寻觅起来,不过不敢走远,也就在周围五十步范围内搜索。
还好是冬天,地上的落叶枯枝极多,不用太远地寻找便搜集了一大堆,“这些够了吗?”抱回第四捆柴,肖明玉已经额际见汗,玉颊微红。
“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下吧。”
肖明玉再次依着阿忘身边坐下,拿了根较粗大的树枝翻了翻火堆,再加了些柴,令火烧得更旺,虽然离火堆很近,可是刚才捡柴冒出的热汗,被夜风一吹顿时成了冰水,冻得她打起了寒战。
阿忘看在眼里,扯下自己的外衣,“别嫌脏,披上吧。”不能牵动伤口只能让她自己穿。
“我不冷,你受伤了,不能再受寒,你自己穿着。”
“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再受寒,我有武功底子,这点小伤奈何不了我,不用替我担心。”
“那怎么行?”
“听我的话,穿上。”
“不要!”肖明玉突然也犯了脾气,站起身,把衣服用力披回阿忘身上,然后,突然做了一件令阿忘瞠目结舌的事情,她居然走到他的身前,在小心不碰到他伤口的情况下直接往他怀里一靠,“前面有火堆,后面有你,这样,肯定不会着凉,你可以把衣服穿着了吧。”肖明玉的脸涨得通红,而阿忘则下意识地举高双手,不敢碰她。
“这――”
“不许说话!这是命令!”肖明玉拉下阿忘的手臂,靠在他没受伤一侧的手边,红着脸紧紧闭上眼睛,“我困了,不要吵我,我要睡觉。”
可是她那僵硬的身子哪里像是要睡觉的样子,简直紧张个半死。而阿忘感到自己的心居然猛烈地毫无预兆地多跳了两下。
他们不应该这样靠近的!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向他叫嚣,可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似乎别无选择,只好慢慢地放松自己,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身体靠在背后的树上,令肖明玉可以靠得更舒服些。
大约过了足有一盏热茶的时间,肖明玉僵硬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半个时辰后阿忘听见了她轻细而均匀的呼吸,应该是真的睡着了,他的神经才略略随之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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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这夜再无袭击,他们活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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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记得上章更到哪儿了,因为我自己也看不到VIP章节,所以只能凭印象发,希望没有漏段。
第37章 白头鬼帝
幸而,这夜再无袭击,他们活到了天明。看小说我就去
翌日鸡鸣时分,东方刚现微明,火堆已经燃至尾声,空气仿佛冻结一般的寒冷。阿忘抖抖精神,运气推宫过血,稍稍缓解已经有些麻木的下肢。半晌后,感觉腿部的刺痛稍减才挺了挺腰,看了眼仍旧窝在他怀里酣睡的肖明玉,她这一夜倒是好眠,只是苦了他是压根儿没敢阖眼,终于盼来了天明,希望今天他们能有些好运。
肖明玉很漂亮,这样近看更加漂亮,水嫩的脸颊微泛粉红,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有些苍白嘴唇轻轻地抿着,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她居然对他如此信任,像个天真的孩子般对他毫无防备,她真是不知道,这样的她实在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呢。
天!他想什么呢?阿忘用力掐了自己脸一下,断然移开视线,刚刚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个女人再可爱再天真再美丽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和她不过是保镳和雇主的关系,到了京城差不多就该分道扬镳了。哦,差点忘了,还有百里药,他们还有个共同的目标――百里药,那个都快成了他醒来后唯一生存目标的女人,找到她似乎就是他的终极使命。百里药!一想起这个名字,他就感到心口猛地一抽,熟悉的痛又开始漫延,百里药,百里药,明明应该是个陌生的女人,为什么他每次想起这个名字就会痛彻心扉?她到底是谁?她和他有关系吗?她是那个传说中被神化的“幻剑仙君”卓君卓大侠的未婚妻不是吗?应该和他这个红衣门的卫士是敌人吧?可是――这阵阵漫延开的痛,却怎都不像是仇恨啊。这痛,仿佛来自灵魂的最深处,一阵阵,一缕缕,绵绵不绝,有什么在骚动,在记忆的最深处好像有什么急欲破茧而出,痛!他惊喘一声用力抱住头,强忍着那股令他几欲昏厥的刺痛向记忆深处探索,快了,快了,就在前面,那片如迷雾般的空白隐蔽的某些秘密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他再深入一些……
“呀!”一声惊呼再次打断了阿忘探索记忆的痛苦历程,刚才那股尖锐的刺痛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就如它来时一般,可刚才那已经触手可及的记忆之门也霍然远去,再也摸寻不到。
瞬间涌来的浓浓失望深深笼罩住他,令他半天不愿张开眼睛有,也无心去理会怀中的人为什么惊呼,又是在怎样手忙脚乱地退离他的怀抱,一切都仿佛和他无关,现下他只想沉浸在黑暗中,懊恼――
“阿忘!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白,头又痛了吗?”肖明玉看阿忘半天没动眼也不睁,只是继续抱着头坐着,再顾不上为昨夜的一切害羞,急切地走上前来察看他是否发烧,有些害怕他一睡不起。
“我没事。”暗叹了口气,也许是时候未到吧,他也不必强求了,难道要去责怪她不该在他寻找记忆最关键的时候醒来吗?睁开眼,稍微活动了下手脚,才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腰间的伤似乎已经收了些口,不再流血了,可是对他的行动仍旧造成很大的影响。
“你怎么样?”看见阿忘终于睁开眼睛,肖明玉惊恐地上前扶他,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落。
阿忘抬头一看,被她的眼泪吓住了,一时间呐呐无语,过了片刻才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你,你别哭,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嘶……”由于急着想表现自己并无大恙,动作稍大,不意牵扯到了已经收敛的伤口,撕扯的疼痛令阿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本还打算发两句娇嗔抱怨阿忘的肖明玉一见阿忘疼得弯了腰,不禁又慌了,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就扑上去查看阿忘的伤口。“别动,别动,不要乱动,你看伤口又出血了,好好的做什么又伸胳膊又抬腿的?”
“没关系,只是扯了一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阿忘略转了转身,避开肖明玉伸过来要帮他检查伤口的手,自己撕开布巾又撒了些伤药。肖明玉慢慢收回了手,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阿忘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有些疏离,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她太大胆了?让他误会她是个不正经的女孩子吗?看着阿忘的背影,不由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阿忘头痛地看着肖明玉,伤口阵阵抽痛,还要分神去哄这千金大小姐,保镖果然不是好当的。
“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肖明玉吸了吸鼻子,站正身子立在阿忘面前极严肃地问道。
阿忘一怔,此话从何说起?她是个十足十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若真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倒好了,这一路上可能就不会这么风起云涌,波澜壮阔了。“肖姑娘,你这话问得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我是说,昨天晚上的事,你不会以为我,以为我是故意要――”肖明玉咬着唇再也说不下去。请牢记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也想太多了吧?“肖姑娘多虑了,阿忘岂是不知好歹之人,昨晚姑娘实是一番好意,倒是阿忘对姑娘颇多冒犯,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才是。”阿忘的话简直客气得像个陌生人,说得肖明玉脸色发白。
“够了,不要再说了,天色已明,可以走了。”
肖明玉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阿忘暗叹一口气,一句话也没再说,他只是忘了过去,人可不傻,心中当然明白肖明玉为什么生气,可是――他没办法,他就是无法回应她,所以就干脆糊涂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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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儿?”
“到下一个镇子还有几十里地,我身上伤不能有大动作,止血的药也不多了,你的身子也虚,如果咱们这样一路走过去,我看不用人来劫杀,我们自己就先得累死在半道儿上。说不得只好冒一次险回头去找咱们的船,但愿船家夫妇没受牵累,而且我也得去趟医馆治疗一下,拿些伤药。”
“可是,万一那些人还在镇上呢?”
这可真是保不准的事,昨儿他们的人也损伤颇重,那个狐狸妖男也受了内伤,保不齐还在镇上养伤,但现下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少不得得冒些险。
“这样吧,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别和我一起进去,如果我两个时辰之内不来找你,那就是不会来了,你就自己想办法上京吧,好在这里已经离京城也不远了,这几身衣裳你拿着,别嫌脏,把自己弄得脏点可以掩人耳目。”阿忘把手上的包袱交给肖明玉,肖明玉眼泪汪汪地拉着他不肯放手,阿忘笑笑拉开她的手,“放心吧,我一定会尽